第38章 蕭小河解圍陳元一許淩語快……

第38章 第三十八章 蕭小河解圍陳元一許淩語快……

“蕭小将軍。”柳三與姬薄皆匆匆抱拳起身, 馬十三臉色鐵青,不情不願道,“我當是誰, 原來是蕭兄。”

“柳三郎,姬公子。”蕭小河對着二人點了點頭,很快将目光挪到了馬十三身上,“賢弟的臉色怎麽這般難看, 這可不得了,可是身體不适,用不用我将你送至醫館?”

馬十三冷冷笑着:“倒不是身體不适,只是被蕭兄摔酒的聲音吓到了而已, 蕭兄對我有什麽不滿直言就是, 何必摔柳兄的酒?”

柳三素來仰慕蕭小河,如今離她這麽近,本就意亂情迷, 顧不得其他直接道:“酒不過是托家丁買的尋常物罷了, 蕭小将軍一時失手摔了自然是無礙的。”

蕭小河之前從未關注過柳三,聽了他這話才正眼看了他幾眼:“柳三郎真是明事理, 不愧是柳家的人。”

柳三聽了這話瞬間飄飄然起來,連馬十三警告的目光都全然忽略。

白菑在樓上看得一陣牙疼,竟主動與鐵向褴搭起了話:“方才是我失禮了。”

“嗯?”鐵向褴不解道, “姑娘什麽意思?”

“我不該對鐵副将的計謀加以嘲諷, 如今看來, 對付那般人的确得上些手段。” 白菑道。

“……噢……無礙的……無礙的。”鐵向褴讪笑道,其實他壓根沒聽出來白菑方才的譏諷之意,照他的想法,他還覺得白菑是在真情實感地誇他……

還是将軍好啊, 鐵向褴心中懷念起蕭小河來,将軍雖然愛罵人了些,但至少他的話自己能聽懂!

二人都沒猜到對方的想法,兩道目光再次轉向樓下。

“我不過是不小心手滑而已,照賢弟的意思,倒是我故意将酒摔倒在地,難道本将軍在賢弟心中就是這麽蠻橫的人嗎?”蕭小河倒打一耙道。

馬十三怒目圓瞪,卻不敢真的在大庭廣衆之下對蕭小河出言不遜,強壓下怒氣道:“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蕭兄莫怪。”

“我知道賢弟就是這樣的人,還能怪賢弟不成?”蕭小河笑眯眯道,馬十三在一側眼睛瞪得更圓,陳元一暗暗發笑,忙低下頭怕被人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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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小兄弟撞了你們桌子,我打了你的酒,倘若被我發現你只罰他不罰我,我可全當你看不起我。”蕭小河依舊嬉皮笑臉道,“看不起我我就會生氣,生氣我就想揍人……想必賢弟也不願看到如此場面。”

姬薄見勢不妙,拉着馬十三打起了圓場:“瞧小将軍這話說的,剛才不過玩笑話罷了,我們還真能讓這位小兄弟跪下磕頭?”

“時候也不早了,我們幾人也該散了,将軍也早些回去休息,莫要動了氣。”

馬十三不情不願地跟着姬薄抱拳離去,柳三只好跟在後頭,臨走前扭扭捏捏地對蕭小河道:“小将軍,我姓柳字扶風,家中排行第三,平日裏喜歡寫詩做文章撫琴,還喜歡放風筝做飯跟着阿姐做衣裳,還……”

“柳弟!”

聽了姬薄的呼聲,柳三依依不舍地止住了話頭,故作優雅地向姬薄二人走去。

“看你那賤樣,看着蕭小河眼睛都挪不開了!”馬十三氣極罵道,柳三不以為然忸怩道,“馬兄你也知道,我自幼仰慕将軍。”

“去你的吧!”馬十三氣更是不打一處來,“你比蕭小河還要大上幾歲,倒成了自幼仰慕!”

姬薄再次打着圓場:“二位老兄快走吧,別讓其他人看了笑話!”

三人磕磕絆絆地離去。

“他與我說這些做什麽?”蕭小河奇怪道。

“今天還是多謝小将軍了。”陳元一道。

“無事,我不過瞧他們不順眼罷了。”蕭小河擡頭看着樓上的鐵向褴與白菑,“你們二人還想再吃一頓不成?”

二人這才腳步匆匆地下來。

陳元一還有想與蕭小河搭話的架勢,蕭小河卻并未察覺,她如今想着白菑傳授的方法,一心想去套許淩的話,風風火火地離開了酒樓。

鐵向褴臨走前對陳元一道:“我們将軍不喜歡男的,你眼神勾絲也沒用,我勸你早點放下那些歪心思,好好讀書,将來考取功名才是正道。”

說罷不等陳元一回答便跟在蕭小河屁溝後頭離開,氣得陳元一在原地雙手顫抖。

“一個兩個腦子都有病!”陳元一恨恨道。

他不過是向往蕭小河手握權力人人懼怕的模樣,怎麽被那小副将說的那般龌龊!

自己才是這個世界的主角,該是所有人都愛慕他才是!

憤怒的陳元一快步走回了客棧,回去的第一件事便是将古書小心翼翼地翻出,本準備翻到自己問鼎天下那一頁舒坦舒坦,手卻不知不覺翻到了許淩弑“夫”的那一頁。

許淩是日後自己奪取天下的關鍵人物,故而對他的筆墨占比不小,之前陳元一翻到有關他的部分總是匆匆略過,只有個模糊的印象,許淩其人幼年喪母,在冷宮受盡欺淩,有一次被一群世家公子欺負,從小跟他到大的侍女哭着擋在他的面前,許淩到底是個公主他們不敢真的奈她何,但侍女就不同了。

那群雜種見侍女貌美便動了歪心思,對其百般淩辱,侍女因此患上重病,最後無人肯醫慘死冷宮。

從此許淩徹底黑化,變成了一個不折不扣的大變态。

後來他被賜給林将軍為妻,大燕時機成熟阿伊傳來消息之際,他便将林将軍虐殺,之後逃之夭夭。

下次楚人見他,已是城破之際。

至于林将軍的死法……

饒是陳元一這般冷心冷情的人都不自覺地啧啧兩聲。

挖其眼、斷其肢、剔其骨,血流盡而息,皮肉模糊似有碳焦之味,全身傷痕不斷無一無恙之處,滲人異常,所謂皮開肉綻正是如此,仔細觀察上有細蟻掠動啃齧骨肉,面部模糊只剩皮肉不剩面容,發現的侍人直接吓死過去,再無氣息。

蕭子客,他的出現似乎完全頂替了林将軍,一切都在按照原有軌跡發展,陳元一又意味不明地啧了一聲,随後合上了書再次藏于床下。

……

罷了,管他做什麽?

皇位争奪之路總是伴着血淚,蕭小河也好,許淩也罷,陳元一提醒着自己,他們都是自己皇位路上的犧牲品罷了。

想到這陳元一将自己方才那股罕見的情緒踢出腦中,起身關上了門窗脫衣入睡。

一夜安眠。

*

蕭小河與白菑別過之後帶着鐵向褴回了蕭府,本想直奔許淩而去,半路卻撞上了大着肚子的胡氏。

胡氏這數月來憔悴了不少,哪怕此刻吃穿用度比之前好上不知多少倍,懷孕的痛楚依舊不足以抵消。

她摸着肚子與侍女喃喃道:“老天保佑,一定要是個男孩兒。”

侍女甜甜地笑着:“夫人不都托人算卦了麽?此胎一定是個小少爺,您與夫人去寺廟中拜了那麽多次,佛祖定會保佑的!”

胡氏目光之中仍伴着焦慮,看見迎面過來的蕭小河受了一驚,瑟縮着見禮:“見過二少爺。”

蕭小河與蕭天啓不睦,倒也不至于為難一個孕婦,點點頭過去,待胡氏走遠,鐵向褴滿是羨慕地看着她的背影:“什麽時候将軍也能有個小孩兒呢?”

“将軍的孩子一定和将軍一般英勇俊俏。”鐵向褴想象出了一個縮小版的蕭小河,心裏頓時喜歡的不得了。

蕭小河罵道:“你喜歡你生去,你要是沒那功能就把努努力把胡氏的孩子搶過來養,省的你嫌人家炫耀。”

“屬下養蕭天啓的孩子作甚?”鐵向褴想象出一個縮小版的蕭天啓,頓時惡心得頭暈目眩,發誓日後不再提及此事。

二人一路拌嘴很快來到了許淩的院中,蕭府本身繁華熱絡,可不知為何,許淩住的地方總是籠罩着一層揮之不去的陰霾。

“這哪裏是不知為何?”蕭小河嘴角抽搐道,“回頭得好好與娘子說說,怎把大門改成了慘白,上面還刻着黑字,整得像陰宅似的。”

“說不準人家燕人就喜歡這樣的呢。”鐵向褴陰陽怪氣道。

“燕地文化不同,也有可能。”蕭小河故意氣鐵向褴,“罷了,就這樣也挺好,要尊重文化差異。”

“将軍來啦!”垂頭喪氣端着盤子的青燕看見蕭小河的身影,連忙迎了上來,“可是将軍來的好不巧,我們公主剛剛睡……”

“咦,公主?”青燕話說一半,發現許淩不知何時已穿戴妥當從屋中大步而出。

“将軍怎來了?”許淩站在門口望向蕭小河道,目光撇向鐵向褴的時候浮現出不自知的嫌惡。

蕭小河走到許淩身邊,拉着他一起回了屋內,許淩屋內素來不點香,這一點與蕭小河不謀而合,二人面對面坐着,青燕高高興興地端着糕點上來放至二人面前的桌子上。

“我來看看你。”蕭小河眼睛轉了一圈,開始算計起許淩,“聽人說你平日不喜出門,整日在屋中帶着,更不和其他人交談,娘子不覺得沒趣?”

“我素來喜歡清淨。”許淩回答道。

“你之前在宮中的時候也是這般麽?”

青燕識趣兒地接過了許淩的話,笑眯眯道:“将軍說笑了,公主在宮中更是無趣兒了,不像現在好歹能與将軍還有侍從們搭話,之前在宮中除了奴婢,想說話可都尋不着人呢。”

蕭小河暗道真慘,如果是自己怕是早就憋死了:“真是苦了娘子了,若是早些遇到你便好了。”

聽了這話許淩突然擡頭,他張了張嘴,神色凝滞,在蕭小河疑惑的目光下才緩緩開口:“我們之前見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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