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
第20章 第 20 章 ……
“你問問它, 它同意嗎?”我羞澀地垂眼,用食指輕輕戳了戳陳牧清的心口,輕聲回道。
“它不同意也得同意, 今夜我就要跟它博弈一番, 看看它是想活還是不想活了……”陳牧清霸道地握住我的手指, 攬腰将我從地上橫抱進懷裏, 抱着我進了浴室。
這一夜,陳牧清征服了它那顆時不時抽痛一下的心髒,也征服了我數次……
到了後半夜,陳牧清一臉癡醉地嘆道:“考慮到你明天要參加校運會,我還是克制一下吧, 把你弄傷了, 就不好了,你會怪我的, 睡吧……”
說着,他深吸一口氣,溫柔地吻着我的額頭,擁我入眠。
清晨是被輔導員打給我的電話吵醒的, 我接起電話, 剛問了句:“喂,朱老師?”
“都幾點了, 夜寧, 還沒來學校呢?宣傳部的幹事都到外國語學院的操場集合了, 你人呢?你的校運會宣傳文稿呢?你趕緊給我過來!”朱老師在電話那頭嚴厲地催促我。
我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 已經是早晨八點了,我趕緊低聲對電話那頭的輔導員說:“不好意思,老師, 我睡過頭了,馬上到。”
“趕緊過來,是不是又和陳牧清那小子在一起呢?叫他也一起過來,幫忙幹活兒!相機!你們的相機,也帶過來,宣傳部的那部相機壞掉了。”輔導員大聲對我回道。
“是,好。”我急急回道,聽見輔導員挂了電話。我放下手機,看着陳牧清不慌不忙地換上運動裝,将我的運動服送到床邊。
“不着急,時間還早,我開車過去,很快的 。”陳牧清溫聲安撫着我。
約莫八點半,我們穿着情侶運動套裝,拿着相機和我寫的宣傳文稿,來到了校運會現場,在操場東邊的樹下找到了我們院系大一新生的集合點。
“陳牧清,你負責給我們班的運動員拍照。夜寧,你負責寫宣傳文稿,這邊坐下,你的五千米長跑項目的比賽時間是下午兩點,你下午就別寫了,上午給我好好坐在這裏寫。”剛到現場,輔導員就開始給我們派任務。說完,他拍了拍身旁的課桌,拉動了一下桌旁的椅子,示意我坐下幹活兒。
我是立即聽話地坐了下去,拿出紙筆,可陳牧清将脖子上挂着的相機直接遞給了李佩,漫不經心地掃了一眼朱老師,冷聲說:“我可沒興趣給你們的運動員拍照,這活兒讓李佩去幹吧,她不是你們班的體育委員麽?”
“我今天有項目。”李佩看着陳牧清認真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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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也不管拍照的事,等你的項目結束了,你再拿着相機去給你們班的遠動員拍照呗,不就是為了拍照宣傳嗎?随便拍幾張應付應付就行了。”陳牧清淡漠地說着,忽而回頭看了看操場旁邊的食堂,輕聲說,“我家夜寧連早餐都沒吃上,就來幹活兒了,我得趕緊去食堂瞧瞧,還有熱乎早餐沒……”
說着,陳牧清不顧朱老師的眼色,雙手插兜,邁着他的大長腿,向食堂那邊走去,那架勢,是真走出了六親不認的步伐。
“李佩,你的項目還沒到時間,你先去給在比賽的同學拍照。”朱老師對李佩吩咐道。
“好嘞。”李佩端着相機去操場上找我們班的運動員了。
朱老師忽然将坐在我身旁的宣傳幹事叫起來,他坐在了那個位置上,用手指敲了敲我正在寫的文稿,嚴肅地對我說:“你要慎重啊,夜寧同學,陳牧清真不适合做戀愛對象,這小子不光纨绔,他還有病啊,這已經不是我們院系的秘密了,去年迎新晚會上,他唱歌時突然暈倒,從那以後,大家都知道了他有心髒病。”
“老師,請你以後不要再議論這件事了。雖然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但我覺得老在別人背後說人家有病,是極其不禮貌的。在我心裏,陳牧清是很優秀的學長,我愛他,心甘情願。”我鄭重地對朱老師說道。
“你年紀輕輕懂什麽是愛?如果他真的愛你,他就不應該明知道自己随時會死,還要接近你,以後留你一個人獨活世上,受盡苦楚。我勸你們趕緊分了。我們院系出類拔萃的男生多的去了,我看人家學生會會長孟雲辰,就很适合你啊。”朱老師苦口婆心地對我勸道。
突然,一杯熱乎的豆漿被狠狠地放在了桌上,緊接着一袋燙手的小籠包被撂在了輔導員手邊,燙得輔導員慌地擺了擺手,我擡頭一望,是陳牧清回來了,他冷着臉,瞟着朱老師,陰聲說:“我剛走,你就在給我家夜寧介紹對象了?我想知道,若是學生打老師,犯法嗎?”
“你這潑皮!惹不起……”朱老師感受到了來自陳牧清的壓迫感,匆匆起身,搖着頭走遠了。
“來,吃飽了再幹活兒。”陳牧清幫我将豆漿的吸管插進杯子裏,将豆漿捧給我,又從兜裏掏出一雙筷子,打開粘連的一次性筷子,用筷子撥開擠在袋子裏的小籠包,夾着一顆小籠包,吹了吹包子上的熱氣,直接将小籠包喂到了我嘴邊。
“咦喏~”旁邊幹活兒的同學們被“酸”得擠眉弄眼……
陳牧清絲毫不在意周圍人的目光,泰然地坐在這裏,一口一口喂着我吃包子。
吃過早飯後,我繼續埋頭寫稿子,過了九點,太陽曬得人直冒汗,陳牧清靠刷臉從旁邊大二學生那裏借來了一把遮陽傘,舉着傘坐在我旁邊,給我遮擋頭頂的烈日。
輔導員買來了幾箱礦泉水,讓班裏的男生将水搬過來,還刻意拿出兩瓶水,一瓶水遞給我,另一瓶水遞向陳牧清。可我沒想到陳牧清似乎真生氣了,竟不接受輔導員遞來的礦泉水。在我心裏,他不是這樣小氣的人啊。看來他對朱老師給我介紹對象的事,十分介意。
朱老師對陳牧清示好失敗,狼狽地走開。
臨近中午時,朱老師還在操場上給我們班參加項目的運動員打氣。
陳牧清将隔壁的遮陽傘還了回去,來到我身旁,一把将我從座位上拉起來,溫聲對我說:“走吧,別寫了,都寫了一上午了,耕地的牛到正午時分還能去樹底下吃草躲陰涼了。我們去食堂吃午飯,等會兒去晚了,飯菜都是剩下的,就不香了。”
“輔導員不也沒去吃午飯麽?再等等……”我自幼受的教育就是服從指揮,茫然看了看操場烈日下朱老師的背影,轉而望着陳牧清回道。
“不聽話是不是?”陳牧清眉眼溫柔,語氣乖戾,還未等我反應過來,直接一個“公主抱”,強行将我從太陽底下抱走了。
我回頭看了看操場上同學和老師們的眼光,發現他們大多一副瞠目結舌的模樣,輔導員朱老師也看見了這一幕,他愣在操場上,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似乎是以為自己看花眼了,可能是沒想到患有嚴重心髒病的陳牧清,竟這麽有力量……
中午我們在食堂吃過飯後,陳牧清帶我來到停車場,進了他的車裏,他将車座放平,打開空調,給我放了舒緩的音樂,讓我放松歇息,到了時間,他會喊醒我。我安心躺着,很快就睡着了。
一陣來電話鈴聲将我吵醒,我慌地坐起身來,發現又是輔導員找我,我接起電話,輔導員大聲責問我:“都一點半了,還有半個小時你的五千米項目就開始了,你人呢?大家都在點名排隊領比賽號碼呢,你還跑不跑了?”
“我來了,馬上到。”我趕緊回道,拿着手機開車門,聽見老師挂斷了電話,才轉而望着緊跟着我下車的陳牧清問,“怎麽沒叫我起來?”
“才一點半,還有半個小時呢,不着急。”陳牧清慢悠悠對我解釋道。
來到操場後,我脫了外套,将外套和手機交到陳牧清手裏,穿着運動背心,拿到比賽號碼牌,陳牧清幫着我将號碼牌別在我背後,走到了操場裏的賽道上,做了幾分鐘的熱身運動後,一聲槍響,我就向前沖了出去。
真參與進比賽裏,我發現自己實力一般,對手們都是有備而來,而我最近忙着跟陳牧清做床上運動,體力透支太狠,加上我平日裏也很少做跑步訓練,比賽開始不久,我就被對手們甩到了大後方。
還剩最後兩圈時,我實在跑不動了,停在跑道上,卻不想就這樣放棄,心裏想哪怕跑倒數第一,我也要咬牙跑到終點。
“夜寧,不跑了,出來吧,累壞了怎麽辦?”陳牧清拿着一瓶水站在賽道旁,心疼地望着我喊道。
我上氣不接下氣,胸悶心慌,根本沒有力氣說話,只是望着陳牧清搖了搖頭,繼續朝着終點邁出了腳步。
“加油啊,夜寧!堅持住!”輔導員朱老師沒嫌棄我跑在最後面,站在賽道旁為我搖旗吶喊,或許這就是體育精神吧。
陳牧清沒心思給我加油,他繞着賽道,陪着我跑圈,邊與我并肩跑着,邊憂慮地問我:“別跑了好不好?你要累壞啦!”
“我要跑!要跑……”我挑戰着身體的極限,大口喘氣,對倔強地陳牧清回道。
“我要急啦!”陳牧清勸不動我了,着急地朝我伸出手,企圖攔住我,做出抱我的姿勢,想将我從賽道上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