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夏清心一橫, 死豬不怕開水燙:“就,就算是這樣,喜歡和你貼貼有錯嗎?”
這句話說得很有氣勢, 夏清覺得肯定能反将白鏡玄一軍。
“當然沒有。”不料白鏡玄如此回答, “我也喜歡清兒, 若能與清兒一刻都不分開就好了。”
夏清:“!!!”
啊, 白鏡玄怎麽做到如此一本正經還這麽直白這麽坦誠的!
相比之下,她竟感覺自己矯揉造作, 被白鏡玄的段位輕易碾碎。
造作就造作,夏清腦子轉得飛快,要不要趁此機會哄白鏡玄答應自己什麽?
要一張免死金牌, 還是……一個夜夜笙歌為所欲為的承諾?
可惜, 哪一個都沒來得及開口。
碰——
旁邊的庭院中傳來異樣的響動,夏清和白鏡玄同時扭頭。
夏清疑惑:“什麽情況?”
倏然,她腰身一緊。
白鏡玄攬住她, 一個晃眼,周圍環境變換,她們已來到一處安靜雅致的庭院中。
花園裏,柳菡雲手中玉扇展開, 呈防備姿态站在屋門前,似乎正與誰搏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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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得夏清二人出現,柳菡雲大驚,高聲提醒:“小心!”
話音未落, 夏清眼角捕捉到一道白影,與此同時, 尖利的咆哮夾裹腥風猛撲過來。
白鏡玄身影一側,與夏清移形換位, 擡袖一掃,與來物相撞。
轟——
那白影力量之大,竟将白鏡玄震退半步。
但白鏡玄修為高深,應對也十分迅速,當即并指成劍,反手甩出一道劍光。
那劍光如閃電般劃過虛空,頃刻間沒入白影大張的血盆之口。
白影遭受重擊,在空中倒翻了個跟頭才轟隆一聲落地,瞧它模樣,該是某種兇獸。
此獸個頭沒有多大,與一只貓體型相仿,長得狐貍不像狐貍,貓也不像貓。
夏清老老實實當個氣氛組,在旁高聲鼓掌:“六六六!”
在蠻荒這地方,論戰鬥力,白鏡玄若稱第二,當世應該無人敢居第一。
夏清根本不擔心自己會不會受傷。
白鏡玄放下夏清,見柳菡雲快步走來,遂問:“怎麽回事?”
柳菡雲瞧了眼不遠處的兇獸屍體,也是一腦門子霧水:“我也不知道,今晨我準備出門,它就突然出現襲擊我,要不是我躲得快,只怕現在已經成它肚子裏的口糧了。”
白鏡玄沉吟,祭司殿內外有兩層陣法,這種兇獸照理說是不可能進來的。
她走到那怪物屍體面前,手掌泛起瑩瑩白光,仔細查驗一番,疑惑道:“異獸?”
“異獸?”柳菡雲頗為震驚,“魔族的異獸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相傳魔族有特殊的手段,能改變普通野獸的生理結構,激發它們的戰鬥野性,将其馴養成異獸。
夏清心裏一咯噔。
魔族?祭司殿裏還有魔族卧底?
“不是魔族的異獸。”白鏡玄搖了搖頭,“此獸本體應該是一只貓,卻不知因何緣故異化成如此模樣。”
柳菡雲站在白鏡玄身側,認真推斷:“這種程度的異化應該不是偶然。”
“不錯。”白鏡玄起身,若有所思,“我會将此事禀告女皇,讓她多做防範。”
獸人大典将近,種種是非層出不窮,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不知道什麽人暗中作祟。
夏清在旁安靜站着不敢搭腔。
因為她想起了昨夜丢失的小瓶子。
那裏面裝的東西,會不會就是造成小貓咪異化成怪物的元兇?
可那玩意兒是魔族用來針對白鏡玄的,他們應該是想殺了白鏡玄才對。
或許只是巧合呢。
夏清默念往生咒替小貓咪超度了,接下來一整天心中總有不好的預感。
這種感覺自她從噩夢種驚醒就一直萦繞着她,雖未掐訣蔔卦,但冥冥中,夏清直覺,毒藥的事情不會那麽輕易結束。
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東窗事發,夏清心想還是早些離開聖宮為妙,但她必須抱緊白鏡玄這條大腿。
于是,她思量一番,打好腹稿後,叫住柳菡雲。
柳菡雲扭頭:“夏師妹,何事?”
夏清遂道:“師姐,獸人大典這邊我們也幫不上什麽忙,江師妹還等着金靈草救命……”
“嗯,師妹所言極是。”柳菡雲點點頭,“所以待會兒我就去找聖女問清金靈草的下落,向女皇陛下辭行。”
夏清心說甚好,喜上眉梢:“那我這就去收拾包裹,順便……”
誘拐,不,勸說一下白鏡玄。
豈料,柳菡雲下一句又說:“你就不用收拾了,我自己一個人去。”
夏清:“???”
柳菡雲感覺一道刀子似的視線在自己後背刮來刮去,都要刮掉一層皮了,遂清了清嗓子:“師妹啊,你就在聖宮待着好好養傷,我找到金靈草再回來尋你!”
不是,等等!
柳菡雲哪根神經搭錯了?!
她們一塊兒來的蠻荒,而且是柳菡雲邀請她在先。
否則她怎麽會跑到蠻荒來,還給自己惹了那麽大一個麻煩?!
這時,白鏡玄的聲音若無其事地飄過來,鑽進夏清耳朵裏:“清兒,你想去找金靈草?”
夏清陡然一個激靈。
想起來,她先前給白鏡玄的理由是來蠻荒尋卿卿。
如果非要追着柳菡雲去找金靈草,豈不是不打自招?
夏清懸崖勒馬,找補道:“多個人多份力嘛。”
柳菡雲哈哈笑開:“沒關系,我一個人就夠了!游刃有餘!”
夏清翻她一個白眼:下蠻荒之前你可不是這樣說的。
柳菡雲說走就走,當天問清金靈草的下落立馬就整裝出發,夏清算盤落空,肩膀一耷,十分沮喪。
總還能有別的法子,夏清心想,先走一步看一步。
是夜,夏清坐在床邊琢磨着事兒,連白鏡玄何時靠近都沒有發現。
“清兒這兩日總愛出神。”白鏡玄在她身邊坐下,語氣輕緩,“又在想什麽呢?”
夏清信口胡謅:“這聖宮裏太無聊了,想着怎樣才能把你哄走。”
白鏡玄聞言,忍俊不禁:“你想把我哄走?哄到哪裏去?”
“随便哪裏都可以。”夏清張口就來,“天為被,地為床,走到哪裏睡到哪裏,流浪天涯,不是很浪漫嗎?”
“天為被,地為床……”白鏡玄琢磨着,眼神中多了點興味,“似乎也不錯。”
聽她這麽說,夏清感覺多了點希望:“你也覺得好是吧?那要不……”
“明日的事情明日再說。”
白鏡玄打斷夏清,不由分說,傾身過來,将夏清抱了個滿懷。
夏清:“?”
扭頭,對上一雙深邃的眸子。
夏清恍然意識到什麽:“……卿卿?”
白鏡玄對夏清如此遲鈍的反應略有不滿,低頭懲罰性地咬一口夏清的耳尖。
嘶。
夏清脖子一縮,肩膀顫了顫,耳朵尖過電似的陣陣發麻。
白鏡玄怎麽這麽愛咬人呢?
見夏清要躲,白鏡玄牢牢摟着她,語帶笑意卻故作委屈:“白日裏清兒才說喜歡這般,怎麽這麽快就不作數了?”
哎呀,故意放軟的嗓音更顯低沉,鈎子似的抓撓夏清的心。
夏清骨頭都快麻了。
這女人顯然很懂得自己的魅力,同時也擅長蠱惑人心。
“哪有不作數。”夏清嘟囔着,“你太突然了,我,我這不是沒準備好嘛。”
她下意識按住白鏡玄的手,卻意外于指尖異樣的觸感,低頭一看,分外震驚:“你受傷了?”
白鏡玄倒是不甚在意,擺了擺手:“一點小傷,無須擔心。”
夏清霎時就想到白日裏那只兇猛的異獸,沒想到那怪物這般厲害,竟然能傷得到白鏡玄。
傷口确實不大,但卻沒有結痂,以白鏡玄的修為來說,委實不同尋常。
惴惴不安的直覺又出現了。
夏清低頭看着白鏡玄手背上的傷,眉頭緊鎖。
下一瞬,耳朵尖又被咬一口。
“唔。”夏清喉嚨裏溢出一聲嗚咽,無奈瞪回白鏡玄,“幹嘛又咬我?”
白鏡玄抽回手,指尖托起夏清的下巴:“因為清兒不專心。”
被白鏡玄這雙美眸注視着,什麽煩惱都能被驅散。
當清冷美人不清冷,真的很勾人。
夏清立馬将旁的事情抛諸腦後,如白鏡玄所言,明日之事,明日再想。
哪怕明天就要世界末日,海嘯山崩,死到臨頭,今夜,她也要沉迷放縱。
與白鏡玄對視須臾,夏清揚起腦袋吻回去。
白鏡玄自然配合,兩道身影緊緊相擁,吻得難解難分。
她們彼此身上的衣衫也在不覺間悄然剝落,不知是誰先動手,雙雙滾倒在床。
不多時,房間裏響起晦澀的呓語聲。
夏清很喜歡和白鏡玄接吻,鼻息間環繞着紫藤花的清香,貼得越近,就越能清晰感受到實實在在的溫暖。
吻得迷迷糊糊,夏清腦子裏還溜空想道:白鏡玄脖頸間這種自然而然散發的香味,跟一些小說裏描寫的信息素一樣。
折騰半宿,夏清累到近乎昏迷,沾着枕頭就睡着了。
夜深人靜時分,夏清感覺有什麽東西在懷裏動來動去。
“卿卿……”
她嘴上呢喃着,伸手去摟睡在身旁的人。
人沒摸到,入手是另外一種柔軟光滑的觸感。
是某種動物的皮毛。
夏清霎時驚醒。
睜眼,借着窗外月光,她看見一只白色的小動物趴在她懷裏。
夏清醒來,這只小動物也醒了。
于是,一大一小兩雙眼睛,四目相對。
夏清一臉懵逼。
雪,雪貂?
小家夥長得憨态可掬,毛茸茸,短手短腳的。
它剛睡醒,眼神呆呆的,頓了須臾,十分人性化地擡起小爪子揉揉眼睛。
爪子上,一道尚未愈合的傷口清晰可見。
夏清聯想到白天的遭遇,如遭雷擊。
“……卿,卿卿?”
老天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