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 23 章
商穆陽按着梁以秋親個沒完像上了什麽瘾似的把人按在床上親了又親,親到脹疼都不肯松手。
梁以秋掙紮着将人推開,雙手按在商穆陽的肩膀上,腦袋抵着對方的胸口。
“商穆陽,你屬狗的嗎?”梁以秋喘着粗氣嘴唇疼的厲害,“逮着人就啃。”
胸腔上傳來悶悶的震動,商穆陽嗯了一聲,臉不紅心不跳的反駁,“不是逮着人就啃,是只喜歡啃梁以秋。”
梁以秋耳廓浮上一層緋色,無奈的嘆了口氣,“商穆陽……”
他剛喊了一個名字就被人捂住了嘴巴,商穆陽喜歡梁以秋喊他的名字,但是不喜歡他說人鬼殊途。
“梁以秋。”商穆陽喊了梁以秋的名字,說:“我好疼,你讓讓我。”
梁以秋抿着嘴唇往下瞟了一眼擡眸看了看商穆陽又往下撇了一眼。
那小眼神提溜溜的直轉當場就把商穆陽給氣笑了,這小沒良心的一臉無辜明目張膽的偷看。
搞着這火不是他挑起來的一樣。
也不知道他聽沒聽懂。
算了。
不懂就不懂吧。
反正這人已經被他蓋了章,早晚有一天是自己的。
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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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慢慢來。
商穆陽揉揉梁以秋的腦袋在他的嘴角親了一口,“感覺怎麽樣,有好點嗎?”
梁以秋被商穆陽按在床上親了四個小時,身體就算再虛弱也該被他的陽氣給填滿了。
雖說還沒恢複到活蹦亂跳的程度,但是日常生活沒什麽問題。
梁以秋在心裏盤算着晚上要不要去骨灰盒裏睡一覺。
他已經很久沒有回去了也不知道那個變态把他的骨灰折騰成什麽樣子了。
還是得盡快拿回來才放心。
“在想什麽呢?”商穆陽把梁以秋的被子掖好平躺在他的身側,“是不是覺得我太欺負人了。”
梁以秋搖頭,“我晚上想回去一趟。”
房間裏旖旎的氛圍一下就被打散了,商穆陽攥緊錘放在被子側面的拳頭,“好,我知道了。”
別人是提裆不認人到了梁以秋這邊就是剛接完吻連氣都還沒喘勻就開始翻臉了。
在他的床上想的卻是另一個男人,這擱誰誰受得了。
商穆陽說着掀開被子起身就要走,梁以秋一把抓住他的手,“你……是不是生氣了。”
“我不生氣,那是你的家你想回去就回去我還能攔着你不成。”商穆陽滿嘴酸味,“我是你什麽人,我有什麽資格生氣。”
梁以秋拽着商穆陽的手甩了甩,“商穆陽……”
聲音黏糊嬌羞跟撒嬌似的一下就沖散了他心裏那股醋味。
“我去做飯,你好好待着,飯沒吃飽哪兒都不準去。”商穆陽用最冷的語氣說着最妥帖的話。
說完連自己都嫌棄沒有原則。
前一秒這蓋了章的人必須是我的,後一秒就變成吃飽了随你去。
梁以秋這頓飯吃的賊旮旯慢,先用勺子将香燭叉斷成一小塊,接着用叉子一小塊一小塊的塞到嘴裏慢慢咀嚼。
一頓中式冥飯愣是讓她吃出了西餐的感覺。
坐在一旁的商穆習從梁以秋出來之後視線就一直沒從他嘴唇上移開過。
他哥也太生猛了居然把梁以秋親成嘟嘟嘴,果然幾十年不開葷的人,一旦讓他嘗到甜頭後果不堪設想。
他在心裏為梁以秋默默地點上了蠟燭。
梁以秋用叉子戳了戳商穆習,“你一直盯着我看幹什麽。”
“還能幹什麽。”鬼統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一看到梁以秋這樣子就氣的不打一處來,“你這玩兒的未免也太過火了。”
“我怎麽了?”梁以秋一臉蒙圈的看着鬼統,也不知道他為什麽看着不高興。
“嘴巴腫的跟香腸一樣。”鬼統,“四個小時,整整四個小時,你在這邊親個沒完,我在研發部整整挨了四個小時的罵。”
罵他監管不到位差點兒害得宿主魂飛魄散,罵他戀愛腦就知道加入按頭小分隊,罵他進展速度慢別人都已經接下一單了他的進度才過半。
後來索性把他的資料調出來,陳年往事通通拿來數落一通。
總之就是差差差,哪哪兒都差,氣的鬼統又跟他們吵了一架然後被一腳踹了出去。
梁以秋搞不懂為什麽他們研發部這麽喜歡罵人,“你為什麽老是挨罵,是因為不夠聰明嗎?”
鬼統心梗。
梁以秋補刀,“是因為業務能力不行嗎?”
鬼統想揍人。
梁以秋,“還是因為你單純的欠罵。”
鬼統氣急敗壞的躲在倉庫裏自閉。
梁以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腫腫的輕輕一碰還帶着一點刺痛,商穆陽看着梁以秋一會兒摸一下嘴唇一會兒吃飯來回反複了幾次之後最終沒忍住。
“很疼嗎?”商穆陽伸手在空中指了指梁以秋的嘴唇。
梁以秋瞪了他一眼,剛側頭就對上的商穆習的視線,尴尬的他想摳腳底板,“吃你的飯,廢話那麽多。”
商穆陽故意打趣道:“不想吃飯,想吻你。”
突來的情話刺激的梁以秋被吞咽到一半的香燭卡在喉嚨裏差點兒噎嗝屁,他伸手往自己的胸口狂錘了幾下。
坐在旁邊的商穆習也沒好到哪裏去,剛喝進嘴裏的水‘噗’的一聲盡數噴了出去,瞪着燈籠般的眼睛難以置信的看着他哥。
真的是活的久了什麽鬼都能見到。
他哥這個暗戀了人一輩子都撬不開的嘴,今天居然會說出這麽驚悚的語錄。
不想吃飯,想吻你。
操
看把他給能耐的。
果然他還是不夠愛他的白月光,什麽隐忍退讓,什麽默默守候怎麽就沒有在梁以秋這兒出現,單單是接了四個小時的吻就已經讓他足夠震驚。
現在還來了這麽一句情話。
靠
他哥要是騷起來,梁以秋估計很難清醒的從床上下來。
梁以秋接過商穆陽遞來的水杯,轉移話題,”鄒落呢,怎麽沒有看到他。”
商穆陽,“他已經走了。”
商穆習接話,“他說下次再來給你賠罪,順帶給你稍點好東西過來。”
神神秘秘的。
一看準沒好事。
梁以秋狐疑的往自己嘴裏塞了一口香燭,“是嗎?”
商穆習瘋狂點頭,“是的嫂子。”
梁以秋把腦袋湊過去招招手示意商穆習過來,“跟你商量件事兒。”
商穆習把腦袋湊過去,“什麽事兒嫂子。”
“你以後能不能不要叫我嫂子。”梁以秋說:“我跟你哥不是你想的那種關系。”
“不是吧,嫂子。”商穆習突然提高了聲音,“你居然要拔嘴無情,是我哥吻技不行還是我哥反應的不夠熱烈。”
一道冰冷的視線從旁邊掃射而來。
梁以秋勾着商穆習的脖子一把捂住他的嘴巴,笑迷迷地看着商穆陽聲音從齒縫裏出來,“你叫那麽大聲幹什麽,深怕你哥聽不到嗎。”
唔唔唔
商穆習的嘴巴被唔的死死的一點兒聲音都發不出來。
“梁以秋。”商穆陽剛開口喊了個名字後面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看到梁以秋松開商穆習的嘴,慌慌張張的站起來,“我還有事,我先走了。”
嗖的一聲。
在他們的視線裏飄了出去。
商穆習看着那抹飄出去的身影再轉頭看了看他哥,頗為嫌棄的搖了搖頭得出一個結論
——他!哥!不!行!
又或者是......
莫非梁以秋心裏還心裏還想着那個渣男。
不行。
他的嫂嫂怎麽能給別人做老婆,那個渣男也配,商穆習掏出手機準備跟那渣男的粉絲大戰三百回合。
結果剛登上微博感覺天都塌了。
#已故巨星梁以秋未亡人疑似有新歡#爆
#顧晏為愛當衆與人大打出手#爆
#二男争一夫,新歡疑似于巨星梁以秋同名同姓#爆
#梁以秋與顧晏在一起的那些年#爆
商穆習随手點開一個熱搜視頻裏的商穆陽跟顧晏在草堆裏打的難舍難分,拍攝視頻的人離的有段距離并沒有拍到清晰的面容,索性将鏡頭轉到旁邊的男生身上。
男生身穿一襲黑色風衣,腳下搭配一雙皮靴,面無表情的看着草堆裏那兩個單手插兜整個人看上去又冷又酷,白皙的臉龐,隽秀的面龐簡直跟巨星梁以秋一模一樣。
不耐煩時微微皺眉的小表情被無數粉絲做成集錦再搭上那句,‘商穆陽,我餓了。’的病嬌語錄直接在巨星梁以秋的超話裏炸開了。
無數粉絲順着網線越過好幾條鏈接看博主發的原視頻,評論下面除了各種思念之情就是宣傳梁以秋的代表作和粉絲見面會時唱的歌曲。
他們的愛意來的雖遲,但他們一直在默默地宣傳梁以秋的代表作,讓不少後來的梁謎更好的認識了解他這個人,從而愛上他。
商穆習順着這些視頻一直不停地轉跳,直到他看到一個微博亂碼發了一條格格不入的微博,博主稱自己在一夜情的時候聽到顧晏的好朋友親自承認當年顧晏跟梁以秋在一起的時候就已經出軌了,還是顧晏主動追的人。
評論圈內上百條惡評。
“勸你積點口德,圈內誰不知道顧晏是梁以秋的摯愛,人都死了還要被你蛐蛐,信不信梁以秋回頭就過來甩你大嘴巴子。”
“博主發這話也太搞笑了,顧晏出軌,他要是出軌會一年又一年的悼念亡夫嗎?”
“說這話的人不是沒腦子就是心眼壞就算內娛的cp塌完了,我梁顧的大旗也塌不了。”
“世上誰人不知道顧晏愛慘了梁以秋,博主靠這種诋毀已故之人博取流量是想紅想瘋了。”
商穆習憤憤的戳開評論區留言:等着正主過來掀桌子吧。
不出意外後臺噔噔噔的響個沒完,一群粉絲追着商穆習罵個不停,甚至有些閑得蛋疼的粉絲追到他微博主頁追着他祖宗十八代罵個沒完。
氣的他反手就把手機扔到沙發上。
商穆陽洗碗碗出來的時候看到商穆習跟炸了毛的貓似的恨不得逮人就咬上一口,上一次這麽生氣還是在知道遲木跟人訂婚的時候。
這一次也不知道為了什麽。
總不能是因為遲木結婚沒成功給氣的吧。
商穆陽走過去坐到旁邊的沙發上,“一個人坐這兒氣什麽呢。”
“你自己看。”商穆習把手機掏回來扔到他哥手裏,“老婆都要被人搶走了,還雲裏霧裏的。”
商穆陽看了一眼把手裏扔了回去,“他搶不走。”
說完這句轉身回了房間。
門外的商穆習氣的抓起手機又是一通輸出,他就不信了,統共只有兩個鬼嫂嫂,再怎麽不濟也得有一個是真的。
房間裏的商穆陽拿出手機點開那個二男争一夫的詞條将梁以秋的側影截圖,切換到自己的小號發博,“我的。”配圖是剛出爐的側影截圖。
“我靠,什麽情況,宣誓主權???”
“有生之年系列,時隔十年,居然看到博主再一次因為名為梁以秋的人發文。”
“那個男生究竟是不是巨星梁以秋。”
“不是像簡直是一模一樣好吧,準确的說是跟十年前的梁以秋一模一樣。”
評論區裏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誰都知道他們不是同一個人,但他們比誰都希望梁以秋能夠回來。
哪怕只是回來看一眼。
“應該是真的吧?博主可是最早的梁粉,當年可是手握第一手物料的大v。”
“從來不相信神明的我,想去廟宇叩拜的心在此刻達到巅峰。”
“我也是,好希望他能回來看看我們。”
“說起這個我可就來勁兒了,我當年就是靠着大大的物料熬過一個又一個夜晚。”
“新粉,姐妹能科普科普嗎?”
“這事兒我也知道,博主應該是在梁以秋十六歲那年入坑的,這個微博上的內容全部都是關于梁以秋,偶爾發過幾條emo的微博但并不影響他對梁以秋的喜愛。”
“無論是在梁以秋事業巅峰還是事業低谷,甚至在他出櫃之後依然堅定的站在梁以秋的身後,為他激情開麥,為他徹夜反黑,甚至不遺餘力的幫他托關系找人。”
“對對對,我也想起來了,當時博主還特意建了一個群,我還跟着博主征戰四方,很不幸的是在梁以秋去世之後,博主分享了一首《玻璃之情》配文:再會。之後就再也沒有上過線。”
“哭死,我真的以為這一輩子再也見不到博主了,沒想到十年後博主再一次因為一個名字出現在大衆的視野裏。”
“誰能懂‘我的’兩個字的含金量,作為老粉我真的感覺博主對梁以秋的感情不止是粉絲對偶像的感情。”
“同感,博主以前絕對愛過梁以秋,你看他發表的那些emo的博文就知道他當年用情不淺。”
“可惜天不随人願,好在現在......即使不是同一個人也祝博主幸福吧。”
“祝幸福。”
“祝幸福。”
評論底下是一溜煙的祝福。
商穆陽這邊是遺憾惋惜,可換到了顧晏那邊就是另一種畫風。
顧晏的微博都快要被網友攻陷了,網友聲聲質問,句句帶刺無疑全是為梁以秋讨要一個承諾。
“微博熱搜是真的嗎?你真的移情別戀了嗎?”
“你居然為了一個別人的男人跟人大打出手。”
“說好的一輩子呢,怎麽就半道變了挂。”
“顧晏,你現在還愛梁以秋嗎?”
“那個人真的是你亡夫嗎?還是只是你亡夫的替代品?”
“顧晏,你還記得黃泉路上的梁以秋嗎?”
“那些年許過的承諾,如今都已經不算數了嗎?”
“你不是年年标榜自己愛梁以秋愛的要死嗎?有本事現在出來說清楚,顧晏,說謊話也不怕遭報應。”
這條評論剛發完就被其他評論淹沒了,速度快到壓根兒就沒有幾個人能看得見。
顧晏坐在沙發上一條一條的翻着評論,看着一條又一條的質問竟然絲毫不覺得心虛,他給汪順峰打了一個電話。
顧晏,“這幾天風頭正盛,我們先別見面了。”
“顧晏,你什麽意思。”汪順峰被氣的聲音發顫,“我跟了你十幾年,難道還比不上一個死人嗎?”
顧晏咬牙切齒的叫了一下他的名字,“汪—順—峰。”
汪順峰一想到自己這十幾年來受的委屈,又想到昨晚顧晏為了留着梁以秋不惜跟人大打出手,忍不住哭訴,“顧晏,梁以秋已經死了。他已經死了十年了,你為什麽還要扒着他不放。”
我這麽一個活人站在你面前難道你看不見嗎?
顧晏出言警告,“汪順峰,你有種再說一次。”
“怎麽,我哪句話說錯了。”汪順峰抹了一把眼淚,“梁以秋已經死了,是被你親手害死的,即使你天天守着他的骨灰他也不會再回來看你一眼。”
顧晏被氣的把手機砸到了牆上。
但是他低估了現在手機的質量,即使屏幕被摔了個粉碎,電話那頭的聲音猶如魑魅魍魉纏着他絲毫沒有放過他的意思。
“即便那個人是梁以秋又怎麽樣?即使你為他跟人打到死又怎麽樣?他早就不要你了。”電話那頭傳來汪順峰癫狂的笑聲,“哈哈哈哈哈,顧晏,梁以秋早就已經不要你了。”
從他結束生命的那一刻。
畫地為牢的是你。
止步不前的是你。
害死他的人也是你。
你才是罪魁禍首,是一切悲劇的源頭。
這話字字珠玑,聽的顧晏腦殼兒突突的,他彎腰撈過牆角的手機把他扔到水池裏水龍頭開到最大,沒多久刺耳的聲音便從耳畔消失。
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顧晏盯着梁以秋的照片看了很久,一想到昨晚那個跟梁以秋長得一模一樣的男生心裏那種詭異的想法再次閃過。
顧晏冷着臉走進卧室。
是人是鬼一驗便知。
抱着梁以秋的骨灰進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