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 25 章
昨晚他想了一宿才想明白這人到底是誰。
商穆陽,商家長子也是家族繼承人,更是那個在暗中窺探觊觎了梁以秋九年的男人。
他梁以秋表白的第二天就在小區樓下看到一輛格格不入的連號轎車,他讓人查了一下才知道是商穆陽的車。
起初他并不在意以為只是碰巧,後來他每次過來找梁以秋都能看到路邊停着這輛車。
為此他還特意托人打聽商穆陽的事情,經過各種資料彙總得出一個結論。
自打梁以秋十六歲的一場活動結束之後,只要是有關于梁以秋的業務,無論是電影投資,還是品牌代言亦或者是娛樂綜藝都有商穆陽的手筆。
他就像個幕後執棋手一步一步的引誘着梁以秋往他的陷阱裏跳。
他以為自己會萬無一失,以為自己會得償所願。
可他不知道愛情需要的就是不擇手段,偏執占有,什麽先來後到,禮尚往來都特麽是屁話。
他先一步賴上梁以秋,那麽梁以秋就該是他。
從生到死都只能是他一個人的。
“你放屁。”商穆陽掙脫束縛反手給了他一拳,“你這種連狗都嫌的人渣,你配嗎?”
“我配不配你說了不算。”顧晏側頭躲過雙腿死死的禁锢着他的腳,“倒是你,暗中偷窺的滋味不怎麽樣吧。”
剛揮出去的手在空中一頓,片刻後狠狠地鑿在他的臉上。
“怎麽這麽驚訝。”顧晏說:“你以為自己藏得很好,可事實就是除了梁以秋之外,還有誰不知道你那肮髒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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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晏看着有些呆愣的商穆陽嗤笑的繼續說:“只可惜,你為他做的再多,他也不會回頭看你一眼,原本我還以為你會過來橫插一腳,強行搶人,為此還煎熬了好幾年,明裏暗裏的求着他給我一個名分。”
“但現實就是直到他為我公然出櫃你也敢沒出來吱一聲,從那時候開始我就知道梁以秋徹徹底底是我的人了。”
“所以我怎麽對他都是我的事,生也好,死也好,都是跟他之間的事情,與旁人無關,亦與你無關。”
商穆陽一拳在顧晏的臉上,顧晏用手擋住繼續說:“不過話說回來你是真的能忍,窗臺上那些親密活動沒少看吧,那些可都是我特意為你安排的。”
商穆陽又給他一拳。
“看着自己的心上人在別人□□□□的滋味很容易上瘾吧,不然你怎麽會百看不厭,回回過來呢。”
商穆陽又又給了他一拳。
“你又比我深情的了多少,不過是裝裝樣子而已。”
“十年之後才來要骨灰,你不覺得太晚了嗎?”
“況且你又是他什麽人,你有什麽資格跟我要骨灰。”
商穆陽叒叒叒給了他一拳。
“他的死跟我有關,跟你就沒有關系嗎?”
商穆陽的手一頓轉了轉手腕,像看死人一樣看着他。
“如果當年你主動一點,說不定梁以秋也不會落得這個下場。”顧晏歪了一下鼻青臉腫的饅頭大臉問他,“你說是嗎?商總。”
商穆陽一拳砸到他臉上将人打暈了過去,站起來掏出紙巾擦了擦手扔在他的臉上,末了還不解氣似的踹了他一腳。
“讓你嘴賤。”
“哥哥哥哥哥。”商穆習急匆匆的從屋裏跑出來,腳上拖鞋不知道什麽時候蹬掉了一只,“梁以秋快不行了。”
商穆習跑出來看到門口這情景驚得下巴都快掉了,“哥,你......”
商穆陽咯噔一下,在商穆習驚悚的目光中拉開門蹬掉鞋子一路走的飛快,早最後幾乎是跑着上去的,臨了還不忘扔下一句,“給他叫個救護車,死的太快沒意思。”
商穆習看着腫成饅頭臉昏死過去的人,吞了下口水,“......”
好兇殘。
但他活該。
呸,什麽玩意兒。
商穆習過去補了幾腳。
幾乎是在商穆陽推開房間的那一剎那一股陰寒之氣撲面飄來,床上的人四肢蜷縮着渾身發冷,止不住的哆嗦,像是受了極大的委屈似的眼淚是嘩嘩的往下流哭成淚人。
商穆陽腳底一踉跄差點兒給吓跪了,這到底是受了多大的刺激才會讓剛穩固的魂魄又變回原來的樣子,甚至比鄒落追打的那晚還要嚴重。
情況緊急,他也顧不得梁以秋願不願意掀開被子躺進去伸手将人摟在懷裏,讓對方盡可能大面積的貼在自己的身上将暖意傳遞過去。
梁以秋像是感受到了熱意,一個勁兒的往商穆陽的懷裏蹭,腦袋埋在他的胸口恨不得将自己溺斃在溫熱的氣息裏。
一條腿強行放在商穆陽的雙腿之間,另一條腿誇在他的腰上,雙手緊緊順着他的胸腔将人緊緊的抱在懷裏。
溫熱的暖意讓他舒服的直哼哼,鼻尖上方傳來熟悉的氣息他仰着頭來回尋找蹭個不停,這姿勢像極了他們之前接吻的樣子。
商穆陽盯着他泛紅的薄唇,眼底翻起晦暗不明的情緒,“梁以秋,別亂動。”聲音暗啞的不像話,像蟄伏已久的野獸發出低鳴的嘶吼。
懷裏的人像沒聽到似的,肆無忌憚的這裏蹭蹭,無所顧忌的那裏摸摸,四處點火卻無知無覺,氣的商穆陽一把抓住梁以秋到處作亂的手。
“梁以秋,再敢亂動小心我辦了你。”商穆陽深吸了口氣,聲音中帶着難忍的燥意。
鬼統吓得直接屏蔽五官,跑到研發部撒瘋,兩腿一蹬坐在地上跟個撒潑的老太太似的非要他們給幾顆凝身丹。
部長:“不好好完成任務,要什麽凝身丹,一邊兒去別打擾我發布任務。”
鬼統抱住部長的大腿,“什麽垃圾任務,我宿主都快要死了你卻見死不救,你冷漠你無情你沒有心。”
部長甩開腿上的抱抱熊,“人各有命,鬼也一樣。”
鬼統哭唧唧抱回去,“我要擊鼓鳴冤,我要上告老板,你等着老板讓你卷鋪蓋走人吧。”
部長踹了他一腳,“你去你去,誰不去誰孫子。”
說完把他拎起來扔到門外去。
三天兩頭的來哭喪,接個任務跟玩兒似的隔三差五出亂子就沒見過這麽蠢的鬼。
鬼統抱着辦公室的門把手嗷嗷哭,那聲音驚天地泣鬼神嗷的其他的鬼沒法兒正常工作,紛紛探頭出來八卦。
短短幾個小時編排出各種話本為鬼津津樂道。
鬼統這邊哭嚎無果,商穆習那邊也沒好到哪裏去。
他剛進門就看到七彩的梁以秋,吓得腿腳一軟撲通跪在地上,膝行過去抓住了好幾次都沒抓到對方的手。
“哥。”商穆習話還沒說眼淚就已經流下了,顫抖着聲音問:“他還能撐多久。”
商穆陽将人往自己身上攏了攏,回答說:“不知道。”
他确實是不知道,按照梁以秋現在的情況單靠嘴對嘴渡氣已經不頂用了,接二連三的陰氣虧損,凝身丹雖然可以吊住他的魂魄但必須以陽氣輔之,而且容易起瘾。
最好的辦法就是骨灰下葬,再找個道行高深的道士幫他超度念經送他去該去的地方。
但是他沒有搶到骨灰,更別說下葬。
商穆習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一只手繞過梁以秋抓住他哥的手腕,滿眼期待的望着他,“鄒落不是說除了接吻還可以上床的嗎?”
“哥,要不你跟梁以秋上床吧。”商穆習越說越覺得這事兒靠譜,“上次接個吻梁以秋都能活蹦亂跳,這次肯定沒有問題。”
他倒是想啊。
可他以什麽身份跟人做那麽親密的事情,一旦他跨越了那條底線,他很難保證自己會對他做出什麽樣的事情。
他知道,什麽一夜情,什麽炮友關系統統滿足不了現在的他,也忌諱梁以秋口中所說的人鬼殊途。
商穆陽從始至終要的都是梁以秋全身心的愛意。
可是梁以秋心裏裝的那個人不是他。
商穆習看着他哥瞬間的呆愣以為對方松動了口,繼續勸解,“抛開他是我救命恩人這點不說,你也喜歡梁以秋不是嗎?”
為他兩次跟前男友大打出手,三十多歲的人了還像個毛頭小子似的血氣方剛逮着機會就報私仇。
商穆陽眼裏籠罩着淡淡的哀傷,“喜歡有什麽用。”
喜歡能讓他少遭罪嗎?
喜歡能讓他起死回生嗎?
他的喜歡看似深情實則一文不值,以前救不了他,現在依舊救不了他。
沒有凝身丹就算現在回去偷也來不及了。
商穆習急的從地上爬起來就差指着他哥罵了,“喜歡怎麽沒用,你要是喜歡他就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他魂飛魄散,上個床有什麽難的,要不是我跟他撞號早就自己上了,還用得着在這兒求你。”
商穆陽臉色一沉,“你說什麽?”
商穆習破罐子破摔的重複,“我說,要不是我跟他撞號,我早就自己上了,什麽貞潔名聲,什麽自願名分統統滾一邊兒去,愛他就要上他。”
商穆陽險些被氣笑,“你懂什麽。”有些事不是簡單的上個床就能解決的。
商穆習,“我不懂,我不懂也比你懂的強,至少我不會眼睜睜的看着他魂飛魄散。”
“吵什麽呢。”鄒落從外面飄進來落在窗臺上,看着這兩兄弟為了一個即将魂飛魄散的小鬼吵個沒完,“商穆習,去開門。”
商穆習氣憤的踩着拖鞋就出去了,拖鞋砸在地板‘踏踏踏’的別提有多使勁兒。
鄒落飄進來手指搭在梁以秋的手腕上,“情況不容樂觀啊。”
“有幾成把握。”商穆陽看着梁以秋的臉溫柔眷戀,眼裏浸泡着濃濃的不舍。
“一半一半吧。”鄒落掏出一瓶小藥瓶扔了過去,“先讓他把這個服下。”
商穆陽伸手在半空中接住,打開瓶蓋放在鼻尖聞了聞,“凝身丹,你哪兒來的。”
“你自己給的東西,你自己忘了?”鄒落回答。
這麽一說商穆陽倒是想起來了,當年他把家裏搞得雞飛狗跳卻沒有半點梁以秋的消息時,他趁着他爸不注意偷了一瓶凝身丹出來。
以備不時之需。
結果梁以秋沒有找到反倒遇到了鄒落,各種機緣巧合之下便把凝身丹送給了他。
他找不到的幸福,希望鄒落能找到。
沒想到這麽多年過去了這要兜兜轉轉還是轉到他的手裏,唯一不同的是現在的他已經找到了幸福。
也剛好需要。
“十年了,你這藥還能吃嗎?”商穆陽看着手裏的瓶子陷入了沉思。
鄒落被他氣笑了上去就是一腳,“你說什麽呢,這是我老婆煉制的。我前幾天才剛吃過,效果好的狠。”壓着他老婆大戰了三百回合,要不是商穆習打擾了他的好事。
估計現在還在飄飄欲仙當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