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 33 章
商穆陽看着趴在床上呼呼大睡的人一時有些不忍,拿出剛買的馬克龍痔瘡膏擰開蓋子擠出一點緩緩的塗抹到傷口。
他本來是想要放過他的,可偏偏這人這麽欠操,趁着他裝醉不趕緊跑,還跟所謂的男朋友煲電話粥,聽的他醋意橫生。
既然對方并不急着離開,那就留下來好好的陪他過一夜,反正只要梁以秋願意,他樂意給人負一輩子的責。
如果不樂意,那這場方式全當臨別的禮物。
從此山高水長,不複相見。
梁以秋幾乎是被飯香叫醒的,睜開的第一眼他就看了看自己手,發現手腕上并沒有鏈子和手铐時整個人頓時松了口氣。
除了床頭放了消炎藥,熱水和午飯,房間裏并沒有人,難道是對方有事情沒空搭理他,梁以秋頂着一腦瓜問號差點兒把自己給吃撐了。
接下來的幾天都是這樣,每次他醒過來的時候床頭都放着新鮮的剛出鍋的飯菜,他吃完放回原位之後等他睡着了之後對方會過來收拾幹淨。
梁以秋躺在床上在房間裏掃視一周也沒有看到監控器,這人到底是怎麽做到這麽精準無誤的掌控他的時間。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第三天,梁以秋趁着時間差直接跑走了。
逃跑的那天,商穆陽的車就停在路邊,他看着梁以秋将自己裹的嚴嚴實實,鬼鬼祟祟從小區裏出來。
那陣仗深怕別人不知道他在逃跑。
東張西望,心不在焉的被不合身的褲子絆了一下,差點兒撞到前面的榕樹,吓得商穆陽心頭猛然一跳,最後也只能坐在車上看着對方離開的身影。
他知道,他們之間的緣分到此結束,無論梁以秋記不記得這幾日的相處,他都會将這段記憶永遠銘記于心。
單方面男友的身份,足夠讓他捱過每個嚴寒酷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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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穆陽回國之後把大部分的時間投入工作,剛開始也會翻看助理給他發的私家照片,後來也頻頻看到他跟顧晏拉拉扯扯。
那種說不清道不明又無法言說的感覺讓他直接給助理開了免息打擾。
只是偶爾思念到極致了才敢點開看幾眼。
梁以秋的氣色很差,整個人病恹恹靠在欄杆上蔓延疲憊的望着天空發呆,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後來才知道,那幾天顧晏在跟他鬧別扭。
原因是他逼問梁以秋子在自己回國後那段時間幹了什麽,為什麽明明沒有回國卻騙子已經回國了。
兩人因為這事兒斷斷續續吵了一年。
梁以秋覺得自己很無力,隔在他們之間的陳年舊賬總是翻不完。
後來索性去了劇組沒日沒夜的拍戲。
原本以為他們之間就這樣結束了,直到顧晏跑來探班見到梁以秋的那一剎那瞬間紅了臉,他真的很喜歡梁以秋。
他知道娛樂圈沒有真愛,也知道梁以秋可能愛不了多久,更知道那些資本家虎視眈眈的盯着他這塊肥肉。
這晚他把梁以秋壓在床上親了又親,剛想有進一步的動作梁以秋的電話就響了,“周導,現在嗎?好的我馬上過去。”
一場春宵又被攪黃了。
顧晏看着被頂起的褲子無奈的搖了搖。
也是從這一刻開始,梁以秋的行程越來越多,時間被安排的越來越密集,一年到頭見不到人,談個戀愛跟守活寡似的。
顧晏再也受不了這種異地生活用絕食表示抗議,梁以秋被鬧得沒有辦法從劇組請假回來哄了半天,最後答應讓他做自己的助理才把人安撫好。
接下來的三年就是商穆陽,梁以秋,顧晏之間的鬥智鬥勇,商穆陽想盡一切辦法将兩人分開,至少減少他們獨處的時間,不是對戲就是指導後輩演技。
梁以秋則是想盡一切安撫顧晏的辦法,特別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的時候,顧晏則是咬牙切齒的啃着梁以秋的脖子,瘋狂的索要補償。
什麽夜深人靜的時候牽個手,四下無人的時候接個吻,總之明裏暗裏的都在暗示他自己想要公開的急切。
最最頭疼的還是導演組,這些年鬼鬼祟祟攪黃了人多少春宵,背地裏祖宗都被罵禿嚕皮了,要不是自己的專業能力夠強,業務能力抗打估計梁以秋早就撂挑子子走人。
哪裏還有一部接着一部的爆款。
梁以秋得罪不起,他的投資方更得罪不起,為了他的拍攝正常只能委屈顧晏了。
這種僵局一只維持到梁以秋的生日。
那晚顧晏拉着梁以秋喝了好多的酒,各種甜言蜜語各種委屈心酸一股腦兒的倒出來,聽的梁以秋心疼的厲害。
他自認自己對顧晏挺好的,看到或者聽到好看的好玩的東西都會買過來送給顧晏,即使再忙再累只要有時間就會做他愛吃的飯菜。
剝蝦殼,剃魚刺這些小事就更不用說,麥姐還為這兒事兒跟他生了好久的氣,他覺得顧晏配不上他。
一個大男人有手有腳不去幹活天天賴在他身邊這兒也吃醋那兒也吃醋像個什麽事兒,接劇本還要先給他過目,有點親密動作就指指點點。
愛情劇沒有點親密動作有特麽毛線看點,那天麥姐摔了劇本直接出去了。
梁以秋只能先把麥姐安撫好又去哄顧晏,希望得到他的理解與支持,當然顧晏也不是完全不講道理的人。
他需要梁以秋哄他,也會對梁以秋噓寒問暖。
每當這個時候梁以秋總能體會到一種家的感覺,雖然累了一點,但他願意撐起一片天陪着顧晏長大。
“跟着我真的這麽委屈嗎?”梁以秋醉意朦胧的看着跟他同歲的男朋友。
在他的眼裏顧晏完完全全就是沒有長大的孩子,家裏世代從商到了他這一輩更是将家業推上新臺階。
總公司成功上市,子公司如同雨後春筍層出不窮,新樓盤還沒投建市值已經翻了兩翻。
雖然他只是他父親在外生的野孩子,在家除了不太受他大哥待見之外,并不影響他吃喝玩樂的富二代生活。
相比起他的生活,梁以秋的人生閱歷明顯比他深厚,什麽人情冷暖,什麽為人世故,他都知道的門清。
所以在顧晏為了他跟家裏斷絕關系的時候,他就已經做好了接納的一輩子的準備。
“其實業算不上委屈。”顧晏放下手裏的酒杯突然喊了一聲他的名字,“梁以秋,你真的不知道我在想什麽嗎?”
“什麽?”梁以秋收回發散的思維,一臉茫然的看着他。
顧晏低頭吻住了梁以秋的嘴唇将人攔腰熊抱到自己身上,一步一步朝房間裏走去,指尖挑開襯衣的紐扣,“梁以秋,我想要你。”
“不......”梁以秋話還沒有說出來就被堵了回去。
顧晏将人壓在飄窗的玻璃上,嘩啦一聲扯開對方的領口,“梁以秋,我都快要憋瘋了,求求你別對我這麽殘忍。”
他們在一起那麽長時間,若是真有心幹點什麽誰都阻止不了,究其根本原因就是梁以秋心裏有陰影。
因為5年前的事情,讓梁以秋一度很抗拒做負距離的事情,那種貫穿靈魂撕心裂肺的疼痛當他每每回想起來都忍不住發顫。
可是他明白自己跟顧晏早晚得跨出這一步,或許今天就是一個奇跡,微醺中帶着點醉意,或許疼痛也不會那麽明顯。
梁以秋點點頭,“那你,可以溫柔一點嗎?我怕疼。”
顧晏聽到這話跟打了雞血似的密密麻麻的吻鋪天蓋地的砸在梁以秋的脖頸上。
梁以秋生的漂亮,天生的冷白皮,肌膚吹彈可破一口下去就跟咬了冰淇淋似的軟密絲滑還帶着點清涼。
他知道梁以秋有勾人心魄的本事,但他不知道居然會這麽勾人,幾乎在他咬上去的那一瞬間身體就起了反應。
梁以秋任心頭湧上一陣恐慌,那刺骨的疼痛在記憶中不斷的翻滾,他深吸了好幾口氣嘗試着讓自己放松下來,并由着顧晏胡作非為。
商穆陽開完會拿着禮物急匆匆的從公司裏往梁以秋這邊趕,這幾年每當梁以秋生日那天他都會親自開車來這邊,冒充他的粉絲給他送生日禮物。
當然第一次過來的時候,因為不是業主所以沒有進門的權限,氣得他當晚就把公司給收購了,在公司老總對安保人員的破口大罵中邁着大長腿極其嚣張的走了進去。
自此小區內部全部換成自己人,物業人員知道梁以秋那家是自己傾家蕩産也惹不起的人之後,連門口的地都要比別人多拖幾遍。
為了保留住自己的工作,他們會把房主的情況,譬如訪客,垃圾袋裏的生活用品,廚餘垃圾等做成詳細的報告發給相關人員。
商穆陽每次收到資料後第一時間就是看去訪客,如果有顧晏的存在他就去看生活用品,确認沒有橡膠圈和潤滑劑之後才松了口氣。
并且嚴格規定沒有合法證件不能同居,訪客最晚十點之後要離開,業主還沒開始鬧被高額的福利給收買了。
商穆陽看了眼腕表讓司機加快速度,按照他的了解梁以秋的作息極其标準,每天九點半準時熄燈,他想趁着對方熄燈前把禮物放在門口。
緊趕慢趕趕到小區時還是晚了十分鐘,說不失落是假的,他這段時間很忙昨天剛落地開了一天的會議,連轉帶軸的去參加宴會,就連晚上過來的這點時間也是硬擠出來的。
商穆陽擡頭看了眼那熟悉的窗口,梁以秋還沒有睡覺是不是意味着自己可以把禮物送上去再偷偷按個門鈴看着對方一臉茫然的站在門口拿着自己親自挑選的禮物。
一想到可以偷看對方一眼,商穆陽就忍不住笑出了聲,但是很快他就笑不出來了,他看到顧晏将梁以秋按在窗戶上不停地親吻,襯衫搭在手肘隔着玻璃都能看到光潔的背脊。
商穆陽醋得把禮物盒都快捏碎了,刺耳的喇叭聲在寂靜的夜空中響起,大燈直直的朝窗戶的方向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