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 32 章
醉意上頭連帶着腳步都變得虛浮,梁以秋甩了甩腦袋撐着身子沿着桌角摸着往前走。
關鍵時刻他可不能掉鏈子,小流氓的手臂冰涼涼的肱二頭肌大的能一拳打暈兩個他。
梁以秋佯裝關心的拍了拍肩膀,“小流氓,起來我們再幹一杯。”
“小趴菜,快點起來,今晚我們要不醉不歸。”
“你起來,這點酒量都不夠喂金魚。”
确認對方真的喝多了之後,梁以秋扯下了遮擋在眼睛上的布條,緩了很久才慢慢的睜了開眼。
房子很大,收拾的也很幹淨,但是生活氣息并不濃重,陽臺上甚至還有沒拆箱的東西。
梁以秋收回視線蹑手蹑腳的去找自己的手機,雖然他并沒有看過這裏的布局,但是小流氓抱着他走了太多次。
以至于他輕車熟路的就找到自己的房間,手機跟記憶中的一樣放在床頭的抽屜裏。
梁以秋把手機塞到自己兜裏接下來就是去找手铐上的鑰匙。
在自己國家還好可以去找消防員叔叔幫忙開鎖,但是異國他鄉他把前一秒帶着手铐走出這裏後一秒幾倍送到警察局裏去。
一顆心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梁以秋晃了一下腦袋強忍着醉意,把房間裏裏外外翻了個遍。
沒有?
怎麽會沒有呢。
偌大的房子找一把指甲蓋大小的鑰匙就算掃描儀過來了也得掃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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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真的要帶着手铐跑嗎?
可是他不想進警局。
梁以秋坐在床頭煩躁的抓了把自己的頭發,仔細回想這段時間對方的習慣,看完手機喜歡順手放在床頭,鎖鏈子的時候喜歡靠在自己身上。
鎖完後酒開始對自己動手動腳,好像鑰匙随意的随手一塞完全不用擔心會被自己拿到。
方便又安全。
方便又安全?
梁以秋倏地瞪大了眼睛,他知道啊鑰匙藏在哪裏了。
客廳裏寂靜無聲,醇厚的酒香浸染的空氣中都含着醉意。
他蹑手蹑腳的靠近醉趴在桌上上的人,彎下腰身蹲在地上,左手大拇指和食指捏住兜兜的壓邊盡可能的将洞口撐大。
右手順着洞口緩緩的伸進去,對方的體溫很高隔着布料都覺得燙手,他沿着口袋的形狀摸了半天都沒有找到手铐的鑰匙。
難道放在右邊的口袋?
梁以秋用腳尖蹲行過去,還是原來的辦法他在口袋裏摸了半天給自己鬧了個大臉紅,到底是哪個混蛋在網上科普喝醉了的人是石更不起來的。
這王八蛋不僅可以,還邦邦的石更
要不還是算了,直接跑大不了去領事館想辦法。
正當他準備放棄的時候指尖處一陣冰涼,梁以秋按捺住自己的欣喜,小心翼翼的用指尖勾過鑰匙圈緩緩的拖出來。
鑰匙穿過鑰匙孔咔噠一聲成功解鎖,梁以秋看着手裏解鎖的手铐激動的幾乎快要哭出來了,當年暑期檔的票房突破80億的時候他都沒有這麽激動過。
梁以秋放下手铐剛準備逃跑時,口袋裏的手機突然響起聲音大的能叫醒好幾頭睡醒的豬,慌忙中掐斷電話調低音量再次準備逃跑的時醉趴在桌上的人動了幾下。
他眼睜睜的看着對方一只腳強行擠開自己的腿緊接着雙腿一并跟藤蔓似的纏在自己的小腿上,梁以秋坐在地上欲哭無淚。
手機響催命符一樣不斷的被挂斷又不斷的響起,梁以秋坐在地上抽了半天才将自己的腿成功從那條藤蔓上剝離下來,那惱人的電話再一次響起。
梁以秋忍無可忍按了接通鍵剛想破口大罵就聽到對面傳來低啞的哭腔是顧晏的聲音,“秋寶,你會一直一直愛我的對嗎?”
“你怎麽了?為什麽要跟家裏斷絕關系。”
“他們打你了嗎?好啦,我這輩子只愛你一個可以了吧?”
梁以秋貓着腰從餐廳穿過手心壓住門把手,“我也很想你,別傷心,等我回去找你好好。”剛想推門的時候身後一股強大的力量将他整個人吸了回去。
跑不掉了。
手機掉下來砸在地毯上客廳瞬間熄燈,梁以秋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被壓在地毯上,雙手被抵在頭頂,牙關被撬開,強勢霸道的吻似乎在宣誓對方的不滿,指尖挑開松緊繩。
梁以秋瞪着銅鈴般大的眼睛,難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男人,黑暗中雖看不清具體面貌但大體的輪廓還是能看得清楚。
一如自己之前感受過的輪廓一樣,男人帥氣沉穩隔着夜色也能被他身上的氣場所鎮壓,這種氣場只有多年身處高位才能鍛造出來的壓迫感。
有錢有顏有勢,今晚估計是在劫難逃。
梁以秋擡腿去踢對方的小腿企圖借力将人翻下去,結果被對方完美的避開一條腿順勢卡在兩腿之間,氣的梁以秋咬了對方一口。
舌尖傳來熟悉的血腥味,以往會松開嘴的人此刻卻想瘋了一樣,粗暴的卷着一的舌頭将口腔裏的血一口一口的舔舐幹淨。
梁以秋擡起另外一條腿踹了過去,對方沒有躲,這一覺結結實實的踹在腰側唇齒間傳來吃痛的悶哼聲。
“下腳這麽狠,我也不怕把我踢壞了。”男生低醇的聲音混着酒香味聽的人有些上頭。
“你他媽給我松開。”梁以秋壓低聲音做出恐吓。
他以為自己兇狠到位,落在商穆陽這邊卻跟貓撓了一樣,刺激的他恨不得立馬将人吃幹抹淨。
“聲音可以再大一點,我不介意你男朋友聽牆角。”商穆陽歪了下頭示意對方往右側方看。
梁以秋順着他的視線看到黑夜裏唯一一抹光亮,他雙手掙脫開商穆陽的禁锢伸手去勾地毯上的手機。
大腿一涼在指尖觸碰到手機殼邊緣的時候被人抓住腳踝拽了回去,反腿将手機踢到角落裏,“如果不想你男朋友知道你在偷情的話,控制好自己的聲音,當然我不介意讓他知道我有多猛。”
梁以秋被這話刺激的拳打腳踢,對方像是開啓了疼痛免疫系統似的,不閃不躲全盤接受甚至還有心情逗弄他。
。。。。。。
電話接到一半突然沒了聲音,顧晏把手機從耳側拿下來看了眼沒有挂斷是在通話中啊,難道是他裝可憐惹他煩了。
“秋寶,秋寶,你在聽嗎?”
“喂,喂喂,喂,秋寶”
“秋寶,你聽得見的嗎?”
難道是信號不好。
正當他準備挂電話的時候聽到電話那頭傳來拳打腳踢的聲音,他豎起耳朵恨不得将整顆腦袋埋到手機裏。
難道秋寶跟人打架了?
按照他那溫軟的性子應該不會跟人起沖突就算別人找茬他也是能避讓就避讓。
正在他二丈摸不到頭腦的時候電話那頭傳來一聲刺耳的慘叫,吓得他差點兒把手機扔出去,“秋寶,秋寶,你怎麽了?秋寶。”
顧晏跑到車庫一腳油門直接沖了出去,壓着限速一路飙到機場買票。
一路上那種細碎的哭聲就沒有停過,隐忍壓抑像是在死死的克制着什麽,顧晏盲猜應該是有人跟他的秋寶起了沖突,但是挨揍的明顯是他男朋友。
壓抑的哭聲明顯是為了不讓自己擔心。
他電話剛接通的時候他就發現了,梁以秋壓着說話的聲音有種幹壞事怕被抓包偷偷摸摸的感覺,他心裏産生了不安的感覺。
但是梁以秋說自己會愛他一輩子,那種不好的預感才稍稍打消一些。
梁以秋被折騰了很久,任憑他怎麽哭着求饒都沒有用,對方跟吃了藥似的瘋狂的不停的要,地毯,沙發,陽臺,廚房,浴室,房間裏的每一處都打上他們一起過的痕跡。
等梁以秋再次醒過來的時候,渾身零部件像是被拆了重組似的痛的他差點兒原地去世,他強撐的身子從床上爬起來。
房間裏沒有人,之前鎖着自己手腕上的鏈子和手铐此刻也已經解開了,梁以秋扯過耷拉在床頭的內褲還沒開始彎腰尾椎骨下面就傳來剜心的刺痛。
操,他大爺的。
梁以秋罵罵咧咧的從床上站起來剛跨出去,小腿一軟整個人跪倒地上,疼痛感由內而外一層層的蕩開,像有千萬只螞蟻啃咬骨髓般的痛的人直罵娘。
從房間到浴室短短的幾步距離,梁以秋已經将商穆陽祖上十八代翻來覆去罵了個遍,在看到自己渾身上下每一塊好肉的時候連刨了他家祖墳的心都有了。
媽的,是上輩子沒上過男人嗎?
跟個種馬似的逮着機會就把人往死裏折騰。
梁以秋扶着牆,抽一口氣走一步路步履蹒跚的跟剛學走路的小屁孩兒沒什麽兩樣,“別讓我逮到你,否則我一定找十個八個小零讓你日日夜夜下不來床。”
屁股觸碰到床上還沒來得及坐下就崩得老高,剜骨鑽心之痛再次襲來,無奈之下梁以秋只能選擇在床上趴着。
也不知道這人什麽時候回來。
當然。
最好是一輩子都不要回來了。
讓他好好修養幾天再自行離開。
他現在倒是想跑,但是拖着這副殘軀又能跑的了多遠,回頭跑到一半被抓回來又是一頓爆炒,還讓不讓人活了。
手機被扔在客廳裏一整夜過去估計已經沒電了,這邊也不知道有沒有合适的充電器就算是有他這殘軀估計也不太适合彎腰翻找,幹脆就随他去了。
迷迷糊糊中梁以秋感覺有人進來,但是他太困了,昨晚他幾乎一夜未睡後來實在熬不住了昏死過去。
身上傳來冰冰涼涼的感覺,整個人像是泡在泡泡裏似的連疼痛的地方都舒緩了不少,梁以秋拿臉蹭了蹭枕頭徹底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