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06 “早上好,記得擦擦鼻血

第6章 06 “早上好,記得擦擦鼻血。”……

唐憐關上房門,慢吞吞走回床邊。

剛剛宮越心碎的模樣肯定是對心上人的濾鏡徹底碎掉了吧?

其實他和宮越不過就見了幾面,能有多喜歡呢?

喜歡一個人這種事情,不過是愛上想象中的對方。

唐憐知道自己的外表極具欺騙性,宮越大概是把他想得格外美好了。

也有可能還要加上信息素的影響?

不過他們的AO匹配度應該不是很高那一檔,畢竟如果是百分百匹配度的話,宮越應該是做不到給他打完抑制劑再獨自離開的。

但匹配度應該也不算低,那天宮越撒腿就跑的架勢,顯然是怕自己再待一會兒就要控制不住了。

而且估計也就是因為信息素的吸引,才讓宮越對他多了很多美好的想象吧?

這種建立在信息素吸引、外表吸引,以及做飯手藝吸引的單戀,估計本來也沒多牢不可破,現在他和宮越之間又多了層嫂子和弟弟的關系,再加上他主動崩人設,肯定持續不了多久。

唐憐打了個哈欠,剛剛是他敷衍宮越才打的哈欠,現在他是有點真的困了。

明天他就要正式入學omega禮儀學院了,可不能睡眠不足在課上犯困。

唐憐不再多想,爬上床,兩眼一閉很快就睡了過去。

……

在睡夢,唐憐中隐隐約約感覺有人在親自己,從唇角到脖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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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得很狼狽,像是狗一樣。

唐憐吓了一跳,一時間分不清這個alpha是不是昨晚剛敲過他門的宮越。

灼熱的空氣中浮動着冰雪味,唐憐雙手按在alpha寬闊的肩膀上,感受到燙得吓人的溫度,他下意識有些迷糊地問道:“......老公?是老公嗎?”

回應他的是宮禦更深的吻。

易感期的alpha熱情得驚人,連平時冷冽的冰雪氣息都仿佛化為了融融熱氣。

薄唇落在了他的耳廓,宮禦的聲音依舊冰冷沉穩:“不是我,還有誰?”

“卧室門口為什麽會有別的alpha的信息素?”

唐憐心裏暗罵了一聲宮禦的狗鼻子,面上卻還是那恍惚迷惘的神情,像是還在夢裏一樣,他鼻音有些重地自言自語道:“我老公怎麽會來呢?他在軍部那麽忙,根本不想見到我……”

宮禦的呼吸一滞,出色的視力讓他能在黑暗中視物,因此宮禦能清楚地看到唐憐蹙起的眉梢,看到唐憐半夢半醒地側躺在床上,長而濃密的黑發順着脖頸傾瀉在黑夜中,線條優美的頸側上全都是他吻出的紅痕。

這樣的視覺體驗對任何一個alpha來說都是一種美妙的享受。

宮禦緩緩俯下身,手臂撐在了唐憐的身側,他後背上的肌肉線條随着這個動作起伏,濃郁的alph息素和額頭上因為隐忍而冒出的汗水一起浮現。

懷裏的omega委屈地喃喃道:“是夢嗎?如果是夢的話,永遠也不要醒好不好?”

後面的呓語唐憐沒能再說出口。

因為宮禦再也無法忍耐地吻上了他的唇。

……

唐憐睡醒的那一刻,感覺自己渾身和散架一樣。

他茫然地回過頭,看見自己南瓜馬車的漂亮床上睡着一個和童話感毫無關系的alpha。

即使是在睡夢中,宮禦的眉頭依然微蹙。

似乎是察覺到了唐憐的注視,那銀色睫羽驟然掀開,冰藍的眼眸直直對上了唐憐的眼睛,宛如冰棱刺向偷窺者。

這一瞬間宮禦迸發出的氣勢能夠讓絕大部分人失聲尖叫。

唐憐彎了彎眼睛,露出了一個柔順的笑容,“早上好,老公。”

在看到身上全是吻痕的omega後,宮禦先一步移開了視線,像是掩飾什麽般直接坐起身,拿起了放在床頭的衣服,幹淨利落地穿上。

唐憐湊了過來,他伸出手貼心地幫宮禦扣上扣子。

宮禦像是避嫌般将頭微微後仰,他的喉結凸起得很明顯,往下看能看到胸膛上被唐憐抓出的一道紅痕。

是唐憐昨晚洩憤抓的。

床上床下宮禦的表現簡直是兩極,昨天晚上更是如此。

“老公昨晚好厲害。”簡直像狗一樣踹也踹不掉。唐憐表面依然微笑道。

宮禦冷着臉扭開頭,像是聽到了什麽污言穢語,他不去看近在咫尺的唐憐,只是唐憐身上那股奇異的香氣卻如繞指柔般纏繞住他。

透過帷幔的間隙,能看到不遠處的落地雕花全身鏡,穿着純白睡裙的omega靠在了他的身上。

那被他親手抽掉腰帶的睡裙顯得有些松垮,随着唐憐的動作,肩膀上的絲綢罩衫悄無聲息往下滑落,露出了雪白的肩頭,還有上面醒目的紅痕。

“我還以為昨晚是夢......”扣完最後一顆扣子,鏡中的omega忽然仰起頭,吻上他的下颌。

宮禦的瞳孔緊縮,他回過頭,看到那濕潤又亮晶晶的黑眸凝望着他,“我愛你,老公。”

和日複一日發送出去的文字不同,由唐憐親口說出的“我愛你”有着溫度和香味,像是迷魂香,讓人醺然欲醉。

宮禦突然推開了唐憐,他沒有任何回應,穿上剩下的衣物,戴上單片全息眼鏡,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卧室。

一走出房門,宮禦就看到了站在走廊上的宮越。

對這個被他扔到軍部一個月反思的親弟弟,宮禦沒什麽話好講的。

三個月前,宮越忽然表示自己要拒絕家族聯姻、自由戀愛。

一問他想要自由戀愛的對象,雖然宮越不肯透露太多,但也知道那個omega對宮家沒有任何幫助。

宮父懶得過問。

宮越的親生母親早逝。

宮禦的母親并不關心這些。

關于宮越是否能自由戀愛的決定性落在了一家之主的宮禦身上。

對弟弟的戀愛意願,宮禦的态度是“滾”。

滾去你的研究院,等你真的做出了什麽成就,再來談你說的自由戀愛。

宮越就這麽老老實實滾了兩個月,聽說在研究院工作格外刻苦,沒等研究出什麽結果,作為伴郎參加宮禦的婚禮時,突然紅了眼大鬧起來。

像是遲到了這麽多年的叛逆期終于來了。

對此宮禦的反應依然是“滾”。

既然研究院磨不平性子,那就滾去軍部訓練最嚴格的地方呆一個月,想要打架就打個夠。

本以為這次宮越能長點記性,沒想到昨晚宮禦回家的時候,一下子就聞到了宮越的信息素。

宮越沒有滾回研究院,而是重新到了宮家,似乎想要他這個哥哥再給一個解釋。

宮禦一邊朝着宮越走去,一邊套上白手套。

當走到宮越面前時,修長的手掌已經被手套嚴絲合縫地包裹住,并且從腰間取出了一把銀白色的□□。

黑漆漆的槍口對準了宮越虎視眈眈的眼睛,宮禦平靜開口道:“我不喜歡我的妻子房門前出現別的alpha氣味。”

槍口朝下一移,像是在詢問宮越是否理解。

下一刻,伴随着極輕的消音聲,血色從宮越的肩膀上浮現。

宮越低頭看了一眼肩膀,又擡起眼看向宮禦,他臉上毫無痛楚神色,仿佛受傷的人根本不是他,“哥,你誤會我了,我只不過是敲門向嫂子道歉,之前是我一時沖動,破壞了你和嫂子大喜的日子。”

宮禦放下槍,“三天內,你從這裏搬出去。”

宮家很大,宮父宮母基本上不會回宮家,在宮老爺子去世後,偌大的宮家只有宮禦和宮越居住。

或許是易感期裏,alpha想要築巢的特性影響,宮禦此刻對自己的巢穴有着強烈的占有欲,除了他和唐憐外,宮禦不想讓一切外人住進來,包括他同父異母的弟弟。

宮越捂住了血流不止的肩膀,“家裏這麽大,哥你還不經常回家,我留在家裏也能陪一陪嫂子,而且我現在還受了傷,不方便找房子。”

“兩天,搬出去。”宮禦冷漠地下了通知書。

宮越毫不懷疑如果他再多說一句,那麽等待他的就只有一天期限了。

相貌和宮禦極為相似,但氣質更為陽光開朗一些的alpha笑了一下,好脾氣地說:“好吧,兩天內我會搬出去的。”

全息眼鏡上跳出一大堆待處理事項,宮禦連坐下來和唐憐吃一頓早飯的時間都沒有,更沒工夫理會這個麻煩的弟弟,他收起槍,大步離去。

宮越捂住肩膀上的傷口,鮮血從他的指縫間溢出,不斷滴落在純白的羊絨地毯上。

自從唐憐進入宮家後,宮家的每條走廊上都鋪上了柔軟的厚羊絨地毯,和從前沒有任何地毯的冷硬地板形成了鮮明對比。

從前那冷硬的地板很适合罰跪,一跪就是一上午,也很方便擦拭血跡。

每次他要是犯了錯,就會被爺爺罰跪在地板上。

如果換成的是現在的地毯,哪怕跪上一整天骨頭也是軟的吧。

宮越這樣想着,忽然聽到了房門推開的動靜。

半開的門縫裏,露出了一雙貓似的靈動黑眸,那雙眼睛怯怯地望着他,或者說,有點受驚地在看他流血的肩膀。

“嫂子,早上好。”宮越有點虛弱道:“我想喝點補血的湯。”

唐憐眨了眨眼,有些驚疑不定地盯着宮越的肩膀瞧。

昨晚他記得宮越的肩膀還是好的,也沒受傷,今天早上怎麽突然就……難道是宮禦幹的?

應該不至于是宮禦知道了他和宮越過去的事情吧?不然宮禦高低也要給他一槍了。

聽到宮越理直氣壯的點菜,唐憐想了想,說:“可以,要加錢。”

他現在身價漲了,可不是之前五百星幣一頓的便當錢了。

宮越愣了一下,忽得露出了一個笑容,“好,我把存折都給嫂子,之後的飯錢全從存折上劃。”

唐憐點了一下頭,“我要去上學了,等下午回來再給你炖湯。”

說着他小心翼翼拉開了房門,露出了他今天的穿搭。

今天唐憐穿着一身omega禮儀學院的制服。

上衣是蝴蝶領結配白襯衫,下面是灰底格子短褲搭配及膝的白襪,還有黑色小皮鞋。

在短褲和白襪中間,隐約可以看見一點沒有被遮瑕塗抹幹淨的吻痕。

他雙手提着單肩包,歪頭看了眼呆住的宮越,很有禮貌地說道:“早上好,記得擦擦鼻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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