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30 他的吻來得又兇又急

第30章 30 他的吻來得又兇又急。

紀紹安常年在酒店開着套房, 沈栖霧把他扶進大廳,上了電梯。

他醉得不輕,手臂搭在沈栖霧肩上, 整個人幾乎将重量都壓了過來。

到門口後, 沈栖霧見他站不直, 皺了皺眉,從他褲兜裏摸出房卡。

紀紹安前幾天又輸了錢,心情不好,今晚喝的多,在酒吧已經吐過兩次了。

沈栖霧把人扶到沙發上,紀紹安順勢倒了下去,他仰着頭,半睜着眼睛打量了一下房間, “這在哪?”

“酒店。”沈栖霧把房卡扔在茶幾上, “你常住的, 不記得了?”

紀紹安暈暈乎乎的,瞥了眼房卡,才反應過來,“謝謝你啊。”

沈栖霧靠在單人沙發上喘氣,把一個大男人弄上來,她累得不輕, 本以為紀紹安進房間後會睡覺,誰知道他在車上緩了會兒,人又精神了許多。

沈栖霧靜靜看着紀紹安,觀察他的狀态。

紀紹安眼神迷離,隔着柔和的光線,他直直看向沈栖霧, 忽然出聲叫她,“栖霧。”

“怎麽了?”

紀紹安腦袋發沉,伸手想去拉沈栖霧,但手臂軟綿綿的,擡到一半又垂了下去。

他整個人癱軟的沒有一絲力氣,嘴裏含糊不清,“小時候的事,對不起。”

沈栖霧不知道他怎麽又提起從前的事,那段回憶對她來說并不美好,她根本不願意去想。

沈栖霧別過臉,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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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紹安見她冷着臉,自顧自開口,“其實那時候,我想對你好的,可是,我爸,江姨,他們只關注你,我.....不知道怎麽處理那種情緒,所以才會故意欺負你,我對你.......”

不等他說完,沈栖霧轉身拿起毯子扔在他身上,“你醉了,睡會兒吧。”

如果不是為了找線索,她根本不想跟紀紹安同處一個空間。

沈栖霧把毯子扯開,滿臉都是厭惡。

紀紹安盯着沈栖霧看了幾秒,緩緩躺下,沒幾分鐘,沈栖霧看見他在沙發上睡着了。

确定紀紹安睡得很熟之後,她輕輕揭開毯子,伸手從紀紹安衣服口袋裏摸出手機,熟練地輸入密碼,打開屏幕。

沈栖霧翻開了紀紹安最近的通話記錄和信息,并沒有可疑之處。

她又查看通訊錄,一排排翻下來,目光停留在一個沒有署名的號碼上。

沈栖霧拿出自己的手機,将號碼記下。

折騰到大半夜,她頭暈腦漲,靠在單人沙發上,疲憊感如潮水般湧來,意識逐漸模糊,再次睜開眼睛時,已經早上五點多了。

沈栖霧起身穿好外套,輕手輕腳地推開門。

走廊裏空無一人,她走進電梯,下了樓。

*

二月初,桐城的氣溫還很低,街道上寂靜清冷,冬季并沒有過去。

沈栖霧從酒店出來,刺骨的寒意撲面而來,她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酒店門口停着幾輛出租,沈栖霧裹緊衣服,快步往過去走,忽然看見幾步之外的黑色SUV車燈亮了,緊接着,車上的人開門走了下來。

她擡眸望去,看清楚是祁焰後,有一瞬間的詫異。

愣了一下,沈栖霧還沒來得及問祁焰為什麽出現,就被他攥住手腕,拉進車裏。

天色漆黑一片,路上車不多,祁焰目視前方,神情冷峻,沈栖霧不知道他要往哪開。

幾分鐘後,沈栖霧忍不住開口問他,“你怎麽在這?”

祁焰一言不發,忽明忽暗的光線照在他身上,他繃着臉不說話,周身散發着寒氣。

轉了個彎後,祁焰忽然提了車速,沈栖霧後背撞在靠椅上,忍不住喊了句,“祁焰!”

車子駛出幾公裏,終于在一條無人的道路上停下,祁焰解開安全帶,往後靠了靠。

沈栖霧緩了口氣,轉過身,見祁焰凝視着自己。

車內沒有開燈,只有儀表盤泛着幽藍的光,他看着她,緩緩開口,“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當初跟我分手的理由,是怕家裏人接受不了?”

祁焰突然重提當年的事,沈栖霧呼吸一滞,嗯了一聲。

“那你跟紀紹安怎麽回事?”

從剛剛祁焰出現,沈栖霧就猜到他應該看見了什麽,或者聽說了什麽。

她解開安全帶,試圖讓情緒平複。

片刻後,沈栖霧淡淡開口,“他喝醉了,我送他回酒店休息。”

“你什麽時候這麽好心了?”

平白無故地去關心一個人,還是年少時傷害過自己的人,不是沈栖霧的風格。

沈栖霧漸漸冷靜下來,呼出一口氣,“你是不是管的太多了。”

她手指摩挲着安全帶,幾乎脫口而出,“你不也跟別人相親嗎?”

“你在意?”祁焰聽見這句話,有些意外。

盡管沒有對視,沈栖霧也能感覺到,祁焰的目光在觀察着她。

她別過臉,看向窗外,臉上閃過一絲難以捉摸的神情。

沈栖霧沒有回答。

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忽然,祁焰自嘲般笑了一聲,“我知道,你不在意。”

周圍一片寂靜,偶爾傳來沙沙的風聲。

沈栖霧閉了閉眼,偏過頭,“祁焰,我知道紀叔器重你,你待在紀家,可以發展的很好,跟我糾纏,家裏知道了,對你沒什麽好處。”

她攥住衣角,努力讓自己的聲音顯得冷靜理智,布料在掌心皺成一團。

祁焰哼笑一聲,“我還沒到非得靠紀家才能做事業的地步,我留在集團,能因為什麽呢?”

沈栖霧快畢業時,祁焰去學校看過她一次,那次他沒有上前跟她說話,只是站在學校對面,遙遙看着她走進校園。

正要離開時,祁焰碰見了沈栖霧的舍友。

舍友們都知道祁焰的存在,只當他是沈栖霧的哥哥,祁焰問那姑娘,沈栖霧最近在忙什麽。

聽說她給遠峰集團投了簡歷,也被錄取時,祁焰很詫異。

沈栖霧想回集團上班用的着投簡歷嗎?

原地站了半晌,祁焰才後知後覺想明白,沈栖霧是不想讓家裏人知道她的計劃,畢竟家裏人知道,祁焰也就知道了。

為了跟他斷的徹底,她居然做到了這個地步。

祁焰心頭一陣酸脹,沉默着從學校離開,自那以後,再也沒有聯系過沈栖霧。

他在宿洲除了工作就是睡覺,試圖用忙碌來麻痹自己。

可後來,當紀遠山再次叫祁焰回公司的時候,他還是猶豫了。

他知道爛尾樓是個爛攤子,紀遠山考驗他,他也認了。

哪怕環境差,吃不好睡不好,得跟人打架,處理糾紛,只要沈栖霧在紀家,他就願意回去。

如果以後她在家裏遇到什麽事,至少他還在。

沈栖霧聽見祁焰的話,心口酸澀,睫毛輕輕顫了顫。

她猜得到答案,可不敢去想,她怕自己會忍不住把一切告訴他,可她不敢。

如果祁焰沒有堅定的站在自己這邊,她會痛苦。

可他要是堅定,意味着他要為了一個沒有血緣關系的人跟自己的繼父和母親反目,她不想他那樣。

沈栖霧垂下目光,痛苦密密麻麻填滿每一處,就快要無法呼吸。

她掙紮了片刻,擡起頭,“你是因為讨厭紀紹安,占有欲作祟,才這麽生氣嗎?”

話音剛落,腕骨突然傳來劇痛,沈栖霧只覺得身體前傾,整個人被祁焰拽進懷裏,後腰撞上方向盤。

祁焰單手攬住她的腰,冷冽的植物氣息混合着煙草味撲面而來。

沈栖霧被迫望進祁焰的眼睛,只覺得他眼裏翻騰着怒火。

“你他媽有心嗎?”他啞聲吼道。

沈栖霧腦海中一片空白,還沒反應過來,下巴被祁焰捏住,他的吻來得又兇又急,不像是接吻,倒像是發洩。

沈栖霧在他身上動彈不得,起初呼吸急促,慢慢的,他離開片刻讓她喘息,再次吻上來時,沈栖霧不由得輕輕顫抖,眼角泛紅。

半晌,祁焰的唇流連到沈栖霧的脖頸,沈栖霧只覺得身體發燙,她努力找回理智,偏過頭去,脖頸處卻仿佛過電般一陣酥麻。

兩人額頭相抵,祁焰的拇指重重碾過她濕潤的唇角,低聲說,“我只問你一句,你有沒有什麽事瞞着我?”

車內沒有一絲聲響,沈栖霧聽見自己急促的喘息聲在密閉空間裏格外清晰。

她閉着眼,沉默很久。

再次擡頭時,沈栖霧眼角紅了一片,艱難地吐出兩個字,“沒有。”

祁焰盯着她看了半晌,最終,放開了她。

他打開車門,站在外面抽煙,一支接一支。

猩紅火光在黎明前的黑暗裏明明滅滅,沈栖霧透過車窗看他的背影,孤寂落寞。

天色蒙蒙亮時,祁焰打開車門進來,一言不發地發動了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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