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最想在一起的男人

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最想在一起的男人

周阿姨提着一袋新鮮蔬菜, 哼着小曲兒推開門。

心裏琢磨着今天的晚餐:“炖排骨湯,徐先生喜歡清淡的,小太太的多放點胡椒粉。”

進門時, 看見徐清聿和雲聽兩人正一前一後站在客廳。

雲聽身穿米白色的毛呢大衣,徐清聿站在她身後,手裏拿着她的圍巾,低頭親昵地将給她系上。

周阿姨合上嘴, 小心翼翼關門,生怕打擾這美好的一幕。

平日裏這對夫妻相敬如賓,小太太一口一個“謝謝”,徐先生一口一個“抱歉”,讓她覺得兩人的關系淡淡的, 比較疏遠。

徐先生話少,惜字如金,小太太也是安靜的人。

此刻,這畫面讓周阿姨覺得異常溫馨。

“你們今天都在家啊。”周阿姨看兩人沒有後續進展,提菜走近。

雲聽擡頭, 露出禮貌的笑容:“下午沒事,就沒出門。”

“哎喲,真難得啊!平時你們都忙得見不着人影。”周阿姨笑呵呵地說,“看你們這樣, 關系挺好的嘛。”

雲聽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徐清聿則只是挑了下眉, 沒有多說什麽。

“這年頭,夫妻在一起多不容易啊。”周阿姨感慨了一句,接着笑着補充道,“年輕人嘛, 像你們這樣,平平淡淡其實才是真幸福。”

雲聽不自在笑了笑:“嗯。阿姨今晚晚餐不用準備了,我們出去吃。”

“好的。”周阿姨笑得意味深長,又說了幾句家長裏短的話後,提着菜往廚房走去。

Advertisement

走了幾步,她忍不住回頭看,心裏感嘆:還真是般配的一對兒啊,女娃和男娃長得可真漂亮。

兩個小時前。

徐清聿坐在書桌前,他正在準備明天的培訓資料。

手機震動,來電顯示是:Kai。

停下手中的筆,徐清聿問:“什麽事?”

視頻接通的瞬間,屏幕上出現一張金發碧眼的笑臉,笑容燦爛得像盛夏的陽光。

Kai的中文一如既往地笨拙,可滿含熱情:“Zeph!我們…到、回到了國!”

徐清聿眉頭舒展開,但冰冷的語調未變:“什麽時候。”

“三時。”Kai努力擠出一個“完美”的中文詞語。他得意地擡了擡下巴,對自己的中文水準頗為自豪。

屏幕忽然分裂成兩半,另一張臉出現在畫面中。一張戴着細框眼鏡的面孔,線條柔和而懶散,眼神有幾分狡黠的玩味。

Elliot,徐清聿的另一位好友,他此刻靠在沙發上,手裏晃着一杯咖啡,嘴角上揚:“Zeph,好久不見啊。”

“嗯。”徐清聿不習慣被打擾工作,尤其是被這兩個“不靠譜”的朋友。

Elliot懶洋洋地開口:“沒什麽大事,我們已經在國內了,就是通知你下午我們到南海,讓你給我們接風洗塵。畢竟一年多沒見面了,你不會打算推脫吧?”

Kai立刻附和,語速飛快:“對!結風,吸塵!”

他在“吸塵”兩個字上咬得格外用力,一副濃重的外國口音。

“晚上想吃什麽?”徐清聿沒有多問,直接切入正題。

他十分耐心,對這兩個好友有所遷就。

“火鍋!”Kai毫不猶豫地回答,眼睛閃閃發光。

“拜托,Kai,你真的能吃辣?”Elliot推了推眼鏡,嘲諷道。

“Of course!”

Elliot嫌棄,轉向屏幕中的徐清聿,換上另一副面孔:“Zeph,還是你安排吧。只要別讓我們吃什麽奇怪的東西就行。”

徐清聿聽他們在争論,沒有加入,等兩人吵夠了開口:“地址發我,下午我來接。”

Elliot:“不用接。不過晚上可別只你一個人來,把嫂子也帶上。我們還沒見過呢。”

Elliot:“結婚低調,現在可不能低調。”

Kai:“對!”

徐清聿沉默霎時,捏了下眉骨:“我問問她,沒事我先挂了。”

*

Kai的家族在M國經營一家歷史悠久的酒莊。

他的父母是地地道道的葡萄酒愛好者,從種植到釀造都親力親為。

Kai從小耳濡目染,對紅酒行業有天然的敏感度。大學畢業後,他正式接手家族的酒莊,但與父母不同,他更注重品牌推廣和現代化運營方式。

Kai的性格熱情又外向,尤其對中國文化有濃厚的興趣,這也是為什麽他努力學習中文。

雖然他的中文水平讓人聽了直想笑,但他從不介意,總是滿懷熱情地開口交流。

他與徐清聿相識于國外的一次學術交流活動,當時Kai為了推廣自家的紅酒參加了一個醫學界的慈善晚宴,而徐清聿作為嘉賓出席。

兩人因一次偶然的對話熟絡起來,Kai對徐清聿的冷淡性格頗感興趣,主動與他建立聯系。

而Elliot的家族從事珠寶行業,規模不小,在國內外都有很高的知名度。但Elliot從小就對珠寶沒什麽興趣,總覺得那是“死物”,也覺得家族的經營模式有些過時。

他厭倦家族的煩瑣事務,也不願過一眼就能看到盡頭的人生軌跡。

大學畢業後,他不願意接手家族企業,獨自一人跑去了國外,選擇了一份自由職業的生活。他做過翻譯,也嘗試過文創策劃,但始終沒有找到真正想做的事情。

Elliot與徐清聿是高中同學,性格上的鮮明對比反而讓兩人形成一種微妙的平衡。

Elliot随性而為,話中帶刺卻又點到即止;徐清聿則冷淡理智,不輕易被激怒。兩人從彼此不理解到逐漸欣賞,最終成為至交好友。

*

徐清聿擡手揉了揉太陽穴,指腹按壓跳動的神經,緩解不适,然後用力一捏肩膀。

長時間的伏案工作,肩膀像被壓了一塊無形的重物。

他走出房間,敲響另一扇緊閉的門。

雲聽說:“進來吧。”

這是獨屬于雲聽的小工作室,婚前她已經将所有的調香工具和原料都搬了過來,不過徐清聿還是第一次踏入這裏。

房間不大,布置得井然有序。

靠窗的位置放了一張工作臺,上面擺滿透明的試管、精致的玻璃瓶,還有幾張散落的調香筆記,字體娟秀。

空氣充斥一股複雜的香氣,有花香、果香,也夾雜着些許木質的沉穩味道,層層疊疊,又意外和諧。

徐清聿打量四周,目光停在角落的一個小書架上,上面整整齊齊堆滿各類關于調香的書籍,有一些是泛黃的老舊手稿,看得出它們被珍藏已久。

牆壁上的挂畫是一幅香料地圖,标注世界各地不同香料的産地和特點。

徐清聿靠在門框旁,視線最終停滞在雲聽身上。

此刻她正專注地調試一瓶香料,手指握住玻璃滴管,動作輕緩精準。

神色幾分嚴肅,褪去了平日裏溫潤柔和,反倒平添了一種別樣的韻味,令人不禁為之心動。

徐清聿沒有打擾她的工作,而是将她的一舉一動收入斂眸。

雲聽的發型梳得幹脆利落,低馬尾将額頭和臉頰完全露了出來,姣好的臉龐清晰而明麗,眉宇間的專注讓她更有一種特別的吸引力。

燈光打在她的側臉上,映出一圈柔和的輪廓,細長的睫毛抖動,像兩只振翅的蝴蝶。

徐清聿從未涉足過調香的領域,對調香的具體過程一無所知,但現在他好像走近了一個與他截然不同卻深具魅力的世界。

雲聽調配完手中的最後一滴香精,将試管小心地放回架子上,轉身時發現徐清聿在門口站了很久,黑眸深邃,一動不動地看着她。

她略感意外,平複呼吸後輕聲問:“徐清聿…有什麽事嗎?”

徐清聿開門見山:“我兩個朋友剛回國,晚上一起吃飯,你要去嗎?”

“啊?”

實際上,徐清聿不太想讓三人見面。

倒不是因為雲聽不好,只是他那兩位好友實在不太靠譜。

兩人說話肆無忌憚,行事風格也是随性而為,常讓人哭笑不得。面對外人,他們從來不設防,言辭往往毫無遮攔。

徐清聿心裏明白,這種場面對雲聽來說,未必輕松。

他了解雲聽的性子,柔和沉靜,雖談不上膽怯,卻也未必能游刃有餘地應對那兩位的“率真”。

可他也知道,雲聽是他的妻子。既然當初說過要“互相了解”,就該履行這份承諾。

而帶她認識自己的朋友,無疑是他向她邁出的第一步。

沉默片刻後,他語氣淡了些,補充道:“如果你覺得麻煩,也可以不用去。”

聽到這話,雲聽眼中閃過一抹明顯的意外。

她低垂眼睑,将情緒盡數掩藏,唇邊揚起一抹淺淺的弧度:“好啊,我去。”

徐清聿帶她見朋友,這意味着什麽?

意味着他開始接納她,讓她一步步走進他的世界。

徐清聿颔首:“那準備一下,我們一起出發。”

雲聽站在鏡子前收拾一番,簡單化一個淡妝,唇上點了一抹淺色的豆沙。

畢竟要見徐清聿的朋友,不能太過随意。

穿上大衣準備出門時,徐清聿提醒道:“外面冷,戴條圍巾。”

“好,那你等我一下。”

雲聽從衣帽架上抽出一條米白色的羊毛圍巾,搭在脖子上。

怕徐清聿等久了不耐煩,她腳步匆匆地走出房間,手上亂系着圍巾。

徐清聿看到,低嘆一聲:“別動,我來。”

說完,他伸手接過圍巾,低頭替她仔細繞了一圈,再在她脖頸前系了一個平整的結。

雲聽愣在原地,被他的動作驚得一時失神,目光緊緊鎖在他身上,片刻未移。

“好了。”半分鐘後,他退開一步,撇開視線,聲音平靜如水,“不着急。”

什麽奇怪的戴法,好醜。

僵持幾秒,雲聽謝過,對正在打掃的周阿姨道:“阿姨,麻煩你照顧好Zephyr。”

周阿姨應:“放心,小太太。”

徐清聿動了動唇,欲言又止。

在他轉身時,雲聽飛速整理好圍巾。

*

車子停在一間裝潢考究的高檔餐廳外,雲聽擡頭看面前歐式風格的建築:“不是說去吃火鍋嗎?”

徐清聿解開安全帶:“改了。”

“好吧。”雲聽默默下車。

進去後,她第一眼就看見坐在靠窗位上的兩個人。即便是在這樣講究的環境裏,他們仍十分醒目。

兩個人的氣質截然不同,但同樣令人過目難忘。右邊那位是個金發碧眼的男人,五官立體深邃,有一種混不吝的灑脫。

看到他們進門,他露出燦爛的笑容,揮手招呼:“嘿!終于來了!”

左邊那人五官清秀溫潤,是标準的亞洲人長相。

雲聽心裏立刻有了判斷。

這兩人,應該是徐清聿在國外認識的朋友。

徐清聿領她走到桌前,金發男人笑着站起身,伸出手對雲聽說了句略顯生硬的中文:“你好,我叫Kai,Cyrus的朋友。”

雲聽伸手同他握了握,禮貌地點頭:“你好,雲聽,我是他……”話到嘴邊,突然有些卡住,最終補上一句:“我是他妻子。”

Kai笑得天真爛漫,用英文說:“原來你就是Cyrus藏得這麽嚴實的寶藏啊。雲,你很美,我很喜歡你。”

雲聽英語很好,被他的直白弄得臉頰微紅,下意識望向徐清聿。

徐清聿警告,睨他:“別亂說。”

另一位華裔男人也站起身,聲線溫和:“我是Elliot,很高興見到你。”他的普通話聽起來沒有Kai那麽蹩腳,但有一點不易察覺的異國腔調,像不太純正的印度口音。

雲聽微笑回應,心裏暗自感嘆。

徐清聿的朋友竟然也都是這般出挑的人物。光是看外表,恐怕不管在哪,都是能讓人側目的存在。

落座後,雲聽發現桌上已經有了幾道精致的開胃菜,顯然是提前點好的。

Kai半開玩笑地抱怨:“雲,本來我是想嘗嘗中式火鍋的,結果Cyrus臨時改了地方,說怕你吃不習慣。”

雲聽:“啊?”

怪不得徐清聿在等紅綠燈的間隙,回消息。

可是她能吃火鍋。

Elliot看出她的疑惑:“嫂子,你別誤會,他這麽做不是怕你吃不慣,是怕Kai吃辣到叫天喊地,丢了我們華人的臉。”

一句話惹得雲聽忍俊不禁,Kai則誇張地做了個投降的手勢:“行吧,行吧,這頓就算是遷就我了。”

服務員将一道道菜肴呈上餐桌。

Kai從随身帶來的酒袋中取出兩瓶紅酒,放在桌上:“今晚帶來點特別的——我家酒莊今年新釀的。Cyrus,你得嘗嘗,雲也一起來。”

他說完,拿起開瓶器,麻利地打開酒瓶,酒液倒入醒酒器時發出低沉的聲響,紅酒濃郁的果香頓時充斥雲聽的鼻腔。

雲聽一聽到要喝酒,笑容一僵,但很快調整過來,不好意思道:“我其實很久沒喝酒了,怕嘗不出好壞。”

Kai擺手大笑:“沒關系,不需要品酒師的水準,只要告訴我喜不喜歡就行。”

Elliot夾起一道菜,補充:“這家夥難得這麽認真,你就陪他喝一口吧。否則他一晚上都得念叨這事。”

雲聽無奈,轉頭尋求徐清聿的幫助。

徐清聿沒有要阻止的意思:“可以小嘗。”

雲聽咬了咬唇,心裏有些糾結。她曾經發誓再也不喝酒,她給自己立下規矩,但眼下似乎難以拒絕。

很快,Kai将一只酒杯放到她面前,晶瑩的酒液在燈光下泛着誘人的深紅色澤,“來吧,就一口,嘗嘗味道。”

雲聽指尖收緊,端起酒杯,稍微地抿了一口。

紅酒滑入口中,柔和的果香和細膩的味道立刻在舌尖綻開。

她一怔,這酒比她想象中要好,既不刺鼻也不烈,有點兒甜。

“怎麽樣?”Kai期待地看着她。

雲聽放下酒杯,回味道:“很醇厚,果香很好聞。”

“對吧?”Kai挑眉,嘚瑟道,“我就知道這酒對女士來說很友好!Cyrus,你倒是說句話,這可是你老婆的評價。”

徐清聿:“她喜歡就好。”

Kai興致盎然,連忙給她又倒一點:“雲,再來點。這酒配這道松露牛肉,絕了!”

“謝謝。”

雲聽原以為徐清聿的朋友會和他一樣沉默寡言,或者至少是沉穩有禮的類型。

但餐桌上的畫風徹底打破了她的預期。

兩個話痨。

“嘿,我這叫熱愛生活!”Kai舉起酒杯,朝Elliot晃了晃,“再說了,雲不覺得我的酒好喝嗎?”

雲聽正準備接話,Kai卻又自顧自地轉向徐清聿:“Cyrus,你怎麽這麽安靜?”

徐清聿放下酒杯:“你太吵了。”

Kai不放過他,調侃:“Cyrus,你這張臉就是我們飯局的裝飾!要是你多說兩句,雲估計早就被你迷倒了!”

Elliot翻白眼:“迷倒?Kai,人家早就嫁給他了好不好,哪需要再迷倒?”

雲聽安靜地聽着,身邊的徐清聿對兩人的聒噪完全免疫。

全程Kai說英文,其他三人講中文,好在都能理解。

也是一段挺抽象的聊天。

“雲,你覺得呢?”Kai用他的“半吊子”中文發問,“我們…吵,你喜歡…不嗎?”

雲聽揣測他的意思,回:“不會,我覺得挺有趣的。你們的性格和我想象得不太一樣。”

“哦?”Elliot笑意盈盈,“嫂子以為我們是什麽樣子?”

“和徐清聿一樣吧。”

“和他一樣?”Kai誇張地指了指徐清聿,“我的天,嫂子,你這是在說我冷漠又無趣嗎?”

Elliot差點噴出一口酒,大笑道:“Kai,你還冷漠?嫂子說的是Cyrus,你沒聽清嗎?冷漠、話少、還有點吓人,不是你。”

雲聽:“……”

兩人的理解能力半斤八兩。

Kai聳肩,裝作傷心的模樣,揩了一把不存在的眼淚:“Fine, I get it. Cyrus is the mysterious one. I’m just the friendly foreigner who brings wine.(好吧,我明白了。Cyrus是那個神秘的人,我不過是那個帶着酒來的友善外國人)”

徐清聿忍耐已到極限,冷臉警告:“If you keep arguing, I can ask the waiter to take the wine away.(如果你繼續吵,我可以讓服務員把酒收走。)”

他的發音自帶一股地道的美式腔調,每一個英文單詞都如同琴弦上的音符,低沉而富有磁性。

雲聽深切體會到什麽叫耳朵懷孕,忍不住偷瞄了他一眼。

Kai毫無懼色,笑得更加放肆,還朝雲聽擠了擠眼睛:“雲,快管管他。”

雲聽笑了笑,“不敢。”

“雲,你知道嗎?”Kai叉起一塊羊排,慢條斯理地切開,“這位在國外那會兒,可是響當當的‘傳奇’,連媒體都給他冠上了個稱號,叫什麽來着?”

“‘最想在一起的男人’。”

雲聽手一抖,酒杯沒拿穩,紅色的液體在杯中搖晃,差點兒溢出,幸好她及時反應過來,急忙扶住酒杯,才避免一場尴尬。

徐清聿表情未變,置若罔聞,仍舊優雅地将一小塊牛肉送進口中,細嚼慢咽後才放下刀叉,淡淡地瞥了瞥Kai:“好好吃飯。”

Kai被這四個字點燃興致,放下刀叉,雙手一攤,笑得一臉誇張:“你不知道,那時候你每次上雜志、被采訪,評論區都是什麽樣子。全是清一色的‘好想嫁’、‘嫁不成睡一晚也行’,甚至還有人專門開帖分析你喜歡什麽類型的女人!”

Elliot低頭抿了一口酒,看熱鬧不嫌事大補充道:“醫院裏喜歡他的年輕護士大概占了半壁江山吧。連排班都有人私下争着搶着,只為了能多看他幾眼。”

徐清聿耐心消磨殆盡,打斷兩人:“夠了。以前的事我沒有興趣回憶。”

Kai一身反骨,偏頭看着他,不服氣:“沒有興趣?可惜人家對你很感興趣啊!還記得年會那次嗎?那個金發護士,叫什麽來着?麗莎?”

Elliot接過話茬:“她那次可是豁出去了,醉得不省人事,跑到你面前表白,說只要你點頭,她立刻嫁給你。”

“結果呢?Cyrus一點都不憐香惜玉。”

“那姑娘當場哭着跑開了,後來醫院都傳瘋了,說他冷血無情。”

兩人繼續興致勃勃談論徐清聿在國外的風采,話題圍繞他被追求的情況展開。

雲聽很清楚徐清聿的魅力,但每次聽到別人提起他的往事,心中不知名的嫉妒感和不安感便會悄悄滋生。

這種情緒,她不敢正視,因為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在乎什麽,是什麽讓她如此忐忑。

她沒有勇氣坦承隐藏在內心深處的情緒,更沒有足夠的自信去面對他的過去。

徐清聿的過去她做不到不在意,只是她沒有立場問。

“而且,”Kai笑容猥瑣,“最離譜的一天,居然有24個人來表白,差不多每一小時都會被人表白,有兩個是男人。”

雲聽放下酒杯,眸光迷離。她沒有說話,心中掀起波瀾。

好半天,她悶聲道:“那是因為……他當時是有女朋友吧。”

空氣死氣沉沉,如同一池死水,沒有波動。

三人目光齊刷刷地聚焦在雲聽身上。

雲聽擡起頭,視線在半空與徐清聿相撞。

他的眼睛裏,有不易察覺的情緒在閃爍。

那是一種奇怪的、混合了幾分困惑與探究的目光。

心猛然一沉。

她趕緊低下頭,羞愧和懊悔交織在心頭,湧上一陣難以言表的情緒,語無倫次地解釋道:“我……我只是覺得……我不知道……”

Elliot大笑出聲:“哈哈,你看看,Cyrus,到底是你太冷靜了,害得你老婆都誤會了。你有女朋友?你哪兒來的女朋友,活得比和尚還清心寡欲。多少人試圖接近你,你一個都沒看上,結果現在卻被問是不是有女朋友,嫂子你誤會了呀!”

Kai頻頻點頭,替好兄弟澄清誤會:“對啊,Cyrus可從來沒談過什麽女朋友,活得真是和寺廟的高僧一樣,心如止水,不為外界所動。”

雲聽尴尬:“是、是嗎?”

當事人還沒開口,話痨Kai又開始念:“Cyrus後來嫌煩,直接改了名字。”

說完,他傻乎乎問徐清聿,“不過,Zephyr,你剛才為什麽要讓我們叫你的曾用名?”

雲聽捕捉到關鍵字,她問:“什、什麽?Zephyr?”

Elliot和徐清聿咳了一聲。

Kai:“Yes,Zephyr。”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