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他再這樣下去,人都廢了……

第51章 第五十一章 他再這樣下去,人都廢了……

雲聽搬家了。

她挑了個環境不錯的小區, 綠化率高,遠離喧嚣。

房間的裝修以暖色調為主,米白色的牆壁搭配原木家具, 是她喜歡的風格。卧室在靠窗的位置,陽光透過窗簾灑進來時,能在地板上留下柔和的光影。

外面空氣濕冷,雲聽剛進來時凍得直搓手, 好在屋內暖氣充足,待了一會兒,整個人暖和了許多。

她心滿意足地望着寬敞的客廳,低下頭對Zephyr說:“以後這裏就是我們的新家了。”

Zephyr從她懷裏跳下來,四處嗅了嗅, 在地毯上打滾。

它的适應能力強,不到10分鐘,輕松地接受了陌生的環境。

雲聽彎起嘴角,開始拆快遞。

以前她給Zephyr買玩具時總是猶豫再三,挑選半天, 只敢買一些實用又不占空間的。

因為徐清聿不喜歡太過花哨的東西,尤其是滿地的貓玩具,他會覺得亂。

雲聽想給貓買個逗貓棒、貓爬架,都會先考慮徐清聿的感受, 思索這些東西會不會太占地方,影響房間的整潔。

最後思來想去, 她只能克制沖動,委屈Zephyr用最基礎的貓抓板和貓窩。

但現在,她不用再顧慮什麽了。

雲聽坐在沙發上,拆一箱又一箱的快遞, 很快地板鋪滿了滿滿當當的貓咪用品。

貓窩、貓爬架、智能飲水機、小型秋千、各種不同款式的逗貓棒、發光小球、仿真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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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貓咪的衣服,她都買了一堆。

貓窩有三四個,不同顏色,不同材質,放在家裏的各個角落,Zephyr喜歡哪一個都行。

貓爬架足足有兩米高,占據了客廳一角,它可以從最底層爬到最頂端,俯視整個房間。

Zephyr在一堆新玩具裏好奇地轉來轉去,用爪子撥弄這個,又去咬那個。

雲聽拿起彩色羽毛逗貓棒,在它前晃了晃:“喜歡嗎?”

Zephyr“喵”了一聲,猛地撲了過去,一爪子按住羽毛,尾巴高高翹起,興奮地甩來甩去。

雲聽笑了,繼續和它玩,貓追着跑了一圈,又撲騰着跳上了貓爬架,在上面探頭探腦。

還剩幾個快遞沒拆,雲聽仔細看寄件人信息,發現這些東西不全是自己買的。

有些是雲聞買的。

雲聞給她寄了一整箱高級貓糧,附贈一張便簽:“你養的貓,得吃最好的。”

有些是辛亦桐買的。

辛亦桐更誇張,直接寄了一整套貓咪豪華玩具,還特地标注:“人可以沒有對象,但貓不能沒有玩具!”

雲聽哭笑不得。

她把貓爬架安裝好,把貓窩擺在陽光充足的角落,飲水機和貓砂盆分別放在合适的位置。

做完這一切,雲聽站起來活動了下筋骨。

Zephyr很滿意,鑽進新貓窩裏踩了踩,踩夠之後叼起一個毛茸茸的玩具球,興奮地在地上撲騰。

雲聽搬家後的第二件事,就是給Zephyr換一個名字。

她托着下巴,注視在貓爬架上玩得正歡的Zephyr,試探性地喊了一聲:“小白?”

Zephyr不理她。

“毛球?”

Zephyr甩了甩尾巴,繼續咬玩具。

雲聽接連換了好幾個名字,Zephyr都沒有反應。

她一時之間也想不到好聽的名字。

思忖半晌,“要不,就叫雲朵吧。”

Zephyr終于大發慈悲擡起頭,懶洋洋地看了她一眼,像是認可了一般,軟乎乎地叫了一聲。

*

比賽的熱度還未完全過去,各種合作和投資意向還在連續不斷地湧入雲聽的郵箱。

她照舊每天會抽出時間篩選郵件,但大多數時候,她掃一眼就關閉了。

投資方開出的條件都很好,有些甚至願意給予她極大的自由度,讓她全權掌控産品設計和品牌理念,可雲聽還是猶豫。

她真的要創立自己的品牌嗎?

她想了很久,也想得很深。

雲聽打開筆記本,上面寫滿了各種關于香水品牌的構思。

從品牌名稱到核心理念,從目标市場到産品定位,她寫了一遍又一遍,修改了一次又一次。

筆記本上有的地方已經被她反複翻動得起了卷邊,有幾頁紙被她按得凹進去,可見她的糾結和猶豫。

雲聽真的想嘗試一下。

這個念頭在她腦海中翻滾了無數次。

早在成為調香師的第一天,她就幻想過,有一天能擁有自己的香水品牌,而不是為別人設計香水、按照市場需求調制商業化的産品。

她希望能創造出屬于自己的香水系列,不被市場和流行趨勢束縛,用她自己的風格和理念去定義。

可是,她一直不敢。

她害怕自己不夠成熟,害怕市場風險,害怕品牌無人問津。

她總認為自己還不夠格,經驗,閱歷、能力不夠,或許連啓動資金也不夠。

雲聽太清楚做一個品牌有多難,從研發、生産、推廣、銷售,每一個環節都需要龐大的資源和團隊,而她只有一個人。

所以她把這個想法扼殺在搖籃裏,一次次地告訴自己還不是時候。

她繼續跟着Ethan做事,接品牌的調香工作。

這半年,不能否認,她工作很充實,收獲頗多。

雲聽想着等時機成熟了再說,等她更有經驗了再說,可到底什麽時候才算成熟呢?

她自己也不知道。

可現在,一切都不一樣了。

經歷了這次調香比賽,她發現自己的想法并不比市場上的大牌調香師遜色,她有自己的堅持和風格,而市場其實是多元的,不是只有迎合大衆的香水才有生存空間。

更重要的是,她不再害怕失敗了。

她已經經歷了一段失敗的婚姻,已經承受過最痛的告別,明白人生沒有什麽是可以絕對掌控的,與其一味地害怕,不如嘗試一下,至少不會留遺憾。

但雲聽心裏同時有一個無法忽視的問題。

她如今的一切,都是Ethan給的。

自己還是個籍籍無名的實習生時,Ethan是第一個願意教她的人。是Ethan帶着她進入這個行業,給她機會讓她接觸真正的調香世界。

她能有今天,Ethan功不可沒。

現在,她要離開Ethan,創立自己的品牌,這讓她有些愧疚。

雲聽不是沒有考慮過繼續在Aurora品牌旗下,然後以個人調香師的身份推出香水系列。

但她很清楚,這樣一來,她的品牌永遠會被打上Aurora品牌的标簽,不管她做得再成功,大家都會覺得她只是“某某品牌的調香師”,而不是一個真正獨立的品牌創始人。

她想做的,不是Aurora的附屬,而是一個完全屬于自己的香水世界。

可如果現在就提出離開,未免太不道德。

Ethan一直很器重她,很多重要的香水項目都交給她一個新人負責,如果她現在拍拍屁股走人,不僅讓Ethan難做,也會給品牌帶來一定的影響。

雲聽反複思考,衡量利弊,最後決定等去鄉村和老太太溝通非遺線香的事情完成後,再正式向Ethan提出辭職,并做好工作交接。

第二天。

她鼓起勇氣,來到Ethan的辦公室。

Ethan正坐在辦公桌後,翻閱一本調香資料,見到她進來,笑着問道:“怎麽了?看你最近心事重重的樣子。”

雲聽走到Ethan面前,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了:“師傅,我想和您談一件事。”

“嗯?”Ethan放下資料,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雲聽咬了咬唇,沒底氣地說:“師傅,我一直在想,要不要創立自己的香水品牌。”

這句話說出口後,她緊張地看向Ethan,生怕對方會生氣。

不過,以她對Ethan的了解,Ethan絕對不會生氣,只是雲聽過不了心裏這一關。

聞言,Ethan微微一怔,随後露出一個了然的神情,淡淡一笑:“終于下定決心了?”

雲聽詫異:“您早就知道?”

Ethan一副“你小看我”的表情:“從比賽回來後,你整個人的狀态就不一樣。我以為你會再猶豫一段時間,沒想到這麽快就想通。”

雲聽不好意思低下頭,沒敢承認一部分情緒來源離婚:“我其實很早之前就有這個想法,只是一直不敢邁出第一步,現在我想嘗試一下。”

Ethan若有所思,靜默三秒後他說:“你是個優秀的調香師,擁有自己的品牌是遲早的事。這條路不容易走,但如果你真的決定了,我當然支持你。”

雲聽沒想到Ethan會答應得這麽爽快,她有些感動:“師傅,您真的不介意嗎?”

“當然不介意。”Ethan笑着搖頭,“每個調香師都會有自己的夢想,你能有這樣的想法,我反而為你高興。”

雲聽眼眶發熱:“謝謝師傅……但我不想就這樣走了,我想等這次非遺香料的事情完成後,再正式交接工作。”

“你能這樣想,我很欣慰。”Ethan反過來安慰雲聽,“不過你也別太有心理負擔,調香這個行業,最重要的就是創新,你去做自己的品牌,不是背叛,而是成長。”

雲聽一直害怕Ethan會不高興,害怕他會覺得她是個忘恩負義的人,這下心裏的石頭終于落下了。

*

“我一點都不喜歡這。”雲聞拎着大包小包走進家門,進門後脫掉大衣随意往沙發一扔。

“聽寶,這麽冷的天,我過來得花很長時間,開車開得我腰都酸了。”

雲聞這幾天沒有拍攝的任務,很閑。

她一個人獨處無聊,雲聽又不肯過去陪她,她只好收拾東西過來陪雲聽。

雲聽将她的衣服挂在衣架上,“這裏環境好呀。”

雲聞走到窗邊,看窗外毫無美感的景色:“這大冬天的,怎麽能看出來綠化率高不高?”

雲聽指向樓下那片綠意盎然的草坪和四周的樹木:“你看,雖然是冬天,但這些樹木和植物依然保持生機。不是所有小區都能做到這一點。綠化率高的小區,通常會有大量的常綠植物,哪怕冬季,也能帶來足夠的綠意。而且,空氣質量也很好,呼吸起來特別清新。”

雲聞不信,但說不過雲聽,她的鼻子沒有雲聽來得靈敏。

敷衍地點下頭,“你說得對。”

雲聽去了一趟房間,出來時看到雲聞坐在沙發上,一臉無奈地抱着抱枕。

孟妍不知道什麽時候來的,站在茶幾旁,叉着腰,一副要訓人的架勢。

孟妍知道雲聽搬出來的事,她不贊同,但一想到雲聽是為了工作,她也沒阻攔,只說讓她和徐清聿小兩口自己決定。

雲聽看到,走前去問道:“怎麽了?”

孟妍一聽見她的聲音,立刻轉過頭來,皺着眉頭:“你姐姐最近是不是在網上瞎說什麽了?我剛剛和幾個朋友打麻将,結果她們一個個跑來問我,你們倆是不是還單身!”

雲聽:“……”

雲聞無語地嘆了口氣,幽幽道:“媽,你們可真神通廣大,連微博上的事都能知道?”

“你還敢說!”孟妍怒瞪她,“你在網上公開說你們兩個是單身,這不是讓人笑話嗎?!”

雲聞翻了個白眼,滿臉不服氣:“我說的是事實啊!”

“事實?”孟妍一聽,聲音提高了幾分貝,“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小心思!你是不是嫌別人不知道你妹妹結婚了,還故意說這種話吸引注意?”

雲聞狡辯:“媽,你的邏輯有點問題啊,我這不是在給自己找對象嗎?你不想早點抱外孫?”

“少跟我貧嘴!”孟妍氣得直接抄起旁邊的靠枕,狠狠地拍了雲聞一下,“我不管你怎麽胡說八道,但你不能拿你妹妹的婚姻開玩笑!你妹妹可是有老公的人,這樣的話傳出去,像什麽樣子!”

雲聞被拍得往旁邊挪了挪,滿臉委屈地看向雲聽。

她是真的很想告訴孟妍真相,直接攤牌說小聽和聿哥兩人快離婚了。

雲聽朝她搖了搖頭。

雲聞立刻心領神會,嘴巴張了張,把話吞了回去。

她只能默默承受孟妍的怒火。

表面上裝作聽訓,心裏忍不住瘋狂吐槽。

這個鍋,她背得也太冤了吧。

雲聽坐到雲聞旁邊,替她解圍:“媽,網上的事情不用太在意,大家就只是随口一問而已。”

孟妍被這句話噎了一下,但還是不滿地瞪着她們姐妹倆:“行吧,我也不管你們這些年輕人的社交方式了,但是你們以後別再亂說了,知道嗎?”

改不改是一回事,認不認錯又是另一回事。

雲聞就是典型的認錯快,但死活不改的性格,她裝模作樣對天發誓:“知道了知道了,保證以後不亂說。”

孟妍哼了一聲,不放心地嘀咕:“你們兩個,真是讓我操心……”

孟妍來也匆匆,去也匆匆,批評完雲聞後,頭也不回走了。

雲聞還沒來得及留她吃外賣。

她撇了撇嘴,打開外賣軟件點外賣。

自從品牌方提前發布她們姐妹的照片後,雲聞的熱度也一路飙升,收獲了一大批粉。

最近,她閑暇時,喜歡直播和網友唠嗑。

聊天的內容五花八門,從今天的天氣到最近看的電視劇,從街邊新開的小店到網上刷到的搞笑視頻,她所有話題都能聊、都能接。

有時候,她還會即興唱幾句歌,只不過氣息不太穩。

雲聞本身性格外向,幽默風趣,能輕松帶動氣氛。哪怕只是随意和粉絲聊天,也能讓直播間熱鬧得像是在開派對。

晚上,雲聽剛洗完澡,穿着一件舒适的家居服,抱起雲朵準備回房間休息。

路過客廳時,聽到雲聞正在直播,笑聲不斷。

“好啦好啦,我知道你們想看我,但你們這群人到底是怎麽回事,怎麽突然開始刷我妹妹的名字?”

雲聞一邊盯着彈幕,一邊誇張地嘆了口氣,“我才是主播欸,你們這樣讓我很沒有面子的!”

“你們啊,真是……”她俏皮地說道,“你們以為我不想讓她出現嗎?我妹妹現在可是千金難求啊!”

話音剛落,直播間裏忽然出現了幾條巨額禮物刷屏的特效。

【用戶abc362848defg打賞豪華游輪×10】

【用戶abc362848defg打賞超級火箭×20】

【用戶abc362848defg打賞夢幻城堡×30】

直播間的彈幕爆炸。

【卧槽??這是誰??】

【出手太豪了吧!】

【幾十萬就這麽砸出來了??】

【我才剛刷了一個小飛機,人家直接夢幻城堡??】

【千金難求是吧,這位大佬直接砸錢求妹妹露臉了哈哈哈哈】

雲聞回過神來,看向送禮物的網友ID,發現是一串亂碼。

她愣了一下:“這位……呃,亂碼大哥,你是認真的嗎?我剛剛只是開玩笑的,而且我妹妹真的不方便出鏡。”

話還沒說完,又是一連串的超級火箭。

【用戶abc362848defg打賞超級火箭×40】

【用戶abc362848defg打賞超級火箭×50】

對方還高冷地發了一條彈幕:

【認真。】

雲聞叫住雲聽:“哎呀聽寶,看來這位大佬是真的想看你呢。”

雲聽頭也不擡:“不要。”

“可是......”雲聞看了眼還在不斷跳出的禮物提示,“亂碼大哥刷了好多禮物,就想看你一眼。”

“求你了!”秉持着金主是爸爸的原則,雲聞雙手合十,懇切求雲聽露面:“聽寶,就一眼!

雲聽實在是拗不過雲聞,只好慢慢走到鏡頭前,靠近了一點點。

雲聞把鏡頭對準雲聽:“亂碼大哥,這樣可以了嗎?”

直播間的彈幕再次瘋狂滾動。

【哇啊啊啊!真的出現了!】

【千金難求的妹妹終于露臉了!】

【嗚嗚嗚,姐姐你太寵粉了吧!】

【快看妹妹的皮膚,好好啊!

【這不是我夢中女神嗎?!】

砸錢的亂碼網友沒有繼續刷禮物,只發了一條簡單的彈幕:

【嗯。】

雲聞噗嗤一聲笑了:“好高冷的回答啊。”

可就在下一秒,對方又發了一條消息。

【多吃點。】

雲聽看到後一怔。

直播間的網友又炸了。

【???這是關心妹妹嗎?】

【大佬的發言好樸實無華啊……】

【我怎麽感覺這個大佬的态度不一般?】

【好像有點寵溺的感覺??】

【這不會是妹妹的追求者吧?!】

雲聞眯着眼睛,帶着八卦的笑意問道:“聽寶,你是不是認識這位大佬啊?”

雲聽搖了搖頭,聲音淡淡的:“不知道,應該只是普通網友吧。”

她現在的粉絲很多,經常會有陌生人關心她,她早已習慣,所以只是禮貌地回複了一句:“謝謝。”

說完,雲聽輕輕拍了拍雲聞的肩膀,低聲說道:“你繼續直播吧,我先回房間了。”

*

醫院的走廊寂靜無聲。

病房外的長椅上,徐清聿坐在那裏。

他穿着一件普通的白色T恤,衣服皺巴巴的,腳上的運動鞋上沾着些許灰塵。

他的頭發很亂,臉色蒼白,胡渣也冒出了淺淺的一層,整個人都透着一股疲憊和憔悴。

平日裏筆直如松的脊背此刻下塌,周身那拒人千裏的強大氣場也被疲憊撕開了一道口子。

病房裏,一個六七歲的小女孩毫無生氣地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得近乎透明,已經被病痛抽走了所有的血色。

她的鼻子裏插着氧氣管,透明的管子順着她的臉頰蜿蜒而下,連接到床邊的氧氣機上。

機器發出輕微的“滴滴”聲。

小女孩的頭發被剃掉了一部分,頭上纏着厚厚的紗布,紗布下隐約可以看到幾道猙獰的傷口。

仔細看,她的手臂瘦得幾乎皮包骨,手背上插着輸液管,針頭深深地紮進她的血管裏,液體一滴一滴地流入她的身體。

徐清聿一動不動地坐在外面。

Elliot和Kai站在他身邊,一言不發。

良久,Kai眉頭擰成一個“川”字,“Zeph,你到底想怎麽樣?”

徐清聿對他的話充耳不聞。

Elliot實在看不下去,一把揪住徐清聿的衣領,把他往上提,問道:“Zeph,你到底想怎麽樣?天天這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像什麽話!”

徐清聿被這一揪,身形晃了晃,卻沒反抗,腦袋無力地垂着,神情木然,像個斷了線的木偶。

“你喜歡雲聽,為什麽不告訴她?”

Kai趕忙上前,用力掰開Elliot的手,把兩人隔開,着急地說:“Elliot,你先別沖動!這裏是醫院,不要吵架。Zeph他現在心裏不好受,咱們有話好好說。”

Elliot狠狠甩開徐清聿,煩躁地抹了把臉。

他的胸脯劇烈起伏,滿臉怒容,手指着徐清聿道:“他再這樣下去,人都廢了!”

徐清聿緩緩擡頭,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嘴唇動了一下,什麽也沒說。

Elliot繼續說道:“你以為你不說,她就不會難過嗎?她現在一定以為你抛棄了她。”

“你以為把財産轉給她,簽了離婚協議,她就能好好過日子?”

“你不解釋清楚,她只會覺得自己被你無緣無故丢下。”

徐清聿低垂着眼,指尖摩挲着手機,嗓音低啞:“……她會過得很好。”

Elliot被他這句話氣笑了:“她過得很好?你親眼看到她笑了?你親耳聽到她說她不難過?”

“你以為你消失了,她就能馬上釋懷?”

“感情不是你想放下就能放下的。”

“你看看你現在什麽樣子。”

病房裏傳來微弱的咳嗽聲,徐清聿神色一變,下意識地站起身,透過門縫望向裏面的女孩。

Kai沉重地嘆了一口氣:“Zeph,你就這麽守着她,然後把自己的人生搭進去?”

就在這時,病房裏傳來儀器尖銳的警報聲。

所有人一瞬間僵住。

病房裏,女孩的身體開始抽搐,臉色更白了。

醫生和護士迅速沖進病房。

“快!搶救!”

病房的門被推開,護士飛快調整儀器。

醫生低聲指揮,場面緊張而混亂。

徐清聿指節泛白,Kai和Elliot屏住呼吸,臉色難看至極。

時間仿佛凝固了,每一秒都無比漫長。

不知道過了多久,病房的門打開,醫生走了出來,摘下口罩,神色疲憊:“這次搶救過來了,但孩子的情況很不樂觀,你們要做好心理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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