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您的長子，希蘭前來谒見
第18章 您的長子，希蘭前來谒見。 緋紅之月V……
祂金色的翅膀在空中閃耀，那碧色的眸子也燃起了金色流光。
希科菲爾的堅毅，也漸漸染上了希蘭·拉斐爾的冷漠，公平，正義，無私。
祂是世間絕對的熾陽，審判着世界任何一個角落陰暗的罪惡，不放過任何一個人。
也不會對誰網開一面。
可祂踏落這片土地時，表情卻染上了幾分痛苦。
他的味道……
祂的飼育者，祂的父親，也是祂，見過的罪惡至深之人……
他是光明之主，也是黑暗與邪惡序列的王，曾經銀月帝國的開國之君。
安安。
祂很想他。
祂曾經把熾陽之劍插入他的胸膛，也曾經為他而痛苦，背叛過自己的權柄。
而他，對祂說，你太無趣，太死板，太令我失望。
他說，有些秘密你不該窺伺。
他說，他不要祂了。
祂是他最失望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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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祂還是忘不掉他，還是下不了手。
安安離開是懲罰祂嗎？
連祂自己也覺得不能放過祂，于是祂把自己釘在十字架上，來贖自己愛上飼育者的罪惡，也同樣贖自己第一次無法對人用裁決權柄來審判之過錯。
祂至今都無法徹底相信，安安究竟是不是真的銀月帝王，堕入邪惡與黑暗序列，可祂心裏明白，無論事實為何，祂都第一次為他徇了私。
祂與洛蘭決裂，把自己封鎖在熾陽神殿裏，只把自己的肋骨化為人形，放在聯邦為他守護他愛的土地。
安……
你要的土地和人民，我幫你守住了。
光明之地沒有黑暗。
希科菲爾——或者說，希蘭·拉斐爾望着面前的黑暗小屋，踏上了臺階。
永恒熾陽一來，弗利爾就身體緊繃，陷入了戒備之中。
這和祂面對那些人類不一樣。
希蘭是安的第一個孩子，也是祂的“大哥”。
但是，祂應該還不知道許令安就是安！
弗利爾抱着一絲僥幸，慌亂地将許令安藏于身後。
祂身後，是埋藏緋紅之地和那些沉浸在祭祀中的吟唱者，他們戴着兜帽，雙手做着奇怪的手勢，嘴裏喃喃不絕，腔調像古世紀的某種神秘的低語。
許令安知道，那是人類溝通邪神的語言。
希蘭往前踏了一步。
弗利爾在臺階上，居高臨下的看着祂：“你來做什麽。”
希蘭緊緊盯着祂身後：“來找吾之父。”
弗利爾冷笑一聲：“你還有臉來，如果不是你，父親不會受傷，也不會不辭而別，離我們而去。”
“更不會有五千年後諸神大戰！”
希蘭眼眸中流露出幾分掙紮痛苦，但又很快變成了如利劍般的堅毅。
祂有一種鐵血，熾烈的感覺，正如祂的權柄——永恒熾陽，掌管正義與裁決。
似乎什麽都不能撼動祂的意志分毫。
祂認定的東西，也不會輕易改變。
“讓開。”
弗利爾笑了，不為所動：“憑什麽？”
“這裏是我的地盤。”
“當初我同意你封印，是因為我也想要。”
“現在為什麽不想了？”希蘭緊緊看向弗利爾身後。
弗利爾意識到說漏了嘴，更往前護了一步，不讓祂看見。
祂向前一步，細數希蘭的缺點與過錯：
“你自以為是，遇到人就審判，裁決，條條框框，數不勝數，無趣之極。”
“人生不是非黑即白的，你這樣刻板嚴肅，真無趣。”
“主人也是受不了你這樣才抛棄你的，怎麽，今天又要搖尾乞憐，狼狽地請求回來嗎？”
“與你無關。”希蘭聲音冷沉。
“你混沌，邪惡，對飼育者心生绮念，是為罪。”祂對弗利爾，自己這個“四弟”說。
“哦？你怎麽就知道安安不想沉湎幸福快樂呢？”
“那種事，聽說是人類最快樂的事，你一直在人間，不會不知道吧。”
“你總是這樣，沒有改變，父親怎麽會喜歡你呢？”
“你做夢去吧！我的緋紅給人美夢，需要我幫一把麽？”
弗利爾雀躍地說着，似乎絲毫不怕把人惹惱。
希蘭·拉斐爾舉起熾陽神劍。
轟——
與此同時。忽然，吟唱聲停止。
禁制打破，地動山搖，甚至整個空間都因為能量不穩而震動。
磅礴的緋紅之力破土而出，在封印緋紅的上方，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黑洞漩渦。
邪神的虛影在此成形。
弗利爾的緋紅之力将身後的天邊映紅。
弗利爾手握緋紅，緋紅的權柄在祂手中化作一把月刃，朝中央的邪神而去！
那邪神剛剛出來半個身子，黑色身影還未凝實，就被緋紅月刃和熾陽神劍捅了個對穿！
盡管弗利爾和希蘭都用神力護住了許令安，可許令安還是在這樣的神級對撼之下被沖擊，精神力發生共鳴，臉色蒼白，嘴角流出一絲鮮血。
他把血絲擦掉，看向兩個長大的幼崽，真好，祂們吵歸吵，還知道共同對敵。
他看向一旁的弗蘭克家族之人，就是這些人，背叛了緋紅，導致弗利爾現在腹背受敵的狀态。
好在，小玫瑰不傻。
知道忍，知道厚積薄發，知道釣魚。
弗蘭克家族的人看着震撼一幕，剛剛召喚出來的邪神像被電鑽翻絞一般被兩個神器所穿透，正在消磨着神之意志。
他們臉上血色盡褪，知道事情敗露，再難善終。
兩個抉擇擺在眼前，沖，還是認輸。
可是，沖上去？他們根本升不起任何勇氣！
霧氣中的邪神掙紮，朝着弗蘭克家族之人發出低語，命令他們前行，阻止兩神，給祂完全降臨的機會。
許令安手握荊棘藤條之鞭，輕輕一甩，鞭子在空氣中發出爆裂的聲響，攔住了他們。
可憐剛剛降臨的邪神，還沒有出世，就被卡在了祭壇裏，上不上來，退退不回，被緋紅之主和永恒熾陽消滅在萌芽裏。
弗利爾拿回緋紅權柄，一雙眸子亮的驚人，成了緋紅月光寶石的模樣。
祂轉向那群背叛的眷屬，看到攔在他們面前的許令安，露出一個笑容。
安安是在意祂的。
他為了祂出手。
緋紅之主開口：“你們覺得我不現世，就可以私自處置我留下的緋紅？”
這群判屬神色慌張，唯唯諾諾，支支吾吾，在蒼白的解釋中，被弗利爾蒸發成一攤血水。
藍色的月亮消失，一輪紅月從東方緩緩升空。
地上的血水被緋紅之月蒸發，化作點點紅光，吸收殆盡。
許令安看到此情此景，終于松了一口氣，繃着的E級身體與精神力舒緩，暈倒在地面當中。
他剛一傾倒，就被緋紅抱在了懷裏。
“安安！”
弗利爾公主抱着他，身體發生了驚人的變化。
緋紅權柄回歸，祂也成為了祂的本名神祇——緋紅。
祂的身體慢慢長高，骨骼變大，終于由少年成長一步，蛻變成了青年的模樣。
雖然還是那樣美麗，好看。
祂的頭發變成了緋紅色，緊緊抱着懷裏的愛人。
希蘭在轉頭看向許令安時，眸光震動。
緋紅覺得祂甚至能看見祂眼底的情緒震顫。
神是不該有情緒的，尤其是代表正義權柄的永恒熾陽。
一股危機感油然而生。
“他，我的。”弗利爾說。
“希科菲爾，你對不起他。”
“哥哥？”
希科菲爾緊緊盯着緋紅，在祂說“對不起”和“哥哥”的時候，瞳孔震動，內心似在愧疚掙紮。
“如果不是你，‘父親’不會死。”弗利爾加了把勁。
“他更喜歡我，你看，他抓着我的袖子。”弗利爾翹起唇角。
“給我。”
希科菲爾慢慢放手。
祂半跪在許令安身前，擡起許令安的手，在手背上印下一吻。
“安。”
“主人。”
“您的長子，希蘭前來谒見。”
“哥哥。”
“夠了。”
“安他不喜歡。”
“最讨厭的就是你。”
希蘭·拉斐爾慢慢變成希科菲爾的樣子，軍裝筆直，似乎不為所動。
“他還要上學。”
“你不要占有太久。”
“不要讓他被人注意，破壞他的生活，他不喜歡搞特殊。”
“不用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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