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舔舐 “你對孤有什麽意見嗎?”

第13章 舔舐 “你對孤有什麽意見嗎?”

岑拒霜僵在了原地,好一會兒才側過頭看向太子,眼睑垂着不敢去細看他的神情。

難不成她要告訴他,自己不是有意冒犯,只是把他當作了她的叔父?

思忖再三,岑拒霜讪讪地笑了笑,“我……我擔心殿下怕黑,所以擅作主張……牽、牽了殿下的手……”

說完她便趕緊把手抽出來,卻是指節劃過他的掌心時,她只覺自己的手被他倏地回握住。

太子将她的手又放回他的掌心,那纖手柔若無骨,一把握住并不費勁,只是她的手軟得過于不像話了些,滑綿得如一團綢緞,他險些沒能忍住用力捏上一捏。

确認她沒再抽出手後,他幽幽說着,“孤确實怕。”

“啊?”

岑拒霜不明所以,難道太子有什麽難言之隐,還是兒時受過什麽心靈創傷,才會怕黑?

昏黑視野裏,除卻一雙眼,其餘感官變得敏銳,她能真切感受到他的手很熱。自己的手長年冰涼慣了,到了秋涼後更是離不開湯婆子,眼下這樣溫熱的溫度剛好适宜,像是一團包着火的帕子。

當然這“帕子”并不柔軟,他掌心的紋路與繭子所在的位置,随着他微微移動的動作,一下又一下摩挲在她的手背,很癢,他寬大有力的指節向來不容人掙脫,緊緊扣着她無甚力氣的細手。

岑拒霜莫名覺得臉頰泛着熱意,好似他掌心的溫度,從她的手處傳感到她的臉上了。

又見太子俯身移近,那張在暗色裏過于妖冶的臉在她眼前無限放大。

“這裏這麽黑,四處又破破爛爛,孤怕孤這張舉世無雙的臉,被弄花了。”

岑拒霜:“……”

太子無視了她略有凝滞的神情,他微眯着眼,虛指了指前面,“替孤看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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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話說得理所當然,還毫不客氣地催促着她牽他往前走。

岑拒霜臉上的熱意退去,她盯着太子那張臉,咬牙切齒。

這張臉好看歸好看,要是是個啞巴就更好了。

好在烏黑一片裏,他們落在人群最末本就不怎麽起眼,加之破舊窗棂處的風聲較大,無人察覺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麽,也無人看到他們交疊在一起的兩只手。

緩慢行進之際,岑拒霜瞥了眼自己被太子“綁架”的那只手,她勸着自己莫生氣,權當自己在積善行德,替皇帝及其祖宗十八代,暫時拴住了一尊惹不起的大佛。

似是留意到岑拒霜幽怨的眼神,太子問道:“你對孤有什麽意見嗎?”

岑拒霜敷衍一笑,“沒有,臣女怎敢?”

太子點點頭,“孤怎麽覺得,你把孤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

岑拒霜眸子彎得更深了,雙眼眯成了月牙兒形,“是啊,臣女正跟他們挨個請安,以表尊敬。”

言罷,她只覺指節處握緊的大手忽的用力往後一拉,岑拒霜當即跌跌撞撞地往後退去,待她好不容易站穩了身,便聽太子說着,

“小心些,孤可不想你撞一身灰,再蹭到孤的身上。”

岑拒霜只當他有意報複自己,正想還嘴事,她驀地聽到周圍有着接連不斷的細微聲響,像是什麽東西斷裂開來的聲音。

“嘎、吱——”

在前處的一衆也留意到這個動靜,紛紛駐足在了原地沒敢動彈。

岑拒霜感知到好些塵土落在了自己身上,她擡頭瞧去,那斷裂的聲音似是來自于宮殿的穹頂……

這裏要塌了!

“還不跑,等着孤給你收屍麽?”

垮塌的動靜愈發的急,如同繁音促節敲打在殿內所有人心尖,太子的嗓音從其間傳來,岑拒霜還沒來得及反應,他已是抓着她的手往殿外疾步離去。

迎面嚣然的風裏,岑拒霜絲毫跟不上太子迅然的步伐,只覺自己的兩條腿在被強行拖拽着往前,她根本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在跑還是在做什麽,一心只顧着使着兩條腿不斷邁着,像是費力拿着的剪子,有勁沒勁地開合着。

身後惶恐的叫聲充斥着整個宮殿,紛至沓來的腳步聲蓋過了那催命似的斷裂動靜。

不知過了多久,太子停了下來,被他緊緊握住的左手也松開了,眼前重獲光亮,岑拒霜別過頭去,半阖着眼,大口大口呼吸着。

她半分力氣都沒有了,喉嚨燒灼得像是被火燙過,整個人也似打濕了的棉花,蔫蔫的,旋即她也顧不及太子在一旁,兩腿一軟癱在了殿外的草野間。

太子回過身望着岑拒霜,草木映襯裏,那張欺霜賽雪的面龐白得過分,此間薄薄的汗打濕了她的鬓角,緣着烏黑的發絲滑落,将那對眉眼濯得愈發清麗,往下的衣襟也浸着淺淺的水意,貼合着嬌柔的肌膚,若隐若現。

他忽有所感,舉步上前,“将右手伸出來。”

岑拒霜尚在回魂的間隙,虛弱之餘,也沒能反應過來他什麽意思,只得愣愣地照做。

但見自己右手手心殷紅一片,鮮血肆意流淌,她這才感知到了疼痛。

岑拒霜回想着之前逃跑時,她确實為了穩住身形,下意識胡亂抓着手邊的東西,想來自己的右手就是那會兒被劃傷了,而後她滿心顧着跑,又累得夠嗆,壓根兒沒顧上手上這塊傷。

太子與她痛感相通,故他有所察覺。

出神想着這些時,岑拒霜瞥見太子的身形已逼近。

他一把拉着自己的手腕向前,低頭舔在了她的手心。

岑拒霜癱在草木邊,被太子的行徑吓得夠嗆。

“你你……你在做什麽?”

她失聲叫着,卻怎麽也抽不出手。

眼下太子拽着她劃傷的右手,埋頭舔舐起來。她甚至能感受到他灼熱的鼻息從指縫掃過掌心,舌頭帶着濕黏的熱意,一下接連一下地舔過她的傷口,燒灼的刺痛裏,岑拒霜只覺視覺的沖擊遠遠大過了手上的疼痛。

後頸蠱蟲鑽入的位置發燙起來,她知是蠱起了效用,手上的疼痛會慢慢消減,可難不成她要一直被太子這樣舔來舔去嗎?

太子緩緩擡起頭,殷紅的血色仍染就他的唇畔,他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唇畔,“味道不錯。”

岑拒霜生怕他會把自己生吃了一般,她急忙就要縮回手,可那手心的血如何也止不住。

其實傷口不深,也算不上嚴重,不過是一道小小的劃傷,壞就壞在她天生傷口凝血差,再小的傷口也會血流如湧,所以平常叔父和表哥都會把她呵護周全,以防她磕碰了半點。

久未受傷,不斷冒出的血紅色刺着眼睛,眼見就要沾染上衣袖,岑拒霜有些不知所措。

“還是需要孤幫你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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