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抱着 “那你摸孤的
第35章 抱着 “那你摸孤的。”
昏暗夜色裏, 未有着燈的寝殿靜得唯有榻畔之人的呼吸,太子的鼻息不緊不慢地掃過她的面頰,灼熱的溫度盈滿了懷。
岑拒霜緊阖着雙眼, 随着視覺的減弱, 其餘感官便變得極為敏銳。
她能清晰感知到太子的指腹撥弄似的撚着,不時揉來捏去,原本消減了疼痛的小腹便被他惹得發癢起來,酥酥麻麻的,說不清道不明的奇異感覺爬滿了神經,像是有人透過她的皮膚,在她的骨子裏撓癢癢般。
岑拒霜登時睜開眼來,她不由得在被窩裏摸黑, 尋着太子的手, 指尖弱弱地搭在了他的手背上欲阻止他的動作。
“殿下,你別動呀……”
太子正覺新奇地捏了捏她的肉。薄如蟬翼的寝衣幾近沒有阻隔, 那纖細平坦的小肚子過于柔軟,如同細膩綿密的棉花一樣,他本是為她按揉着舒緩疼痛, 沒能忍住指節輕捏了起來。
修長的指節随意一攏便摸着了她腰側兩邊, 他知她生得纖細, 往常抱着她時根本沒有感受到什麽重量, 拎起來時更像一團小貍奴, 饒是如此,他也沒想到這腰能這麽細。
這腰肢又細又軟,他捏着的時候,總覺得稍加用力就能把她的腰折斷,難怪她平日裏走幾步就累了, 如此細的腰,他一個手掌都能輕而易舉地攥住。
聽聞她弱聲的請求,太子抓着她的手便順勢往自己的腰腹上放。
“那你摸孤的。”
岑拒霜還未反應過來,她的指尖已觸及與她截然相反的緊.實肌肉,她甚至能感受到這表皮随着他呼吸之時微微起伏。
因太子側躺着,他本就不整的絲衣大片松落至榻上,自鎖骨至腰腹下的系帶位置,盡是光潔無縷地敞了開來,故而岑拒霜直接摸到了沒有一絲遮蔽的腹肌。
縱是窩在錦衾裏沒有親眼見着是何模樣,但她觸及的感官再真切不過。她被太子拉拽的指尖緣着他身上流利分明的線條一一掠過,結實的曲線極有彈性,不難想象出這副身軀蘊含的勁健之力。
岑拒霜覺得自己像是摸到了燒紅的烙鐵般,指尖得來的滾燙溫度瞬間灌滿了渾身,她緊忙蜷起了手指,不敢再碰一下,“不不不……不用了!”
太子也由着她松開了她的手,轉而提及旁的事,“過幾日林獵,你跟孤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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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拒霜心頭一動。
自己已是近一個月沒能出門,從前因病養在府上時,她還沒這麽盼着能夠出門玩耍,許是嘗到太子帶她接二連三游玩的甜頭,她聽到這個消息時,既驚又喜。
聖上每隔幾年便會組織林獵,攜百官與各世家子弟出游,不論男女老少,都将林獵當作大熙最為隆重的慶典。
岑拒霜沒能參加過,但少時也聽父母提及過一二。
當初聖上還只是個皇子時,因其不擅武力,林獵比試總是落人後頭,父親還幫聖上作弊,獵得的獵物盡數給了聖上,先帝非但沒有責怪,還誇聖上識人善用,此後林獵又變作了協力合作的比試。
思及林獵裏的種種,想來這慶典也是熱鬧至極。
“你若是疼得去不了……”
太子摸着她的小腹,撚起那薄又細嫩的皮肉挼了挼,“那孤就一邊給你止疼,一邊帶着你去。”
岑拒霜眼前浮現出衆目睽睽之下,太子為她按揉小腹的畫面,她只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她默了半刻,“也可以讓陳禦醫為我開些止疼的藥……”
“不怕苦了?”太子漫不經心地問着。
岑拒霜想了想,算日子林獵還需幾日,應是不會像今夜這般疼了。若屆時忍不住疼痛,她大不了偷偷去太子的營帳求助,反正自己疼着,太子也會疼得睡不着。
想通之後,她屈服了。
做人嘛,能少一頓苦吃,還可以安安心心地享受着月事不會疼痛的好事,為什麽非得要自己吃苦呢?
岑拒霜微微挪動着身子,換了個舒服的姿勢,轉念之時,她輕聲問着太子,“殿下,我叔父會去嗎?”
太子沒有作答,均勻的呼吸落在她的後頸,熱得她擡手松了松襟口。
就當她以為太子睡着了之際,他帶着些許鼻音的嗓音傳來,聽不出半分情緒。
“想回家了?”
岑拒霜垂下頭,臉埋在了軟枕裏,低低的聲音從喉間而出,“嗯……”
她失去父母後,這世上唯一的牽挂便是叔父。自五年前被叔父接回京照顧,她還從未像今時這樣與叔父分離這麽久,上回叔父來了一趟東宮,她也只聞其聲,沒有見到叔父一面。
日日想着盼着叔父來,回家的心思便愈發強烈。
太子随口說着,“禮部拟好的随行名單裏,沒有岑侯爺。”
岑拒霜頗為沮喪地搭着話,語氣裏掩飾不住的失望,“好吧。”
卻覺小腹上覆着的手掌稍有擡起,旋即太子更加放肆地捏了捏。
明明他捏的是肚子,岑拒霜只覺渾身都快被他捏軟了,她不禁放聲喊着,“殿下——”
太子有些煩躁地翻了個身,收回了手背對岑拒霜,“再吵,孤把你舌頭割了,看看接到別的地方是不是也這麽吵。”
岑拒霜眼前一閃而過被太子割過舌的陳六,沒有舌頭只能吚吚嗚嗚地發出怪聲,模樣也極為駭人,她當即害怕得不敢再發出一絲聲響。
可沒了太子的觸碰,腹部的絞痛又開始隐隐而來。
岑拒霜猶疑着是否要開口時,床榻動了動,吱吱呀呀的動靜混着榻頂的玉石流蘇響起,濃烈的龍涎香撲面而來。
太子一把将她抱進了懷裏,一只手攬着她的腰,另只手捂着她的小腹。
忽然的逼近讓岑拒霜心跳驟然不已,她僵着身子不敢動彈,微弱幽藍的珠燈裏,她看着太子俊逸的輪廓被盡數勾勒,他未睜眼,長長的劍眉微微皺起,似是被她吵得有些煩。
不知過了多久,岑拒霜确認太子睡着了後,才悄悄松了口氣。
雖是覺得有些羞臊,但岑拒霜也知,若不是那痛感相通的蠱給太子帶來了麻煩,太子也不會與她這般親近,更遑論夜半相擁而眠。
左右也是為了能讓太子有個好覺,不至于像她一樣被疼痛折磨得睡不着,岑拒霜說服了自己,她小心翼翼地歪過頭,枕在太子的胳膊上,閉上眼入睡。
這樣被太子抱在懷裏睡覺維系了好幾日。
岑拒霜難得有了不受月事帶來的疼痛侵擾的日子。太子每日起得很早,她醒時榻畔都空空如也,卻也不忘吩咐尤珠告知她,他近來就在書房處理公事,如有解決不了的事情,便去書房尋他。
及林獵盛典當日。
岑拒霜穿着太子為她挑選的衣裙,躊躇着從屏風後走了出來,随着她一步一頓的動作,身上各處系挂的金銀玉飾叮鈴咣當,連同繡鞋也綴滿了一整圈鮮亮的寶石。
她遲疑着問向前處倚在軟塌上的太子,“殿下,臣女一定要穿成這樣嗎?”
太子微眯着眼,視線逡巡于她身着的銀朱紅裙上。
那日他給了岑拒霜穿上母親的舊衣後,便覺她穿這樣鮮豔的紅色好看。
往常也不知誰給她定做的衣裳,素得像要去守喪,寡淡無味。
故尤珠為岑拒霜量身做衣時,太子讓尚衣局挑了好些鮮明的顏色,桃粉鵝黃水碧銀朱,各色各式的,做了滿滿一整箱的衣裳放在了東宮。
太子說道:“小姑娘穿得活潑些好看,又不是老頭子。”
岑拒霜撚起羅裙瞧來看去,“可是……”
她并非不喜歡這紅色,太子的審美除了浮華了些,為她做的衣裙件件都極美,很合她的心意。她從前都未試過這樣的風格,回京的五年裏,因叔父不懂得怎麽給她打扮,她的衣裙幾乎都是江逾白為她挑的,尤為素淨。
只是今日要去林獵盛典,她從未在如此多的人跟前穿這麽濃麗的顏色,因此有些忐忑。
太子以為她嫌衣上配飾過多,又道:“這些首飾是孤親自挑選的,都很輕巧,不會累着孤的脖子或者腰。”
岑拒霜眨了眨眼,“臣女只是覺得這樣……太招搖了。”
太子嗤笑一聲,“你跟在孤的旁邊,穿得素才招搖。”
岑拒霜看着太子比她還要浮誇的扮相,鴿血紅的耳墜子搖來晃去,他所着的鮮紅衣袍在天光下如同燃燒的火焰,金色的蟒繡于胸口及衣擺,威風凜凜,腰間蹀躞更是挂滿了耀眼的寶玉……
渾身上下,也就墨黑帶雲紋的皮靴算得上“樸素”。
她默然想了想,似乎也是這個道理,只得應了,“好吧。”
*
天晴如洗,巍峨的朱紅宮牆下,浩浩蕩蕩的軍隊随在了皇帝身後,百官已是整裝待發,大大小小的馬車堆積在了宮門旁。
皇帝望着天色,眼見快到了出發的時辰,招來老太監相問,“去派人問問太子,怎麽還沒來?”
老太監躬身答道:“陛下,一炷香前,東宮那邊說……殿下在忙着打扮岑姑娘……”
皇帝眼角一抽。
這人都還沒娶到東宮,就開始臭美打扮起他的太子妃了,盛典在即,百官當前,太子明擺着是恨不得讓全天下人都知道,他有個這麽美的太子妃。
皇帝無奈地嘆了口氣,“別去催了,由着他們吧。”
他看到亡妻昭賢皇後的舊衣穿在了岑拒霜身上時,就該知道太子待這個小丫頭的特別。
少頃,宮牆裏頭倏地傳來一陣驚呼。
皇帝循着湧動的人潮看去,密密麻麻散開的人影無不在問,
“太子殿下身旁的姑娘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