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猜忌 百裏翊:“給大家億點小小的震撼……

第12章 猜忌 百裏翊:“給大家億點小小的震撼……

季言心在一群青丘人的圍堵中懵然不知,她心中驀地生出不好的預感,語氣輕了一些,再度開口詢問:“這是怎……麽了?”

溪竹怒目而視,豆大的淚珠從漲紅的眼珠裏如傾盆大雨滾落,喉頭顫抖不止:“是不是你們?殺了我阿爹?!”

季言心喃喃:“你阿爹……”頓了頓,她神色冷靜道,“可否帶我們去看看?”

冷靜的态度徹底将本就傷心拒絕的溪竹激怒,他捏緊拳頭聚起靈力,就要沖季言心砸去。

百裏翊擋下少年的攻擊,将他的手甩開,怒喝:“本座殺你爹作甚?你們都是吃飽了撐的,污蔑人的話張口就來!”

此時本意是看熱鬧的王朝趕了過來,見人群莫名圍着季言心和百裏翊說他們是殺人兇手,湊上前為二人說話:“殺人總得有理由吧,他們為何要殺人?劫財?還是劫色?抑或是有不共戴天之仇?若要無緣無故殺人,總不能是喪心病狂吧?在青丘這些時日,大家也都低頭不見擡頭見的,他們看着像是十惡不赦之人麽?”

王朝的話一時間讓沸騰的人群稍微安靜下來一些,見自己的話有效了,王朝再道:“是誰說他們殺人的?可有親眼所見?或是其餘證據?”

人群沉默片刻,忽地從衆人背後傳來一拔高的人聲:“溪竹阿爹死時,血被抽幹,周身黑氣缭繞經久不散,那種異樣的氣息我們從未見過。我們請領主前來,探探他們身上是否也有相同氣息便知到底是不是兇手。”

說話之人話音方落下,便站到了被懷疑的兩人面前,是他們才入青丘時,攻擊季言心不成單傷到青離的慕風。

“你說溪竹阿爹被抽幹了血?”季言心大驚失色,側頭看百裏翊,低聲猜測道,“會不會是……幽煞?”

百裏翊思忖着:“倒是像。”

季言心愁眉不展,一想到活生生的人被抽幹了血便心中不忍,頓了頓道:“可否帶我們去看看?”

人群中有人高聲呵斥:“我都聽到了!他們說幽煞!我們從未聽過什麽幽煞?他二人必定有鬼!”

聞之,衆人又跟着沸騰躁動起來。

王朝瞪了一眼季言心,怨她不該在此時多此一舉,後指向叫嚣的衆人:“天下之大無奇不有,莫要拿沒見識當損人聲譽的借口。外界眼裏,青丘都滅族幾百年了,是不是也可說你們全是鬼?!”

衆人又被王朝說得啞口無言。

此時青離趕到,說了一句公道話:“我不偏袒誰,如若兇手是他們,人是我帶進來的,我會承擔後果。就去請領主,再請上醫官一同前去瞧瞧。不管兇手是誰,可見其歹毒兇殘,與其在這裏争執不休,我們不如快些找到實證,不然恐還有人受害。”

見了青丘小王姬,衆人這才肯聽勸,一齊到了事發之地。方時宴與醫官,也被青離提前派出的人同時到請。

只見溪竹阿爹,死狀慘烈。黑氣像繩索似的纏繞束縛着一具幹癟的灰狐屍體,頭部已透出森然白骨。眼球與五髒六腑皆散落在其周身,如此死狀,周遭卻連一滴血跡都沒有。

衆人見到那黑氣,皆面面相觑,不敢接近。那黑氣仿佛能識得人怕它,故意慢悠悠飄蕩于人前,逼得衆人連連倒退。

接着,黑氣鎖定一襲紅衣的季言心,陡然加速如疾風利刃般朝季言心刺去。

在衆人的驚叫聲中,一道小卻盛氣淩人的紫雷将黑氣擋下,眨眼間将其吞噬後像是吃飽喝足的靈寵,回到百裏翊手心。

王朝看得呆住,這不傻子麽?

只聽百裏翊波瀾不驚道:“這是魔氣。”

頓時人群又炸了,有讨論魔氣為何物的?有斷言季言心百裏翊二人狼狽為奸的,有驚魂未定找領主庇護的。

一陣嘩然中,方時宴到了。可眼下似乎已不用他或是醫官證明什麽,因為在衆目睽睽之下,紫雷将那被稱作魔氣的黑氣吞噬後融進了百裏翊的掌中。

青離向方時宴道明事情原委,方時宴看向百裏翊的眸中閃過捉摸不定的光,道:“百裏公子雖能吸收魔氣,若是真兇,想必不會在衆目睽睽之下這般行事。”

季言心點頭贊同,而後全盤托出:“方才我與百裏翊在淺潭底下碰到了比這更甚百倍的魔氣,他們來自一種名叫幽煞的魔物,從蛋裏破殼而出是三寸大小,渾身藍鱗。似乎會長到數十倍大的時候,渾身猩紅蛇紋,人面赤目。”

衆人聞言,驚疑不定,皆從頭涼到了腳,這個外來人口中三寸藍鱗的正是青丘潭下栖息的蜃魚。它們性情溫和無害,有時會充當燈火,為青丘人照亮歸家之路。怎會與魔物,魔氣牽扯在一起?

又有人質疑怒喝:“你騙人!那是一直與我們相伴的蜃魚,怎會害人?”

季言心聽了青離的解釋後,駭然:“你是說,你們口中的蜃魚,遍布在淺潭底下?”

百裏翊心下亦是浮出訝然,遍布青丘的魔氣,自己竟毫無察覺?還是說,魔氣被刻意隐藏了?他斷定那蛋中之物,是三千年前本該消失的幽煞,根本不是什麽蜃魚。

“一日。”百裏翊忽地吐出兩個字,“本座給你們個交代。”

方時宴應:“好,那便一日為期,青丘這頭亦會自查。如幾位有需要幫助的地方,盡管開口。”

百裏翊:“不用。”

季言心:“我們幾人可以搞定。”

王朝:“我跟你們不是一夥的。”

人群中依舊有人質疑:“我們得派人監視他們,萬一他們要是兇手,再背着我們害人該如何是好?”

“就是!”

“說得對!”

一片附和聲響起。

這時,一直在人群中觀望的舒伯平站出來,道:“諸位莫要做無謂的猜疑,兇手不會無緣無故害人,在我們相互猜忌時,恐怕已在做更大的謀劃。依老朽看沒有十足的證據前莫要再争執不休,浪費的時間多一分,危險便也随之多一分。”

舒伯平是青丘最德高望重之人,大家在聽了他的話後,才肯罷休。

人群散去後,王朝譴責了幾句季言心與百裏翊,他們作為青丘的外人,不該如此沖動下決定,該與大家好好商議一番,眼下承諾一日解決,屆時若是解決不了,又該如何?

百裏翊斷言:“沒有本座解決不了的事。”

季言心眼神堅定:“優柔寡斷只會影響本姑娘拔劍的速度。”

王朝:“……”

不辭:“都被人冤枉到頭上來了,我不是能坐以待斃的人。”

王朝無奈:“你什麽時候來的?

不辭嘿嘿一笑:“從你問青丘衆人可有證據的時候?”

王朝深深地翻了個白眼,愈發懷戀在生死畫舫的逍遙自在的日子。

百裏翊輕描淡寫道:“你們對魔氣一無所知,本座一個人去調查便可,都散了吧。”

說罷,他轉身欲走,被三人同時攔下。

百裏翊蹙眉,他不喜在行動的時候被無關之人打斷。

可季言心難得一臉正色:“你們都是随我來青丘的,出了事全然是我的責任。”

不辭溫柔一笑:“在青丘,我們時時刻刻是一根繩上的螞蚱。”

王朝萬般感慨,看向百裏翊的眼神夾雜着些許悲涼與失望:“我以為我們不說生死患難,可好歹也是自己人,我雖不贊同你與言心的為人處世之道,可你如此與人疏遠……是少爺不配與你一道麽?”

王朝的言辭神态雖然誇大,卻是實實在在的真情實意。他一旦認定某人,便會對其掏心掏肺。

百裏翊看着三人,琥珀色的眸子如澄澈湖面上泛起的輕微漣漪,稍縱即逝,卻真實停留過。自誕生之始……他從來都是一個人,哪怕後來成為萬魔頂禮膜拜的魔尊,也從未有人将他當作,自己人。

百裏翊的語調連自己都未察覺的柔和了一分:“都把手攤開。”

三人應聲朝他伸出一只手,“呲啦呲啦”聲中,三道紫雷由百裏翊指尖生出,分別跳到三人手上。

他們皆看着手心的紫雷驚嘆,原來雷是可以這般被觸碰的!酥酥癢癢的,甚是新奇。

季言心向二人炫耀,仿佛紫雷是自己的一般:“這雷啊,有個很霸氣的名字,叫天斬!”

二人果真兩眼放光,連連稱贊。

百裏翊看着此刻孩童般的三人,悠悠吐出兩個字:“幼稚。”

三人還沉浸在對天斬的好奇與誇贊中,百裏翊再道:“你們帶着天斬,去到有魔氣之處,天斬便會自行吸收掉魔氣,護你們周全。一個時辰後,無論吞噬了多少魔氣,都來此彙合,本座自有法子找出魔氣的源頭。”

三人一致點頭,欲分開行動之際,百裏翊叫住季言心:“你心花才修出雛形,天斬恐無法護你周全,你與本座同行。”

不辭踏出的步子猛然收回,面上是掩不住的驚喜:“心兒,百裏翊說什麽?你心花修出了雛形?!”

“嗯。”季言心點點頭,當下提及心花雛形,心中還是無比感慨,“用了點不尋常的法子。”

王朝道:“那我們呢?你就不擔心我們的安危?”

百裏翊明明可以好好措辭,卻還是說出了最紮心的字眼:“你雖是個死物,可你罕見的有九瓣心花。作為病秧子的靈,還繼承了她記憶裏的術法。至于不辭,本座雖不知他是什麽東西,但他的心花有十二瓣。”

“什麽?!”聽了百裏翊輕飄飄的一行話,三人皆驚。

他們相處多日,卻不知王朝身為領靈,竟有九瓣心花。要知道,靈有靈力,但卻不靠心花施法,靠的是靈核與畫靈者的心花。靈核強大與否,同此人死時的修為息息相關。畫靈者需用心花之力滋養靈,心花不強者,自顧不暇。一般來講,靈無法提升修為。

他們更不知,自稱是契靈的不辭,竟達到了人族仙師境界,這也正是季言心被剝骨前的境界,人族能有幾個年紀輕輕便修到之境!不辭看起來還只是少年模樣。

他們更不知,百裏翊竟能在未施法畫陣結咒下,一眼看穿他人修為!

三人此時心中無比好奇地望着百裏翊:“敢問你有幾瓣心花。”

“心花?”百裏翊嗤笑,“本座沒有。”

三人原本震驚的眸子黯然,也是,作為本命法器,又怎會有心花,這比靈能修出心花還要離奇。

可百裏翊又道:“本座的靈力之源不是心花,而是狩心。”

……

良久的沉默,這沉默仿若時間靜止,仿若天地間失去一切聲音,仿若三界衆生此刻全是蝼蟻……

本命法器是魔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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