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分手
第1章 分手
豔陽晴天,朵朵白雲低浮,光灑落在咖啡廳的木桌上。
“什麽?”
梅年雪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一雙手握着衣擺在顫抖。
“我說……”陳磊迎上她的目光,眼神肯定,又說了一次,“我們分手。”
明明身處咖啡廳,梅年雪卻感覺自己正站在煙花下,無數煙花爆炸,發出Boom~Boom~的轟鳴聲。
炸得她無法思考,只是本能地問,“為什麽?”
梅年雪不明白,雖然才幾個月的時間,但他們感情一直很好。
沒有吵過一次架,什麽都是商量着來,相處得這麽和諧,怎麽就要分手了呢?
曾約定過,陳磊考上事業編就結婚,給她一個家!
“哪有那麽多為什麽?你自己什麽貨色你不知道嗎?”
陳磊身邊的女孩擡手阻止他說話,開口反問梅年雪,語氣中滿是不屑,
“妄想攀上陳磊,過上安穩的生活,爛泥裏的草也想變成芝蘭玉樹,你是腦子連了大腸?”
芝蘭玉樹?!這個成語是這麽用的?
腦子連大腸,那不是罵她梅年雪腦子有屎。
但是,現在不是和人吵架的時候。
被斷崖式分手,她有些措手不及,但她不是死纏爛打的人。
“陳磊,你确定要分手嗎?”
梅年雪的視線,落在桌上十指相扣的手上,聲音莫名多了幾分委屈。
“我和陳磊相戀八年,從高中到大學,有什麽不确定的嗎?”女孩繼續挑釁,宣誓着她對陳磊的所有權。
梅年雪并不理會,微紅的眼睛直視陳磊。
他卻低下了頭,“漫漫是我的初戀,我忘不了她。”
梅年雪心中冷笑,好一個初戀。
“我才是你的現任,我們說過要結婚的。”她強調現實。
“你說過這樣的話?”白漫漫聲音嬌軟,和剛才罵梅年雪簡直判若兩人。
陳磊覺察到,白漫漫又被“結婚”兩個字刺激到,這不過是男人哄熱戀期女孩子的話術罷了,她們還真在意啊。
“我當時都是被你氣的,漫漫,我是太在乎你了,才會被你氣到,說出這樣的話。”
陳磊一時急了,雙手握着白漫漫的手,溫柔解釋,
“對不起,親愛的,這輩子我只想和你結婚。”
白漫漫聞言,得意地掃向梅年雪。
“我和陳磊從來就沒有真正分開,今天告訴你,不過是看在你陪着他考編辛苦了,你還真把自己當個三啊。孤兒一個,沒有父母教養,沒有背景,除非腦子有病、身體殘疾,不然誰願意娶你。”
白漫漫很是傲慢,一想到自己的對手居然是對面這個有幾分姿色的女人,她就惱。
梅年雪的美,會激起男人的保護欲和占有欲。
但權利社會,有姿色又怎麽樣,沒有背景,也只會成為別人的玩物。
梅年雪看着對面甜蜜的兩人,她只覺惡心,就像吃蘋果吃到一半,發現有半截蟲子。
你是丢,還是吃?
“陳磊,你知道我的脾氣,想分手,讓她閉嘴,給我理由。”
梅年雪有多狠,陳磊知道,一個為了不錯過面試,連闌尾炎疼痛都能忍住的狠人,最好別惹。
陳磊拍拍白漫漫的手,眼神示意她稍安勿躁,一切有他。
“當初是因為她爸爸看不上我,我們才被迫分手的。”陳磊知道,梅年雪喜歡真誠的人,所以如實解釋,
“現在我考到了編制,很快就會公示,經過漫漫的堅持抵抗,她爸爸也已經同意我們在一起。”
梅年雪冷靜下來,也明白了,“所以,我不過是你在失戀低迷期的一個......”
梅年雪一時不知道該用什麽樣的詞語來形容自己在這段感情裏的身份。
替代品、備胎、情感轉移物?
“梅年雪,你我之間根本不是愛情,最多就是一起在自費圖書館備考、學習的戰友罷了。我和你,連手都沒牽過,你覺得這算談戀愛嗎?”
當初不過是看她漂亮好騙,誰知道像個老古板一樣保守,連牽手的機會都沒有,更別說睡她了。
“梅年雪,這不是愛,我們好聚好散,別搞得太難堪。”
陳磊的話重重敲在梅年雪的心上,一顆心如墜冰窖,她感覺好冷,但更迷茫。
那愛,該是什麽樣的呢?
見她不說話,白漫漫心急,“誰談戀愛還像你一樣啊,你就守着那層膜過一輩子吧!我……”
白漫漫說着,突然一臉慈愛地輕撫上她平坦的腹部,語氣幸福不已,“我已經懷了陳磊的孩子。”
梅年雪錯愕!
陳磊,居然在與她交往期間,和眼前的女生舊情複燃,還有了孩子。
她就算再想有個家,陳磊也不配。
“好,我和你分手。”
陳磊滿意地轉向白漫漫,聲音滿是愛意,“漫漫,我們走。”
“等等。”梅年雪喊停了他們起身的動作,“陳磊,分手可以......”
“但是,你必須親口說明,我并不是你和她的第三者,而她才是介入你我這一段感情的第三者。”
“嘩~”
一杯溫熱的檸檬水潑在梅年雪的臉上,她被吓到,一時反應不及。
“什麽婊子,又婊又立。”白漫漫解氣地放下水杯,“孤兒院出來的輕賤玩意,也不知道睡過多少張白床單,還第三者,我看你是四五六都能排上號的。”
梅年雪粲然一笑,淡定擡手擦去臉上的水漬,“陳磊,你站起來。”
冷戾的眼神,平淡的聲音,周身散發的威嚴,迫使陳磊聽話地照做。
梅年雪起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啪~”
響亮地聲音在安靜的咖啡廳響起,陳磊的頭被打得偏向了一邊,臉頰泛紅。
動靜不小,引來周圍人的視線,也吓停了正要上前遞紙巾的服務員。
梅年雪甩着震麻的手掌,泰然自若地坐回椅子裏。
說她什麽都可以,她不在乎別人如何評價她,但是孤兒院不行。
她知道,孤兒院出來的每一個孩子,過得有多艱辛。
她們都在自救,她不允許任何人诋毀這個群體。
“我顧及你懷孕。”她迎上白漫漫怔愣的眼睛,“所以,你每說一次侮辱我或者孤兒院的話,他......”
梅年雪手指陳磊,眉目一厲,“受我一耳光。”
轉而,她又對陳磊說道:“你不說,我就去你的新單位,公示期你都別想過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