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明清思想·陳白沙、顏李學派、戴震
第16章 明清思想·陳白沙、顏李學派、戴震
【明清十大家已經快說完了,我們依次介紹了邱濬、王守仁、王艮、李贽、明末清初三大家,幾個了?】東方辰掰着手指數了數,【已經七個了,還剩下最後三個,我就順道說了,說完就結束本次直播,一不小心唠嗑唠多了,我才寫了三題,淚目了。】
[摸摸頭不哭。]
[變相複習啦麽麽噠。]
[謝謝小辰講解,非常有趣~]
【陳白沙,我剛開始還以為這人爸媽起名太敷衍,後來才知道人家本來的名字不叫這個,而是叫獻章,名字挺好聽的,稱他為白沙先生是因為他是廣東新會白沙裏人,古代都喜歡這麽叫,就像王陽明,他是餘姚人,也可以稱呼他是王餘姚。陳白沙是宣德年間生人,宣德帝就是朱瞻基,如果不知道他是誰,那麽堡宗總知道吧?宣德帝就是堡宗他爹。如果陳白沙入朝堂的話,他的人生經歷應該很豐富,畢竟叫門天子就那麽一個。】
[我就想問,怎麽會有豬騎鎮這麽奇葩的皇帝?]
[瞧你說的,那不是還有宋徽宗和完顏構嗎?堡宗只是綜合了兩個極品而已。]
[已經呼吸不上來了,媽的,想罵人。]
[完顏構是誰呀?趙構趙跑跑呗。]
[就是他把岳飛殺了啊?不愧是天下第一卧底,當了敵方老大。]
[還有豬騎鎮,丢了皇位就丢了吧,關鍵是他又坐上去了。]
[不行,想想就生氣。]
[是啊,真的很無語。]
[歷史比戲劇更加戲劇。]
明,洪武十四年(1381)。
朱元璋面色漲紅,簡直氣不打一出來,這麽一會兒已經有人将天幕透露出來的皇帝譜系呈上來了,朱元璋找不到堡宗本人,就沖堡宗祖宗下手,幹脆利落地沖朱棣就揮起了蒲扇大手:“老四,你的重孫!看他幹的好事!被後代嘲笑成這樣!”
朱棣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呢,就被追着繞着柱子跑:“爹!什麽我的重孫!你這是赤裸|裸的遷怒!”
朱棣一頂嘴,朱元璋更氣了,“你還敢頂嘴!你敢說他不是你重孫子!”
朱棣倒想否認,但他時尚的藩文名着實害慘了他,“大哥救命啊!!!大哥呢?!”明明剛才還在的。
朱元璋嘿嘿冷笑兩聲,“小兔崽子反了天了,你哥身體不好,你就不能讓他少操點心?我早把他支走了!”
朱棣跑得更快了,簡直是無妄之災無理取鬧啊!朱棣在心裏大聲唾罵了天幕兩句,就近找了一根柱子爬了上去。
父子倆表演了一番“你下來”“我就不下來”“你到底下來不下來”“就是不下來”的親子小游戲,被相攜而來的馬秀英和朱标打斷了。
“妹子,标兒!”
“娘,大哥!”
“這臭小子多大了還那麽淘氣,我就教訓一下。”
“我沒犯錯我爹無故打人。”
朱元璋和朱棣對視一眼,決定休戰。
明,景泰元年(1450)。
朝中臣子苦笑,能活着就是幸運,誰敢說他們的人生經歷不豐富呢?要是照天幕說的那樣,正統帝重奪皇位,他們的經歷就更豐富了。好在天幕提前透露,正統帝已然沒了機會。不過朝中似乎沒有名為陳獻章的官員啊。
朱祁钰垂下眸子,他想,也許他可以做些什麽。
【哈哈哈感受到大家的怨氣了,所有事情都要交個但是,我現在就要說了,但是,陳白沙屢試不第,于是就潛心學術了。他的著作就叫《白沙子全集》,非常簡單好記。畢竟是宣德年間的人,時間比邱濬還早】
明,景泰元年(1450)。
大臣們舒了口氣,屢試不第呀,怪不得朝中沒有此人。
明,弘治七年(1494)。
邱濬剛還為大明皇帝臉紅,就聽到東方辰說了這麽一句話,氣得忍不住指天大罵:“老夫是永樂年間生人!東方辰你不要胡說八道!”
邱濬的兒子無奈奉茶,不住讓年邁的老父消消氣。他爹脾氣就沒有小過,今天幾次被氣到臉紅都沒有大聲罵人,他還挺擔心來着,總算發洩出來了。
東方辰不知道她出現了疏漏,還在繼續講題,畢竟考試不考,連生僻的知識點都算不上,【因為出生時間早嘛,資本主義萌芽還沒明末那麽蓬勃,陳白沙的學術思想受宋代程朱理學影響很大,又承接後面的陽明心學,他的思想在宋明理學發展史上起的作用還挺關鍵。他以陸九淵“心即理”為宗旨,糅和了禪宗、老莊之學,講究的就是一個“靜”,怎麽個靜法呢?就是依靠靜坐達到靜悟自得的精神境界。真的好有禪意,我背的時候就覺得一股寺廟味兒。】
[我就好奇了,怎麽做到的?]
[一直在那兒坐着不困嗎?我覺得坐着坐着就睡着了。]
[所以叫參禪啊,一般人不懂。]
明,成化二年(1466)。
年方三八仍在國子監求學的的大齡青年陳獻章身邊圍了一堆人,叽叽喳喳讨論天幕上說的人是不是他。
陳獻章一點說話的欲望都沒有,是他如何?不是他又如何?他寧可天幕上說的陳白沙不是他陳獻章,可同祖籍同名同字出生年份相近的人有多少呢?但他真的想中進士!而心灰意冷去研究佛老莊思想的陳白沙他一輩子都沒有考上!!!
【王艮的泰州學派之後還有一個學派,叫做顏李學派,顧名思義,這個學派是一個姓顏和一個姓李的創建的,這兩個人名字分別是顏元、李塨,明清十大家是我自己稱呼的,實際是十一個人,大家可不要被我帶歪了。顏李學派主題就是反對宋明理學,顏李二人是清朝初期的,比明末清初三大家還要晚,而且這個時候清朝文人還沒被文字獄荼毒成行屍走肉,所以一看這個時期我們就知道他們主張研究實際問題,提倡經世致用,反對程朱理學和陸王心學空談性命、不談實際的空疏學風。】
[本來想說點兒啥,打字打一半放棄了,姓李的那個人名不會打!]
[那個字就念gong,往後多扒拉扒拉就能找到了。]
[按時間排下來,他們的思想都是一脈相承的,好多承上啓下或者是相近的。]
[顏李是不是明末清初三大家的繼承者?]
[應該是吧?思想那麽相近。]
宋,嘉佑元年(1056)。
程頤程颢相對無言,學派之争由來已久,後世怎麽就蓋棺定論了呢?不過後世随便一個女娘都能拿出類似于天幕的神物,大約也是能夠驗證理氣之辯吧?
東方辰講題講得随意,程頤程颢卻不能随意,學問的核心要不要改、怎麽改、改成什麽程度都是接下來要操心的問題。
宋,淳熙二年(1175)。
朱熹和陸九淵也苦笑連連,天幕說科學和哲學不一樣,但天幕已經明明白白告訴他們答案,他們還能将錯就錯嗎?大宋的未來和隐患已經被天幕犀利地指出,今後該當如何還要看上位者的意思。
明,弘治七年(1494)。
王守仁眨眨眼,天幕說的被反對的“陸王心學”中的“王”不會是他吧?他成的這個聖和孔子的聖不一樣啊,這才過了多久他的學問便不合時宜了?
不對,那學問不是他的,王守仁重新燃起鬥志,他要超越自我,做一個比王陽明還要聖的聖人!
【明末清初三大家的繼承者?書上沒寫,我也不太清楚,實際肯定受到了影響,但顏李學派是打着延續南宋事工學派的名頭,以複周孔正學為旗幟的。也不能說人家的口號不對,畢竟孔夫子嘛,也是非常講究有用的,他給不同的學生和君主的建議都不同,而且孔子還腳踏實地周游列國了,反正後代那些儒家學子都不如他。就像大家經常說的那樣,孔子看到這些學問肯定認不出它們是儒家的東西。】
[這時候就要喊口號了。]
[什麽口號?]
[打倒孔家店!救出孔夫子!]
春秋,魯哀公十二年(前483)。
孔丘無奈地笑笑,如果将這些後世人的著作擺在他面前,他可能只會隐隐約約感到些許熟悉,讓他承認這些是正統的儒學著作是不可能的。
【最後一個人叫戴震,他反對宋明理學,書上給我們的大多是一些哲學思想,首先他認為道是物質實體,而且物質規律是不斷運動變化的,認為物質是感覺的來源,這些都屬于唯物主義思想,我們學政治的時候都要背的。對了,他還強烈尖銳批判“存天理,滅人欲”的觀點,對此我只能說批判的好!】
宋,嘉佑元年(1056)。
程頤程颢很無奈,他們提出“存天理滅人欲”是希望自上而下來維護社會的長治久安,兩人思來想去也沒有發現本意有什麽疏漏,如果通過“理”可以約束統治者的貪婪欲望,從各種角度來看都應該是一件好事。可後來這句話究竟被歪曲成了什麽樣子?讓天幕唯恐避之不及?總之,這句話要改,但本義不能改,得換個淺顯一點不容易被誤解的說法。
【最後,我們來了解一下戴震的著作,他代表作有《聲韻考》《孟子字義疏證》,單從書的名字看,這兩本兒感覺有點偏字典那樣的工具書,不太像思想著作。前面那個确實不是,只是一個單純的音韻集注,後面那個是通過解釋孟子的詞句來闡述自己的觀點,可能會從裏面抽一段話讓你分析闡述戴震的思想觀點。不過還是那句話,考試不考,感興趣的可以去看看,但古文嘛,是真的很無聊。】
清,乾隆四十一年(1776)。
戴震沖前來斥責他的好友露出尴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他能怎麽辦呢?他的書确實有點不太合事宜,萬一惹了皇帝不高興可能會掉腦袋,但那又怎麽樣?天幕誇他了!憑這一句誇獎的話,他就不會遇到危險,不過接下來他估計要經常面聖了,他這把老骨頭也不知道能活幾天,書也寫完了,能享受多久是多久吧。
東方辰看了下時間,發現時間已經不早了,驚覺聊天聊太嗨,刷題任務沒完成,幹脆利落的決定下播。
【我知道直播間裏大多數寶貝都不考研,但還是聽我羅裏吧嗦的說了這麽多,非常感謝大家的陪伴。等我考完研,我們就恢複正常直播內容,考研前可能還會直播幾次做題,不嫌棄的遇上了記得來玩兒~拜拜,我抓緊時間刷題去啦!】
[拜拜拜拜]
[小辰下次見]
[我不考研,但看小辰講題還挺有意思的]
[期待下回直播]
*
随着東方辰關閉直播間,每個人的随身天幕都變得漆黑一片。
各個朝代反應不一,大多數朝代的皇帝都在天幕播放時召集好群臣,天幕已結束,一個朝會大禮包安排妥妥的。小老百姓們都興致勃勃地三五成群聊天幕新鮮事兒。
但總有一些皇帝不走尋常路。
比如離安史之亂沒兩年的唐玄宗正醉卧貴妃膝,醉得不省人事。
比如沉迷修仙的嘉靖皇帝,天幕一出現就讓人設立祭壇,結束時正好祭拜天幕。
東方辰對這些朝代的存在一無所知,只有系統默默監測着被喚醒的這些位面的能量波動,然後選擇性地斷開鏈接、連接鏈接。
一些位面受東方辰影響比較嚴重,比如某幾個位面的唐玄宗已經被趕下皇位,比如某幾個位面多了本不應該存在的農民起義推翻皇權……
秦,始皇帝元年(前221)。
嬴政喚人呈上天幕的記錄,從頭到尾回顧了一遍,心中各種滋味交錯,難以排解和言語。
東方辰把朝代更替當做尋常和規律,嬴政卻不行。大秦奮六世之餘烈,方才一統天下,嬴政驕傲到自以為比肩三皇五帝,将名號都改為了始皇帝,還沒得意多久就被別人告知秦二世而亡,嬴政的心情可想而知。
嬴政不是沒有看到大秦的隐患,只是看到還不夠,還要有解決隐患的辦法,只能硬着頭皮走下去。某一瞬間他曾懷疑自己,但又立刻堅定,也許原來的嬴政做錯了,但已經拿到标準答案的他絕不會再錯一次。漢承秦制,呵,既然天賜天幕給大秦,那麽這個所謂的漢朝就永遠別出現了。
比起自信滿滿的嬴政,李斯就不是那麽胸有成竹了。作為非常了解始皇帝的人,他很輕易就能猜到嬴政的打算,無非是暫緩修建陵墓、宮室和赤道,并且模仿漢朝輕徭薄賦罷了。這樣對大秦确實很好,但對法家卻是一次劇烈的沖擊。李斯腦筋急轉,努力思考能完成嬴政目标的同時保住法家在秦國的無上地位。
因為早有準備,李斯在嬴政問策時提議,“何妨參考一下後世的考試制度呢?”嬴政将李斯的建議納入考慮範圍。至于考試內容,李斯和嬴政誰都沒提,反正法家絕對占大頭。
漢,元光六年(前129)。
劉徹也在回味天幕中的內容,生在一個事死如事生的年代,劉徹從來不避諱死亡,更何況他還沒有到畏懼衰老和死亡的年紀。他想,漢武帝,武,多麽美好的一個谥號,他要讓自己更配得上它。
劉徹目光灼灼的看向衛青,無聲詢問,朕的大将軍,你準備好了嗎?
衛青鬥志昂揚,向劉徹行軍禮,向他的君王表達他的必勝決心。
李廣很酸,但他識趣地什麽都沒說。這場宴會是慶祝龍城大捷的宴會,可是和他關系不大。
劉徹拍拍衛青肩膀示意他站起來,君臣相對共酌,其他人也其樂融融的樣子,默認暫時不談公事,一時間宴會氛圍達到了頂峰。
唐,貞觀十年(636)。
李世民捏着鼻子翻看他能幹的臣子們飛速寫完的奏疏,從這些奏疏他能看出愛卿們都花了不少心思,但天幕出現得太突然,消失得也很突然,但沒消失幹淨,每個人的随身天幕都還在只是無內容了而已,也不知下次出現天幕會是什麽時候,會對大唐産生什麽樣的影響。
早在天幕出現時,他就派遣了文臣、大将和軍隊去安撫民心、平定民亂,遠的地方暫時反應不及,但京畿地區必然無憂。
李世民放下奏疏,盯着長孫皇後看個不停。
“觀音婢,朕覺得天幕是個好東西。”李世民牽住長孫皇後的手。年前長孫皇後身體就一直不太好,開春以來她更是精力不濟,連宮務都一一交托出去,而今天長孫皇後不僅陪李世民看完了整場天幕,留下來陪他看奏疏也不露疲态。李世民猜觀音婢的好轉一定是天幕破碎時落入身體的那道白光的作用。
長孫皇後拍拍他的手,笑說:“妾确實感覺好了很多,還是喚太醫來看看為好。”
不一會兒太醫就到了,順便幫李世民也看了看,很快得出結論,長孫皇後不僅恢複了往年的康健,連頑固的氣疾都被治愈了,李世民更是壯得像頭牛。
“天幕一定是上天送來的好東西。”李世民喃喃道,難道這就是神明的力量?
明,洪武十四年(1381)。
“太醫來的怎麽這麽慢?”朱元璋不停催促着。
“叫那麽多太醫幹什麽?叫一兩個就夠了。”馬秀英勸道。
“不行,咱不放心,剛剛那個太醫太年輕,生怕他不靠譜。”
“人家很厲害的,把昏迷的你輕松弄醒不夠厲害嗎?”馬秀英戲谑地笑道。
“妹子,你別笑咱了,這不是不敢信嗎?那道白光就這麽厲害?”
“怎麽?你不想我活的長久?”
“這話可不能亂說,妹子,這麽多年了,咱頭一回這麽怕,妹子标兒英兒都走在咱前頭,幹脆死了算了。”
朱元璋和馬皇後互訴衷腸,朱标和朱棣兄弟倆自覺悄悄退場,那倆人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想起來他們的存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