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第46章

季汀白想要讓加勒和聞珩幫他做的事,就是讓他們根據前兩天統計的那些顧客名單,通知今天就可以過來修複蟲紋的顧客。

昨天晚上去拍賣場,已經拍下了他所需的材料,作為錢包積分兩空野生蟲紋修複師,他迫切地需要營業,賺點收入。

季汀白将上次整理的名冊,交給了他們兩個,然後就去裏面吃飯了,等他過去的時候,尤裏賽斯剛熱好飯菜。

他看到季汀白進來,還略微有些不自然,季汀白心裏感慨,看來尤裏賽斯也只有當着外蟲的面才能從容一些。

他注意到了他的小動作,卻是又當做沒看到,既然昨天晚上已經說開了,他們那啥雄主與雌奴的關系,就是形同于虛設。

他直接拉開椅子,坐在位置上,本以為尤裏賽斯會離開,誰料他做到了自己對面。

“尤裏,你還要再吃點嗎?”

雌蟲搖了搖頭,卻只是在那邊坐着,現在不自然的換成了季汀白,他不太習慣用餐的時候旁邊有人盯着,蟲也不行。

雌蟲的目光如有實質,哪怕不擡頭,都覺察到對方在盯着自己。

他咬了幾口面包,索性放在了一邊:“尤裏,你有什麽要說的嗎?”被他這麽看着,實在吃不下去了。

“閣下。”

雌蟲有些猶豫,說了這句卻是再也不出聲了,季汀白只好又問了一遍。

“閣下,您,您要讓聞珩當您的助手嗎?”尤裏賽斯糾結了好久,剛才雄蟲閣下并沒有答應聞珩,卻也沒有拒絕。

他心裏清楚,聞珩比自己更合适,他是一位蟲紋修複師,還特別崇拜雄蟲閣下,最重要的是,他手裏有着雄蟲閣下特別好奇的蟲紋圖案序列。

尤裏賽斯還記得昨天在拍賣場時,季汀白看到程修佩戴的那枚面具時,一瞬間亮起的眸色,那是騙不了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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雌蟲眼中的忐忑,被季汀白看的一清二楚,他不得不承認,在知道聞珩的來歷後,他是有一瞬間心動,讓聞珩當自己的助手,也更合适。

但真正想要這麽做的時候,他想起每次修複蟲紋時,尤裏賽斯與自己配合無間的默契,還有遇到突發狀況時,每一次都是對方義無反顧地擋在自己前面,突然就無法做下這個決定。

雄蟲閣下一直沒有出聲,尤裏賽斯的心就不斷地往下墜,他垂下了眼簾,濃長的睫毛在眼睑處投下一層陰影,顯得很是落寞。

“閣下,我可以做任何事,求您,別趕我走。”

季汀白還從未見過這樣的尤裏賽斯,一時都有些怔住了,雌蟲此時,看着落寞極了,竟然顯得有些可憐,仿佛他開口一句不要他了,他就成了一只被主人丢棄的小狗一般。

“尤裏,我沒有不讓你當我的助手的意思。”

“真的?”雌蟲擡起眼看向季汀白,碧綠的眼眸裏仿佛有水光閃過,讓季汀白一瞬間以為對方哭了,可他眼中的驚喜又是那樣純粹,純粹的讓季汀白有了些許愧疚。

不該猶豫的啊,這是他的小助手,也是他的一萬積分,怎麽也不能放走。

季汀白點頭:“我讓加勒和聞珩去聯系上次過來的那些客人,今天大約能修複5個,你先去手術室準備一下,我吃過飯就過去。”

尤裏賽斯在季汀白吩咐後,立刻就起身離開,他的身形轉眼便消失在門口。

在季汀白看不到的時候,他的唇角勾起了一抹笑意,果然,适當示弱,更容易讓雄蟲閣下心軟啊。

等季汀白吃過飯出去,發現今天可以修複蟲紋的客人,已經過來了,他一問才知,對方就住在旁邊程修的那家酒店。

很好,那家酒店已經可以算他店裏的分店了,有機會跟程修說一聲,是不是給他搞個提成。

季汀白心裏随便這麽一想,樂呵了一下,然後看向了今天這五位顧客,嗯,有六只雌蟲,他特別有印象的那兩位兄弟也過來了。

上次只是稍微統計了一下,并沒有怎麽交談,因此這些蟲族的蟲紋受損情況,他其實并不怎麽清楚。

他率先看向了那位一臉病态的青年,只見青年臉色蒼白,眉宇之間難掩病郁之氣,相較于一般雌蟲健碩的體格,他顯得有些過分瘦弱了。

若不是他的資料上清楚地寫着性別雌蟲,恐怕他應該會被不少蟲認成亞雌,倒是一旁他的弟弟,看起來精神氣十足,一直護在他身邊,像一只張牙舞爪的小豹子。

季汀白笑着做了自我介紹:“你好,我是季汀白。”

“蘭斯·尼爾森。”

他說了全名,卻是資料上并未提及的,對于這個名字,他沒什麽印象,倒是一旁的加勒,忍不住驚訝出聲。

“您,您是那位?”加勒的手指指向天花板,語氣也有些不确定,臉上的驚訝是怎麽也掩飾不住。

蘭斯微笑颔首:“我想,我應該是你說的那位。”

加勒這下是徹底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他走上前去,上上下下把蘭斯打量了一遍,那認真的态度,簡直就像在審視一件精美的藝術品。

季汀白沒聽說過蘭斯這號人物,但是看加勒的反應,就能猜出對方的身份不一般,于是他直接開口:“你們別打啞謎了,蘭斯到底是什麽身份?”

加勒有些訝異季汀白會這麽問:“閣下,您不知道尼爾森家族?”他記得季汀白出身首都星的小貴族,哪怕不是一個圈子,應該也聽說過頂級財閥世家尼爾森家族吧。

“我怎麽會不知道,這個不就是……”季汀白還真不知道這個,但看加勒的反應,似乎覺得他理所應當知道這件事,這讓他生起了一絲警惕之心,怕自己暴露出不是原身,緊急在接收的記憶中尋找着。

“我聽說過尼爾森家族,就是沒想到尼爾森家族的繼承蟲也會不遠萬裏來到這裏,實在是讓我這個店都蓬荜生輝啊!”季汀白打馬虎眼糊弄了過去。

蘭斯很是謙遜道:“實在是不敢當,我從身體出了問題後,早已不是家族的繼承蟲了,現在充其量只能算作一個旁系成員。”

“哥哥,明明是……”一旁的弟弟忍不住出聲,他實在看不得自家哥哥如此自謙,在他眼裏,繼承蟲的位置一直是自家哥哥的,那個旁支過來的堂哥,就是來搶走哥哥位置的。

“萊諾,不得無禮。”青年聲音不大,語氣也沒什麽起伏,可這麽一句看起來輕飄飄的話,卻讓急切起來的少年噤了聲。

看着這兄弟倆的相處,季汀白從他那些久遠的記憶裏,扒出了他們身份,蘭斯是尼爾森家族這一代的繼承蟲,至于萊諾,則是他收養的無血緣關系的弟弟。

尼爾森身為蟲族帝國的頂級財閥,其家族企業涵蓋了機甲,能源,飛行器,各種類型機器人等,說這個家族為帝國首富也不為過。

尼爾森家族的繼承蟲,在年少時生過一場大病,從那以後就一直深居簡出,不見外蟲,眼下看到蘭斯,他才與那個不曾露臉的財閥繼承蟲聯系到一起。

再仔細看,兄弟倆的衣服,雖然看起來并不起眼,用料卻相當考究,尤其是在其餘四位同樣過來修複蟲紋的雌蟲,看起來都有些風塵仆仆時,他們竟然還能注意到袖扣這種細節。

季汀白看到蘭斯的資料,上面只說自己蟲紋有損,具體的位置卻不清晰,這讓他有些意外,正常來說,蟲紋破損的地方,都是能夠感知到的。

“蘭斯,你的蟲紋是哪裏出了問題?”季汀白得确認一下,對方的蟲紋破損問題是沒有記錄,還是根本沒被發現,他希望是前者,可蘭斯告訴他的卻是後者。

蘭斯的目光落在了落地窗前的那盆綠植上,記憶卻回到了久遠的過去:“我年少時生過一場大病,那時我昏迷了很長一段時間,哪怕是最頂級的治療艙,都沒有效用,等我我醒來後,就發現蟲紋能量似乎運轉不那麽流暢。”

“當時都以為是我生病的緣故,醫生也不讓我輕易動用蟲紋能量,因為對身體不太好,我也就沒怎麽動用。”

“後來我的身體逐漸好轉一些,我再次嘗試動用蟲紋能量,卻發現,體內的能量越來越凝滞,直到最後,這些能量在我體內消失了。”說到這裏,蘭斯的語氣明顯低落下來。

“實不相瞞,其實,我曾找過不少位蟲紋修複師,可我這種情況,讓他們看過,根本不能算在蟲紋破損的範圍內,不少修複師看過都說我的蟲紋沒有問題,但蟲紋能量無法使用,是何原因,他們卻也是一籌莫展。”

季汀白快速搜索着自己的記憶,這種情況,他也是聞所未聞,他身為蟲紋修複師,沒有破損的蟲紋,他根本無處下手啊!

見季汀白凝眉思索,蘭斯的心裏有些忐忑,來季汀白這裏,是他一意孤行,沒有讓家族派星際飛艇專門過來,而是選擇乘公共的星際飛艇,就是因為這是他偷着過來的。

他在星網上看到了季汀白的直播,對他出神入化的修複蟲紋的技術所折服,這才把希望寄托在這位經驗并不怎麽豐富的野生蟲紋修複師身上。

“蘭斯,你這個情況,我也沒有遇到過,這樣吧,我先幫你檢查一番,若是能檢查出結果,我再看看要如何修複。”季汀白實在是沒想出什麽好辦法,無奈只能先做檢查,這還是他第一次看不到蟲紋破損之處呢。

蘭斯點頭:“要怎麽檢查?”

他這麽一問,季汀白立刻想起了上一次,他幫尤裏賽斯檢查蟲紋的場景,那些畫面,讓他不由得耳根一熱。

季汀白連忙将腦海裏那些不可描述的畫面清除,笑着看向蘭斯:“你先和我去一趟手術室,我用精神觸絲幫你查探一番。”

蘭斯看向了自己弟弟:“萊諾,你先在這裏等我。”

萊諾有些不放心自家哥哥單獨進手術室,但他知道這事關自家哥哥的蟲紋能否修複好,因此,他格外懂事地點了點頭。

尤裏賽斯這邊已經把材料準備好,就見季汀白領了一個病弱的青年過來,他對這個青年還有些印象,記得這位青年的蟲紋破損之處不确定。

手術室的操作臺已經延展開,季汀白示意:“你先躺在上面,然後我用精神觸絲查探你的蟲紋情況。”

蘭斯看向了那個操作臺,和在視頻中看到的并無二致,看到這裏,他才真正有了見到季汀白的真實感。

他這一路,實在是坎坷,先是隐藏行蹤,從家族離開,登上了前往赫爾卡星的星際飛艇,中途卻又因赫爾卡星封鎖,不得不迫降到珈藍星,現在,才到了這裏。

“閣下,我的身份特殊,這次過來,家裏的長輩并不知情,如果可以的話,希望您這次不要開直播。”

季汀白微笑:“當然,一定會滿足顧客的要求。”

然後蘭斯毫不猶豫地躺在了操作臺上,等待着季汀白為他檢查。

一旁的尤裏賽斯,已然明白季汀白要做什麽了,他想起上次雄蟲閣下為他檢查破損蟲紋的場景,忍不住開口阻撓。

“閣下,您這是要為蘭斯檢查蟲紋破損情況嗎?”他還記得登記時這位青年的名字。

季汀白點頭,已經在一旁用消毒水為自己的手消毒。

尤裏賽斯抿了抿唇,有些遲疑道:“閣下,這位蘭斯先生,是一位未婚的雌蟲,是否不太合适?”

季汀白有些茫然:“怎麽不合适?”他只是檢查一下蟲紋破損情況,跟單身不單身好像沒什麽關系吧?

一旁的蘭斯也看過來,他對季汀白這位臉上有着青灰色印記的助理印象同樣深刻,不知對方提到自己未婚,與檢查蟲紋有什麽關系。

尤裏賽斯實在是不知怎麽委婉說出口,他知道雄蟲閣下身為蟲紋修複師,在修複蟲紋的過程中,一定不可避免看到雌蟲的身體。

那本應該像醫生看待病人一樣,可他實在無法忍受,雄蟲閣下像上一次那樣,為其他雌蟲檢查蟲紋。

見尤裏賽斯不說話,季汀白也不再等他想好要說什麽,時間緊急,今天還有其他四位客人等着呢,他看向了蘭斯:“把外套脫下,躺在上面就可以了。”自從上次幫尤裏賽斯檢查蟲紋,他特意鍛煉了精神觸絲的凝固度,現在已經不用對方全部脫掉衣服就檢查了。

蘭斯依言脫下了外套,露出了裏面白色的襯衫,然後躺在了操作臺上,四肢舒展,柔軟的束縛帶纏繞上他的手腕腳踝。

看到這一幕,尤裏賽斯才意識到,原來,并不需要脫那麽多衣服,那麽上次,雄蟲閣下他……

他看向了季汀白,對方全神貫注,正在嘗試延伸出精神觸絲,顯然即将為蘭斯檢查蟲紋破損情況。

可上一次,他分明讓他脫了上衣,露出飽滿的胸膛,還不小心觸碰到了他的敏.感點,他心裏突然升起了一個荒謬的念頭,會不會雄蟲閣下他也對自己有意思呢?

所以,才故意借着檢查蟲紋之便,他想到昨天晚上雄蟲閣下說的那些話,是因為他的身體原因,所以無法接受他,而他卻早在更久之前,便對自己有了點別的什麽?

他被自己的想法驚到了,再去看向雄蟲閣下,明明對方什麽都沒做,他卻已經覺得,他們算是兩情相悅了。

季汀白的手中,透明的精神觸絲延展,透過白色的襯衫,觸碰到了雌蟲的皮膚,與上次探查尤裏賽斯的情況不同,蘭斯的皮膚更薄弱,沒有尤裏賽斯身上的那種力量感,像是沒有蟲紋能量的亞雌。

“蘭斯,你嘗試運轉一番蟲紋能量。”他需要感受蘭斯體內的蟲紋能量殘餘波動。

蘭斯雖然不知道季汀白為何要他這無法使用蟲紋能量的去嘗試,但他還是依言照做了。

像很久之前自己的蟲紋能量尚且能運行自如的時候一樣,凝神靜氣,可惜的是,體內的能量空空如也,他的蟲紋,像幹涸已久的河床,感受不到能量的給養。

季汀白閉上了眼,精神觸絲無限延展,透過蟲紋表象,感受着蟲紋能量運行的軌跡,他的精神觸絲,順着運行軌跡游走,仔細的感受着裏面的能量殘留。

一遍又一遍,殘留的能量越來越弱,直至消失不見,他猛地睜開眼,看向了蘭斯:“你是不是做過什麽手術?”

蘭斯搖頭,他并沒有做過什麽手術,只是生了一場大病,昏迷不醒一段期間。

季汀白凝眉,不只要怎麽告訴蘭斯自己的發現,他覺得,自己可能要一不小心參與到豪門的鬥争中去了。

蘭斯覺得季汀白一定是有什麽發現,這讓他的心提了起來:“閣下,您如果有什麽發現的話,請一定要告訴我!”

季汀白看到蘭斯這個樣子,嘆了口氣:“你的身體應該是做過手術。”

蘭斯驚訝:“怎麽會?我明明沒有。”他想起自己昏迷的那段時間,若是發生了什麽事,自己也不知曉,若是家裏有蟲瞞着他呢?

季汀白一臉凝重:“你的蟲紋能量無法運行,是因為,你的心源處,向外流通能量的蟲紋脈絡,被蟲為的封閉了。”

蘭斯臉色瞬間慘白,比他剛來的時候還要難看。

試問,誰能對他這個家族看好的繼承蟲下手呢?有誰有這個勢力,能夠讓那些蟲紋修複師都檢查不出來這個原因?

而他無法使用蟲紋能量後,誰又是最大的受益者呢?

答案似乎一目了然。

蘭斯想起自己提出要來尋找季汀白修複蟲紋時,家中長輩不一的态度,最後還是在萊諾的幫助下,他成功離開了那座豪華的莊園,登上了前往赫爾卡星的星際飛艇。

他的眼裏燃起了仇恨的怒火,手腕不自覺的用力,束縛帶在上面勒出了紅痕,他看向了季汀白,言辭懇切:“閣下,還請您出手相助,疏通我心源處堵塞的蟲紋脈絡,修複好我的破損蟲紋。”

季汀白看出蘭斯已經猜到了什麽,心裏嘆了口氣,這個問題,他能檢查出來,憑借蘭斯的身份,他能請動的那些蟲紋修複師,想必也能檢查出來。

可這麽長時間,他心源處那堵塞的蟲紋已經逐漸萎縮,沒有流暢能量的滋潤,再過不久,怕是藥石罔效了。

“我會盡量一試,你這種情況,我從未修複過,把握只有50%。”其實,這個把握還是說高了,清除堵塞,相當于破壞蟲紋脈絡上多餘的蟲紋,很多時候,破壞要比修複容易,可于蟲紋來說,恰恰相反。

蘭斯目光堅定,滿是信任地看着季汀白:“閣下,我相信您,請您放手去做吧,一切就拜托您了!”

季汀白鄭重地點了點頭,然後看向一旁已經等待多時的尤裏賽斯:“尤裏,給他注射麻藥。”

尤裏賽斯立刻為蘭斯注射了麻藥,針劑還未推完,蘭斯已經閉上了眼睛,足以見證他的身體有多虛弱。

心源處顧名思義,是在心口處,尤裏賽斯這次沒讓季汀白開口,便解開了蘭斯的上衣,他的動作很有分寸,解開的位置恰到好處,沒有多露出半分。

季汀白看向那平坦的胸膛,手中紋刀已經成型,是鋒利的柳葉刀的形狀,鋒利的刀尖對準了胸口中間的位置,那裏的蟲紋脈絡堵塞,需要先破開皮膚,露出裏面的蟲紋脈絡。

手下用力,沒有阻礙般地,直接破開了皮膚,真正下刀,季汀白這才感受到他的皮膚有多薄弱,甚至比上次宋離的尤甚。

他直接減輕了力道,接過了尤裏賽斯遞過來的止血工具,等血止的差不多了,手中凝聚的柳葉刀變了形狀,這次是一把小巧的彎鈎。

鈎尖鋒利,仿佛閃着寒芒,季汀白将鈎尖對準那堵塞之處,勾起,直接将這根多餘的蟲紋清理掉。

接着是第二根,第三根……等他清理了将近三分之一時,他突然意識到不對勁,這未免也太好清除了吧?

等他回頭再看剛才清理過的地方,哪裏還有剛才清理過的痕跡,原本疏通好的蟲紋脈絡之上,很快又堆積了主團類似堵塞物之類的東西。

那東西看着跟蟲紋很像,仔細看卻又有些不同,他用鈎子勾起一根,卻發現,那跟蟲紋似乎有自己的生命一樣,透過放大鏡,卻可以看到它們在蠕動。

季汀白被自己的發現驚住了,蘭斯心源處,原本堵塞的是雜亂的蟲紋,他可以肯定,可現在,被他清理過後,新生出來的那些類似于寄生蟲的東西,他實在不知是什麽。

他選擇不再清楚那些堵塞的雜亂蟲紋,而是對準了那新生出的不知名東西,彎鈎勾起,纏繞,那根絲越來越細,緊緊地纏繞在紋刀之上,像是沒有盡頭似的。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季汀白的眉頭越皺越深,這種情況很不好,他根本無法再去清理那些堵塞之處。

漸漸的他發現了一個規律,那細絲,若是不去觸碰,像是休眠了一般,與那些堵塞之處別無二致,可若是去觸碰,卻像激活了一般,反而開始蔓延……

“閣下?”尤裏賽斯一直在旁邊看着,自然是看出了季汀白的猶豫,這也是他成為對方的助手之後,遇到的最為棘手的一個情況。

“尤裏,打開治療艙,将蘭斯放進去,他的問題,我現在還沒辦法解決。”

尤裏賽斯也不問緣由,直接打開了治療艙的艙門,關閉了束縛帶,然後将蘭斯放進了治療艙,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等徹底做好這一切,他才有些擔心的看向季汀白:“閣下,您還好嗎?”這是季汀白第一次遇到如此棘手無法處理的情況,讓他很是憂心。

季汀白搖了搖頭:“無礙,尤裏,只是遇到我目前無法處理的問題,還不會打擊到我,就是蘭斯,注定要讓他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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