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第89章
荒星上,原本一望無際的沙漠被擠得幾乎無處下腳,四頭星獸将自己同類的屍身蠶食的只剩下半具枯骨。
從太空俯瞰過去,整個荒星都在顫動,像一顆跳動的巨球,伴随着顫動的還有震天動地的轟隆聲,以及尖利刺耳的嘶吼聲。
尤裏賽斯率領的艦隊,遠遠地立在荒星外圍的太空中,各色艦隊交互攻擊,組成了密密麻麻的炮火之網,其間能量罩閃爍,将星獸困在了這裏。
又一聲嘶吼傳來,星球表面上浮現出刺眼的白光,光芒中間滌蕩出一圈圈能量光波,如水面泛起圈圈漣漪,那是星獸想要沖破包圍圈的征兆。
宇宙太空中是星獸的主場,這裏數不盡的太空隕石都可以被星獸用來充當防禦的盔甲,在場的所有軍雌們都有一個共識,不能讓星獸沖出荒星,他們都不由自主地看向了最中央的戰鬥艦,那裏有他們信賴的指揮官……
第一頭星獸沖天而起,激起煙塵滾滾,尤裏賽當機立斷:“機甲隊準備,雙眼(11,11),發射!”
一道道炫目的激光光束直沖星獸的雙晚而去,在它極快的仰沖下,那裏的防守最為薄弱,那頭星獸的眼睛被打爆,迸濺出無數道渾濁的液體。
眼睛的疼痛激怒了星獸,只聽驚天動地的怒號,剎那間地動山搖,就連離得近的隕石都被沖擊地簌簌而落,完全違背了自然原理。
受傷的星獸因眼睛看不到,落在了地上,砸到了其他三頭星獸的身上,它鋒利的前爪抓在了一頭星獸的身上,留下了道道血痕。
即使這幾頭星獸已經恢複了大部分理智,但在自己同族無差別的攻擊之下,也不由得大為惱火,張開獠牙大口,朝星獸咬去。
一時間地震山搖,怒吼聲,咆哮聲,能量撞擊聲,以及利爪碰撞聲……各種聲音交織成一道戰鬥的交響樂。
王安基率領的第七軍團趕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如此場面,一時間大為震撼,幾乎邁不動步伐。
第七軍團的星艦統一是深沉的墨綠色,那極具辨識度的顏色,突然出現在太空中,便引起了不少注意力。
艾薩克剛從一輪攻擊上下來,就看到王安基率領的第七軍團趕到,知道眼前情況的他,直接将自己的艦隊停在了對方面前。
王安基的通訊器響起,他一看,正是第五軍團的軍團長艾薩克,曾經他作為說客去過拜爾星,與對方還算是有點交情,稍一猶豫,他就按下了接通。
“我說王老哥,你這也太慢了吧,差不多的距離,我這都打完一輪了。”艾薩克比王安基年齡小,一句老哥出口,哪怕是抱怨的話,也讓對方生不起什麽氣來。
王安基稍稍松了口氣,他解釋道:“艾薩克老弟啊,咱們這可不是差一點距離啊,我突然接到通知這不得做好準備,将戰士們召集過來,我就馬不停蹄的趕來了。”
艾薩克斜躺在指揮臺,眼睛注視着前方的激烈的交戰,臉上卻一片嘲諷,他沒說的是,上次格林頓派他圍困赫爾卡星的時候,他可比現在行動麻溜兒多。
他的語氣是一如既往懶洋洋的:“你這來晚了,突然加入進去,可別打亂了陣型。”
這也是王安基心裏正擔心的,他怕自己一過來,就被安排直面星獸的巨口,第七軍團可沒多少跟星獸作戰的經驗,他不動聲色地試探道:“艾薩克老弟啊,你這次過來,軍團的指揮權交給誰啊?”
魚兒上鈎了。
艾薩克綠眸裏閃過狡黠的光,他很無所謂地道:“當然是給指揮官啊,我對這裏不熟悉,也沒什麽跟星獸作戰的經驗,要是我去瞎指揮,指不定得壞菜了。”
王安基抹了把從看到星獸後,就不斷從額頭滲出的細密汗水,繼續試探道:“不知這指揮官是誰啊?是不是關嶺軍團長?”
艾薩克噗嗤笑了一聲,直接戳破了王安基心中的擔憂:“我說王老哥,你是不是擔心關嶺軍團長跟你公報私仇啊,故意讓你們第七軍團去送死?”
王安基的确是擔心這件事,讓他去指揮,他對戰況一竅不通,只想帶着部下躲得遠遠的,但要是将指揮權拱手相讓,萬一關嶺真因為上次的事,将他當做炮灰去送死,他也是一千個不願意的。
見王安基默認了,艾薩克從躺椅上坐起身,語重心長道:“前面有四頭星獸,第六軍團撐死也只能拖住兩頭,剩下的不就得你我均攤?再說了,關嶺軍團長是那麽小氣的蟲嗎?家國為難面前,還惦記着那點子舊怨,敢挾私報複,這樣的蟲就該被所有的蟲所不恥,就該被千刀萬剮……”
王安基:莫名地膝蓋有點痛!
艾薩克借着這個機會,含沙射影的将王安基臭罵了一頓,若不是情況不允許,他其實想暴揍一頓對方,等他罵爽快了,這才說起正事。
“我看老哥就将指揮權交出去,咱們做咱們的甩手掌櫃,沒了咱,這星獸根本就趕不出去,到時候論功,也是咱們三個軍團均分,再說了,以老哥您的關系,功勞到時候還會少了您嗎?屆時兄弟還得撈您提攜呢!”
不得不說,艾薩克是一個嘴皮子相當利索的雌蟲,即便不是當了第五軍團的軍團長,哪怕去從政估計也是政壇的一顆閃耀的新星,幾句話就哄得一向謹小慎微的王安基,将指揮權交了出去,他甚至都沒确認那個指揮官是不是第六軍團的軍團長關嶺。
讓王安基心甘情願的交出去指揮權的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艾薩克話裏話外透着跟他親近的意思,昔日他曾三番兩次當說客,請艾薩克站在格林頓這邊,都被對方給搪塞糊弄過去了。
好在這幾年第五軍團一直保持着中立,雖然沒有支持格林頓統帥,也沒跑到曾雲起副統帥那邊,現在局面正膠着,格林頓統帥雖然隐隐占據上風,但曾雲起副統帥那邊也不是吃素的,最近小動作不斷。
若是能在這個時候将第五軍團拉攏過去,那麽格林頓統帥将會又多一大助力,成為真正的最高統帥,也就指日可待了,。
因為得了這麽一件高興事,他将指揮權交出去的時候絲毫沒有留戀,先前被格林頓臭罵一頓的陰郁也一掃而空,學着艾薩克當他的甩手掌櫃。
艾薩克拿到指揮權之後,就興沖沖的跑去尤裏賽斯的戰鬥艦上表功,加勒覺得,這位第五軍團的軍團長真的是沒眼看,若是對方後面有個大尾巴,一定能興高采烈地搖起來。
“這次做的不錯,艾薩克。”看着面前笑得一臉燦爛的金發雌蟲,尤裏賽斯毫不吝啬誇贊道。
聞言,艾薩克幾乎要激動的暈厥過去了,不等他再做些什麽,加勒見勢頭不對,眼疾手快将他扶住,往艙門那兒帶,“艾薩克團長,實在是辛苦您了,慢走不送啊。”
艾薩克快要被這只紅發雌蟲氣死了,真不知道尤裏賽斯新換的侍衛隊隊長怎麽那麽讨厭,每次都壞他的好事,連他跟尤裏賽斯多說幾句話都要插手。
銀發雌蟲看着那倆争執的活寶,不禁柔和了面容,先前他還在思索,等第七軍團過來的時候,要如何拿到指揮權,他先前聽加勒所說,第七軍團已經叛變,投靠了格林頓。
在他混亂的記憶裏,隐約有這麽個印象,他只記得當初推薦格林頓做代理統帥,是多方權衡的結果,格林頓的狼子野心他不是沒看出來,但他總以為,有曾雲起與其相互制衡,而自己也不會離開太久,卻不曾想,已經七年多了。
期間他神智時而清醒,時而混亂,身上蟲紋破損的地方,每時每刻不在折磨着他。
印象最深刻的點,就是在他快要因能量失衡爆體而亡之際,得到了圖瓦爾大師在克洛斯星出沒的消息,抱着試一試的心态,他隐匿行蹤,踏上了那條路,也因此有了現在的他。
他失憶流落赫爾卡星,雖沒有找到圖瓦爾大師,卻找到了一位比他生命還要重視的存在。
想到此,他的目光都柔和了幾分。
在王安基上交指揮權之後,尤裏賽斯将第七軍團的通訊頻道納入指揮範圍,因他現在的身份不便暴露,便直接略過了王安基所在的指揮艦。
沉浸即将獲得大功勞喜悅中的王安基似乎沒發現這點,或許發現了也故作不知,與其被關嶺指揮投入前方危險的戰鬥,他寧願被忽略躲在安全的大後方。
随着星獸的又一聲劇烈嘶吼,新的一輪戰鬥開始了,這一次,有了第七軍團的加入,應對星獸的時候明顯輕松了不少。
尤裏賽斯注視着前方的占據,沉聲下達着命令……
……
晨光熹微,休息室內,季汀白從猛地從床上坐起來,睜開眼後,他下意識地看了眼窗外的天色,遠方天際才現出了魚肚白。
“幾點了?”空蕩蕩的休息室內,響起了他略帶驚慌的聲音。
“宿主,您睡了12小時小時。”系統625在他的腦海中回答。
季汀白看了眼時間,快早上七點,天才蒙蒙亮,不知道前線現在是什麽情況,他在恢複精神力的時候,陷入了深度的睡眠當中,不知不覺就睡到現在。
他去盥洗室用涼水洗了把臉,看到鏡中自己眼中的血絲,整個人都有些驚疑未定,想到方才夢中的那一幕,他感覺窗外的寒風都要透過玻璃浸透他的骨髓。
夢中的尤裏賽斯駕駛着黑色的機甲,被張着獠牙巨口的星獸一口吞沒……
“625,尤裏賽斯現在怎麽樣了?”稍微平複了點思緒後,他才詢問系統。
在系統查詢的過程中,他的心也不由得提起,緊接着他就聽到系統用機械刻板的聲音向他彙報。
“您的特殊任務對象尤裏賽斯,目前生命體征穩定,暫時無任何生命危險。”
系統只能檢測一個大概,确定對方是否還活着,以及身上蟲紋受損的情況,其實嚴格說來并不算準确。
可季汀白并不知道這一點,他悄悄松了口氣,只當是自己做的一個不好的夢,等他收拾好後,又去了手術大廳。
那裏從首都星過來的十三位蟲紋修複師,才剛剛抵達,正在等待分配。
查德後勤部長,一天兩夜都沒合了眼,此時的他下巴處長出了一圈胡茬,唇角虛了個燎泡,就連眼睛都遍布了紅血絲,身上的軍裝皺巴成一團,何其的潦草落魄。
昨天珈藍分會來了那麽多蟲紋修複師,已經是意料之外的驚喜,而他怎麽也想不到,居然還有蟲紋修複師前來,還是從首都星總會派過來,要知道總會成員的含金量,可不是分會能夠媲美的。
面前的黑發困俊美雄蟲,眼眸溫潤,朝他伸出了手:“您好,我是首都星過來的初級蟲紋修複師,林淮,特意前來支援前線的。”
查德部長倒抽了口冷氣,昨天過來的于蘇木副會長,年齡一大把了,才是中級蟲紋修複師,而面前這個看起來似乎剛成年的雄蟲,居然也已經是中級修複師,不得不說,總會實在是藏龍卧虎啊。
他緊張地在軍裝上搓了搓手,這才毫無力道地握住了那只手,一觸即分,似乎生怕對方嫌棄自己似的。
“您好,我是第六軍團負責後勤的查德部長,非常感謝你們的到來。”查德負責後勤,經常要跟不少的蟲打交道,自然是嘴皮子利索,可他此刻在面對如此親和的雄蟲之時,竟然說不出別的話來,可他面對季汀白閣下的時候明明不是這樣的。
正抓耳撓腮想着怎麽開口的查德,眼尖的的看到了那抹熟悉的身影,忙不疊跑了過來:“閣下,您來的正好。”
季汀白看着有些狼狽的查德部長,好脾氣地詢問:“查德部長,發生了什麽事?”
查德在季汀白面前自在多了,他示意對方看向林淮等雄蟲:“閣下。那是首都星剛過來的蟲紋修複師,我這邊有些忙,您對這裏比較熟悉,還請您将他們安排一番。”
季汀白還當是什麽事,昨天于蘇木副會長給他的印象還不錯,他自然而然覺得能來支援前線的修複師,都是很好相處的,便答應了下來。
查德部長松了口氣,給他們互相做了介紹,便腳底抹油的直接溜了。
因為昨天新加入了那麽多蟲紋修複師,季汀白昨天所在的手術室內已經沒了他的位置,見到他過來,昨天配合他的亞雌護士立刻就跑了過來。
“閣下,您的手術臺給安排到了這裏。”亞雌護士伸手,指向了一旁新改造出來的手術室。
“那裏還有空位嗎?”
亞雌護士極其有眼力見,立刻回道:“那裏還有二十餘張空着的手術臺。”
季汀白看向了林淮,對方謙遜道:“閣下,麻煩了。”
等季汀白帶着林淮他們進手術室,才發現那裏原來是一間特別大的傷患區,被臨時增加了隔間,改造出來的。
他看向了林淮,卻見對方已經選了一個位置,正在打開自己随身攜帶的手術箱,見對方适應良好,季汀白也不再說什麽了。
随着他們的進入,原本傷患區準備修複蟲紋的傷員,都有了修複師接手,季汀白也很快地投入到工作中去。
他工作起來極其認真,很快就投入了進去,亞雌護士動作迅捷而又忙而不亂的為他做着助理的工作,不到一個小時,他就将三名傷患的軍雌身上破損的蟲紋修複好。
由于是隔間,并不是完全封閉的,林淮修複好一位傷患的蟲紋,趁下一位軍雌擡進來的間隙,抽空看了眼那位傳說中的野生蟲紋修複師季汀白,恰好看到第三名軍雌被擡走的畫面。
五十五分鐘,對方着手修複了三名軍雌的蟲紋,而他,才一名,這還是他自認為最好的成績,戰場上争分奪秒,他特意加快了速度。
季汀白并沒有進行過等級認定,嚴格說來,他連初級蟲紋修複師都算不上,可他居然比中級的他還要出色……
趁着現在沒有傷患過來,他走向了同樣短暫有了空閑的季汀白。
“閣下,你的速度如此之快,有什麽訣竅嗎?”林淮并沒有偷師的意思,只是比較好奇,一向有風度的他,下意識這麽問出口,已然覺得有些不妥,正想說什麽挽回一下印象,誰料對方毫不藏私。
季汀白剛才也發現了,林淮的速度稍微有些慢,他想起星網上有關蟲紋修複師的各種言論,說的最多的就是他們特別難請,每一次出手,都需要提前預約,得花費多少時間,說是沐浴焚香也不為過。
盡管言論有些誇張的成分,但也說明了這些養尊處優的修複師們,從來沒有經歷過緊迫感,眼下見林淮開口詢問,他自然樂意将經驗分享出去。
“在我們修複蟲紋的時候,首先可以……其次,我們再……最後,這樣既節省精神力,又……速度也會跟着提升上去。”
短短幾句話,讓林淮茅塞頓開,平日裏他雖然也經常修複蟲紋,但一次至少也要耗費大半天的時間,再加上精神力恢複的時間,因此他修複一位蟲紋破損的雌蟲,往往至少要花費三天時間。
這一刻,他突然想起了自己在內部論壇上發現的那個神秘大佬,對方稍微指點他的話,都能解決困擾他許久的問題。
若不是因為突然出了這件事,他選擇奔赴前線,他已經在準備晉升高級蟲紋修複師的事了。
恰在這時,手術室內傳來一聲聲急促的呼喊。
“醫生呢?醫生。”
“護士,快過來。”
“剛從戰場上下來了一大批傷患。”
說話的蟲好像并不知道這裏已經從原先的傷患房,改造成了現在用作修複蟲紋的手術室了,還在急着大喊。
季汀白和林淮對視一眼,帶着各自的助理急匆匆向外面趕去,途中,季汀白還不忘詢問亞雌護士,現在收容傷兵的傷患區在哪兒。
好在亞雌護士原本就是醫療系統內的,連忙跑出去叫醫生去了,季汀白與林淮也來到了那些傷兵們面前。
剛從戰場上下來的傷兵,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那血淋淋的一幕,一位軍雌從擔架上擡了下來,因着慣性,他的手臂垂下,黑紅的血順着手臂滴在地上,看起來極為刺目。
先前喊話的軍雌也沒想到首先過來的是兩名雄蟲,一時間都有些不知所措,季汀白當即直接開口:“我是蟲紋修複師,先把他擡進去,由我為他修複蟲紋吧?”
季汀白已然認出,那只留着黑紅色血液的軍雌,中了星獸的毒素,而且中毒還不淺,這種情況,哪怕不用檢查,他幾乎都已經可以斷定,對方的蟲紋必然出現了問題。
喊話的軍雌拿不定主意,林淮已經示意身後跟着保護他的兩名雌蟲護衛接過擔架,将那名軍雌的擔架接過。
“你們稍等,醫生馬上就到。”留下這句話,季汀白腳步匆匆地往手術室趕,林淮緊随其後。
在他的認知裏,對于這種重傷中的軍雌,一般都要等對方的傷勢好轉,才适合修複蟲紋,眼下看季汀白居然想直接修複,這激起了他的好奇心。
經過季汀白先前的點撥,林淮相信對方一定不會無的放矢,那麽跟着對方,就一定能夠有所收獲。
受傷的軍雌被擡到就手術臺上,季汀白才發現對方竟然還有意識,艱難地睜開一雙圓圓的眼睛,“閣下,真的是您啊,我剛才還以為是出現了幻覺呢!”
季汀白勉強從那張血跡斑駁的面龐上認出一張熟悉的臉,他驚訝道:“是簡黎啊,怎麽這次你也去前線了嗎?”
“閣下,我可是出色的機甲兵,自然要奔赴前線啊!”簡黎嘴角勉強牽起一抹笑容,卻又因牽動了傷口疼的哎呀咧嘴,但也因此,他整只蟲顯得鮮活起來。
季汀白對這只第六軍團年齡最小的軍雌還有些印象,上次他本來都要被迫退役了,是他為對方修複了蟲紋,這才留了下來。
“前線現在怎麽樣,你們怎麽又受傷這麽重?”季汀白關切地詢問,上次大規模出現傷兵的時候,還是十幾個小時前。
“本來星獸是有些失去神智的,在指揮官的帶領下,我們成功讓那四只星獸內讧,本來有一只星獸都快被它們自己同類搞死了,可誰知道,它們明面上打着,私底下卻已經商量好了……為了先将那只星獸搞死,副團長親自率領機甲隊近身作戰,反而中了星獸的埋伏,若不是指揮官,恐怕我們得全軍覆沒……”
簡黎一口氣說這麽多話,幾乎要暈厥過去,季汀白已經能從其中得知過程的艱險,他連忙将簡黎按回去,細聲道:“你手臂遭受了星獸毒液的腐蝕,我先幫你清理傷口,然後再幫你修複上面破損的蟲紋……”
他取出一支麻醉,“簡黎,先睡會兒吧,睡醒了一切都好了。”
簡黎聽話的閉上了眼睛,眼角滲出一行淚,他在為喪生星獸巨口而沒能回來的戰友們默默哀悼。
季汀白勉強壓下心裏的不安情緒,告訴自己尤裏賽斯現在生命無恙,他是前去支援的編外雌蟲,應該不會有機甲可以駕駛,頂多就是在各種艦隊上……
他将不安壓下,開始為簡黎修複蟲紋。
饒是季汀白如何也想不到,戰場上帶着他們出生入死力挽狂瀾的指揮官,正是他所擔心的尤裏賽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