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第90章

指揮艦內,尤裏賽斯緩緩地睜開了雙眼,艾薩克立刻扒開加勒湊了上來,臉上挂滿了關切:“統,指揮官,您可算醒了。”

加勒将艾薩克拽到自己身後:“老大,您現在還好嗎?”經過之前的相處,他下意識地叫出了這個稱呼。

尤裏賽斯的上半身被厚厚地紗布包裹住,随着他的起身,傷口被牽動,紗布瞬間被血水浸染成紅色。

“現在是什麽情況?”尤裏賽斯啞聲開口。

聞言加勒立刻進行彙報:“我将您的機甲從星獸那裏拖回來之後,第一時間為您進行了救治,先前閣下曾給了我兩瓶藥劑,我都為您服下了,随行的軍醫已經看過,說您并無大礙……”

尤裏賽斯心中一暖,加勒說的藥劑,他也有兩支,是雄蟲閣下在他離開前拿給他的,他知道這種藥劑有多神奇,危急關頭是可以救命的,只是當時情況緊急,他根本沒有服用藥劑的時間。

想到此,他看向了不遠處纏腦袋上纏着紗布的弗瑞德:“那些機甲士兵怎麽樣了?”

弗瑞德臉色難看地低下了頭:“除了喪生在星獸的能量攻擊波之下的……”說道這裏,他的聲音帶着哽咽,“其餘的全都帶回來了,傷勢嚴重的已經送往赫爾卡星駐地醫治。”

尤裏賽斯閉上了眼,遮住了眼中的悲切神色,他歷經了無數次戰役,這些事他應該早已看慣。

可無論何時何地,他都會湧起自責情緒,若是他當時考慮的再周全些,若是他親自去一定能發現星獸之間的陰謀,若是他再強些,也一定可以帶回更多的将士……

“現在我們已經撤到了最外圍,您在最後關頭,殺了那頭星獸,為我們掙得了喘息之機。”弗瑞德這句話充滿着他的感激之情,若不是他當時沒發現端倪,也不會……

壓下所有的情緒之後,尤裏賽斯從床上下來,這次他為了擊中那只星獸的弱點,他的半個背部都被機甲的碎片割傷,堅硬的碎片插進了他的皮肉裏,整個黑曜號,險些在星獸的利爪下折成了兩半。

一值得慶幸的是,他背部的運行蟲紋的蟲紋脈絡完好無損,這樣他不用想着要如何隐瞞傷勢,讓雄蟲閣下為他修複蟲紋了。

若是曾經失憶的他,大概會用這傷勢換取對方的憐憫,但此時的他,并不打算這麽做。

哪怕他知道自己的傷勢會換來對方的心疼,但他并不打算這麽做,雄蟲閣下已經夠忙了,實在再為了他而擔心,這件事最好瞞得緊緊地,永遠也不被對方知道。

尤裏賽斯從床上起身,朝加勒伸出手,加勒還沒反應過來,艾薩克已經将他的軍裝遞了過來。

黑色的軍裝穿在他的身上,哪怕只是第六軍團的最普通軍裝,由他穿着,也顯得那麽與衆不同。

“指揮官,您的身體……”艾薩克想說的是,您的上身還受着傷,直接穿衣服,會牽動傷口。

說說到一半,他對上了尤裏賽斯和他同樣的綠色眼眸,淺綠與深綠交織,他看到了裏面的堅決。

最終他閉了嘴,銀發雌蟲在他面前,從來沒有不得體過。

尤裏賽斯徑直朝指揮臺走去,所過之處,其他雌蟲自動為他讓開了一條道。

透過屏幕,他看到僅剩的三只星獸,還被困在那顆荒星上,只是,再也看不到原本的荒星樣子。

從太空俯瞰下去,整顆荒星有一大片不規則的缺口,真要形容,就像一塊硬糖,被硬生生地咬掉了一塊那樣,想到此尤裏賽斯不由得回想起了和雄蟲閣下在一起的甜蜜時光……

再擡眼,他眼中已經收起了先前那複雜情緒,綠眸中一派堅定。

“巡洋艦率領護衛艦,呈環型包抄……”

當他的聲音再次在全指揮頻道內響起時,所有仍在前線的軍雌們都大大松了口氣,先前他們曾親眼目睹機甲部隊遭遇星獸的埋伏,黑曜號險些被攔腰截成兩半,一批批傷患被運走,而他們的指揮官生死未蔔。

這是帶領他們剿滅兩頭星獸的指揮官啊,只要有他在,哪怕過程艱險,他們相信,一定能夠取得最終的勝利。

……

手術室內,季汀白擡起頭,輕輕擦拭了額頭上的細密汗水,經過兩個多小時的努力,簡黎的一條手臂算是保住了。

由于在修複蟲紋的過程中,他給簡黎也用了初級治療藥劑,等他修複好蟲紋之後,簡黎都不用去醫生那裏治療外傷了。

“已經修複好了,可以擡下去了。”

他出聲提醒,卻在這一刻突然發現,自己的助理貌似又換了蟲,他眨了眨眼:“林淮閣下?您怎麽還在這?”

林淮手中還拿着一瓶藥劑,正是季汀白原本以為遞給亞雌護士的,他的面上露出了羞怯的表情:“閣下,我剛剛一直都在啊,而且暫時做了您的助理。”

季汀白已經明白是怎麽回事了,林淮一個中級蟲紋修複師,好像有點想來他這邊偷師,他溫和道:“現在情況緊急,還有那麽多蟲紋受損的軍雌等着我們修複,我看咱們還是等忙完再交流交流吧?”

他話中的意思絲毫沒有在意林淮學習他的獨門技巧,反而擺出一副大方的交流态度,甚至是顧及了對方的面子。

林淮是何等通透的蟲,自然明白其中意思,他的臉上浮現出一個燦爛的笑容:“那就這麽說定了,等忙完了,我來找您。”

季汀白笑着颔首,很快就進入了工作狀态。

忙碌的時間不舍晝夜,雖然有了那麽多蟲紋修複師的加入,但他們的效率遠遠低于季汀白,很多修複師,一天內只能修複完成一只蟲紋受損的軍雌,因此季汀白的壓力還是很大。

五十一位修複師中,就他和林淮以及于蘇木副會長可以一天內修複多只軍雌的蟲紋,但于蘇木年齡大了,必須得給他足夠的時間,否則精力不濟,林淮雖然也可以,但他進度遠遠不及季汀白,是以,他們還以季汀白為主。

季汀白深刻感受到身上肩負的巨大擔子,時刻也不敢松懈,就連中間程修再次來送物資,他也只是稍作寒暄,借着搬物資的功夫,又從系統商城兌換了不少藥劑混入裏面。

這段時間以來,他不斷的消耗積分兌換藥劑,但他在修複軍雌蟲紋的時候,也在不斷的積累積分。

他在兌換藥劑材料的時候,抽空看了一眼,積分不僅沒有動他原有的基礎,反而在以一個穩定的數值提升,他在心裏悄悄計算了一番,等這次戰役結束之後,他的系統商城應該就可以提升一級了,到時候,他就可以兌換高級治療藥劑,解尤裏賽斯臉上的星獸王毒素了,

想到不久之後就可以看到尤裏賽斯原本的樣子,他心裏其實還有些小期待呢!

前線戰場激烈的交火,後線季汀白忙的跟陀螺似的,他們兩人都在不同戰場,努力奮鬥。

……

首都星,巨大的航空港一眼望不到盡頭,一艘豪華的星艦在港口停靠,緊接着一位面容略帶憔悴的雌蟲從上面走了下來,正是剛從赫爾卡星回來的展卓君。

他乘坐程家的專屬星艦,經過近八天的星際長途,才終于抵達了首都星。

秋庭軒将一切事宜都安排的相當妥當體貼,展卓君一下星艦,就有專門的飛行器接待,甚至連運送梁劍和萬興文遺體的運輸器,都特意準備了。

首都星一派祥和寧靜,一點都沒有被前線的戰火所擾,展卓君此時并不知道前線發生戰事,飛行器上不方便,在通訊器可以使用之後,他跟季汀白了消息報平安。

可他沒想到的是,飛行器才剛出航空港,他就被一隊荷槍實彈的軍雌們給攔住了。

第二軍團的陳一帆中将出現在了他的面前,笑起來春風和煦:“展大校,別來無恙啊。”

展卓君面色未變,直覺告訴他,陳一帆來者不善:“陳中将,不知您為何要攔住我的去路?”

陳一帆收起了笑容,對着身後的士兵命令道:“将展大校抓起來。”

身後荷槍實彈的士兵,立刻就要湊上前來,抓展卓君,程家的護衛也都是配帶武器的退役軍雌,在他們護送途中,自然當仁不讓的與陳一帆帶過來的軍雌對峙起來。

“陳一帆中将,您為何要這樣做?麻煩給我一個理由。”展卓君不卑不亢的與陳一帆對視,态度當仁不讓。

陳一帆冷笑了一聲,擡手指向了裝載梁劍和萬興文遺體的運輸器,“證據?那就是證據!”

展卓君順着他所指的方向看過去,臉色大變,聲音微顫:“陳中将,這是我先前經您同意,帶走的梁劍和萬興文的遺體,我的确沒能救回來他們,可這不是您逮捕我的理由吧?”

陳一帆收起了挂在臉上的笑容:“展卓君大校,請您不要信口雌黃。”

不待展卓君辯駁什麽,他繼續義正辭嚴道:“這是你從我手下私自帶走的兩名戰士,讓他們離開了軍部先進的救護條件,帶出去又讓他們遭受非法實驗而罹難,現在我有理由懷疑你與近期的非法實驗有關,要逮捕你回去調查。”

“我帶他們是去修複蟲紋,他們原本的就已經藥石罔效,是你們要将他們趕出軍部,我才……”剩下的話展卓君沒有說下去,因為他看到陳一帆唇角牽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他只是輕聲問道:“展大校,您說的這些有證據嗎?”

展卓君拿不出證據,那些是他所親身經歷的,沒有任何證明,可有些話,卻是陳一帆曾經親口說的。

陳一帆卻道:“可是我有證據啊,梁劍血肉模糊的屍身就是啊,我可以證明你帶他們出去,沒有經過任何合法手續,你将他們帶出軍營的那刻,他們還是活着的,可在沒有任何任務期間,他們卻死了,這個過失,你不應該擔待嗎?”

“你這是污蔑!”展卓君涵養極好,面對這樣的話時,也只能說出這麽一句話。

可陳一帆絲毫不以為意,他彈了彈肩膀上不存在的灰塵,再次下達命令:“将展卓君逮捕。”

那些要一哄而上的軍雌們,被程家的護衛死死攔着,但展卓君知道,他們撐不了多久,陳一帆是遠道而來,早在最初他同過餘溢之少将通知他回來,恐怕就有此打算了吧?

他有預感,自己可能卷入了某種陰謀裏,被充當了替死鬼,不等他想出頭緒,就見陳一帆從胸前的口袋裏取出一張折疊好的紙,慢條斯理地攤在了他的面前:“這是軍部簽發的逮捕令,展大校,你要違抗命令嗎?”

白紙上面的紅色印章鮮豔奪目,幾乎刺痛了展卓君的眼,上面的意思只是将他作為懷疑對象,先将他暫時羁押調查,具體事宜等調查後再定奪。

展卓君深知這是一場陰謀,再看旁邊一心護着自己的程家護衛,他嘆了口氣,對方有備而來,文件齊全,除非他想成為一個逃犯,不然,他根本無法拒捕。

“我跟你們走,別為難他們。”他們值得是程家的護衛們。

“好,只要您配合我辦事,其他的都好說。”陳一帆也不想将這件事鬧大,畢竟很多事都經不起推敲,萬一上了社會新聞頭條,那麽他要辦的這件事估計也辦不成了。

展卓君主動離開護衛的們的保護範圍,對着面帶猶豫的護衛隊長開口:“你們的任務就是互送我平安回到首都星,現在任務已經完成了,接下來的事也與程家無關了,就不勞煩你們了。”

“平安”二字被展卓君咬的極重。

陳一帆笑着,親自為展卓君戴上了禁锢軍雌行動能力的銀色禁锢環,“展大校,識時務者為俊傑。”

展卓君沒理會陳一帆的話,徑直朝他身後的軍用飛行器上走去。

陳一帆所帶領的幾十名軍雌,如來的時候一樣,迅速離開了,等飛行器的影子徹底消失在視線範圍內後,程家的侍衛長立即将這件事通報給了秋庭軒。

遙遠的赫爾卡星內,正在執政官府邸避難的秋庭軒接到這個消息後,立刻驚的坐了起來。

“怎麽了?庭軒?”另一旁正在看書的程元霜擡起了頭,關切詢問。

“元霜,展叔叔剛剛被軍部帶走了,說他牽扯上了什麽非法實驗,還跟他先前帶過來的那兩名軍雌有關……”秋庭軒看到消息後,是一整個六神無主。

程元霜忙起身在他身邊坐下:“庭軒,你別急,仔細說說。”

秋庭軒怕自己三言兩語解釋不清,連忙将通訊器上的內容拿給程元霜看。

程元霜快速地浏覽了一遍內容,臉色沉了下來,他的臉上,還挂着病弱的蒼白,此時看起來,頗有些陰郁。

“你先別急,展叔叔不會有事的,我先找朋友打聽打聽情況,再疏通疏通關系。”聽到程元霜這話,秋庭軒才像是找到了主心骨。

秋庭軒立刻就跟遠在首都星的朋友聯系,各種找關系,請求他們幫忙調查展卓君的這件事,程家是首都星的大家族,雖然沒有頂級家族希曼家族影響力大,但還是有一定的人脈關系。

幾個通訊器撥打過去,立刻就有朋友願意幫他們辦這件事。

等程元霜忙完了,秋庭軒才有些猶豫地問道:“元霜,這件事我們要不要告訴汀白啊?展叔叔出了事,可他又在前線……”

程元霜剛想說些什麽,喉間突然湧起了一陣癢意,猛然咳嗽起來,等他咳過了這陣子,臉色微微泛紅。

“暫時先別說,此時正是最後關頭,前線要緊,你說了也只是讓季汀白閣下更為擔心,其他的也于事無補,等我們将情況打聽清楚再說。”

太空中戰火紛飛,他們身在赫爾卡星,也時不時能聽到炮火的轟鳴聲。

此時大戰已經進入到了第四天下午,在一個小時前,執政官廣播剛通知過,只剩最後一頭星獸了,很快,他們将要迎來這次的勝利。

等這次勝利之後,再将這件事告訴季汀白也不遲。

日升月落,鬥轉星移,很快就迎來了第二天。

季汀白匆匆服用了味道特別難喝的營養液,就匆匆往手術室內走去,他起床時才聽說,夜裏又送來一批傷患,其他蟲見他勞累了一天,就沒有叫他。

“閣下,您來了?”林淮比季汀白來的要早,他想着閣下已經夠累了,自己一定要幫對方多分擔點。

季汀白微微颔首,徑自往自己的手術臺走去:“辛苦你了。”

林淮忙搖頭,快速地将對方休息的這段時間發生的事□□無巨細說了一遍,這兩天他抽空跟季汀白閣下交流,感覺獲益良多。

此時那名受傷軍雌已經被擡了手術臺,季汀白立刻着手為其修複蟲紋,随着他的加入,偌大的手術室,再次進入了緊張忙碌的氛圍中去。

這兩天季汀白在這些蟲紋修複師中的威望逐漸提升,不僅首都星過來的領隊林淮一副以他馬首是瞻的架勢,就連珈藍分會的副會長于蘇木也很是看中他,而他不吝啬的分享自己修複蟲紋的技巧時,更是讓不少修複師,大大提高了修複效率。

本來首都星過來的修複師們,大都是不情願過來的,礙于會長的命令,被推出來的,像林淮這樣心甘情願過來的,那更是僅此一位。

可現在,因為這一趟短暫的經歷,他們獲得的提升甚至比過去幾年的成就都要高,甚至有的修複師都快要摸到了中級蟲紋修複師的門檻了,這也讓他們心裏激起了別的心思。

心思活泛的,已經在想着等戰争結束後,要如何再和季汀白套近乎,在不引起協會注意的情況下。

……

太空戰場上,原先的荒星早已不複存在,僅剩下的一只星獸也在奄奄一息,仔細看,這只星獸的體型居然比先前來的時候,大了一圈,這些都是它吞吃同類後,獲得的助益。

戰鬥雙方都在膠着,星獸龐大的身軀倒在太空中,碩大的肚皮撐得鼓起,在它吞吃了最後一頭同類後,它的能量在迅速提升,可這提升的過程,正是它的衰弱期。

尤裏賽斯以養蠱的方式,逐一将這些個星獸擊破,誘使它們吞吃同類,先前能量增益難度還比較小,于它們龐大的身軀而言,幾乎感受不到那些阻力。

可現在,星獸身負重傷,它吸收能量的過程,反而大大拖慢了它的速度,不僅如此後背上的尖利倒刺只剩下一片凹凸不平的傷口,上面還在流着血……

又一聲帶着威脅的巨吼聲響起,此時哪怕已經快要能源不足的軍雌們,卻絲毫沒有升起懼怕的情緒,因為它們都知道,這頭星獸已經是強弩之末,而他們将在指揮官的帶領下,走向勝利。

從昨天晚上開始,就沒有軍需物資運過來了,赫爾卡星極其附近的星球,早已消耗殆盡,珈藍主星運送過來的,也所剩無幾了。

尤裏賽斯腦海裏仿佛存了一臺高精尖儀器,時時刻刻計算着戰局的走向,能源的消耗等等。

巨大的星獸掙紮着想要站起來,而他所在的戰鬥艦,和艾薩克所在的巡洋艦,還有兩枚中央導彈可以發射,二者一同攻擊的時候,他有百分之八十的概率,可以重創星獸,而剩餘的能源,已經足夠将星獸解決了。

“艾薩克,中央導彈,發射!”

随着他的聲音落下,兩枚中央導彈從不同的方向朝着星獸直射而去,炫目的火球映在星獸巨大的眼眸上,越來越大……

“咚!”

漫天綻開了煙花。

巨大的吼聲似乎可以沖破天際,那是星獸垂死掙紮前的最後哀歌,緊接着,無數的炮火從四面八方湧來,一場絢爛煙花之下,為這次戰役劃上了終結。

“勝利了!我們勝利了!”

“勝利了,蕪湖~”

“……”

勝利的歡呼聲不約而同的從頻道響起,那些軍雌們此起彼伏的歡呼着,雀躍着,聲音一浪接過一浪。

戰鬥艦隊內,一些軍雌激動地抱在了一起,滿臉皆是喜極而泣,氣氛的感染下,加勒激動的和弗瑞德抱在一起,似乎在傳遞着勝利的喜悅。

不知何時混進來的艾薩克,看向了尤裏賽斯,綠眸一眨一眨地,突然變得有些扭捏起來。

“那個,指揮官,我們,要不然也抱一個?”一句話被他說的磕磕絆絆,由此可見聲音的主蟲其實有多緊張。

尤裏賽斯的嘴角微微上揚,他朝艾薩克伸出了手,金發雌蟲迫不及待地撲了過去,在身體接觸前一剎那,他剎住了腳步,輕輕地抱了尤裏賽斯一下。

“好久不見,我的老朋友。”

僅僅是一句話,就讓艾薩克激動地快要落淚,他追随尤裏賽斯那麽久,能得這麽一句話,真是讓他死了也甘願。

參與這次戰鬥的将士們都在狂歡,時不時有些将官借着慶祝的名頭登上了戰鬥艦,就連一些膽子大的軍雌也跑過來湊熱鬧,想要一睹那位指揮官的風采。

尤裏賽斯也任由他們過來,以他現在的樣子,哪怕熟悉他先前身份的蟲族,也未必敢認,更何況他現在的身份,是季汀白閣下的助理,第六軍團有很多軍雌都認識他。

在凱旋回歸之際,他也不介意暫時先讓他們先熱鬧一回,可他不知,也因此混入了一些有心之蟲。

第六軍團內,埋藏極深的暗棋被緊急調用,為的就是除掉那個身份可疑的指揮官,盡管這些暗棋心有不忍,但他們的存在就是執行任務,服從命令。

同一時間,希曼家族的頂級死士也趁機混入了尤裏賽斯的身邊,先前情況不便,現在他們勢必要用生命捍衛家主的安危。

一片熱鬧中,艾薩克還在纏着尤裏賽斯說說笑笑,加勒也在跟着弗瑞德侃天說地,一切看起來和諧極了。

混跡在歡聲笑語中的一只軍雌,卻微微擡起了手,他翕張的袖口裏,露出了黑黝黝的槍管,方向對準的正是那位身份可疑的指揮官。

“砰!”

一聲槍想過後,擁擠的戰鬥艦瞬間陷入了混亂之中。

那只開槍的軍雌,瞬間被湧過來的死士給按倒,收繳了武器。

有其他潛伏的奸細,趁此時機渾水摸魚,想要再去刺殺尤裏賽斯,可他們連動手的機會都沒有,剛一有所動作,就被不知何時出現在他們身邊的軍雌給禁锢住。

尤裏賽斯指尖夾着一枚還在高速旋轉的子彈,蟲紋能量微微運轉,将其抵消,那枚子彈原本正沖着他太陽穴的方向。

在場的軍雌都被他這一手給震驚到了,徒手接這種自帶能量的子彈,動作又那麽輕描淡寫……

銀發雌蟲擡腳來到了那只開槍的雌蟲面前,薄唇輕啓:“誰派你來殺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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