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第93章
季汀白懷疑自己聽錯了,展卓君怎麽會出事呢?他前兩天才抵達首都星。
通訊器上還有展卓君那天發送的報平安的消息,當時情況緊急,季汀白也是事後才看到的,後來忙忘了,竟然沒想起來再确認一遍。
突然,他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麽,前線正在發生戰事,赫爾卡星處于戰争的中心,若是展卓君無事,聽到這個消息,怎麽也會致電慰問一番。
秋庭軒想到程元霜委托朋友查到的那些消息,有些不忍面對季汀白了,他別開了眼,将事情的經過講述了出來。
季汀白也是這時候才知道,展卓君竟然是前兩天出事的,剛離開航空港就被軍部給帶走了,原因竟然是他與一樁蟲體實驗有關,要帶回去接受調查。
一提到蟲體實驗,他立刻想起了梁劍和萬興文身上的那種詭異傷痕,一只雌蟲的蟲紋全部憑空消失,恢複能力消失……
“是有關梁劍那件事嗎?”
秋庭軒點頭:“的确與他們有關,現在裏面具體是什麽情況還不清楚,軍部拒絕一切探視,我們只能知道的是,好像是展叔叔沒有證明文件,就将他們帶出來,最後還……”
剩下的話秋庭軒沒有說,季汀白已經又陷入了自責之中,雖然那件事是聞珩做的,但他沒能救回他們也是事實。
對于聞珩為何要殺他們,他一直沒想清楚緣由,如今算是有了眉目,想必就是為了掩蓋某種真相吧?
例如梁劍和萬興文身上,被實驗的痕跡。
但聞珩已死,真相也随之掩藏,唯一的矛頭,指向了他背後的蟲紋修複師協會。
季汀白稍微調整了心緒,看向秋庭軒:“庭軒,你繼續說。”
秋庭軒這才娓娓道來。
經過他的講述,季汀白才知道,這件事究竟有多嚴重。
原來,近段時間以來,第二軍團之間一直在彌漫着一種低氣壓,原因就是軍團內的軍雌,在執行任務期間受傷,無論傷勢輕重與否,不久後都會迅速退伍,而他們的親朋好友卻聯系不上他們,經過調查得知,原來他們已經罹難。
經過調查,最終把這件事定在了與此事毫不相幹的展卓君身上。
在逮捕展卓君的時候,他所攜帶的梁劍和萬興文的遺體,與軍團內那些離奇死亡的軍雌們一樣,可謂是證據确鑿。
“明明是軍團要将他們棄之不顧,是我雌父帶他們來我這裏的,雖然我并沒有成功救回他們,但這也不是随意污蔑的理由啊!”季汀白簡直氣的怒火中燒。
秋庭軒苦笑了下:“應該是早有預謀的,展叔叔将梁劍他們帶出來,并沒有走什麽手續,算是私自帶他們出去,抓捕他的正是梁劍他們的上司,陳一帆中将。”
這是明顯的圈套,将展卓君作為了替罪羊。
季汀白怒火中燒:“荒謬,簡直是荒謬!那垃圾都是屁股長頭頂上了嗎?”一向好脾氣的他,也忍不住破口大罵。
尤裏賽斯剛走到門口,就聽到了雄蟲閣下憤怒的聲音,擔心出了什麽事,便直接推開了門,看到了客廳的三只蟲族。
他剛從艾薩克那裏回來,親自審訊先前刺殺雄蟲閣下的那只雌蟲了。
甫一進屋,就帶了不少外面的冷氣,随着他的靠近,空氣中彌漫着若隐若現的鐵鏽味,季汀白正在氣頭上,并沒有注意到這點,反而是身體虛弱的程元霜察覺到了,身體微微緊繃。
尤裏賽斯快步走到季汀白面前,将憤怒的他按坐在沙發上,語氣溫和:“閣下,你消消氣。”
然後便看向了秋庭軒夫夫:“具體是怎麽回事,能再說一遍嗎?”
他剛剛不在,并不清楚具體發生了什麽,只在門口隐約聽到幾個字眼,好像是與展卓君有關。
秋庭軒先前跟尤裏賽斯還算是熟悉,這次再見,只覺得對方身上似乎變了什麽,哪怕還是原來的樣子,氣場卻是由內而外散發出來,就像他在酒會上見到的那些身居高位的蟲族一樣,因此一時愣神,并沒有說出來。
反倒是面色蒼白的程元霜,似乎并不畏他的氣勢,條理清晰地再次将這件事仔細地複述了一遍。
尤裏賽斯的臉上看不出什麽情緒起伏,只是身上的氣勢仿佛又冷了幾分,但也只是一瞬,他又全部收斂。
“這次真是謝謝你們特意來告知我們這件事了,我看你們都沒怎麽休息的樣子,先給你們安排一個住處。”
他這番話讓夫夫倆倒是有些意外了,秋庭軒覺得有些怪怪的,那種感覺說不上來,從前這只雌蟲,是季汀白的助手,存在感總是很低,現在反倒是他們身份上平等了一般。
尤其是此時,居然随口就能給他們在軍團駐地安排住處,弄得他們一時間都有些拿不準尤裏賽斯的身份。
季汀白也覺得秋庭軒夫夫舟車勞頓,即使他現在心情很差,也是同意了尤裏賽斯的安排。
尤裏賽斯動作很快,直接在門口叫了一只守在外面的軍雌,由對方領着程家夫夫暫且安頓去了。
那只軍雌是希曼家族的死士,不僅如此,這周圍守衛的皆是,外層也是第五軍團中,艾薩克的心腹,可謂是将季汀白的住處圍得如鐵通般堅固。
等他們都走後,客廳內一時只剩下他們兩只蟲單獨相處。
季汀白還在氣頭上,如果他知道當初軍部催展卓君回去就是背鍋的,那麽他說什麽也不會讓對方離開,他又不是養不起展卓君,不願見對方回去受委屈。
跟展卓君的相處中,讓他體驗到了久違了的親情,相聚如此短暫,分開又猝不及防。
尤裏賽斯眼神一暗,他伸出手,很自然地就将雄蟲閣下拉到自己身邊,肩膀緊緊挨着肩膀,見對方似乎并不抗拒,這才開口:“閣下,您不要太過于擔心,展大校沒有做過那樣的事,很快就會被放出來的。”
他這句話聽起來像是安慰,可季汀白已經了解到事情的嚴重性,哪兒聽不出來?
他沮喪了一張臉:“我怎麽能不擔心啊?他們都是有預謀的,可我連首都星都回不去,我該怎麽辦啊?”
雖然是這麽說,但季汀白迅速在腦海裏思索着,有誰能在這個時候幫忙,他認識的蟲族不少,很多都是來自首都星,在他先前修複蟲紋中顧客的名單裏,他們中間很多都是在職或者是退役的軍雌。
喻筝喬林帕米爾等蟲的名字一一在他腦海中掠過,最後,他将目标定在了蘭斯身上,帝國首富家的繼承蟲,哪怕只是從商,應該也會有不小的影響力吧。
想到此,季汀白不等尤裏賽斯再說些什麽,立即聯系了蘭斯,将這件事告知于他,請求他的幫忙,蘭斯在那頭爽快地答應了。
尤裏賽斯将他的行為盡收在眼裏,心裏無聲地嘆了口氣,雄蟲閣下不知道他的身份,遇到事情,也不會想着請求他的幫忙。
他将季汀白的身體轉過來,碧綠色的眼眸對上了那有些迷茫的黑眸,語氣鄭重:“閣下,我可以幫忙,我一定會讓展大校平安回來的,您別這麽擔心了好嗎?”
季汀白有些茫然地看向尤裏賽斯,對上雌蟲格外認真地眼神,他被對眼中的篤定所驚到。
緊接着,就聽尤裏賽斯繼續道:“閣下,我還沒來得及告訴您,我在這次的戰場上,想起了一些記憶,我的身份,或許可以幫上忙。”
季汀白下意識問道:“你的身份是什麽?”
雌蟲抿了抿唇,顯得有些為難,他不知道要怎麽将自己的身份說出,他現在的處境相當危險,不想将閣下置于險境,也不想讓他擔心自己。
再思及對方與對方的關系,雄蟲閣下曾經和尤萊亞訂了婚,根據他之前的調查來看,是有些喜歡對方的,可自己卻是尤萊亞的叔叔。
見尤裏賽斯遲遲不語,季汀白也沒有深究的意思,他現在被展卓君的事情所擾,根本就無暇他顧:“算了吧,你什麽時候想說再說。”
季汀白只是平靜的表達事實,可尤裏賽斯卻覺得他生氣了,下意識抓住了他的手,語氣急切:“閣下,我向您保證,展大校一定會平安無事回來,您相信我。”
季汀白被他眼中的急切篤定驚到,不由自主的便相信了他。
“好,我信你。”
之後,尤裏賽斯便匆匆離開,他要安排一切事宜,将展卓君的事情調查清楚。
雖然處境艱險,波詭雲谲,但他絲毫未懼。
擡起頭看着漸漸黯淡下來的天色,尤裏賽斯心想,有些勢力該動一動了。
……
首都星,軍部某一處監牢內。
展卓君正在閉目養身,他身上穿的還是那天回到首都星的便服,皺巴巴地,看起來略有些狼狽,他沒受什麽傷,只是瞧着有些憔悴。
即使如此,也讓他足夠煎熬。
展卓君在入獄之前,聽到陳一帆中将提起,邊境線遭遇多只星獸襲擊,正在經歷戰火,而赫爾卡星,位于戰場的中心地帶。
陳一帆似乎是生怕他擔心似的,“好心”地将前線的戰事都講給他聽,他也才知道。這次星獸與以往大有不同,是喪失了理智的。
想到正身處赫爾卡星的季汀白,他就一陣心慌,生怕對方出了什麽事情似的。
最後陳一帆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副為他好的樣子。
“展大校,您可得慶幸我把您叫回來了,不然你可能就回不來了,您是不知道前線的戰況啊,啧啧……”
陳一帆滿意地看着展卓君的臉色變得慘白,這才揚長而去。
從那天起,展卓君就被關在這間牢房裏,雖是名義上将他逮捕調查,但期間卻沒有任何問話,除了每天定時發放的,維持身體基能的劣質營養液之外,便再沒有其他動靜了。
展卓君焦急地呼喊過,對着監控攝像頭,要求見律師,見自己的上級,要申訴……始終沒有任何回應。
他擔心着前線的戰況,擔心着季汀白的安危,擔心地夜不能寐,僅僅三天,整只蟲就憔悴不少。
突然,他聽到了鎖鏈的碰撞聲,猛地睜開了眼,緊接着,一只渾身是血的雌蟲被推了進來。
雌蟲應該是遭受了嚴重的酷刑,趴在地上,艱難地想要撐起身,卻只是稍微晃動了下身體,很快又趴在地上,一副出氣多進氣少的樣子。
除此之外,展卓君還還注意到,對方堅韌的皮膚上表面,看不到一塊完整皮肉,他的骨翼更是被折斷,露出了森白的翼骨。
展卓君連忙起身去攙扶那只雌蟲,雌蟲擡起頭,露出了一張血肉模糊的臉,可那張臉,展卓君認識,還可以稱得上熟悉。
“佟遠?”他失聲叫出了這個名字。
佟遠艱難地掀起了眼皮,露出有些失焦的眼珠,好半天才辨認出面前這只蟲的身份。
“隊,隊長?”
佟遠不是他手底下的兵,卻是他曾經執行任務的小隊成員之一,他簡直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一切。
“是我,你,你怎麽弄成了這幅樣子?”
佟遠借着他攙扶的力道,從趴下的姿勢改為了仰躺着,只見他的胸膛起伏,張着嘴巴大喘着氣,嘴唇幹裂起皮。
展卓君忙端了水喂給他,他這才稍微好些。
佟遠眼中浮現了深深地愧疚之色:“隊長,對不起,是我牽,牽連了您,把您害到這副,這副境地的。”
緊接着,他看到佟遠的眼眶裏流出了兩行熱淚,淚水沖刷,模糊了他臉上的血跡,顯得他狼狽又可憐,可展卓君卻只覺得遍體生寒。
展卓君不敢置信:“佟遠,你在說什麽?”
佟遠這時候已經緩過來了,說話也比先前清晰,他繼續重複之前的話:“是我害了您,讓您陷入如此境地。”
先前,正是佟遠向他哭訴,讓他去救梁劍和萬興文,他才會發現他們的傷勢,才會在他們被放棄的時候,選擇帶他們外出尋找生路,如今來看,這一切都不簡單。
“佟遠,你到底做了什麽?蟲體實驗的事是不是與你有關?”他難得板起了臉,語氣也相當嚴肅。
佟遠忙搖頭否認:“不是的,蟲體實驗也跟我沒關系,不,準确來說,我是來調查覆滅這個有關蟲體實驗背後的真相的……”
他注視着佟遠的眼睛,一字一頓:“你家你将這件事,原原本本的說出來,不能有絲毫隐瞞。”
佟遠心有愧疚,都一起在這牢中相遇,他已經意識到,自己是逃不了的,還牽連了展卓君,自然再不敢有絲毫隐瞞。
“隊長,對不起,是我利用了您。梁劍和萬興文他們原本應該會直接退伍,是我去協會接普通受傷雌蟲時,偷偷把他們換了出來。”
展卓君追問:“到底是怎麽回事?”
佟遠眼中含着淚:“我哥哥,他是咱們第二軍團的一位中校,在陳一帆手下做事,他在一次執行任務的時候,蟲紋受到損傷,回來後就去了蟲紋修複師協會修複蟲紋,可他這一去,就再也沒回來。”
他續滿淚水的眼中,含着憤怒的火焰,淚水沒有讓這火焰熄滅,反而越燃越旺,再說出口的話透着決絕恨意:“我接到了他退役的通知,等我找到他的時候,他已經死了,他的身上全部腐爛,散發着惡臭,我簡直不敢想象那是我的哥哥……”
“後來,我想方設法調查這件事,混進了送傷兵去協會的隊伍,意外發現了梁劍他們的事。”
在此之後的事情,展卓君已經知道了,他沉痛地閉上了眼,再睜開時,他斂去了眼中的情緒:“所以,你把我牽扯進來,有什麽用意?”
佟遠心虛的避開了他的目光:“對不起,隊長,我,我聽說了您的事,你的孩子是那位蟲紋修複師閣下,或許能查清原因,順便救他們。我哥哥和梁劍他們都是進了協會之後,才發生了那樣的事,我,我找不到其他的蟲能幫我,只有您可以。”
“所以,你就利用了我?什麽都不告訴我,讓我帶着梁劍他們去找汀白救命?”
展卓君的質問如鋼針般插在佟遠的心上,他只能喏喏地說着:“對不起,對不起……”
他打斷了佟遠的道歉:“說對不起有用嗎?你知道我帶着他們,經歷了什麽?”
佟遠不知道,他露出茫然的表情。
展卓君語氣平靜,但他心裏已經掀起了滔天怒火,經過方才佟遠的坦白,他已經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既然你不知道,那我就一件件告訴你。在我抵達赫爾卡星的當晚,我的孩子,他遭遇了殺手的刺殺,店鋪被毀,險些失去了性命。”
他看着佟遠,一字一頓,“他與蟲無冤無仇,卻在我将梁劍他們帶過去後,遭到了刺殺。”
佟遠下意識道:“可他與蟲紋修複師協會有仇啊!”
展卓君幾乎要被氣笑了:“你覺得這可能是巧合,可接下來發生的事還是巧合嗎?他在修複梁劍蟲紋時,發生了意外,險些命喪手術室,哪怕如此,也一度消沉,一蹶不振……”
佟遠讷讷不敢言,這毫無根據的事,怎麽會?
展卓君繼續說道:“你口口聲聲說着對不起,卻把我利用到如此境地,你最不該的是誘導我去找汀白,讓他因此受到傷害!”
佟遠辯駁:“我沒有,我之前只是沒告訴您梁劍和萬興文背後的遭遇。”
展卓君氣極反笑:“佟遠啊,你跟着我也有幾個月的時間,你敢說你還不了解我的為蟲?”
“我知道了梁劍他們受傷一事,能坐視不理?你在一開始就提到讓我帶他們去找汀白修複蟲紋,難道不是刻意誘導?”
佟遠再也辯駁不了,他之前的确存了這種心思,可後續的發展卻是不受他控制的,他只能讷讷道:“對不起,隊長,我只是想查清哥哥死亡的真相,想幫哥哥讨個公道,我們兄弟倆都是戰争遺孤,從小相依為命……”
展卓君直接起身坐到了角落,背過身不再看佟遠一眼,想到是自己給汀白帶過去的傷害,他就自責不已。
這一刻,他承認他是自私的,在他的孩子面前,并肩作戰的戰友也得放到後面。
牢房裏一日三餐都是營養液,見不得外面的光亮,展卓君也只能靠計算營養液換算時間,轉眼已經是第四天。
在這一天內,他再也沒有與佟遠說一句話,但同處一間牢房,總不可避免地要有所接觸。
雌蟲恢複能力驚人,從一開始的無法動彈,到現在撐着身子倚靠着牆壁,只用了不到一天的時間。
又一次牢房鐵門摩擦的動靜,展卓君擡起頭,以為是送營養液的,誰料,來的卻是餘溢之,他的頂頭上司。
獄警将牢門打開,餘溢之就站在門口,笑眯眯地看着他:“卓君啊,你受苦了,事情已經查清楚了,這件事與你無關,你是受牽連的。”
展卓君不明所以:“查清楚了?”
餘溢之點頭,笑容格外親切,他甚至彎腰走進牢房,親自去攙扶他。
展卓君避開了他的攙扶,自己站了起來:“餘少将,這是怎麽回事?”他可沒忘了,對方故意将自己叫回來一事,與陳一帆沆瀣一氣,逼自己入套。
餘溢之自然地收回了手,像是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他一臉的痛心:“這次你可遭了大罪了,回去後歇幾天再來上班,我再給你批一周的假,回去後趕緊跟擔心你的蟲報平安。”
提到這事,展卓君立刻問道:“前線的戰役結束了嗎?您知道汀白的消息嗎?”
餘溢之立刻将自己知道的消息說了,聽到戰争已經結束,戰場并沒有波及到赫爾卡星時,他大大的松了口氣,這樣的話,汀白應該會沒事的。
他們一起走出牢房,沒有将注意力分給同一間病房的佟遠一眼。
餘溢之親自把展卓君接回去,又送他到了自己宿舍。
期間,一直親切地關懷着他的狀況,這讓展卓君心裏有些不安,餘溢之這只笑面虎,向來是無利不起早,能對自己如此客氣,一定是有更大的圖謀。
餘溢之極善察言觀色,自然看出了展卓君隐約有些不快,也沒有多待,又噓寒問暖了一番,這便提出了告辭。
臨走的時候,卻對着展卓君說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話。
“卓君啊,你要有這關系,也不早說。”他的語氣裏透着埋怨,讓展卓君一頭霧水。
餘溢之繼續給展卓君畫餅:“這些年你勤勤懇懇,軍銜也一直沒有什麽提升,你看看你這半年,執行任務幾度出身入死,回來還被這事給影響了。”
“年底要有一次優秀軍雌評選,我已經将你給報上去了,到時候咱們直接拿獎就成。”
展卓君再次一頭霧水,他其實還沒搞明白,自己為何被突然放出來,明明已經将他作為替罪羊關了起來,卻又被突然放了出來。
很快,他就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