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新版第十三章 都咬破了,讓我怎麽見人……

第13章 新版第十三章 都咬破了,讓我怎麽見人……

星回故裏

文/沐清雨

自那天去過“绮麗”,星回的情緒一直不高,連“方物”以底價簽下面料合同,都沒見她多高興。

方知有看出端倪,問:“和栗蕭裏吵架了?我覺得他是想複合,你們沒好好談談嗎?”

星回沉默半刻,說實話:“他五月份去過米蘭,六月初我就準備回國了,我可能就是沖着複合回來的。”

方知有意外于還有這段前情,但又覺得這樣的話一切就合理了。

星回微吸一口氣:“我回國前有和你說過什麽嗎?”

方知有如實說:“你給我留言說,想家了。”

是想家,還是想他?星回不确定了,“提他了嗎?”

方知有搖頭,“你從不提他。但我能感覺到,你愛他。”

她語氣太過篤定,星回下意識糾正,“是失憶前的那個我愛他吧。”

方知有笑了,“失不失憶都是你,幹嘛強調呢。”

一強調反倒有了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味道。

星回沒了否認的底氣,坦言道:“從車禍後醒過來,發現記憶斷在和他分手那個時期,我心裏一直在刻意抗拒他。”

方知有揉了下她發頂,“大概是你不願意接受分手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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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戳到了星回的心,她不得不承認,在車禍後醒過來,最接受不了的不是失憶,而是和栗蕭裏是分手的狀态。那種心裏空得一點着落沒有的感覺,她到現在都還不能适應。

我還愛他。星回确認了自己的心意。她眼眶微酸,偏頭看向窗外,待情緒平複轉過臉來說:“我不知道跨國的五年我們經歷了什麽,不知道他是寡着等我,還是交往過其他女朋友,分了再回頭找我。這種情況沒法複合。”

方知有作為局外人客觀地說:“五年時間不短,一定發生了很多事,你不能在分手之後要求他像曾經那樣。你可以問他,以他的為人,不會對你說謊。”

星回心裏清楚,不能要求栗蕭裏在分手後守活寡,可如果要複合,他們對彼此的感情就必須要真,但凡一個人的心有過迷失都不行。

在愛情方面,她有自己的堅持,要麽全部,要麽全不,“我不想聽別人的版本,我要知道我的版本,我的感受。”

人心各有所感,角度不同,沒有人能真正與別人感同身受。

方知有無從反駁,又擔心她因失憶再失去一段感情,語重心長地說:“在你想起來前,不要拒絕聽他的版本。溝通才能解決問題,你不要總想着解決他。”話至此,她忽然想到什麽,欲言又止。

星回猜到她的意思,笑問:“你是想說,萬一我想不起來怎麽辦?”

方知有沒否認,“精神科你都去了,醫生也沒辦法不是嘛,你要有心理準備。”

星回沒再嘴硬,只說:“到年底,如果我還是想不起來,又不能讓現在的自己克服記憶缺失的隔閡接納他,那就只能算了。”

方知有不解:“年底?為什麽要給自己設限。”

他轉年就三十二歲了,盡管年齡不是衡量該不該結婚的标準,感情才是。可栗家那種需要繼承人的家族,不會允許他一直單身,到了一定時候必然會向他施壓,催他結婚。他又是那麽優秀的人,別說到年底還有四個月,就是四天,都可能訂下一門門當戶對的親事,對方不會比她差一點。

那天栗蕭裏說,年底給她寄請柬,星回一點都不懷疑。只要他點頭,他不缺人,又憑什麽在原地等她呢?

星回帶點苦澀地說:“我不設限,不代表人家不設限。”

這路遙馬急的人世間,誰又能在誰心裏待幾年?

方知有心裏也沒了準頭,“吳歧路還和我說,讓我找機會在你面前替栗蕭裏說說話。”

星回提醒道:“別和他說我失憶的事。”

方知有沉吟幾秒,顯然是在考慮,終是點頭,“知道。”

她們之間好歸好,勸歸勸,信任歸信任,但不插手對方的事,這方面她們有默契。

未免她擔心,星回承諾,“無論我能否想起從前,我都是星回,會好好的。”

有了她的保證,方知有放下心來。

星回無意再繼續這個帶些沉重感的話題,話鋒一轉,“簽合同那天歧路哥不是去了‘方物’的直播間嘛,他在現場看了一場你的直播?”

“不止那天,最近只要是我直播,他都去現場。”方知有忍不住吐槽,“那位歧路總跟誤入歧途一樣,每場直播下來,都會把我上身試穿過的衣服和配飾,一件不落地全下單,連發圈都不放過。他說看我直播,滿腦子只有‘沖動消費’四個字。搞得我都不敢直播了,怕‘方物’的衣服都壓到‘绮麗’的庫房裏。”

星回頗意外,“他買女裝幹嘛啊?”

方知有也很無語,“他說買給他媽媽穿。”

大總裁的媽媽穿TB上千把塊的衣服?星回笑得不行,“歧路哥怕是要被他媽媽打死了。”

方知有哼了聲:“沒準是買去哄哪個小姑娘了,他那個人一看就是個風流的。”

星回倒是聽說過一些吳歧路的風流韻事,都是栗蕭裏一衆發小調侃的。吳歧路否認歸否認,倒也不避諱,某些需要帶女伴的場合該帶還是帶,每次帶的都是不同的人,一個賽一個的漂亮。

星回是真不知道,吳歧路是表面風流還是真風流。她還悄悄問過栗蕭裏,栗蕭裏當時笑問:“風流的定義是什麽啊?”

風流本就是個多義詞。星回答不出,只摟住栗蕭裏脖子說:“我不管風流的定義是什麽,也不管他風不風流,反正你不許風流。”

栗蕭裏攬住她肩膀,含笑道:“我要是風流,還會有你嗎?”

……

星回當年都沒搞清楚吳歧路的情感狀态,現下就更加不清楚了,她只敏感地提示一句:“你多留心。”

方知有不解:“留什麽心?”

星回直言,“做朋友他沒二話,做男朋友就要三思了。他要真對你有意思,你多觀察觀察。”

方知有吓一跳,“他可別。大家合作共贏就好,千萬別談感情,那多傷錢啊。”

“……”星回倒有點替吳歧路擔心了,畢竟,方知有是個事業為舵,心海無波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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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南壹號栗蕭裏家裏,正在打臺球的吳歧路連打了兩個噴嚏,“這天怎麽說涼就涼了。”

栗蕭裏身體微微前傾,輕輕送杆,一聲清脆的撞擊聲,母球把一個球送進底袋,“家裏恒溫,天涼不涼的,風都吹不到你身上。”

吳歧路用巧粉摩擦着槍頭,“那就是有人在說我壞話。”

栗蕭裏沒搭理,他走到球桌另一側,觀察了一下球的位置,再次俯身送杆,母球撞到一球後,那球又撞到另一個球,輕輕滾入袋中。

眼見他要清臺了,吳歧路不滿,“你給我留一個球啊。”

栗蕭裏瞥他一眼,“留給你洩憤?打個球那麽大力道,五千塊都讓你吓跑了。你沒見它剛剛看我的眼神,像在說:不養直說。”

剛才他勁沒用對,母球出臺了,險些砸到五千塊身上。吳歧路忍不住笑,“你不想養了就給星回送去,正好有個上門的機會。”

栗蕭裏平靜道:“她說有新貓了。”

吳歧路不信,“她才回國多久,人都未必适應,不可能養貓,肯定騙你的。”

“我知道。”但知道不代表不生氣。

吳歧路微一揚下巴,“嘴上的傷怎麽弄的?別說是五千塊撓的,它不敢,它知道這個家誰是老大。”

栗蕭裏淡道:“野貓撓的。”

吳歧路撲哧一聲樂了。

栗蕭裏清臺,用槍頭輕點了下臺面:“擺球。”

“得嘞。”吳歧路擺好了球,兩人又開一局。

這次栗蕭裏一改以往的薄球擊法,他杆杆用力,打強力球,一聲接一聲的撞擊聲像他隐忍的情緒在爆發。

他向來收斂鋒芒,喜形不露于色,回栗炻任職後更甚,只有星回能引起他情緒的波動,确切地說,他每次從米蘭回來,都會有那麽幾天身上透出生人勿近的氣場。

在調動栗蕭裏情緒方面,星回若稱第二,沒人接得住那個第一。

吳歧路起先沒說話,任由栗蕭裏發洩,直到他打飛了一個球,“停停,沒進,到我了。”

栗蕭裏深吸口氣,把杆立到一邊,去旁邊喝水。

吳歧路邊瞄準邊問:“那天聊得不愉快啊?”

星回那麽疏遠地和他道謝,要和他劃清界限,怎麽愉快?但最後他還是适可而止,沒再更進一步,只輕輕觸碰着,溫柔地輕抿了下她的唇,然後把人摟進懷裏,在她耳邊控訴:“都咬破了,讓我怎麽見人?”

“你活該!”星回罵他,沒回抱,卻也沒掙紮。

……

過去五年,都是這麽折騰的,栗蕭裏都快免疫了。

見五千塊又跑到門口來,他招了招手。

五千塊颠颠跑過來,跳到他腿上。栗蕭裏抱起它,小東西立即伸出兩只前爪搭在他肩膀上,用腦袋輕輕拱他頸側和下巴,撒嬌。

栗蕭裏才說:“當年的事我差不多每去一次米蘭就解釋一遍,她這次信了,下次又質疑,不知道到底在和我別扭什麽。”

吳歧路見一向抗拒自己抱的五千塊那麽親昵地和栗蕭裏撒着嬌,就要用槍頭捅咕它腦袋,被栗蕭裏一擡手擋回來。他沒再讨嫌,說:“她怎麽不和我別扭呢?說到底是你在她心裏不一樣,她要是不在乎你,又何必翻舊賬?你不能否認夏時确實傷了她。”

提到夏時,栗蕭裏臉色沉了沉。

吳歧路清楚他不愛提那段往事,又不得不說:“盡管那件事你也是受害者,可那個時候星回才多大,你不能要求一個二十出頭,還在熱戀期的小姑娘做到公私分明。現在的你都做不到,不然你也不會同意把WS-AA給陳出新,你看的不就是星回這個‘私’嗎?”

栗蕭裏微吸口氣,“我知道她心裏有結,我并不介意反複去解這個結,我只是不想她一直拿這個結折磨自己。”

吳歧路試探着問:“如果哪天她要求你封殺夏,你怎麽辦?”

栗蕭裏想都沒想,篤定道:“照辦。”

吳歧路狀似提醒,“可夏時只是喜歡你,錯不至死。”

栗蕭裏眉心一斂,“憑什麽她喜歡,別人就要給她讓路?”

吳歧路點點頭,像是放心了,“那我還得說你兩句,你喜歡了那麽多年,又跑了那麽多趟米蘭,好不容易把人追回來,別一見面就說教,你再不控制一下就不是‘霸道’是‘爸到’了,你要多哄哄。”

栗蕭裏微眯了眯眼,“還要怎麽哄?我哄了五年。”

吳歧路啧了聲,“也對。那丫頭是個犟種,不好哄……”

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栗蕭裏護短地說:“到兩句了。”不允許別人說星回一句不是。

吳歧路一噎,“……你就慣着吧!”

栗蕭裏沒接這個話茬,只稍蹙眉道:“總覺得她這次回來和我生疏了很多,真像是好久不見似的。”

“你每隔兩三個月就去一趟米蘭,能生疏到哪兒?我看就是你太兇了,老訓人家,她叛逆你呢。”吳歧路忍不住出馊主意:“你別在家蹲着了,去約去纏去黏她啊!這麽耗下去什麽時候能複合?”

栗蕭裏側眸,“你當我是你那些黏人的女朋友?”

吳歧路趕緊澄清自己,“什麽女朋友,我可沒有女朋友,那些只是女性朋友,誰還沒個異性朋友了是吧?再說了,有你和星回的教訓擺在那,誰敢交女朋友?”

栗蕭裏輕擰了下眉,“我們還成反面教材了?”

“你以為呢?”吳歧路笑,“不過要是遇到真正喜歡的人,我肯定要黏着,不黏談什麽戀愛,拜把子得了。”

栗蕭裏随口說:“方知有還單着,她那個脾氣,估計能治你花心的毛病。”

吳歧路不服氣地反駁:“我花心?我可是一筆風流債都沒有。”

栗蕭裏神色淡淡,“沒有最好,要是有,就處理幹淨再招惹人家。”

“我招惹誰了?我看她直播,給她創收,還有錯了?”手機鬧鈴響了,吳歧路搭一眼時間,“不和你說了,到點了,我要看直播。今天為了陪你我都沒去她們直播間現場。”

栗蕭裏提點:“別只顧看,順便想一想,為什麽天天設鬧鈴去看人家直播。”

吳歧路點進直播間,邊解釋:“沒天天,她一周才播兩場,一場推新品,一場消化舊貨庫存,其他時間都是她手底下的主播播,我不看。”

栗蕭裏挑了下眉:“人家公司的人事和銷售安排,你倒是一清二楚。”

這麽一說,自己還真有點奇怪。吳歧路隐隐意識到不對,可直播已經開始,他的注意力瞬間被轉移忘了思考,直到等了半晌都不見方知有出來,他自言自語:“喛?今天該是她播啊,人呢?”

栗蕭裏搖頭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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