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新版第四十七章 我想見你

第47章 新版第四十七章 我想見你。

星回故裏

文/沐清雨

星回只安安分分在家待了一天, 就像上班一樣每天早上和星開敘一起出門。把老父親送到公司後,她滿城亂逛。然後不無意外地發現,這座城市真的不是她記憶中的模樣了。尤其是去過火車站和坐過地鐵後,她看過那些新建的魔法一樣的建築, 和方知有感慨, “這是要考博吧?我差點走不出來。”

方知有笑得不行, “你剛回國那段時間,也是這樣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

星回按了按太陽穴,“本來以為失憶對我沒影響,現在看來, 記憶每倒退一次, 我就要重新認識南城一次, 也是件麻煩事。”

方知有收了笑安撫道:“南城再發展也是你長大的地方,你出去轉兩天就都熟悉了。況且不是還有我嘛,分分鐘幫你搞明白。”

星回帶着幾分憂慮地說:“也不知道我的業務能力會不會退步。”

方知有拍拍她的手, “不會的,上次你記憶倒退了五年多, 喝個茶的功夫出的設計稿,都成了方物的爆款。”

星回精神一振, “我那麽厲害嗎?”

方知有屈指點點她腦門,“你家栗蕭裏說,這是顆天才腦, 不受失憶影響。”

星回眼神迷惑, “什麽時候說的,我怎麽不知道。”

是星回出院那天,大家在半山別墅聊天時,吳歧路提起的話題, 他趁星回上樓換衣服的空檔小心翼翼地問:“她記憶退倒那麽多年,生活上會不會受影響?”

故十方若有所思,“從上一次發病的情況看,她的生活和工作能力非但沒有退步,我反倒覺得她越來越聰明了。這一點,我始終沒想通。”

栗蕭裏當時思考了幾秒說:“她是天賦型的人,天生才華出衆。我認識她的時候,她才讀完大二,設計創造能力已遠超一些資深設計師。正因為這樣,當年我才執意讓她進俪色實習,覺得她能力足夠,有意直接送她到頂峰。”

才華不是能傳授的東西,星回的才華是天生的。所以,即便記憶倒退也影響不到她。

星回沒想到幾個人還有過這樣一番密談,她恢複了信心,“那我下周一就可以安心去上班了。”

方知有不放心,“可你連公司門朝哪開都不知道,這個班怎麽上啊?”

星回的目光落在窗外,她看着一個穿着潮酷的小夥子和一個女孩從同一輛車上下來,微揚下巴問:“那就是傅硯辭和袁滿吧?”

方知有掃了一眼,反應過來,“袁滿是你找的援軍?”

星回挑眉,“栗蕭裏說我的助理是個小機靈,我打算讓她幫我瞞天過海。”

昨晚,栗蕭裏先發了條信息:【能通個電話嗎?我不是要表态,有事。】

星回直接把電話打了過去,問:“什麽事啊?”

她态度溫和,絲毫沒有和他劃清界限的冷淡味道,栗蕭裏心中一松,先說正事,“先河的簽約模特傅硯辭是我表弟,你沒出國前和他玩得很好,之前南城時裝周首秀,你們還有過合作。他說你那個小助理天天問你的情況,他們想去看你。”

星回失憶了,傅硯辭不敢冒然聯系和打擾,只能請示栗蕭裏。

“正好我也想見他們。”星回語氣輕松地說:“知有根據手機通訊錄幫我捋了一遍,告訴我他們是誰了。”

那端靜了片刻沒回應。

星回以為信號不好他沒聽見,叫了一聲,“栗蕭裏?”

栗蕭裏才說:“原本這些該是我去告訴你。”

星回玩笑道:“這麽點小事,哪兒用勞駕栗總。”

栗蕭裏把握機會表白,“你的事,是我的頭等大事。”

他嗓音低沉磁性,語氣又帶了深濃的情義,燙得她耳朵一熱,星回不好意思地說:“你能不能好好說話?”

“我是很認真在說。”栗蕭裏沒再多言,只為她介紹道:“袁滿是和你同期進舊印的實習生,剛剛定崗成為你的助理,機靈聰明,對你很忠心,是舊印唯一知道我們關系的人。”

星回下意識回了句:“我們什麽關系啊?”

“你說呢?”栗蕭裏沒給她反駁的機會,緊接着問:“伯父說這幾天你天天外出,身體吃得消嗎?”

“栗總都能通過我爸監控我了?”星回沒瞞他,說:“我就出去轉轉,熟悉熟悉南城。”

栗蕭裏語氣溫和地反問:“不是也該和我熟悉的,怎麽不來我這轉轉?”聽星回啧了聲,他點到為止沒再繼續,“知道了,我三思。”

随後傅硯辭的電話就打到了星回手機裏,緊接着又是袁滿。星回被他們電話轟炸完,約了今天一起吃晚飯。

傅硯辭見到星回時眼圈居然紅了,比時裝周首秀那天重逢還激動,委屈地問:“能不能抱一下啊,不然感覺不真實。”

方知有撲哧一聲樂了,“你三哥都不敢提這種要求。”

栗蕭裏和所有人都串了口供,因此大家衆口如一,絕口不提他和星回是分手狀态,把米蘭的五年當成跨國戀處理,話裏話外都是他們是‘在談戀人’的口吻。

星回是唯一被蒙在鼓裏的人,她聞言拿手肘拐了方知有一下,說:“這麽帥的弟弟不抱一下多吃虧啊。”

傅硯辭上前一步抱住了她,哽咽:“你真不認識我了嗎?這次要把我記牢一點啊。”

袁滿見狀也哭了,抱住方知有喊,“閨蜜姐!”

方知有哭笑不得,“哎喲,這不好好的嘛,哭什麽啊。來,先吃飯,晚點姐姐帶你們去酒吧壓驚。”

傅硯辭一聽趕緊說:“三哥不讓三嫂去酒吧!”

袁滿也說:“組長你大病出愈不能喝酒吧?”

星回見兩小只眼淚都還沒幹就開始管她了,好笑道:“誰說去酒吧就要喝酒了,我就去見識見識。”她還有些十九歲的小心性,貪玩想去看看七年後的酒吧。

随後四個人先吃飯。其間,傅硯辭字字不離栗蕭裏,“三舅媽聽說三哥第一次去你家沒帶禮物,罵了三哥好幾天了。”

方知有替栗蕭裏說了句公道話,“你三哥的禮物就在後備箱裏,但你三嫂盯着他,不許他拿出來。”

袁滿卻清醒地說:“栗總見家長肯定是要單獨而隆重啊,組長那天不讓他以見家長的禮節進門多正常。”

方知有和傅硯辭恍然大悟,他們不約而同看向星回,“哦?”

星回沒考慮到那一層,又解釋不清,只能對袁滿說:“你是叛變我投誠了栗蕭裏嗎?”

袁滿是唯一一個被信任,在栗蕭裏同意下,被傅硯辭告之星回失憶的人,她抱住星回胳膊撒嬌,“我是你的人。”

……

一頓飯下來,袁滿把舊印女裝部所有人,尤其是她們本組組員的情況對着手機裏的資料照片給星回講了一遍。至于其它部門的人,她說:“他們和你打招呼,你笑笑就行,不理也沒關系,他們都知道你為人不熱情,是拽姐。”

“十九歲”待人熱情的星回眼裏都是震驚,“我變成了那樣的人?”

方知有毫不客氣地說:“從米蘭回來的你就是那死樣!”

星回憋了幾秒,“米蘭不養人!”

……

當晚,吳歧路在南城壹號栗蕭裏的大平層裏打桌球。

他暴力球不斷,明顯心情不好。

栗蕭裏任由他發洩片刻,才問:“被方知有拒絕了?”

吳歧路把手上的杆一丢,“星回要是還在住院就好了。”話音未落,胳膊就被栗蕭裏用杆打了下,他改口道:“我只是懷念和方知有一起陪護的日子。”

栗蕭裏說:“你們不是挺好的嗎?”

吳歧路嘆氣,“我真後悔沒趁那幾天她情感脆弱時乘虛而入。”

那晚從半山別墅出來,吳歧路送方知有回四季公館,路上她忽然說:“我們這樣做朋友挺好,別再往前走了,你趕緊找人談戀愛結婚去,到時候我随個大份子。”

吳歧路當場傻眼。

他氣憤地說:“她還說謝謝我這些天的陪伴,從此以後大家都是好姐妹!屁的姐妹,我圖什麽她不知道嗎?”

栗蕭裏神色平靜地說:“你們之間的問題不在于你圖她什麽,而是你要搞清楚,她圖什麽。”

吳歧路被問住了,眉心一皺。

栗蕭裏提點,“事業,人脈,朋友,金錢,她都不缺。”

吳歧路傻傻地說:“她不就缺個男人嘛。”

栗蕭裏挑眉,“她找個女人也行。”

“我艹!”吳歧路開悟似地問:“你不是想說,她喜歡女人吧?”

栗蕭裏嘶了聲,“我是說,她應該不是拒絕談戀愛,她是拒絕和走不進婚姻的人談戀愛。”

吳歧路愣愣地問:“她要直接結婚啊?”

“至少是要奔着結婚去的。她不做無用功。”

“我……結也行。”

栗蕭裏俯身出杆,清了臺後才說:“你那一頓,就被她開除了。”

吳歧路不服氣,“那不得先談?動不動結婚,就很奇怪吧。”

“婚姻是一輩子的事,不是談幾天就能确定什麽的。”栗蕭裏回想那年車禍後,和星回确定戀愛關系後的心情,說:“婚姻應該是,當你對一個人的愛,讓你有勇氣說出‘我想娶你’。至于那些觀念和習慣上的不合适,是能被愛扳平的。”

吳歧路卻理解偏了,“你向星回求婚了?”

栗蕭裏被刺了下痛處,他咬了咬牙,“她還沒承認我這個男朋友。”

吳歧路不說話了,看樣子是沒聽明白。

栗蕭裏明說:“你要不是奔着結婚去談這場戀愛,就別再找方知有。她不是那種随便玩玩的女人。”

吳歧路抿緊了唇。

這是不想放棄,又不确定自己到沒到以結婚為目的去和方知有談的地步。

栗蕭裏于是建議:“你去試試,看還能不能像從前那樣和別的女朋友在一起,結果出來你就有答案了。”

如果能,代表吳歧路不是非方知有不可,可能都不用勸,他就會撤回對方知有的熱情,退回到朋友的位置。如果不能,栗蕭裏願意幫他一把。

“她本來就看不上我那些黑歷史,你還讓我去添新歷史?”吳歧路認為栗蕭裏出了個馊主意,不想再聊了,換了話題:“星回好得差不多了,工作的事你們怎麽商量的?她是要自己做品牌,還是去俪色?”

“她自然是要先回去上班的。”栗蕭裏沒和星回就這件事交流過,但他判斷,星回剛經歷了這麽大的變故,應該會回舊印适應一下,至于以後,看她自己決定。

吳歧路意外,“你還讓她回舊印啊?”

“她要回,我還能阻止不成?”

“你阻止她的事還少嗎?差這一件?”

“……”栗蕭裏眉毛微擡了下,原來在旁人眼中他是那麽專制的一個人,他竟然毫無察覺,連星回那次抱怨為什麽一切都要按他的想法來,他要撐控所有時,他都沒覺得有什麽不對,他認為那是為她好,專制地理所當然。

栗蕭裏剛要說話,手機有新消息進來。

傅硯辭發來一個星回和方知有喝酒的視頻,并問他:【來接三嫂嗎?】

吳歧路的眉頭跟着皺了起來,“你不阻止行嗎?才出院幾天就去喝酒了?”

栗蕭裏的神色晦暗不明,他回複傅硯辭:【發位置。】

一刻鐘後,栗蕭裏把車停在路邊,降下車窗看向外面。

吳歧路從後車下來,見他不動,徑自點了支煙。

栗蕭裏把車窗升上去了,像怕煙味被吹進車裏似的。

吳歧路情緒本就不佳,見狀損他一句:“那天是誰在病房抽了一盒煙啊?”

栗蕭裏不理,見那幾位從酒吧出來,他下車迎上去。

方知有把星回交給他,“別欺負她啊,否則我和你沒完!”說着腳下絆了下。

吳歧路及時把人架住,“自己都站不穩了,還放狠話呢?”

方知有一下子跌進他懷裏,含混地說:“我說到做到!”

“是是,方姐是個狠人!”吳歧路說着把她往車的方向扶。

栗蕭裏眉心莫名一跳,剛要和吳歧路說話,懷裏的星回一把抱住他的腰,他的心思瞬間被拉回來。

星回眯眼看他,“你怎麽來了?這麽快就思好了?栗蕭裏,你能不能慎重一點?”

栗蕭裏緩了語氣,溫聲解釋,“我只是來接你。”他摟好星回,安排傅硯辭送袁滿回去,末了寒聲警告一句:“不許亂來!”

最近傅硯辭和袁滿走得太近,但他沒空管,生怕兩小個酒後發生點什麽。

傅硯辭卻不明白這話的意思,見他家三哥臉色不好又不敢問,乖乖說知道了,走了兩步又不放心地回頭說:“你別罵三嫂啊,裝你也裝幾天,別再惹她了。”

栗蕭裏聞言一擡眼,他板着臉,氣場太盛。傅硯辭不敢說話了,袁滿趕緊拉着小傅老師走,邊說:“姐夫再見!”

栗蕭裏被這聲“姐夫”安撫,他把星回安排進後座,躬身給她系安全帶。

星回卻不安份,手在他身上一通亂摸,又扒着他衣領嗅了嗅,像在确認是誰。

栗蕭裏向後撤了撤身,一手捏住她小下巴阻止她亂來,額頭抵着她的,“醉鬼!”細聽之下,語氣中透出幾分笑意。

星回含混着語氣又問一遍,“你怎麽來了?”

栗蕭裏低聲,“我想見你。”

星回似是對這個答案滿意,閉着眼睛笑一下,雙手摟住他脖子,倚進他懷裏,“我喝酒了。”

栗蕭裏保持躬身摟她的姿勢沒動,“我知道。”

“知有說,你讨厭我喝酒。”

“不是讨厭,是擔心你醉了吃虧。”

“她說,以前我一喝酒你就不理我。”

當年她和傅硯辭偷偷去酒吧被抓回來後,他一周都沒主動找她。為了讓她長記性。此刻,栗蕭裏輕撫她的背,“以後不會。”

星回像是沒聽進去,徑自問:“你要管我嗎?”

“你要我管嗎?”話一出口,栗蕭裏微微一怔,他發現自己的語氣中竟帶了一絲難以察覺的小心翼翼,與他平日裏那種不庸置辯的說話風格大相徑庭。

可惜星回沒聽見,她手上松了力道,睡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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