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小偷 和離書沒了

第28章 小偷 和離書沒了

不單和離書沒了, 整個妝奁匣子裏的所有首飾、地契都沒了。

玉琳把妝奁匣子倒着抖露了好幾遍,空空如也。

陳末娉呼吸都要停了。

她扶住胸口:“你再瞧瞧,屋裏還有什麽東西丢了嗎。”

還真的有, 玉琳查看了一番,貴重物品七七八八丢了不少, 有翡翠如意,有佛子瑪瑙, 大件小件都有,也不知是什麽時候丢的。

陳末娉心下大驚,這幾日她很少離開屋裏,何況外間還有旁人值守, 怎麽會不知不覺就丢這麽多東西?

定遠侯府是招惹到什麽江洋大盜了不成?

“府中可還有旁人丢了物件?”

玉琳忙道:“奴婢這就去問。”

待丫鬟匆匆忙忙出去後, 陳末娉也沒心思再躺着了, 自己爬起來穿好外衫, 忍着小腹的墜痛,又親自打開妝奁匣子查看。

果然都沒了,和離書她為了妥善保管, 還特意和地契放在一起,想來是那賊人拿地契的時候一遍都偷了個幹淨。

眼看要到年關了卻出這種事, 真夠糟心的。

“偷這些東西是打算過年回祖墳給自己燒一口黃金棺材嗎, 怕是有命拿沒命花。”

“下次別偷東西偷到茅房裏去, 看金燦燦的東西就往裏伸,結果沾全身。”

陳末娉嘟嘟囔囔把這賊人罵了個狗血噴頭, 罵着罵着,玉琳就回來了。

“夫人,二房、三房都有丢的,說應該都是今日才發現的, 老太太那邊不敢驚動,只詢問了一下嬷嬷,嬷嬷說待她盤查完再來告訴咱們。”

“好家夥,二房三房也都偷了?”

本來她還考慮了一下會不會是家賊,畢竟定遠侯府也不是這麽好進,可如果侯府裏的所有人都遭了賊,那家賊的可能性就大大降低,這事兒也不是她這個曾經的當家主母能解決得了的了。

陳末娉上前扶住玉琳的手:“走,咱們去書房尋侯爺。”

他正好升任了大理寺少卿,就讓他查查這案子。

魏珩的書房離淑蘭院其實并不遠,出個院子右拐便是,根本沒幾步路。

但是這還是三年多來,陳末娉第一次去魏珩的書房。

書房外守了幾個眼熟但是陳末娉叫不上名字的小厮,見她來了,想要通傳,卻被她擺手拒絕。

如此急事,還是她自己親自說快些。

這般想着,不過轉瞬功夫,她已經大步行到了書房門口。

魏珩的書房大門緊閉,窗戶也朝屋後開着,看不到裏面動靜。

陳末娉正要擡手敲門時,忽聽裏面傳來幾道耳熟的聲音:“侯爺,我,确實是我婦科不精,沒看出夫人有血瘀之症,不單誤了夫人身子,也誤了......”

話音未落,那聲音戛然而止,接着,男人冷肅的聲音響起:“誰?”

死男人,耳力這麽好嗎。

陳末娉還來不及張嘴發出聲音,書房內已經有人打開了門。

魏丁一臉肅然的站在門前,看樣子正準備呵斥來人,當看見是她時,微微愣神,詫異道:“夫人?”

話音剛落,書房內便響起了一陣腳步聲,魏珩那張面無表情的臉很快出現了門前,劍眉緊蹙,盯着她道:“你來做甚?”

來了來了,熟悉的感覺又來了!

沒錯,就是這個教訓味,她足足感受了三年。

陳末娉聽見這個語氣就氣不打一處來,露出一個假笑,陰陽怪氣道:“怎地,這地方我來不得?”

話一出口,她就在心裏誇了誇自己。

現在可長志氣了,要是之前,怕是只能老老實實回話,和個假人一樣,肯定還得被他訓兩句。

自己出息了旁人自然也要給三份薄面,魏珩這次不但沒有繼續訓她,反倒解釋道:“不是,你不是不舒服嗎?我的意思是你怎麽不在屋中休息?”

難得看見男人跟自己解釋的模樣,陳末娉志氣更甚,不經他允許直接踏進了書房。

“那肯定是有急事才來尋您啊。”

一進屋內,她就看見了剛剛聽到的那道聲音,果真是原先的老郎中發出來的。

此時見到她,老郎中像是吓壞了一樣,站在那裏都開始顫顫巍巍。

陳末娉莫名其妙,她有那麽吓人嗎,莫不是魏珩和這郎中說了什麽她的壞話?

不對,應該是魏珩自己吓到了人家,他那張臉板着就挺吓人的。

見陳末娉盯着那老郎中瞧,魏珩先行開了口:“他醫術不精,害你......紊亂,該懲戒一二。”

行吧,盡管死男人冷漠,但确實足夠體面,這都和離了還盡着一家之主的職責呢。

只是盡職能不能盡到正事兒上。

陳末娉嘆一口氣:“侯爺,說到底,我的身子,也不能怪這郎中。”

人家大體上說的沒錯,藥物也是滋補的,只是她不适用罷了。

她外祖家親戚也有做郎中的,她也清楚,沒有哪個郎中能完全看出病人的病竈,不然這天底下,不都是神醫了?也就沒有病人了。

既然沒導致什麽後果,還不如得饒人處且饒人,也不知魏珩把人家特意弄來書房是幹什麽,興師問罪嗎。

“您也別害怕,我沒什麽大事。”

寬慰完老郎中後,陳末娉望向還板着臉的魏珩:“侯爺,這事兒我能不能做個主,您就放他回去吧。”

魏珩抿着唇看着那老郎中,沉吟許久似在思考,好不容易才颔首道:“既然夫人發話,你便退下吧。”

陳末娉的假笑都快挂不住了,還夫人發話,乍一聽怎麽像她地位很高的樣子,實際上還不是當了三年總被他教訓的管家婆。

老郎中看上去驚喜萬分,連聲朝夫人、侯爺道謝,收拾東西又顫顫巍巍地準備離開。

“等等。”

就在老郎中要邁出書房時,陳末娉突然又想起了一事,連忙叫住他。

老郎中驟然停住腳步,連一旁的魏珩、魏丁也齊齊回頭看她。

“你們都瞧我幹嘛。”

陳末娉莫名其妙,繼續朝老郎中道:“我适才在門外聽您說到,不但誤了我的身子,還誤了什麽事。”

她有些奇怪:“後面的話您沒說,但我想問問,您誤了什麽呀?”

屋中頓時安靜下來,原本看着陳末娉的魏珩、魏丁又扭過頭,齊齊盯着那老郎中。

老郎中似乎身體也不好,兩只腿都快打擺子了,用袖角擦了擦額頭,小心翼翼道:“就是......就是也誤了侯爺的身子呀,之前不是說您二位一同用藥嗎,既然誤了您,那自然侯爺的治療也不算太好。”

害,就是這事兒啊,他那還算治療得不好,那天底下就沒有治療好的了。

深切體會了一番魏珩治療效果的陳末娉連忙擺手讓老郎中放心:“沒事,侯爺好着呢,您不必自責,這麽大冷的天,快回去吧。”

說完,她還特意讓魏丁派人套車,送老郎中回去。

待魏丁把人送出去後,魏珩長腿一邁行到她面前,定定地盯着她:“我治得不錯?”

怎麽,還想讓她再誇誇他不成?

真是,男人在這方面的虛榮心能不能少一點,連這種冰塊男遇到這事都這樣子,旁的男人豈不是得原地開花?

陳末娉本想随口敷衍兩句,但想起自己的正事,懶得多說,直接朝魏珩說明來因。

“......所以,還需得侯爺您查探一番,看這案子是上報衙門,還是咱們處置。”

頓了頓,她又道:“就怕最後抓住的賊人是牽扯大的,那樣的話,上報衙門反倒不好。”

“居然發生了這種事嗎?”

魏珩再次蹙起劍眉,思索片刻後朝她道:“我知道了,你先回屋休息,待我派人把門房和守衛喚來,查查最近幾日府上可有外人來訪、有無異常動靜,再告知于你。”

“好。”

陳末娉點點頭,又道:“那我也去問過祖母、二弟、三弟丢了什麽物件、何時丢的,同時把我丢的物件理出來。呈交給侯爺。”

剛說完,她肚子又往下種種墜了墜,疼的她臉色微變,忍不住捂住了小腹。

魏珩本就離她近,見狀,立刻伸手扶住了她,攙她到桌邊坐下。

“就說讓你好好在屋中待着。”

男人又帶了訓斥的口氣,但現在陳末娉只顧着腹中疼痛,沒心思怼他。

魏珩見她這樣,也只說了一句便住了口,抿緊唇瓣,親手斟了杯熱水給她放進手裏。

女子喝了口熱水,又緩了緩勁頭,自覺好些了才準備扶着桌邊自行起身。

可她動作太慢,還沒來得及站起,身子已經被男人抱了起來。

魏珩冷聲道:“別動了,我送你回去。”

“不用不用。”

陳末娉連忙拒絕:“您好好處理案子。”

“一會兒再......”

“對了。”

她又想起自己來的重要目的:“侯爺,還有一事,咱們的和離書被賊人當做地契偷走了,勞煩您再簽一封,我好呈交衙門。”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說完這話,抱着自己的胳膊仿佛硬了硬,不過很快又恢複了正常。

“好,待你書好送來便是。”

言罷,魏珩将她放了下來:“本侯确實還有公務要辦,你說的府內失竊之事也會查個水落石出,安心等待便好。你自行回去吧。”

啊?剛剛不還說送她回去嗎。

盡管沒打算真讓他送,可看見他變卦如翻書,陳末娉還是小小驚了一下。

她就說嘛,這死男人的話一點都不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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