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逢兇化吉
第23章 逢兇化吉。祝我的小朋友生日快樂。
程家老宅
晚飯後, 鹿柚寧慵懶地躺在沙發上看電視。她想起下午拿來的人偶，她交給了奶奶，“奶奶, 這是小玖的人偶，獨一無二的。送給您。”
那栩栩如生的易玖人偶，身穿空軍制服。那意氣風發，深邃又清澈的眼。程老婦人慈愛地笑了笑，捏了捏人偶的臉，眼眶泛着水霧，鹿柚寧将紙巾遞給她。程老夫人揉了揉她的長發, 将她拉到身邊坐下, 聲音略帶微啞, “還是我的寧寧貼心。”
“奶奶和爺爺各有一個。”鹿柚寧握住程老夫人的手, 輕輕拍着，輕輕安慰着。她來這個家快十年了吧。她知道家裏有一個大姨, 家裏人甚少提及。她暗自猜測上一代恩怨情仇定然不少。
程老夫人盯着那雙眼, 最後移開眸光, 拿起老花眼鏡正在鼓動着手裏的ipad。鹿柚寧就繼續坐在她身邊, 瞟了兩眼, 奶奶正在為今天的熱搜點贊, 并且都跟着評論發了兩條。
——寧寧好漂亮，寧寧的小提琴好好聽。
——寧寧是我的女神，最美女神
程老夫人還發了一條朋友圈，鹿柚寧單人演奏小提琴全方位無死角的九宮格。
寧寧的高光時刻，盛世美顏, 龇牙龇牙。
爺爺評論：我好emo......
賀老太太評論：柚寧是一個好孩子，你眼光不錯。
同時, 媽媽媽咪發了她拉小提琴的15秒視頻。
乖乖女兒寧寧的登臺表演，速來圍觀。
賀老太太也發了一條朋友圈。
陪我孫女過23歲生日，這就是天倫之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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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老夫人評論：全家就該整整齊齊的，你孫女生日快樂，她給寧寧的人偶真好看，有心了。
“奶奶，你這不是再戳爺爺傷口。”鹿柚寧話音剛落，一樓書房裏就聽到似笑似哭的聲音，老爺子從裏面出來，笑了好幾聲，又帶着哭腔吭哧了好幾聲。
“哈哈哈。”
“嘤嘤嘤。”
爺爺大概是刷到了賀老太太的朋友圈。他抱着一人高的易玖人偶，很是惆悵，他抖了抖那人偶，那雙渾濁的眼，充滿着哀怨，受盡了極大委屈，有種皇帝不在初一十五在皇後宮裏過夜的孤寂感，他刷了刷存在感，“我的玖玖，我是你爺爺，我是你親爺爺。爺爺送了你最新款直升飛機，你居然不陪我吃飯。”
“寧寧，陪奶奶去散步。”程老夫人站起來，将手放在鹿柚寧的掌心，用餘光瞟了正在emo的某人一眼，揶揄道：“寧寧，你爺爺的情緒價值，只有他的寶貝孫女玖玖可以提供。我們奶孫倆就不要往他面前湊。老頭子，直升飛機還沒過戶到玖玖名下，還不算她的。人家不和你吃飯很合理。”
“你......”程老爺子顯然是一個妻管嚴，被自家老婆怼了一句，冷哼一聲，“我是她爺爺，爺爺讓她陪吃飯怎麽了？”
“老頭子，我是追星成功了。”程老夫人慈愛的面容露出得逞，還向程老爺子展示了一下她的偶像。老爺子憋出一句，“我也會追星成功的，等玖玖回到家裏，我讓她每天陪我散步遛狗。我也每天發朋友圈，羨慕死你們。”
“寧寧，奶奶半年前給你從意大利定制的小提琴明天就到。我可不像你爺爺那麽喜新厭舊。”
“誰喜新厭舊了，我還是寧寧直播間的榜一大哥。”爺爺強大的存在感，不容小觑，“寧寧，網絡上的榜二三四那些兔崽子都是壞人。爺爺會給你介紹好的。”
猶記得鹿柚寧第一次直播給粉絲發福利拉小提琴。
網友刷火箭，還調戲鹿柚寧。爺爺看到後，怒刷許多嘉年華，一騎絕塵成為了榜一大哥。老頭子之後撂下一句，跟我比財力，也不那啥照照自己。
“介紹什麽，你個老不死的。寧寧才24歲，我的寧寧多才多藝，那是妥妥海城第一omega，只有寧寧挑人，哪有人來挑寧寧。”
“嘭！”
整座別墅就剩下程老爺子一個人，他打開電視，繼續追着玖玖的電視劇。他想想一個月前，得知易玖是自己孫女那一刻，老爺子那是想要把易玖立即接回來。
但是，他冷靜地想了想，貿然相認會适得其反。
玖玖是當紅頂流，接近頂流最好的辦法就是成為她千萬粉絲團中的一員。如何再次接近，他就學習他老婆的方法，他老婆程老夫人，是鹿柚寧後援會會長。
他之前很不屑，你堂堂澄江集團董事長夫人，這飯圈文化很亂的知道嗎？.....好，他現在被打臉了。易玖抱他的那一刻，他無法言語，他知道他死去多年的女兒複活了。第二次抱，他是被易玖身上的親和力，驅散他心底的悲傷。
那天晚上，他想微博大號肯定不能用，大號實名認證：澄江集團董事長。那就搞了一個小號，打算關注玖玖，平日喜歡什麽，投其所好。
老人家的心裏需要理解，很單純又愛孫心切的爺爺，取了一個微博名。
易玖的爺爺
提示，該昵稱已被注冊
老爺子當時就皺了皺眉，他這個正牌爺爺還在，他記得易總是一個孤兒。他就單純認為是其他姓易的。心裏些許不爽，但是想想缺席了人家二十三年，便換了一個網名，打了幾個字——
易玖最親的爺爺
提示，該昵稱已被注冊
最寵愛易玖的無敵爺爺
提示，該昵稱已被注冊
小玖爺爺獨一無二
提示，該昵稱已被注冊
之後就是無數聲的，該昵稱已被注冊，該該該該......昵稱已被注冊，老爺子那真的是要将手機捏爆了的沖動，他甚至要向微博投訴，最後他忍了，名字就演變成很中二。
宇宙銀河超級無敵buff疊滿鈔能力爺爺
該昵稱注冊成功。
老爺子後來發現帶易玖爺爺的詞，都是玖玖的黑粉。
這才有了後援會怼黑粉的kpi事情。
老爺子在自己的小號上，默默地發了一條微博：
我的小偶像最厲害，我也追星成功，比心比心。
易玖單人照九宮格
易玖：謝謝你，聖誕老人爺爺。
老爺子開心地笑了，像是被治愈了，“玖玖喊我爺爺咯，喊我爺爺咯。”
......
賀家
易玖和賀景歆剛從車裏下來，就看到秦蓉一個人在花園裏，獨自散步。一看這架勢，就是家裏有人在吵架。易玖是不喜歡吵吵鬧鬧，更不喜歡介入這種青木集團的鬥争。兩人擡頭看向二樓，二樓的窗戶上映着兩個人，耳邊傳來幾聲怒吼聲。
而一旁的管家說道：“二小姐，易小姐你們來了。老爺和大小姐等着二小姐。”
“小朋友，你在花園先逛一會兒。姐姐去看看。”賀景歆回頭跟易玖說道，易玖點點頭，她朝着花園裏走去。她漫無目的地走在花園裏，這一片花園是她參與設計的。
她欣賞着自己曾經的傑作，她有點自戀地想着。她忽然擡頭就看到秦蓉在一旁幹嘔，她走上去扶着秦蓉，幫她順了順後背。餘光瞥見秦蓉臉上淡淡的掌印。
秦蓉覺察到易玖探尋的眸光，連忙推開了一步。兩人保持着距離，她臉上擠出一抹笑容道：“易小姐，今天祝你生日快樂。”
“你的臉怎麽了？”易玖好奇地問道，秦蓉撫摸着自己的略帶浮腫的臉，眼眶眼尾發紅，水霧氲氤，臉色蒼白，咬了咬唇，“我不小心摔倒的。”
賀景湘，居然還家暴。
這也太過分了。就算孩子不是賀景湘的，她打算借孩子在賀家撈好處，那也不該打秦蓉。
“秦小姐，你有什麽需要幫助嗎？”
“我想去醫院養胎，易小姐能不能幫我聯系一下醫院的醫生，有沒有空出來的位置？費用問題，我自己會承擔的。”秦蓉那柔軟的聲音，一下又一下擊中易玖的心。易玖想了想，一口答應道：“我幫你聯系一下。”
她記得梁韞的母親，梁主任就是醫院住院部主任。
......
書房
賀景歆剛走上二樓，門就開了。賀景湘冷眼看了她一眼，譏嘲一聲，“我們的代理總裁，賀總終于回來了。”
“少來陰陽怪氣。有話快說。”賀景歆眯了眯眼，倨傲地說：“今天是易玖的生日，你給我消停一些，否則有你好看的。”
“爸，你看她這樣子。哪有做妹妹，一上來就對我這個姐姐吆五喝六的。”賀景湘趕緊向賀父告狀一聲，賀景歆眼底的厭惡一覽無餘，冷冷地說道：“我媽就生了我一個，我哪有什麽親姐姐一說。別來碰瓷，我都嫌晦氣。”
“你這是在為你媽媽鳴不平。”賀父聽到賀景歆不認賀景湘，這是在諷刺自己出軌，可想到集團的事情還要靠着賀景歆，只是稍稍提一嘴。賀景歆卻不打算放過，一想到媽媽抑郁而終，被她這好爸後媽給氣死。
她捏緊了拳頭，那雙好看的眸子頓時染上了寒冰，“都是賀景湘再說，我只是就事論事。爸爸，你別讓賀景湘扭曲事實，說點挑撥離間的話，我自然也不會針對她。您不在教導我，別人欺我一分，我便三分還她。”
賀父知道自己德行有虧，揉了揉眉心，只好轉移話題，聲音溫和道：“景歆，你為什麽停了你姐姐的幾個項目。”
“她把錢扔進水裏，我連個響聲都沒聽到。”賀景歆譏諷，她的美豔在燈光下更帶有攻擊性，屬于賀景歆的陰影像是一片陰雲籠罩在賀景湘的頭上，“真是一個廢物，搞得來集團的錢，像是大風刮來的。我巴不得一塊錢掰開兩半用。”
賀景湘瞪着賀景歆，恨不得撕碎她。而賀景歆的話還沒結束，上下打量着賀景 湘，“瞧瞧你這一身做派，賀家是豪門，不是暴發戶。你這一身穿得珠光寶氣，也不怕出去被人綁票，這張臉不錯，随你媽。你居然舔着臉，還去直播間調戲鹿柚寧。”
“賀景歆，你以為你了不起嗎？”賀景湘聲線拔高不少，眼裏憤怒又有不甘，她指着賀景歆咒罵道：“那你呢，賀景歆你就是一個好東西嗎？你不要把自己看成就是一個好人，你自私自利，無情無義。”
“你真的愛易玖嗎？你真的愛她嗎？你從來都不愛她，愛她你為什麽不去給她生孩子？不要拿易玖忙做擋箭牌，你只愛自己。你連你自己的公公易總在醫院，你都懶得告訴易玖。”
“誰讓易總之前威脅你，讓你嫁給易玖，你懷恨在心。”
“夠了！你們姐妹倆吵吵鬧鬧，像什麽樣子？知道各自的毛病，裝得像一點。”賀父受不了這姐妹倆針鋒相對，潑婦罵街，真是造孽了。
“景湘，我再給你一個項目。你不要再搞砸了，去去你身上暴發戶的氣質。另外，景歆，你老大不小了，是時候該考慮孩子問題了。你如果不喜歡易玖，好聚好散。”
“我是不會跟易玖分開的。”
......
餐廳
“嘭！”“嘭！”
賀家姐妹上一秒剛吵過架，下一秒在餐廳倆姐妹拿着生日炮，向天花板開了一炮。無數彩帶彩票落在易玖的身上，賀老太太将生日頭冠戴在易玖頭上。
賀家所有人都說道：“祝易玖23歲生日快樂，生日快樂。”
“幹杯！”
“幹杯！”
随後，賀老太太又拍了很多照片，發了一個朋友圈。她又看到程老夫人在下面評論，以及發的朋友圈。她對易玖說道：“小玖，你怎麽邀請小鹿去你的生日會？”
“我聽粉絲說，鹿老師開了一次直播。結果，直播間有人在調戲她。鹿老師就再也不開直播了，粉絲想問我，可以邀請她來參加我的生日會。”
賀景湘：......
晚餐過後，易玖和賀景歆回房了。兩人洗完澡之後，易玖坐在床上，開始回複那些送祝福的，她刷到了自己後援會會長的微博，她就溫暖地回複。
——謝謝你，聖誕老人爺爺。
易玖看到賀景歆的包沒拉上，她走上去幫她拉上。她卻摸到了一個長方形盒裝的東西，她手驀然一抖，打開酒紅色的禮盒，一根珍珠項鏈就被放在盒子裏，溫潤如玉，一看便是價值不菲。
她想起來了，前幾日在一個拍賣會的網站就看到，她還想着買給姐姐。結果，手速沒有快過一個神秘買家，買家一共買走一條珍珠項鏈，以及一串佛珠。
難道買家是姐姐？
姐姐珍珠項鏈有很多，專門放在禮盒之中，不是給自己買的。那她只能用來送人，至于送給誰......易玖還沒自戀到送給自己，這不由得心口微疼。
而賀景歆擦着頭發走出來，看到這一幕，她說道：“這不是送給你的。”
原本出乎意料的期待被瞬間沖淡，易玖的手僵在半空之中，滿臉受傷的樣子。她眨了眨眼，面部表情趨于僵硬，她擡頭看向空調，這26度的風吹出了16度的感覺，她忍着喉嚨的酸澀，以及沒來由地妒火，“我知道，我幫你放好。”
賀景歆皺眉，扔掉毛巾，頂着濕漉漉的長發就出了房間。易玖像是被抛棄一樣，她捂住自己的心髒感受到了一陣痛苦，她腦海中居然劃過四個字。
我要回家。
她晃了晃頭，而她的手腕被抓住，帶着熱氣混合着濕度的指腹摸着自己的手腕，之後一個冰涼的物品穿過自己的手腕，易玖低頭一看是一串佛珠，易玖明知故問道：“這是什麽？”
“逢兇化吉。祝我的小朋友生日快樂。”
濕潤的發絲落在易玖的肌膚上，鼻尖劃過她的臉，灼熱潮濕。随後，賀景歆按了按開關，房間的燈全部滅了，窗簾和落地窗的門打開。
在那無邊無際的夜空，無數煙花齊放。
賀景歆貼着她的耳畔說道：“小朋友，好看嗎？”
“好看。”
而在一片漆黑的房間內，賀景歆的手機亮着藍光......
孟梨：明天我來你家，之後請你吃飯。
賀景歆：明天早上見面，之後我要去醫院。
孟梨：那我陪你去
賀景歆：不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