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胸前飽滿的起伏
第35章 胸前飽滿的起伏
“染染?”
“染染?”
聞染回過神來:“嗯?”
“發什麽呆呢?”奚露笑問:“我是說, 咱今天中午吃什麽?文創園的外賣就那麽幾家,實在吃膩了,要不咱們煮螺蛳粉吧。”
“好, 可以。”
因為文創園着實偏僻,少有的三兩家餐廳都是為着園區員工,選擇太少。奚露便向何于珈申請,買了個電煮鍋, 偶爾自己煮點快食面。
煮面簡單, 今天你明天我後天她, 大家輪流來。
聞染得以獲得繼續發呆的機會。
那袋冷煙花不知是許汐言什麽時候送來的,昨晚在迪士尼吃棉花糖的時候, 她有把手機掏出來打字,是那時候就安排人去買了嗎?
所以是昨晚漏夜送來的?還是今天一早?
聞染回想着高三時的許汐言。
許汐言看着冷淡高傲, 不好接近,其實真正走近她,便會發現她十分真誠有禮。記得當時她與白姝關系好, 白姝偶爾挽着她手臂, 她也并不排斥。
也許調律的工作與鋼琴相關,工作室的話題總是繞不開許汐言。
電煮鍋裏咕嘟咕嘟,奚露揚着聲音跟鄭戀聊天:“你說許汐言這幾年這麽火, 怎麽從來沒傳出過緋聞呢?”
“大概仙女不是凡人能配上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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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說, 許汐言喜歡異性還是同性?”
那時聞染正一只手臂撐着下巴, 坐在工作吧臺上,另只手垂落于臺面,食指輕輕的點兩點。
煩躁。
莫名的很想抽煙。
鄭戀“啊”了一聲, 思索半晌道:“配那樣一張臉的話,好像異性也行, 同性也行。”
“又或者說,好像異性也不行,同性也不行。”
“獨美算了。”
其他人笑作一團。
聞染發現,其實自己真的一點也不了解許汐言。
不止是分開的近十年時光讓她不了解,就算高三同校的那大半年,她也從未真正走近過許汐言。
許汐言早戀過嗎?喜歡異性還是同性?出道後的這些年有跟誰交往過嗎?
這些其他粉絲不知道的事,她也通通不知道。
壞就壞在這裏。
許汐言昨夜輕輕幫她擦去臉上的棉花糖,回想起來,和許汐言高中時對待白姝的态度也沒什麽大差別。
許汐言送來的這袋冷煙花,回想起來,高三時白姝過生日,許汐言好像也送過禮物。
這些對許汐言來說不經意的舉動,對聞染卻是大殺招。
像不氪金的玩家碰上大Boss,毫無招架之力。
午飯後,奚露狂往身上噴祛味噴霧,背上工具箱去了客戶那裏。鄭戀靠在懶人沙發上午睡,聞染一個人走到院子裏,點了支煙。
她不怎麽當着同事的面抽煙,也不當着家人的面。大概她頂了張乖順的臉,就連進便利店買煙,店員都要多看她兩眼。
頂害怕別人大驚小怪的問她:“你居然抽煙啊?”
害怕別人過多的關注,就像從小生長在人口那麽密的大家庭,喘口氣的空間都要自己偷出來。
所以許汐言說她說得沒錯,她就是喜歡偷着壞。
方才出來的時候,把那袋冷煙花也拎出來了,紙袋此刻就在她腳邊。
她勾了下腰,把煙花掏出來。
的确動過這樣的心思,帶回去藏進抽屜最深處。她搬家時因空間促狹,很多東西都沒帶,唯獨許汐言高三給她的精致小鐵盒、《國家地理》和那一張字條,還有她和許汐言同做的那只手工蠟燭,她随身帶着,鎖進了抽屜。
但現在,她用煙點了煙花。
煙花便染了尼古丁的凜冽,不再歡樂得輕薄。
聞染站在樹下,就那樣一根一根,把一捧冷煙花給點完了。
留下來做什麽呢。
她哪敢做什麽白日夢。
白日夢的問題在于,總歸是會醒的。
******
三天過去,許汐言沒再聯系她。
想想也是,許汐言的生活那麽豐富多彩,除了找不到素人陪自己去迪士尼的時候,為什麽還會需要她。
她并不懷疑許汐言的真誠,許汐言待她時沒有任何的明星架子。
但當一整塊拼圖太花團錦簇,角落裏灰敗的那塊就顯得沒那麽重要。
第三天,聞染意外接到了窦姐的電話:“ 聞小姐。”
“您請說。”
“方便到熙華酒店來一趟麽?想找你談點工作。”對方報了海城一家老牌五星級酒店的名字。
“是調律方面的事嗎?”
“當然。”
聞染填了外出表,背上工具箱出門。
轉了兩趟地鐵,到熙華酒店,聯系窦宸,對方很抱歉的告訴她,國外合作方臨時發起視頻會議,請她在廊橋咖啡廳稍坐五分鐘。
聞染很客氣:“沒事。”
她沒想到十分鐘後,許汐言是和窦宸一起下來的。
許汐言一邊和窦宸低聲談着方才的合同,一邊不經意往咖啡廳望去。
那是一個工作日的午後,是以空蕩蕩的沒什麽人,年輕女人一個人坐在那裏,不再是淡藍襯衫,換了件藍綠色T恤,調子更深些,說不上是藍更重些還是綠更重些,像是海與湖交接的那一片。
她很白,常年不見陽光的那種白,在那種深藍綠色調的襯托下,甚至白得令人心驚。
從許汐言的角度其實看不到她的臉,只望見她的一小邊側影,大概外面熱,她那樣瘦,T恤後面的肩胛骨清秀的凸起,汗濕了一小塊,像只附着在衣服上振翅欲飛的小蝴蝶。
許汐言和窦宸一同走過去。
聞染看到許汐言,明顯怔了下。
許汐言解釋:“我在窦姐房間談工作,就一起了。”
聞染點點頭。
許汐言垂眸看她的咖啡杯一眼:“喝的什麽?”
“卡布奇諾。”
許汐言低低的笑了一聲。
上帝在塑造許汐言的時候是不吝筆墨的,處處都做了最精心的搭配。如若這樣的濃顏配上過分妩媚的眼,一定覺得俗氣,偏她濃睫總是微微下耷,看人的時候總是三份漫不經心,缱绻暗藏。
如若這樣的臉配上輕柔聲線,一定覺得太過順理成章,偏她一把嗓音微暗,甚至不是那種常見煙嗓,就是暗,像從一個歲月深處的良夜流淌出來,讓人聽之不忘。
她矛盾得恰到好處,鮮活得恰到好處。
這樣一聲低笑,好似在人的耳垂上彈了一下。
聞染心想:笑什麽。
笑她嗜甜,孩子口味麽?
許汐言和窦姐一同落座,窦姐問:“你呢,喝什麽?”
“卡布奇諾。”
窦姐多看她一眼:“你不是一向只喝美式?”
許汐言半倚在歐式的柔軟圈椅,指尖繞着卷發的發尾,舌尖一蜷:“嘗嘗。”
還是漫不經心的調子。
聞染坐在她對面淡着張臉,心裏拼命提醒自己:
別人家一個随意之舉,你都能分析出五六七八層含義來。
窦姐:“那我也卡布奇諾吧。”
于是三人喝了同樣飲品,窦姐正式開始談工作:“是這樣,因為汐言的琴是古董鋼琴,又是從國外運回來的,你知道古董鋼琴總是嬌氣,氣候一變,溫濕度一變,就很容易有音準問題。”
“上次多虧有你,汐言才能順利演出,國內還有三站巡演,如果你時間方便的話,我們都想請你來給鋼琴調律。”
聞染下意識望向許汐言。
許汐言是不常笑的。
此刻她坐在窗口透進的陽光下,懶得帶帽子和口罩,所以微側着一點身,背對着街道,藏起那張過分姝麗的面孔。
這樣的坐姿讓她一半籠在陽光下,一半藏在暗影裏,面色很淡。
天才總是既多情又無情,連光影都為她所用,忙不疊趕來為她增光添彩,她卻對自己的美無知無覺。
聞染覺得自己瘋了,剛才怎會一瞬覺得,許汐言是不是別有用心才叫自己來調律。
她定了定神:“我能先問一個問題麽?”
“你問?”
“為什麽選我?”上次是有個音總是不準,選她算是铤而走險,這樣的情況又不是時時發生。
搭話的不是窦姐,是許汐言:“因為。”
許汐言說:“你有一雙敏感的好耳朵。”
******
總覺得許汐言那樣的嗓音有磁力,一句話似貼着人耳廓刮擦而過。
聞染該感謝自己現在都是披肩發,因為的耳尖不可抑制的又紅了。
但她很冷靜:“意思是要跟着飛外地?”
“是的。”
“報酬呢?”
“機票食宿我們全包,另外一場調律的費用是多少,聞小姐可以開個價。”
“這,我可以請示一下我老板嗎?”
“請便。”
聞染站起來,握着手機走到角落去。
不一會兒回來了,落座:“我老板說,因為是去外地,耽誤的時間比較久,所以費用可能要加一點。”
“多少?”
“因為往返外地大概要耽誤三天,所以,一場三千。”聞染報價的時候有點心虛,覺得何于珈有點獅子大開口。
“十萬。”
“啊?”
窦姐說:“剩下三場,我們付費十萬,能否請聞小姐接下來這一個半月,除了過去必須維系的老客戶之外,不要再接新的客戶,全心料理好汐言的琴?”
豪、豪橫啊。
但她暗戀許汐言這麽多年,哪能因為錢讓許汐言小看她。
所以她說:“好的,那就這樣定了。”
窦姐笑了:“合作愉快。”
“我還有個附加條件。”
窦姐看起來是沉穩溫和的人,但她談商務的時候,眼底不乏鋒芒,在自己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聞染從她眼裏看出三個字——“又來了”。
但窦姐很禮貌:“什麽?”
“能不能不要告訴任何人,許小姐這次國內巡演的調律師是我?”
窦姐愣了下:“為什麽?”
這時許汐言忽在一旁道:“好的。”
她先前坐的姿态有些慵懶,一只手臂架在歐式繁複的圈椅扶手上,而這時坐端正了,面朝着聞染,兩只纖白的手肘架在膝蓋上,望着聞染。
沒有笑,就那麽望着聞染。
很莫名的,聞染忽然想落淚。
高中畢業後,她時時回想與許汐言同校的那大半年,真不知從何而生那麽多莫名的眼淚,最後只得解釋為青春期極不穩定的荷爾蒙。
而此時,她二十六了。
時間過去那麽多年,許汐言坐在她對面,一雙墨色的瞳仁被窗口陽光罩着,透出一種嬰兒般的藍。
她又想哭了。恍然想起不知報鋼琴系還是調律系的那個生日夜晚,她躲在夜風拂動的天橋上給許汐言打電話,許汐言問了她一句:“是考鋼琴系會讓你繼續喜歡彈鋼琴,還是不考鋼琴系會讓你繼續喜歡彈鋼琴?”
簡直帶給聞染靈魂暴擊。
此刻許汐言簡單說出的“好的”二字,也有同等功效。
許汐言是完全懂她的。
誰說一個丢失了天賦的人,就不能有自己的驕傲呢?
如果其他人知道這次給許汐言調律的是她,那麽毋庸置疑,她會在調律圈內小有名氣,說得俗氣些,從八分音符工作室跳槽去個更好的工作室,薪水都要翻幾番。
可是。
那意味着她的名字将永遠跟許汐言綁在一起。
她失去了自己慢慢成長蛻變的資格,從此任何人提到她都會說:“哦,那個給許汐言調過琴的調律師。”
她也不是多崇高,如果這個人不是許汐言,她能抱上這麽條大腿,說不定還真就接受了。
可,許汐言不行。
娛樂圈的人都跟人精似的,伴着許汐言這一聲“好的”,窦姐很快反應過來,對着眼前這個看起來沒什麽脾氣的文靜姑娘多看一眼,點頭允諾:“好,我們會配合聞小姐的需求。”
聞染笑笑:“那,要簽合同的吧?”
窦姐:“聽說你和汐言是高中同學,不簽也行。”
聞染彎唇:“那不行,十萬呢,我怕你們賴賬。”
窦姐跟着笑起來:“那行,合同準備好後,我讓小陳送去給你。”
聞染站起來,窦姐伸出一只手:“合作愉快。”
聞染握了握。
許汐言立在一旁,連投落在茶幾上的影子也動人,看着面前的兩人握手,好像這件事跟她沒關系似的。
聞染離開後,窦姐見她視線垂落在聞染的咖啡杯:“你看什麽呢?”
“沒什麽。”許汐言收回眼神。
只是在想,不化妝的年輕姑娘。
喝過的咖啡杯口,仍是一片素白的瓷,連有色唇膏的淺淺緋色都不曾留下。
幹淨到幾乎好似染了一點藍。
最喜歡藍色的姑娘,自己也是藍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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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染回到工作室,填寫客戶信息。
因已跟許汐言那方交接好,所以填了虛拟信息。
客戶姓名一欄,聞染想了想,指尖輕觸鍵盤,敲下兩個字:“黃昏。”
哪會有人叫這種名字呢。
可她坐在一片窗口透進的夕色裏,總忍不住想起十八歲那年黃昏的太陽雨。
許汐言給她帶來的感覺,就像黃昏。
夜色模糊了邊沿,放松了白日的警惕。
神魂颠倒,半醒半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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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收到許汐言的消息,是陳曦給她送合同過來。
許汐言特意交代陳曦,不要開太高調的保姆車,一看就是藝人。于是陳曦另用了輛奔馳,為着不在工作室簽合同讓其他同事看見,把聞染叫到車上來簽。
聞染埋頭簽名的時候,陳曦在一旁笑道:“言言姐對你可真好。”
聞染的筆尖一滞,“染”字的最後一捺就凝出個小小墨點。
表面不露聲色:“她對其他人不好嗎?”
陳曦倒沒覺得有什麽:“那也是啦。”
聞染拿起合同遞給陳曦:“簽好了,你看看。”
陳曦檢查過沒問題:“一式兩份,你留一份。”她把合同收進包裏:“對了,因為接下來要合作,今晚我們團隊在缪斯聚餐,你一起過來啊。”
“我就不去了。”
“還是跟大家認識認識吧,之後要相處一個多月呢,不然總歸不方便。”
總是為着公事,聞染不好再拒絕:“那好。”
晚上,聞染下班。
窦宸現在就帶許汐言一人,聞染觀察着覺得,許汐言不像一般認知裏的演員或偶像,她自己的話語權極高,不知是不是以獨立工作室的方式運作。
總之,許汐言這邊財大氣粗,缪斯也是海城著名的清吧。
回想着上次慶功宴那一屋的潮人,聞染忖着要不要回家換身衣服。
還是作罷,她衣櫃裏一水兒的藍T恤或襯衫,換來換去,大抵逃不開一個“土”字。
聞染便直接轉了兩趟地鐵,過去了。
今天稍好些,沒有慶功宴那麽多的人,大多是許汐言身邊的工作人員。
聞染坐進去,沒見着許汐言。
陳曦過來找了她一趟:“喝什麽?”
但今天內部聚餐沒其他人幫手,陳曦忙得不可開交。
這時又有人叫:“小曦——!!!”
“哎來了來了。”
聞染笑道:“你趕緊忙去吧,我要喝什麽直接去吧臺要。”
“那行,你好好玩,別客氣啊。”
陳曦匆匆走了。
雖是抱着“結識未來一個多月的同事”這般目的來的,但對聞染這種過分內向的人來說,有點難。
她走到吧臺:“請問有不含酒精的飲料麽?”
“不好意思小姐,沒有。”
她點點頭,回到沙發邊坐下。
打開手機,對着舞池拍了張照,給陶曼思發過去。
陶曼思回得很快:【你在哪啊這是?】
【清吧,接觸接下來要合作的團隊。】
【潮人恐懼症沒犯麽?】
【哈哈。你幹嘛呢?】
陶曼思拍了張照片給她甩過來:正放着熱播劇的筆記本電腦前,一碗麻辣拌,一杯麻薯奶茶。
聞染笑出了聲:【羨慕羨慕。】
發了個土撥鼠揮拳的gif表情包過去。
剛收起手機準備靠回沙發背,忽見身旁不知何時坐了個人,現場爵士樂隊的音效太好,好似給人的耳朵加一層屏蔽器。
是許汐言。
許汐言問聞染:“笑什麽呢?”
事實上兩人坐得隔着段距離,射燈偏離了她們藏身的幽暗角落,許汐言今天難得穿有顏色的衣服,其實就是基礎款的緊身T恤,陶土色,兩只雪色手臂從緊緊包裹的袖口露出。
她不是那種幹瘦,纖細緊致卻又豐滿,你一眼掃過去,甚至能感到她肌膚的彈性。
更遑論胸前飽滿的起伏。
此刻的樂聲讓聞染根本聽不清她說話,只見她紅唇翕動了下。
大概見聞染發愣,素來淡着張臉的許汐言勾唇笑了笑。
抱起雙臂,上身微微往聞染那邊靠過去:“我是問。”
“你笑什麽呢?”
一瞬靠過來的是她身上複雜幽微的香氣,變作春夜的放大器,讓人好像跌進薔薇花叢。
微熱的吐息打在耳廓,是春夜才有的花露。
聞染很想擡手揉一揉耳朵,但又作出一副鎮定神情:“哦沒什麽,跟朋友聊天。”
“什麽朋友?”許汐言還抱着雙臂:“那個給你送過晚飯的男生?”
聞染其實一下子就反應過來了。
跟許汐言有關的事,她從沒有忘記過一件。她一下明白許汐言說的是高三那年,鄰居文遠哥哥受柏惠珍之托,來學校給她送晚飯,被來取外賣的許汐言碰上了。
但聞染裝作迷惘的樣子。
直到許汐言自己說:“高三那年,記得我有次去取外賣,有個男生來給你送飯。”
聞染假裝這時才恍然:“哦,不是,我是跟陶曼思聊天。陶曼思你還記得嗎?”
許汐言居然點了點頭。
聞染怔了下。
許汐言掀起濃睫,看她一眼。
“沒什麽。”聞染笑笑:“就是沒想到,過了這麽久,你對以前的事記得還挺清楚的。”
許汐言勾了勾唇角。
抱着手臂的指尖在肘彎處摩了下:“也不盡然。”
聞染心下轟然。
許汐言的語氣帶點想不透,是在說——
人事已非的那些景色,我也并非都記得。
可是連我自己都覺得很奇怪的,跟你有關的一些小事,我還真是都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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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染一下轉過頭。
聊天最怕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許汐言的這話,讓她怎麽接。
許汐言問:“跟你朋友聊什麽呢?”
“嗯?”
許汐言又湊近了些:“跟你朋友聊什麽呢?這麽開心。”
“哦沒什麽,就是她在家點了奶茶外賣追劇,我說羨慕。”
許汐言又笑:“你不喜歡來酒吧啊?”
“可能我們這種人都很宅。”
“那怎麽又來了呢?”
聞染老實說:“為了賺錢。”十萬呢。
許汐言站起來,聞染這才發現她今天穿一條墨色的緊身牛仔褲,襯得一雙腿又直又長。
許汐言勾下腰,一手摁着自己濃密的卷發,那些發絲才沒雲霧般染在聞染臉上。
在一陣撕扯人耳朵的喧嚣樂聲中,許汐言的聲音很低:“我也覺得今晚沒什麽意思。”
“那,帶你逃跑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