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紫焰
透明如琉璃的球體,裏面裝着一簇紫色火焰。可能是因為真空的關系,火焰就似被定格在球裏,一動不動,仿若不過是一具生動的雕像。
看着久違的熟物,姚千夙激動的難以自制。
她顫着聲兒的問道:“小舅,可否将它送我?”
趙二鐵并不多問,只是爽快的說道:“好,既然夙兒喜歡,那我就将它還給你。”
“咦?”姚千夙驚疑擡頭。這火焰原主曾經擁有過?
不想擡頭便見趙二鐵撓着頭的歉意神色:“這火焰是你外婆寄存在我爹那的,原本應該在前幾年就交還你,無奈一直見不上你面,拖啊拖的,直到今天我才尋着時間将它帶來還你。還請夙兒不要責怪我們。”
“不會不會。”姚千夙嘴上說着客套話,心裏卻是更加的驚疑。
姚千夙她外婆,到底是何方神聖?留下那樣一個鐵匣,一枚銅板不說,竟然還有一簇玄界之火。
這些東西,是她攜身帶來的,還是輾轉得到?
還有村上的邪樹,會不會也跟她有關?
她輕輕撫摸着球體光滑剔透的表面,引得球內火焰不停閃爍。從未見過此景的趙二鐵一雙大眼瞪得都快把眼珠子掉出來了。
他不可思議的手指紫焰,結結巴巴的說道:“它……它動……動了……居然會動……”
他疑惑,姚千夙卻更感驚奇。
“小舅從未見過它這樣?”說着,姚千夙手上微動,又引得紫焰輕盈跳躍。
趙二鐵肯定的搖着頭,道:“沒有。我幾次見它,它都是一動不動的樣子。我和爹爹都以為它是個死物的,沒想到,一到你手上,它就活過來了。難怪居姑姑說這東西只會對你有用呢。”
前半句話,讓姚千夙明白,玄界之物這個位面的普通人是無法操作的,否則紫焰就不會落在趙家人掌中卻始終靜止不動;可後半句話,卻是聽的她心中大驚。那個居氏外婆,居然猜到了自己的到來?
Advertisement
自己來此,可不是計劃內的事情。而是事發突然,不得不逃離那處,被随機傳送到此的。
見姚千夙臉色忽然變得煞白而凝重,趙二鐵不無擔憂地說道:“怎麽了,夙兒,是不是小舅我說錯什麽了?”
“沒有。我只是突然想到了一些事情。”
趙二鐵當即說道:“是什麽很重要的事情嗎?需不需要小舅幫忙?”
姚千夙揪着眉頭擡頭,趙二鐵正一臉焦急的看向自己,眼裏的真誠親切可見。
他,是自幼被三舅公趙正初護在膝頭的小兒子。而多年前,趙正初是最受姚千夙外婆居氏信任的人,來往也最為的密切。
姚千夙看着他的眼睛,一眨不眨的問:“小舅,你可知曉這火焰的來歷?”
居氏來歷不簡單,那她結交的人物也一定不尋常。被不尋常的人捧在掌心的愛子,會差勁到身體孱弱,頭腦簡單,甚或于連個家傳技能都學不好嗎?
姚千夙不相信。
所以她一眨不眨的盯着趙二鐵,注視着他臉上每一處細微的表情,等待他即将說出口的答案。
只見趙二鐵一臉茫然,皺着眉頭撓了好幾下腦袋,才緩緩回答:“就是你外婆寄存在我們家,要我爹等你落難後再交給你的。當時,并沒有聽說其他呀。”
好吧,趙二鐵神色自然,并沒有說謊。而自己,終究是打聽不到紫焰的來歷了。
看着姚千夙顯然失落的表情,趙二鐵越發的急切。
“夙兒,你要有事盡管說。小舅我就是拼了命也會幫你達成的。”
他耿直,對自己好,姚千夙知道。只是,如今的自己早已不是孩提時,他讨好自己非但得不到半點的好處,反而會迎來別人指指點點的擠兌目光。何苦?
迎上趙二鐵殷切的目光,姚千夙思路一轉的說道:“沒有別的,就是希望小舅你幫忙保守紫焰的秘密。你也知道,這個東西很稀有,我不想因此惹禍上身。”
趙二鐵點頭:“好,小舅向你保證絕對不說。”
紫焰在過去的姚千夙眼裏,不過是個很低級的一撈一大把的便宜貨。可是,在這個異位面,卻成了一件難能可貴的稀罕物。
不說它那紫色的火焰顏色紮眼,就是這個裝它的器物,放在平民百姓眼裏都是個高端容器。要讓人觊觎去,真正是會禍事不斷的。
姚千夙匆匆将琉璃球裝入袖中,以神識掩去火焰跳動引起的光芒。
趙二鐵再次打開褡裢,從中掏出了一個沉甸甸的布袋子。
姚千夙接過,打開一看,居然是白米!
你要不要這麽雪中送炭啊,我的舅!
姚千夙激動的不行,趙二鐵個憨漢子卻是看誤解了,他慌亂的擺着手做解釋:“夙兒你別誤會,這米不是我從家裏偷的,是平日裏我和我爹省吃儉用存下的。陳桂花就是知道了,她也不好說什麽。”
“小舅,你把米都給了我,那你吃什麽?”
趙二鐵摸着腦門子憨憨一笑:“這不明天就要分家了麽。等分了家,我就出門幹活了,不愁沒飯吃。”
姚千夙心裏輕輕一嘆,這人還真是實誠啊。
她打心眼兒的招呼道:“行。你要沒飯吃,就上我家來。不管怎麽樣,有我姚千夙一口吃的,就斷不會餓了小舅的肚子。”
趙二鐵一張清瘦的臉笑容變大。
“聊什麽呢,這麽開心?”
儀千年遠遠的便望見自家地頭多了一個男人,男人長得不高,幾乎和姚千夙平頭。但是走近一瞧,嘿,小個子除了瘦點矮點,臉居然長得挺俊。在這羅泉村裏算得是數一數二的美男子。
許是見慣了姚千夙對外人繃着臉的樣子,此刻見她不僅對個陌生男子格外的熱情,還跟人促膝而坐,他心裏就開始不爽起來。說出的話難免就帶着些刺味了。
“呦,千年回來了。”姚千夙見他回來,便起身迎了上去。
見此,儀千年那張拉長的臉才稍稍變得好看些。
他一邊将灌滿清水的竹筒遞給姚千夙,一邊拿眼打量着趙二鐵,問她:“這人誰呀,我怎麽沒見過呢?戴着孝還到處亂走,不是給人添晦氣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