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謝延送時悅進了浴室後,回身泡了一杯茶,他聽着浴室裏窸窸窣窣的水聲,內心也漸漸安寧下來。

等時悅推開浴室門,穿着浴衣出來的時候,便看到謝延正坐在沙發上,安靜地喝茶,他正看着一本什麽書,英俊的側臉在靜谧的夜裏顯出一種迷人的端莊和隆重,挺而直的鼻梁勾勒出最好看的弧度。而時悅又聞到了若有若無的味道,像是香根草的味道,讓時悅想起雨後的熱帶雨林,明知是危險的,卻還誘引着人深入探索。

她鼓足了勇氣,走到了謝延身邊。

“你用了什麽香水?”

謝延有些意外,他擡頭看了一眼時悅:“沒有用香水,是我沐浴乳的味道。”

“哦。”時悅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麽。她頓了頓,終于還是說出了自己內心的想法。

“我不想回家。”

“嗯?”

“時亮住校,我不想一個人住在家裏,前幾天我爸又回家了一趟,現在家裏很亂。”

時悅并沒有解釋完全,然後這些話對謝延而已已經足夠,他很快反應過來,時春生怕是又喝醉後回家打砸發洩了一番。

他的內心有些柔軟,合上了書,然後站了起來:“你睡我房間,我去客房。”

“你睡自己的房間吧。”

“不用,客房常年沒有人用,被我幾乎當成了雜物間,很亂,我剛才才整理了下,但還是很簡陋。”

謝延說完,便準備離開,他正要帶上門。時悅突然拉住了他的手。

“謝延。”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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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起留下好嗎?”時悅的聲音有一些顫抖,她本能的有些害怕和不安,她對接下去會發生的事也并無掌控和預見力,“我想你留下來。”

謝延皺了眉頭:“時悅,看清楚,我是誰,我不是黃辰。你還沒清醒嗎?”

“我不喜歡黃辰。”

謝延頓了頓。

“謝延。對不起,我剛才确實誤解了你,但我也并不是完全存了報恩的心态。”

時悅靠在門框上,永黑色的濕潤眼珠盯着謝延,“我現在很清醒。”

這個夜晚陰差陽錯,似乎一切都脫了軌亂了規律。于謝延而言,時悅充滿了邪惡的誘惑力,而于時悅來說,謝延也同樣如此。酒精麻痹了她的理性思維,那個舒服的熱水澡進一步瓦解了時悅的自我控制,而謝延的那一翻表白,更像是毀滅一切邏輯的□□。

時悅其實內心一直清楚,謝延對她而言是不同的。他陽光、健康、有她所沒有的和美家庭和優越家境,享受着她無法奢望的高等教育,有着她羨慕的受人尊敬能夠自食其力的工作。他生活在燦爛的陽光下,而不像是自己般,似乎永遠蜷縮在太陽照射不到的地方。從最開始,謝延就是她心目中的理想,她幻想中的人生。就像是天龍八部裏叛逆不羁內心歹毒的阿紫,也無可救藥會被忠義俠氣內心寬厚的喬峰吸引一樣,人總是會被那些有着自己所沒有的高尚品質的人所吸引,總是會被另一種與自己迥然不同又極端矛盾的東西所蠱惑。

正如現在的時悅。

她現在有一些燥熱,有一些煩躁,還有一些不置可否的無畏,以及一些邪惡的叛逆和放縱。這些感覺很微妙很複雜,然而時悅卻覺得有些恣意的痛快。

她拉住謝延的手,歪着頭靠在牆壁上,直勾勾地盯着謝延,時悅的眼角還帶着紅暈,漂亮的眼睛裏還帶了淚意和水光,那樣子看起來既認真的有些天真無邪,然而又帶了渾然天成的媚态。

“我說了什麽奇怪的話嗎?”時悅突然抿唇笑了一下,“你為什麽看起來那麽緊張?”

時悅伸手出,有些柔弱無骨地想要去撫摸謝延的臉,謝延幾乎是下意識地躲開了她的觸碰,此刻的時悅看起來像是一條吐着紅色信子的美女蛇,她有靈動而曼妙的腰身,秀美又甚至稱得上妖冶的長相,偏偏臉上的表情又純真的無辜。

時悅對于謝延的沉默卻毫不在意,她露出随性又不羁的灑脫表情:“第一次見面你就知道了,我本來就不過着什麽循規蹈矩的生活,本來就算不上你們通俗意義裏的善類。”時悅眯起眼睛笑起來,“喂,謝延,你真的不害怕我嗎?”

“害怕你什麽?”

“害怕真正和我扯上關系以後,覺得那并不是你自己想要的。”時悅目光有些游離不定,她低下了頭垂下了睫毛,“我沒有大學學歷,也沒有一份體面的工作,沒有存款,只有一個弟弟,還有一個會惹事而且常年欠了一屁股賭債的爸爸。”

她重新擡起頭:“你害怕嗎?”

時悅用她那濕潤的黑色瞳孔緊緊凝視着謝延。謝延也沉默地注視着時悅白的近乎發光又異常美麗的臉孔,看着她閃耀着光芒的眼睛,在房內暧昧的燈光下,她那杏仁般的眼睛看起來更為醒目,又帶了淡淡的挑釁意味,再仔細一看,似乎又并沒有,只剩下豔麗,就這麽筆直地凝視着謝延。

謝延無法克服她這個眼神的吸引。在時悅鋒利的近乎冷冰冰的美貌背後,又似乎蘊藏着極為豐富的感-官-誘-惑。她總是這樣矛盾又充滿張力,既兇狠又溫柔,既克制又瘋狂,既純真又放-蕩。

“我沒有害怕。”謝延走上前,摟住了時悅,然後低頭給了她一個吻。

時悅露出了得逞般的盈盈笑意。謝延想要繼續加深這個吻,時悅卻推開了他。

“喂,謝延,要上-床嗎?”她直勾勾地盯着謝延。

謝延有些頭痛:“時悅,我真的沒有你想的那樣滿腦子盡是這些事。”

時悅卻笑了:“我沒有說是你想啊。”她拉過謝延的手,引導着對方放在了自己腰間浴衣的帶子上。

“我裏面什麽都沒穿。”時悅眼神純真,表情卻極為引-誘,“你想确認一下嗎?”

謝延的身體誠實的起了反應,然而他還試圖負隅頑抗,他喊了時悅的名字,希望她能停下來。

時悅卻沒給他機會,她拉着對方的手,動作緩慢又極具儀式感地拉開了自己的浴衣帶子,那帶子便因為重力垂在了腳邊,她的浴衣寬松的敞開來,露出了裏面飽-滿又雪-白的胸-部,她并沒有直接脫掉浴衣,因而此刻她的身體也只是半露半掩,她就這樣站在謝延面前,坦然而甚至有些挑釁地擡頭看着謝延,展露着自己幾乎完美的肉體。

謝延原本淺淡的眸色變得幽深而晦暗,他的聲音也更加低沉,帶了性-感的沙啞:“你有經驗嗎?”

他伸出手,用手指輕輕摩挲勾勒着時悅的胸-線,謝延的動作非常緩慢,而比起時悅皮膚的滾燙,謝延的指尖帶了淡淡的涼意,它們一路蜿蜒向下,從時悅暴露在外的部分,一路探索着深入到了那被浴衣還遮蓋着的部分去。那靈-巧的手指在時悅的胸上極具情-色-意味的緩慢打着圈,讓時悅幾乎戰栗,被謝延觸-摸的地方仿佛更加火熱了。

“沒有哦。”她甜膩的笑起來,聲音卻和喘-息一樣,“我什麽都不懂,也沒有任何經驗,你會教我嗎?”

這簡直是要了命了。

謝延終于無法再忍耐,他使力順勢把時悅拉進了懷裏,開始細密而強勢地吻她。

時悅這時候才感覺到陌生的微微恐懼,她努力回應着謝延的這個吻,她的手緊緊攀附着謝延的脖頸,手指顫抖不已,似乎害怕謝延繼續,又似乎害怕謝延停止,這種細密的觸感讓謝延更為難耐,時悅那些跳躍的指尖仿佛點燃了他內心的火焰。他用手勾勒着時悅身體的線條,輕輕咬住了時悅小巧而粉色的耳-垂。

“你第一次脫-光了站在我面前讓我作畫的時候,我就想這樣做了。”

謝延的聲音近乎呢喃,帶了無形的蠱惑,他的手覆蓋在時悅的胸部,輕輕揉捏,那觸覺柔軟而豐滿,謝延含住時悅的耳垂,輕輕啄-吻,一路蜿蜒而下,直到親吻她豐盈的胸-口。

時悅只覺得身體一片火熱,謝延像是在她身上放了一把極為陌生的火,她的感-官仿佛也比平日裏敏感了千百倍,她的身體能夠準确的感知到謝延的觸摸,他潮-濕的占有性意味的親吻,被他抱進懷裏時所感覺到的強大力量,他撫摸着她身體時她身體深處的反應,以及被謝延壓倒時這個男人身體的重量。

時悅像是一條離開了水域的魚,在陌生的領域裏她局促而不安,她只能緊緊抓着床單,任由謝延為所欲為,近乎無助地喘-息着趴在謝延的床上。

在只有昏黃燈光的房間裏,謝延剝-掉了時悅的浴袍。他親吻着時悅的脖頸,然後又是她飽-滿鮮豔的嘴唇,謝延近乎有些喘息的想着,她确實擁有适合接-吻的唇,尤其當時悅青澀地回應着他的吻時不自覺從唇舌間洩露出的-低吟,更讓謝延無法抗拒。

真是尤物。

時悅感受着自己身上敏感的變化,把臉埋進了床單裏,她狠狠咬着自己顫抖的嘴唇,生怕又發出什麽奇怪的呻-吟。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謝延纖長有力的手指,正在探索她身體的內部,像是探索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他輕輕分-開花瓣,卻并不采撷,只是深入和愛-撫那滾燙的內部,一下又一下,時輕時重,時悅覺得有一種酥麻和難忍的癢意從身體內部傳遞開來,在她的身體裏流淌,橫沖直撞,像是急切尋找着宣洩的出口。

“謝延,謝延……”時悅有些求助地喊着制造出這種陌生感覺的男人的名字。

謝延卻并沒有停下他的動作,他此時浴袍敞開,時悅才發現,對方并非她最初認識時候想象中的文弱男性,與之相反,謝延的身體非常具有男子氣概,他有精壯的肌肉,比例恰到好處的肉體線條,蘊藏着爆發力和掌控力。他低下頭,以一個吻封住了時悅的□□。

“你準備好了嗎?”謝延壓制着自己的情緒,望着時悅,盡量冷靜地詢問。

時悅咬着牙點了點頭。她有些害怕,也相當不安。但她故作鎮定自若,她并不想此刻露怯,更不想在謝延面前流露出她內心缺乏安全感。

謝延抽-出他的手指,時悅本能的在害怕,她的身體坦誠的陳列在他面前,因而即便最細微的變化,也都能為謝延所捕捉。她并沒有自己想象的那樣無畏,她仍舊有着顧慮。

時悅閉上了眼睛,聽着衣物摩挲的聲音,她想,這應當是謝延在脫去衣服,她忐忑地躺在床上,迎接着預想中的疼痛。然而直到衣物摩挲的聲音停止,她也沒有迎來謝延進一步的動作。

她好奇地睜開了眼睛,才發現,謝延并不是脫了衣服,正相反,他穿好了衣服,然後拿着浴衣,裹住了時悅的身體。

“你還沒有準備好。”謝延的聲音非常溫和,他的身體卻與之相反的劍拔弩張,時悅能夠清楚地看到他下身衣物掩蓋下的凸-起,仍舊是勃-發的狀态。

謝延的聲音聽起來也很隐忍,他似乎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清-欲,用清明而幹淨的眼神看着時悅。他給了她一個不帶任何欲-念的吻。

“你還在害怕,也有猶豫,我不希望你對此有任何不愉快的回憶,或者日後覺得懊悔或者不甘心。”謝延輕輕撫着時悅的發絲,“好了,睡吧。”

“可你……那你怎麽辦?”

“我去洗個冷水澡冷靜下就好了。”謝延笑笑。

時悅的臉上閃過自責和羞愧。勇氣過後,剩下的便是荒唐的感覺,時悅想,從最開始,她或許就不應該去主動挑撥謝延,尤其她很清楚的知曉對方對她大概并沒有什麽抵抗力。

謝延似乎知道她所想,他摸了摸她仍舊紅撲撲的臉頰:“沒關系。我會等你準備好。”

說完,謝延起身走向了浴室,不多一會兒,浴室就傳來了淋浴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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