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青樓·斷袖否

夜幕降臨,正是春風十裏一條街熱鬧非凡的時段,本就不算寬敞的街道,顯得更加擁擠。

燈火豔麗,胭脂水粉的香氣飄散在空氣中。

門前招攬客人的姑娘,衣着清涼,色彩鮮豔,身段妖嬈,說話的時候嗲聲嗲氣,一言一行都在撩撥着過往而來的客官。

阿英被這陣勢吓到,一直躲在子曰身後,好像那些女子會吃了她似的。

青竹子看到眼前這番景象時的表情,真真兒是嫌棄到姥姥家,要是哪個姑娘碰他一下,估摸着他都想蛻幾層皮。

而子曰呢,故作鎮定,學着男子走路的步伐,大搖大擺的努力強裝漢子。

慕九淵時不時的看她幾眼,眼睛裏自然散發着說不上來的嘲笑。

“想好去哪家了嗎?”看着子曰漫無目的的都快走出巷子,慕九淵提醒道。

子曰這才将視線定下來,仔細環顧了一圈門口招攬客人的姑娘們。

最終定格在一個長相十分素雅的青色衣衫女子身上:“就那家吧。”

青衣女子為四人引路,進入內堂,這樓閣裏的風景果然比街景來的豔麗許多。

子曰一臉興奮的像是到了花花世界,明明她一個女的,也不知道激動個什麽勁兒。

慕九淵還是忍不住出手,擋住了子曰探索發現的眼睛。

子曰越是掙紮,慕九淵的手就捂得更緊了些,最後幹脆捏着子曰的下巴,一路從內堂到廂房,視線只能看着他。

“客官請稍後,這就請姑娘們上些酒水茶點過來。”青衣女子略顯媚态的說道,和她那素雅的模樣實在不搭。

房門關上,慕九淵捏着子曰下巴的手總算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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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奇心也要适可而止。”

“這話怎麽像是我爹說的。”

子曰揉了揉自己‘受傷’的下巴,大概是正在興頭上,也懶得和慕九淵計較,對話就沒再繼續下去。

不多時,七八個婀娜多姿的美嬌娘排排站的出現在屋內,真可謂是電力十足,火花四濺。

白子曰興致滿滿的走到姑娘們身前,從頭到尾肆無忌憚的用眼睛掃視了一遍。

評頭論足的同時,見到特別喜歡的,可是一點也不吝啬贊美之詞,大呼對方美如天仙。

“哎喲喲,真是我見猶憐的美人兒啊。”子曰停在一個姑娘面前,一指扶着她的下巴,有些陶醉似的。

“就你了!”子曰笑的燦爛,那姑娘立刻就要靠到子曰身上,子曰一個輕巧的躲閃,恰好避開了。

随即便指向青竹子,複而對那姑娘說:“好好侍奉那位公子,侍奉的好重重有賞!”

言語間已将一錠銀子放在那姑娘手中。

姑娘嬌羞一笑:“謝公子,奴家一定好好侍奉。”然後,一扭一扭的湊到青竹子身旁。

青竹子全身緊繃的端坐着,握着劍柄的手更緊,姑娘才一靠近,立刻不留情面的吼道:“離我遠點!”

這一句怒吼直接震懾全場,阿英本就唯唯諾諾的很是不知所措,被這麽一吓,直接驚得叫出了聲。

衆人的視線從青竹子身上又轉到阿英那裏。

姑娘們被這場面弄得頓時花容失色,互相張望着不知如何是好。

子曰無奈的聳聳肩,一邊安撫着美人們,一邊走到慕九淵身邊說道:“你這手下是怎麽回事?難道他不是男的?!”

此話一出,沒等慕九淵說話,青竹子已經青筋暴跳的站了起來,那架勢仿佛要把子曰捏碎一樣。

子曰立刻做驚吓狀,難得小鳥依人的湊到慕九淵身後,拽着他的衣角,有些怕怕的說:“你這屬下怎麽如此不解風情,不懂得別人的心意呢?”

慕九淵知道子曰又在故意逗青竹子,便幫腔道:“青竹子,不要駁了子曰的好意,這是命令。”

話畢,眼中含笑的看向白子曰,像是在詢問這樣可還滿意。

子曰立刻舉起大拇指表示認同。

于是,就看到青竹子全身僵硬着十分不情願的被幾個姑娘請去了別間廂房。

子曰一直跟到走廊,目送他離開之後,靠在門沿上,差點笑岔氣過去。

“哈哈哈哈哈,你們看到了嗎?青竹子的表情,太逗了!哇哈哈哈哈…”笑到最後,自己被自己嗆到。

重新回到位置上的子曰,悠哉的品着茶的同時對慕九淵說道:“輪到你了,随便挑個喜歡的吧!”

跟青竹子和阿英比起來,慕九淵表現的十分常态,子曰說了,便就起身去挑了。

最後選了個姿色最為平庸的姑娘,也去了別的廂房。

“這個木九看起來倒是駕輕就熟哦…”子曰感嘆道。

其實心裏的潛臺詞是:一點也不好玩。

視線再轉回來的時候,子曰指了指那個從進門就一直可以避在人後的小姑娘說道:“就你了,留下吧。”

……

熏香爐裏的熏香燃了半柱,子曰坐在窗戶旁的高桌上,托着下巴,百無聊賴的望着窗外,這裏的視線剛好可以環顧整個內堂。

“人間百态,六欲七情。”子曰随意念叨了一句。

阿英趴在桌上,顯然已經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越是紛繁之地,越是可以避而清靜似的。

被子曰留下來的那個姑娘從剛才就一直站在牆角沒動過,子曰不說話,她也就默不吭聲。

合上窗戶,子曰從桌子上跳下來,坐在一個搖椅上十分無趣的晃了又晃。

“你叫什麽名字?”

終于想起了牆角站着的姑娘。

“阿花。”姑娘說話的聲音極小。

“哦,多大了?”

“十六。”

“十六啊,尋常人家該是可以嫁人的年紀了,你父母不要你了嗎?”

“家裏窮,為了弟弟,就把我賣了。”

啊,重男輕女呀…

“可曾有中意的男子?”

“有的,他說,讓我等他有朝一日攢夠錢來尋我。”

哦,老套的故事情節…

“你覺得他一定會來嗎?”

“我相信他。”

好吧,又是個認死理兒的姑娘,可惜了…

“第一次接客?”

“嗯。”

那故事或許還有轉機…

“給你兩個選擇,一,我給你錢替你贖身然後你去過新的生活,找個踏實的人好好過日子。二,寧死不屈的繼續在這裏等着你的意中人騎着白馬,背着黃金來帶你走,但是或許,在他還沒來之前,你就已經不是你了,更或者,可能已經去了別的世界。”

“我選一。”

哎呀,不按常理出牌哦…

“為什麽?”

“活着,才能選擇感情,說不定我也會愛上那個踏實的人。”

“沒想到,你這個小姑娘年紀不大,想問題倒是很透徹嘛,這個忙,我就幫了,說吧,贖你需要多少銀子?”

“十五金。”

我去,這麽多,超出預算啊。

子曰有些尴尬的看了看錢袋,又望了望這個叫阿花的姑娘。

“沒…沒帶夠錢…”說話都帶結巴了,面子上有點過不去:“要不,我去問問一起來的小夥伴?”

姑娘下意識的點點頭,目光依舊期待。

子曰出門的一瞬間,才突然覺得自己有點多管閑事…

但是說出去的話如潑出去的水,收回來,總是不太好。

“你幫我看着桌上那個睡着的啊,我去去就回。”

出門問了那青衣姑娘,子曰得知慕九淵就在隔壁的隔壁,此時距離方才分開也過了好一會兒了,就這樣貿然沖進去,似乎有些不合時宜。

隔壁的屋子剛好空着,子曰決定先聽聽牆角。

因為這邊的隔音效果不太好,所以旁邊屋子裏有個稍微大點的動靜,基本上就沒有秘密了。

待子曰剛靠近牆邊,就突然被隔壁一聲尖叫刺到了耳膜。

好像…有點激烈。

子曰想着,作為一個好人,自然是不能此刻過去打擾別人,需識時務。

“還是回去等等吧。”子曰一邊自語道,一邊打開房門準備回去。

結果門被打開的瞬間,慕九淵的一張俊臉出現在眼前。

事發突然!

“那個…你不是…在那個…什麽…”子曰像是聽牆腳被人逮到似的,磕磕巴巴的舌頭都捋不直,幾個字幾個字的蹦,手指慌亂的指來指去。

“你!”

“我不是故意的!”

“啊?!”

“你繼續,繼續,我先回去了。”此刻不溜,更待何時。

只是白子曰前腳剛落地,後腳還在半空,就被慕九淵毫不留情的拎着後衣領拽了回來,反手還把門關上了。

什麽情況?

白子曰被慕九淵按在牆上動彈不得。

“聽牆腳很有意思?”

“我什麽都沒聽到!”

現如今,只能打死都不能承認了。

子曰認為,此時此刻絕不能跟一個欲求不滿,滿身怒氣的人做無謂的鬥争。

認慫實為上策,不然必死無疑。

“你一個未出閣的姑娘,怎麽對這些事…”慕九淵欲言又止。

“哪些事?”子曰故作呆萌的回道。

“男…男…”慕九淵竟然也有舌頭捋不直的時候。

子曰掐着他的話柄,及時斷句道:“男男?!斷袖?!”

慕九淵的‘女’字被圓滿的扼殺在喉頭,一點說出來的機會都沒有了。

白子曰思來想去,方才聽到的明明是個女聲,剛才他帶走的也是姑娘,這裏面也沒有其他男子啊。

“你都在說些什麽?”慕九淵一巴掌拍在牆上,壁咚姿勢已經形成。

白子曰立刻回嘴:“我對斷袖之情可沒興趣!”

而後又猶猶豫豫的試探着問道:“你該不會是…有斷袖之癖吧?”

慕九淵喉頭瞬間湧上一口鮮血。

作者有話要說: 發布會采訪2

旁白蘇:九淵小王,大家聽說你時常咳血,體質虛弱,紛紛表示很喜歡你這種病嬌的體質。

九淵:(瞬間一口鮮血)我是個血氣方剛的男人!

旁白蘇:哦,醬紫哦,那,子曰菇涼,大家聽說你放蕩不羁愛自由,都覺得你是個實打實的女漢子,對此你怎麽看?

白子曰:(單腿踩在沙發上,挽起袖子和褲管)誰說的?!我明明就是個弱女子,好的不?

焉離笑着說:“雖然這很違心,但我願意作證,她,是個,弱...弱女子...”

白子曰使勁兒在焉離肩上一拍:好兄弟!走四方!

旁白蘇三道黑線:請觀衆朋友們自行感受,謝謝。

畫外PS:你們開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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