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

東方焰心性大變原是乾坤玦在作祟

由于東方焰帶柳靈兒出去了,于是東方府在東方寒和東方博大刀闊斧的整頓之下,煥然一新,當然也免不了東方博實現培養的間諜心腹以及被控制的東方焰手下等人的吐實造成的推波助瀾。而此時,衆人正在堂內,商議下一步。

姬瑤雪的傷勢已漸漸痊愈,在她的百般央求下,無情終于點頭同意了讓她出房走一走,不過那也是在他陪同的前提之下。

朱紫羅眼尖,發現了遠處不斷走來大堂的一雙人影,正是無情和姬瑤雪,眼眶立刻就一紅,“瑤雪,對不起,都是因為我…”這幾日,備受良心譴責的她甚至不敢去看望姬瑤雪,生怕會被她或者無情的怒火所波及,她這個公主真是懦弱沒用!

“若易地而處,你也會作出同樣選擇,況且若非你通風報信,只怕…”姬瑤雪沒有繼續說下去,挂在臉上的和善笑容依然如煦日般溫暖。

“我就說嘛,瑤雪不會怪你的!”淩依依大大咧咧地攬住朱紫羅的肩膀,朱紫羅也終于綻放了這些天來的首個笑容。連帶着也安撫了追命這幾日來因她而惴惴不安的心。

“我們還得感謝一個人——靈兒,只是東方焰他…”姬瑤雪嘆了口氣。

“那日你與東方焰二人的對話,我都聽得雲裏霧裏的,那個下了藥的酒…是怎麽一回事?”

這姑娘還真會抓重點,姬瑤雪暗嘆一口氣,她看到衆人暧昧的神情後,忍不住再嘆一口氣…

“那藥,是東方焰交給柳扶風的,被她下在了酒裏,更是送去了無情的房間。東方焰原本是想讓我撞見…額…然後他好趁我傷神之際将我擊殺,可沒曾想,無情将邀請他品茗的柳扶風勸走了,我也找到了無情。而且,陰差陽錯的把酒當成茶水喝了的人,其實是我。”

衆女聞言都紅了臉,“然後也沒什麽,我跳進荷花池以女娲之力化了藥性,卻也因此元氣大傷、中了東方焰下懷。這事兒原本是兩敗俱傷的,可如今,我至少保住了無情的清白啊!”

“噗!”追命一口茶全噴了出來,“何必這麽麻煩,你們倆反正也是要成親的,就當作提前洞房花燭呗。”

姬瑤雪紅了臉,她張了張嘴,不知如何反駁,又不禁想起了昨夜,那個擦槍走火的吻…要不是無情最後喊停,他們估計就真的洞房花燭了。

她發現自己并不介意與他這般親密,反而覺得心裏甜絲絲的。完了!完了!姬瑤雪,你真是個壞丫頭!別再想了!別再想了!姬瑤雪緊閉雙眼,想要揮去那些琦念,扁嘴模樣甚是可愛。

“為何東方焰想要你元氣大傷?”無情轉移了話題,拉回她已不知神游到何處的思緒。

姬瑤雪不敢看無情,就怕自己又想入非非。她深吸幾口氣,待差不多恢複到正常面色後,才緩緩說下去。“我原本也是百思不得其解,直到我舉劍刺他時,看見了他腰間的墨色玉塊。那玉…”

“那玉怎麽了?”

“極不尋常。”雖說發生此事的可能性極低,可是那玉珏分明就是…

“對了!我也記起來了,就在瑤雪的劍尖離他只有一寸時,那塊玉不知怎麽的竟然生了許多黑氣,瑤雪也是因此才受的傷。現在想想,當時的情況還真是詭異極了。”朱紫羅也已回憶起那時的奇異場面了,只不過她想起這件事之後就更不解了。

“不知道你們還記不記得,秦朝之時被陰陽家奉為至寶的那兩塊玉?”

“乾坤玦。”無情低聲說,也開始覺得不可思議,此物不是在秦代便已被沉入了湖底嗎?

乾坤玦,就是乾元玉煞與坤元玉圭。玉煞是一塊玉,可以植入人體,而玉圭則是一個人——女娲後人。

姬瑤雪出生得晚,所以她自身的女娲之力也是最強,這也是為何楊正堂選擇拐走尚在襁褓內的她而非她姐姐姬瑤花的根本原因。更何況目前的情況是,只有姬瑤雪來到了東方府,所以她自然而然就成了東方焰下手的目标。當然,就算姬瑤花也一同來了此處,東方焰的下手目标也并不會有所改變,除非姬瑤花來了而姬瑤雪沒來。

“那塊墨玉,就是在千百年前,沉了湖底的坤元玉煞,魔性極強。”姬瑤雪語氣沉重,“而且,那玉煞的魔氣,現在已經與東方焰共生共存了,他原本想要通過傷害我來強化與伏羲血脈同宗同源的玉煞之力,可是他不知道,無情恰好就是伏羲血脈,而且他的伏羲之力遠在坤元玉煞之上,所以即使重傷了我,所強化的也不過是無情的力量,也正因如此,無情能夠迅速感知到我的方位,從而及時從柳扶風等人的手中救下我。”思及受傷那日的種種,姬瑤雪極為慶幸。

“這都是天意啊!”東方老爺感嘆道。

“東方大人,聽您話裏的意思,莫非在之前,就已經發生過什麽事了?”楚離陌好奇地問道。

“六年前,我們一家行經鹹陽附近時,焰兒突生重病,差點就回天乏術。可奇怪的是那病生得十分蹊跷,我們請了許多大夫來,可他們都束手無策,甚至就連個病因都找不到,更別提治療了。

然而就在我們一家都陷入絕望之時,來了一個奇怪的道士,他問我們是希望焰兒生不如死還是就此死去,我們當他是瘋子在胡言亂語,只是憤慨地說當然是希望兒子繼續活着。惱怒的我們正想要趕他出去,他口中說着天意難違,從袖中拿出那塊玉放在焰兒的額頭上,之後便不聲不響的離去了。”東方老爺想起陳年往事,心裏是一陣後怕。

“然後焰兒的病奇跡般的好了,我們只道是蒼天護佑,而沒細想這其中因果,現在想來,焰兒也是自那時蘇醒之後就變了心性。老爺,是我們的愚昧無知害了他啊!”東方夫人悲從中來。

“也不能怪你們,天下父母心,你們二老救子心切,這也是人之常情。”楚離陌安慰他們道。

“那應該怎麽辦呢?是不是将那塊玉毀去了,就可以讓他恢複以往心性?”溫冰兒開口問道,若是能找出個萬全之策,那也是好的,雖然東方焰想要害寒,可是她也知道,她愛的那個他并不想弟弟落得個不好的下場,更何況,東方焰也是因為那塊破石頭作怪,被迷了心智,才會變得如此心狠手辣。

“我方才說過。那玉煞,已經與東方焰共生共存,原因是魔氣已經滲入了他的四肢百骸,為今之計,只有将他體內的魔氣盡數引出,再将玉毀去才可以保他平安,可是…”姬瑤雪咬唇,欲言又止。

“怎麽了?”無情伸手,阻止她無意識地繼續虐待已經滲血的唇瓣。

“要引出那股迷亂人心的魔氣,需要…至親或者至愛的鮮血,或者說性命。”說實話,她不希望東方家的任何一人又或者是柳靈兒為此失去寶貴的性命,可是那個東方焰又已經入了魔障,除此之外,別無他法。她也不知道,現在究竟該如何是好。

“這簡直是一命換一命啊。”淩依依怔怔地說。

“依依!”鐵手向淩依依投去一個警告的目光,淩依依才發現自己的失言。

“咳咳咳…”姬瑤雪忍不住咳嗽起來,胸口隐隐傳來痛楚,讓她秀眉緊蹙。

“我帶瑤雪回房休息。”無情一把抱起姬瑤雪,很快就消失在大家的視線之中。

“其實,依瑤雪現在的身子,就算是要除去魔玉,也未必有多少把握吧。”楚離陌說道,先是元氣大傷,再是風寒,之後又遭東方焰重傷,柳扶風等人更是對她百般折磨…經歷過這麽多,姬瑤雪沒有崩潰就已經是奇跡了,還是別遑論她體內的女娲之力恢複情況了。

姬瑤雪讪讪地說:“其實,不是沒有兩全其美的辦法的。”

“我知道,但是虛妄的希望不如不給,這樣的希望一旦破滅了,只會讓人陷入更深的絕望。”無情淡淡地說,她目前的狀況根本無法支撐起那個所謂兩全其美的辦法。這一切只能說是天意弄人了,若非東方焰設計陷害,依姬瑤雪的能力還是可以救他脫離苦海的,可如今…

“難道就真的沒有辦法了嗎?”姬瑤雪神情黯淡,像是很失望。

“東方焰當初能逃過一劫,本就是逆天而行之舉。要知道有時候一朝踏錯,便是注定了滿盤皆輸,這并非是你我二人力所能及的。”無情嘆氣,“倒是你,安心把身子養好是最要緊的,不然你就連消除魔氣的能力都沒有,更別提想出什麽辦法了。”

“你…知道啊?”

“你說呢?”無情挑眉反問,方才她濫用靈力窺探破解乾坤玦之秘,真當他是毫無所覺的嗎?

“我心裏着急嘛。”

“欲速——”無情只說了兩個字。

姬瑤雪悶悶的接上後話,“則不達。”

不想她這樣悶悶不樂的,無情轉移了話題,“瑤雪,如果那一夜,真如東方焰和柳扶風謀劃的那樣,你會怎麽樣?”他有些好奇她會是什麽反應。

“可能會難過吧,可是想通之後,大概會很生氣。”

“生氣?”

“是啊,在京城,那麽多大家閨秀、小家碧玉、傾城美女向你投懷送抱,你都沒有接受,如今區區一個柳扶風就叫你淪陷了?告訴你,我一個字也不信!”姬瑤雪回答得振振有詞。

“也許,只是因為柳扶風更對我的胃口呢?”無情惡意地想逗她。

“啊?是這樣…嗎?”姬瑤雪呆住,她沒想過這個可能性。

“是這樣嗎?你還真相信啊?這麽不信任我,該罰!”無情狠狠地以吻來封緘她心中生出的不安。

“明明是你自己說的!”姬瑤雪滿腹委屈地抗議,“哦,你又耍我!壞蛋!”手握成拳,她不依地捶打起他的胸膛。

“好了好了。”無情捉住她的手,“那之後呢?你會如何?”

“我當然會把柳扶風丢出去啊,然後再洩憤地打你一頓!叫你輕易的就着了別人的道!”姬瑤雪示威地說道。

“呵呵呵…”

“你笑什麽?”姬瑤雪不滿了。

“你就不怕那時候已是精蟲上腦的我狂性大發起來,對你霸王硬上弓?”說這些話的時候,無情目光火熱地看着她。

“那我也只能自認倒黴,總好過便宜了別的女人。”姬瑤雪攤攤手,好不無奈的樣子。

“你現在…是在誘惑我嗎?”無情壓低了身子,将她困在床鋪與臂彎之間,斷了她所有的去路。

“如果我說是呢?”姬瑤雪笑得很魅惑。

東方焰惱羞成怒欲殺兄長與父母親

待東方焰帶柳靈兒回來時,驚愕地發現東方府早已是天翻地覆,尤其是他精心安排在各處機要之位的那些人,都被人撤換下了。而那些本應該被他囚禁在別莊的東方夫婦,此時正好端端的坐在大廳裏,還有本該葬身火海、被炸得屍骨無存的東方寒還有四大名捕也都毫發無傷的站在大廳裏。還有,那個極為礙事的女娲後人,竟然也還活着!難怪他的魔力沒有大大增加。

“焰兒,別再執迷不悟了,只要你誠心改過,我們還是和和樂樂的一家人,好不好?”東方夫人柔聲勸導。

“娘,你可別忘了,我才是你親兒,我東方焰才是這東方家名正言順的嫡子,可是你、爹、還有府中上下,卻總是事事以東方寒那庶子為先!憑什麽,他不過是個□□所出,他有什麽資格,和我争這一切!就憑他長了我幾歲?”東方焰憤憤不平地訴說着自己的不滿,“而且,我所做的一切,只不過是想讓我們東方家成為天下正主,想想我東方家擁有這麽多的火油,合該擁有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權力,為何還要屈居于那朱家人的腳下,俯仰他人鼻息過活呢?”

“孽子,沒想到我東方博竟然生出了你這麽一個六親不認,狼子野心的東西!”這番大不敬的“豪言壯語”把東方老爺氣得是破口大罵。沒人注意到,東方博蒼老的眼眸裏閃過幾絲視死如歸的堅決,原來東方博是執意尋死,他想要以鮮血喚醒兒子的良知。

“不要!”早已洞悉一切的東方夫人,急忙推開東方博,主動迎向東方焰刺來的劍。她不願意見到父子相殘,若上天注定讓他們之中一定要死一個,那麽她寧願是自己。東方夫人閉上眼睛,靜靜地等待着死亡的來臨。

誰也沒想到,柳靈兒會從東方焰的身側竄出,擋在他來不及收回的劍前。白刃一寸寸沒入了肚腹,東方焰一驚,急忙抽出劍身。猩紅的鮮血随着劍的離開噴湧而出,很快就染紅了柳靈兒腹部的衣衫。

“靈兒!為什麽?為什麽?”東方焰手中的劍落了地,發出清脆的敲擊聲,他環抱住柳靈兒因無力而跌落的身子,慌忙地想用手掌捂住她的傷口,以阻止鮮血的流出,仿佛這樣做就能留住她,卻是徒勞無功,“焰,我不想再看你一步一步錯下去了,靈兒好懷念…好懷念從前那個焰…那個既溫柔…又和善的焰…靈兒先…走…一…步…了。”

“不!”東方焰撕心裂肺地大喊,接着他滿是恨意地看向在場的每一個人,“是你們!是你們害了我的靈兒,我要殺了你們給靈兒陪葬!”

“夠了!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根本是你的野心和殘暴害了她!”楚離陌說道。

随即柳靈兒出現了,她神色哀恸地看着東方焰,“焰,你為什麽要殺我?”

“不,我不是故意的,靈兒,我不是故意要殺你的。”東方焰急忙解釋。

“不,你就是故意的。你要除去一切阻礙你的絆腳石,就算今天沒有殺靈兒,以後也一定會親手殺了她。因為她不認同你的所作所為,不是嗎?”

“不是的,不是的!楚離陌,你閉嘴!”

“焰,你是不是不愛我了?”還是柳靈兒的樣貌,她遲疑地問着東方焰。

“別聽別人胡說八道,我是愛你的啊,靈兒。”被柳靈兒眼中的不信任還有遲疑刺痛了心,東方焰亟欲坦誠自己對她的愛意。

柳靈兒悲傷的搖了搖頭,“不,你愛的是權勢和富貴,根本不是我。否則,你就不會親手殺了我了。”她眼神一轉,“東方焰,我恨你!”

衆人見東方焰神思恍惚,便了然地看向了一旁的楚離陌——讀心術!此情此景和安世耿死前的情狀是一模一樣。

系挂在東方焰的墨色玉玦出現了一絲一絲的裂紋,然後破裂,一團黑氣從地上的碎片中飄了出來,姬瑤雪抓住時機舉指念訣,那詭異的黑氣便應聲而散。

此時的東方焰像是換了副面貌,眼底的戾氣與冷傲都已消失不見。只見他一步步走到東方夫婦和東方寒的跟前,然後竟直直向他們跪下,“我做了太多太多的錯事,已無顏面茍活于世。爹、娘,請恕兒子不孝,不能再常伴二老左右。大哥,東方家就交給你了。”

向家人辭別後,東方焰艱難地起身,緩緩走到失去溫度的柳靈兒身邊,伸出手緊緊環抱住她已冰冷僵硬的身子,“靈兒,等我。”他悄悄将全身內力彙集于掌心,随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掌擊向自己的天靈蓋,一條風華正茂的性命就此隕落。

“焰!”“焰兒!”東方寒、東方夫婦等人喊道。

“你這又是何苦呢?”東方夫人哭的不能自已。

“我們應該為他感到高興啊。焰兒他,終于解脫了。”痛失愛子的東方博在悲痛之餘,也感受到了些許的寬慰。

由于楚離陌過度耗用讀心術,連站住的氣力都沒有,此刻的她完全是依靠在冷血身上的。

“我帶離陌回房休息。”冷血抱起她,扔下這句話,便迅速離開了大堂。

總算是,雨過天晴。

姬瑤雪很苦惱,興許是差點遭人□□留下太多陰影,以至于她現下,見了陌生男子就害怕,可這也不是辦法呀,莫非以後她都得閉門不出?不行!不行!不行!無情要出去辦案的,自己自然也要随着,所以當務之急,還是快快解決這心病,不然無情不就有正當理由把自己抛下了嘛!

“怎麽了?愁眉苦臉的?是不是身體哪裏不舒服?”

姬瑤雪搖頭,“沒有不舒服。無情…你帶我去個地方如何?”

佳人吞吞吐吐的樣子勾起了無情的好奇心,“是什麽地方那麽神秘?讓你支支吾吾的?”而且,她之前不是還害怕見到異性嗎?怎麽現在主動要求出去了?不過也好,他也想帶她出去走走,他不希望她一直這樣地困守在一方小天地裏。

“就是…就是我受傷的那一日,你找到我的那個地方。”說也奇怪,姬瑤雪想破了頭也全然想不起那究竟是在哪裏。不過就算她知道好了,她也是不敢獨自前去的。

“你确定?”說實話,無情不希望她去那裏,因為他不願她想起那些事情,可是他也不舍得她一見到陌生的男子,就怕得瑟瑟發抖的模樣。雖然他有時,私心覺得這個後遺症挺不錯的。

“嗯…我确定!”雖然膽怯,可是依然要堅強地面對這一切,姬瑤雪想着。

“好,我帶你去。”

興許是因為自己被人駕過來的,再加之失魂丹讓她毫無氣力,她是真的不知道那屋子在東方府的什麽位置,以至于走到了那座木屋的門前,她還是一副渾然不覺的樣子。

“咦,你怎麽突然停下了?”姬瑤雪疑惑不解,“到了…嗎?”

“嗯,到了。你确定要進去嗎?”無情反倒變得比她還緊張了,無情想起那日所見的場景也是一陣後怕。

“這麽快!”姬瑤雪驚呼,她深呼吸幾次後,又緊緊抓住無情的手臂,身子不自覺得向他偎了偎,“陪我。”

進了屋,還尚存當日所留的血腥氣,這才有讓她有了些實感,不堪的回憶緩緩湧入腦海,被柳扶風鞭打不過是些皮肉痛,可是差點被人欺辱就…她的身子不可抑制的顫抖起來,無情心疼地環抱住她,“要不要出去?”

姬瑤雪搖頭,然後微側身子也環抱着他的腰。淺淺的啜泣聲傳來,無情以手按住她的頭,輕壓向自己的胸前,“已經沒事了,別害怕。”

“嗯。”姬瑤雪輕輕地點頭,也許是埋在他胸前的關系,聲音聽起來有些悶。然後她松開手,稍稍地退開些,紅紅的兔子眼殷切地望着他,“這可是你說的,不能食言!”

楚楚可憐的模樣牽動他心,無情吻了吻紅唇,在她耳邊呢喃道,“答應你的,我何時食言過?”吐出的熱氣熏紅了小巧的耳及整張俏臉。

她就是想要聽他親口說,姬瑤雪眉眼彎彎,發現自己沒那麽害怕了。她閉上眼主動吻他,待無情回神時,羞澀的她正欲退開,豈料他用手扶住她的後腦,不讓她抽身,直到她快喘不過氣兒了,才終于放過了她。

姬瑤雪此時才後知後覺地想到此處并不偏僻,随時會有人經過,羞極,可随即像是想起了什麽,便一臉狐疑地看着無情,好像他做了什麽不可告人之事。

“嗯?怎麽這麽看着我?”無情忍俊不禁。看她的樣子,活脫脫是妻子抓到自家相公出軌了一樣的。

“你…和如煙…到哪一步了?”姬瑤雪問得別扭。到了這時候,再喊情敵姐姐就顯得矯情了,所以她就直接喚她的名字了。

無情一開始有些不解,一會兒後才會了她的意,他寵溺的親了親懷中人兒的臉頰,“就到這一步。怎麽?吃醋了?”

“對!就是吃醋了!我要親回來!”姬瑤雪略顯幼稚地宣告着,眼裏滿滿的都是決心。

親回來?可是如煙已經…無情不解,直到小丫頭啄木鳥似的在他臉上啄了好幾下,這才明白她的想法,随即他失笑地吻上她。

在喝過東方寒和溫冰兒的喜酒後,一行人啓程回京。

☆、番外

翁長亭篇

“長亭,石生,你們怎麽來了?”本該四處游歷的二人此時卻出現在青丘,狐族姥姥有點反應不及。

“姥姥。”長亭和石太璞恭敬地向老者問安。

只見長亭熟絡地勾着老人家的手臂,然後故作神秘地說道,“姥姥,您猜猜,長亭和相公在外頭游歷的時候遇見了誰?”

“誰呀?嬰寧嗎?算起來,多則百年,她那相公王子服也該能修成人形了。”狐族姥姥亦男亦女的聲音如此說着。

“嗯,我們是有見到他們,王子服的修煉進步神速,想必很快他們夫妻二人便能團圓了,可是長亭要您猜的不是這個!”

“那就是…飛鸾?這小丫頭總是四處亂竄的,奇怪的是,她爹娘竟沒有一個着急的。”

“飛鸾?她莫不是又離家出走了?啊呀,也不是這個,姥姥,您再猜猜。”

“到底是什麽呀?你可真是難為我這把老骨頭了喲。”

長亭也不再賣關子了,“就在前幾日,我和石生一路游歷到了京城,可奇怪的是,我們竟然在那裏感應到了塗山一族的氣息,我們循着氣息想要一探究竟,才發現那是自小修煉塗山秘術的凡人。無巧不成書的是,我們在那裏遇見了女娲後人。”

“女娲後人?”狐族姥姥的聲音有着清晰可辨的顫抖。

“對,就是我們一直在找的女娲後人,那位姑娘不僅沒有怪罪我青丘一族的追随不力,甚至還免去了青丘對女娲後人一脈的守護之責。”長亭高興地說着。

“真的嗎?那真是太好了!哎…說來慚愧,女娲娘娘于我青丘有天大的恩情,可我們卻連她的一個囑托都完成不了。凡間不是有一句話叫做知恩圖報嗎?飲水思源,雖然是女娲後人親口免除了我們的使命,可我靈狐一族絕不能做忘恩負義之輩,還是得要想個法子報了這恩情才是啊。”狐族姥姥一邊說,一邊又以千裏傳音之術,力求最短時間內召集起青丘所有長老,進行一次族內會議。

“姥姥,你忙吧,長亭和相公就此告辭了。”

狐族姥姥點了點頭,然後轉身進去了一旁的樹屋,那是青丘長老們商議事情的地方。

青丘一望無際的草原上,一對璧人正慢悠悠地走着,“相公,你說你那個榆木疙瘩一樣的師弟,能發現花月其實就在他身邊嗎?”長亭的聲音聽着有些苦惱,花月的漫漫情路已經夠坎坷了,她真希望這二人之間能不要再出任何岔子了才好。

“卓雲是遲鈍了點,可是并不笨,我想他遲早會發現的。”更何況,花月是他傾盡全力都想要守護的女子呢?

“現下,我們五只曾經灌溉過魅果樹的靈狐,都已找到了屬于自己的姻緣,想不到,這迷惑人心的魅果還有着牽紅線的作用呢!”長亭笑了出來,也驚嘆于命運的奇妙。

“那還真得感謝你那二叔,若不是他,我又如何能遇見你呢?娘子。”石太璞輕笑,疼寵的目光看向正巧笑倩兮的妻子,“對了,我們這次走了這麽久,也該把孩兒們從翁家帶回來了。”

長亭贊同地點了點頭,“恩,我也好想他們,我們這就去接他們回家吧。”

回到娘家的長亭,才在大門口就聽到了激烈的争執聲,可是聽這聲音,似乎是她的父親還有妹妹紅亭?

看到長亭歸來,臉紅脖子粗的翁父就像是找到了靠山一樣,他連忙拉着長亭一吐苦水:“你回來了正好。長亭,你來評評理。紅亭的歲數這麽小,你說我怎麽放心讓她只身出去歷練?”

只消這一句,長亭和石太璞的心裏便有了底,多半是紅亭想要到外面走一走,可愛女心切的他死活都不讓就是了。

“我已經不小了,人間的女子在十五六歲就都已許配了人家,我都已經好幾百歲了!”紅亭不滿的抗議。

“因為你是靈狐啊,你又不是凡間的那些女子。以靈狐的歲數來看,你還小!”翁老爹還在嘴硬着。不過他這樣也是情有可原的,你看,他一向捧在手心裏的疼愛的大女兒已經嫁了人,如今他的小女兒也整日想着往外跑,可是這一出去,肯定就回不來了啊,他多少年來辛辛苦苦拉拔大的女兒們都要被外面那些臭小子們娶走了呀,一想到這個,翁老爹真是痛心疾首!

“小?那你在看看嬰寧妹妹還有花月姐姐,她們的年紀與我相仿了吧,甚至嬰寧妹妹還比我小上許多呢!可她們也都已經經歷過情劫的歷練了呀!”紅亭嘟着嘴據理力争。

“嬰寧和花月?你也不看看她們現在是什麽樣子,一個是在人間任勞任怨地照顧婆婆、操持香粉廠,自己的相公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變成人形,一個是喪失自己全部修為,成了一個白發蒼蒼、可能還活不了多久的老太婆。你可別說你想要像她們那樣!”翁老爹簡直不可置信于小女兒的思想,這樣的情形算得上圓滿嗎?

“爹!瞧你說的,這話實在是太過分了!”長亭聽他這樣評價自己的好姐妹們,也忍不住生了氣,“煉情之事當然會有磨難,爹你也別太大驚小怪了,當初您和娘在一起,不也是經歷了好一番挫折苦難嗎?”

“那不一樣!”

“到底哪裏不一樣了?”紅亭嘟囔着。

“就是因為我感受過這其中的辛酸曲折,我才不希望你們重蹈我的覆轍。”

“爹,這不是重蹈覆轍,而是必經之路啊!我就問你一句,和娘相愛一事,你可曾有過半分的後悔?”

“我…”當然沒有了!可是一旦說出來,他的立場就變了呀,翁老爹聰明地閉上了嘴。

“爹,紅亭想出去,您就讓她出去嘛?您難道更希望,她不知會您一聲,就擅自離家出走、不知所蹤嗎?況且女兒們就算是嫁了人,也還是會時常回來看望您的嘛。”見他有點軟化,長亭也改了策略,她蹲在翁老爹的膝前,柔聲勸說着。

“我說不過你們兩個,我同意還不行嗎?不過你和石生得在翁府住上個幾日,你爹我一下子還适應不了日後孤寡老人的凄苦生活。”翁老爹說的是老淚縱橫。

“爹,您在說什麽吶,紅亭只是出去看看,又不是不回來了?”紅亭也随着姐姐蹲在了翁老爹的邊上,她只是想出去見識一下,整日悶在這大宅子裏,和呆在青丘一樣的無聊,她呀,想去親身體會人世間的繁華模樣。

“你出去了,一定也會被外面的壞小子騙走,成了別人家的新嫁娘。”也?站在一旁的石太璞摸了摸鼻子,有點悻悻然。

“瞧,您又說到哪去了!女兒和石生就在府裏多住些日子,也讓您的外孫們多陪陪您,爹爹意下如何?”

“這還差不多。”翁老爹終于妥協。

“紅亭,你心思單純,未免你出去遭了有心人的算計,我和你姐夫要給你些忠告。我可不希望我的妹妹到時候遍體鱗傷地回來。”

“恩,紅亭謝過姐姐、姐夫。”紅亭喜不自勝,她終于能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了。

不知道,活潑可愛的翁紅亭離家後,會遇到怎麽樣的愛恨糾葛呢…

“阿爹!阿娘!”兩個小孩子向着二人跑了過來,他們就是石太璞和長亭收養的小狼妖了,如今也長成個小大人了。

石太璞摸摸他們的頭,“才幾個月不見,你們都長這麽高了。”

“阿爹阿娘不在的時候,你們有沒有調皮搗蛋呀?”長亭蹲下身,問着孩子們。

“當然沒有了!”哥哥自豪的回答道。

“阿爹,阿娘,你們此番出去,有沒有什麽特別好玩的事兒啊?”

“我們見了狐族一直在找的女娲後人,不知道這個算不算?”

“女娲後人?那是什麽?女娲娘娘的後人嗎?”

“差不多,其實女娲後人本身是凡人,但由于她們的血脈中有着神血,所以她們也就擁有了部分的女娲之力。”

“好像很厲害的樣子,那為什麽狐族要找她們呢?”

“女娲娘娘對我們有大恩,我們必須報答她的恩情、完成她的囑托呀。對了,還有我的好姐妹花月,她的百年修為得以回轉,所以無論是法力還有容貌都恢複了。記住,下次你們再見到她,可不能再喊她老婆婆了。”

花月篇

火紅色的狐貍,正亦步亦趨地跟着前方的年輕道士。她這幾日,可全都看出來了,這呆子空有一身降妖的好本事,卻絲毫不懂人情世故,雖然之前與他相處時,她就能看出一二。

比如在大街上,直接抓住妖精化成的妙齡女子的手,被人誤認為是光天化日之下調戲良家婦女的登徒子,不僅沒捉到妖,反而還讨了一頓打;比如與化成老人家或者是孩子的妖打鬥,被看到的人認為是在欺負弱小,于是又被一群正義感滿滿的百姓暴揍。

雖然拜小九尾狐飛鸾所賜,她的法力正逐漸回轉,可是要想徹底調勻氣息、變成人形,還需要一大段時日。她不想再離開他半步了,免得他傻傻地被那些不明就裏的人或者是老謀深算的妖給欺負了。就這樣吧,反正她現在呆在他身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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