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2)

,晚一點變成人也是無所謂的。

卓雲并不知道身邊的狐貍腦海裏想的什麽,不然他絕不會如此冷靜,或者他此時也沒看上去的那麽冷靜。就比如他竟然願意讓這只狐跟着他,或許是由于花月是紅色青丘靈狐的關系,讓他對這只紅狐生了不少親切感。不知道,花月此時在青丘過得怎麽樣?他的思緒又飄去了那個山明水秀的青丘福地。

這麽一步步的走真的好累!紅狐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轉了轉,停下了步伐。

“怎麽了?”待前方的道士走出一段,回頭看它時,再小段助跑,躍進了卓雲的懷裏,他下意識地伸手抱住它,以免它跌在地上。

卓雲怔愣了好一會兒後,他看向手裏圈抱着的一團火紅,“是不是,你們紅狐都是如此随性的?”狐沒有理他,而是安穩地靠向他胸口,靜靜休憩起來。哼,笨蛋!

有人!在卓雲抱着它走了一段後,小狐貍突然睜開眼睛,看向前方的某處,它能感受到那裏有人的氣息。它忍不住打了個噴嚏,它嫌惡地皺皺鼻子,而且就憑這一股嗆人的脂粉味來看,一定是個女子,不過沒有法力的她應該沒什麽威脅性。

不!它料錯了!是極大的威脅性!

“雲哥哥,你終于回來了!”那股嗆鼻的氣味越來越重,“咦?雲哥哥還養起寵物來啦,這小狗真可愛。”

小狐貍立刻彈起來,對那個女子張牙舞爪,什麽狗!她是瞎了嗎?她可是青丘的靈狐,而且是青丘唯一的一只火紅色的靈狐。還有,她方才叫卓雲什麽?雲哥哥,惡心不惡心啊!

“啊!怎麽這麽兇啊。”女子像是被小狐貍吓到了,後退一步,一個不小心,差點絆倒。

“小心!”卓雲一手圈住狐貍,一手拉住差點摔倒的女子,待她站穩後禮貌的松開手,“不是狗,是狐,而且也不是養的,嚴格來說是同伴。”因為有它的陪伴,他的旅途才沒有那麽孤獨,就好像他心心念念的她陪在身邊一樣。

“狐?該不會是狐妖所化,特意來迷惑你的吧?”女子眼中流露出戒備,神色不善地上下審視花月的模樣,似乎在考慮着要親手殺了它。

狐妖怎麽了!花月很憤怒地扭了扭小小的身子,卓雲當是小狐貍害怕了,輕輕撫了撫它身上的狐毛。“師妹,它并沒有妖力。而且就算是妖,也區分善惡,這正是我這次出山歷練所學到的。”

“雲哥哥一定是被妖給迷惑了,這世上哪裏會有善良的妖?”

“我沒有被迷惑。就算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可他們心思一旦可怕起來,也絲毫不遜色于有興風作浪之能的妖啊。”卓雲深有體會地感嘆着,這世上多的是人面獸心的衣冠禽獸,自然也就多的是像花月那樣游戲人間的善良之輩。

“說得好!看來你這次歷練,果真是學到了不少啊!”聲如洪鐘,中氣十足的老者不知從哪裏冒了出來,他甩了甩手中的拂塵,另一只手還把了把下巴稀疏的白胡子。

花月一驚,她竟然完全沒有感受到此人的存在?他是人嗎?這缥缈的感覺,難道是…仙?

卓雲放下紅狐,恭敬地向他抱拳:“徒兒拜見師父!”

“你的随身法器呢?”老人一開口,就是個敏感的問題。他意味深長得看了一眼重新窩在卓雲懷裏的狐。花月暗忖此人法力實在高深,略有些擔心會被他看出自己的真身,好在她身上有着卓雲的方木以及長亭的相公石太璞所給的五色彩石,可以掩去它身上的微弱妖氣。

卓雲不敢有所隐瞞,“徒兒将方木,給了自己的心愛之人。”

“什麽?”旁邊的女子一臉的不可置信。

花月心裏甜滋滋的,它懶懶地看了眼沉浸在失落與悲傷之中的女子,你就哪兒涼快哪兒呆着去吧,這呆子是我的,你就別再肖想了。

“心愛之人啊…若是為師沒有算錯,嚴格來說不是人,而是青丘狐族一脈吧!”

“徒兒自知罪孽深重,甘心接受師父的任何責罰。”

“呿!你以為為師是終南山的那個老頑固嗎?我早就知道你與青丘狐族會有一段姻緣了,你以為我為何在今年才叫你出山去塵世歷練?”老人一臉嫌棄地說,他教出來的徒兒怎麽腦袋這麽不靈光!都快趕上終南山的老頑固了!

花月萬分确定,她非常,非常地不喜歡這個讨人厭的姑娘。明明卓雲已經說了他有心愛的女子,可這個恬不知恥的女人還是死命地纏着他,而且時不時地還會對它傳來憤恨又惡毒的目光,它是沒在害怕啦,但是一直都被這麽看着真的讓它好不舒服!

有古怪!進了這片林子,那女子對卓雲一下子就沒有那麽殷勤了,是不是她在謀劃着什麽?鼻尖嗅到獸血的氣味,全身毛發不自覺地立了起來,應該是捕獸的陷阱吧,呵,想用苦肉計嗎?她還挺聰明的。

小紅狐從卓雲的懷抱中一躍而下,卓雲一時間竟然有些空虛之感。老者見了此情景,眼中閃過幾許興味,而那年輕女子的臉上則是浮現出懊惱來。

痛!它沒料到會這麽痛!小狐的右腿被鋒利的尖刃紮入,鮮血汩汩而出。臭卓雲,要不是為了你,老娘有必要受這等苦嗎?

“小狐!”卓雲立刻奔到了小狐所在的地方,幫它取下那閃着寒光的夾,取出傷藥,再撕衣為布,幫它綁紮起來。

來的還挺快的,那就原諒你了吧。花月感受到除了血氣的流失,它的靈力也在持續外洩…不好!這下子,就連五色石也快要掩不住它的妖氣了!

只見卓雲的師父,拂塵一揮,小狐便籠罩在了柔和的白光之中,随後,一人一狐都消失不見,“徒兒,為師挺喜歡你帶的這只小狐的,就先行帶它回山裏治療腿傷了!”

“你知道我的身份!”花月萬分肯定,她戒備地看着老人家,雖然知道他應該沒有惡意,可是她不得不防。

“我年紀雖然是大了,可還沒有變成老糊塗。只是我不明白,你為何不告訴我那傻徒兒你就是花月?”

“你怎麽會知道我的名字?還有,你究竟是誰?”方才卓雲并沒有向他提及她的名字,而只見到她靈狐真身的他又是從何處得知的?

“你以為是誰告訴塗家老爹,可以讓青丘靈狐為他女兒阿繡認清,究竟誰才是可以托付終生的良人的?”老道還是笑呵呵的,顯得高深莫測。

“你有意讓我和卓雲相遇?為什麽?”這些修道之人不是最喜歡殺它們妖類,來表明自己的清高麽?怎麽還會容許徒弟愛上她們妖?不,是她們靈狐。就比如長亭相公的師父,一見到石太璞散盡修為也要相救長亭,盛怒之下不但打傷了他,還将他逐出師門了麽!

這女娃娃當真聰明!“你倆姻緣天定,再加上老道也覺得,人與妖并無區別。只不過,我那徒弟現在遇上了點麻煩。”

“他怎麽了?”花月想跑出去,卻因為腿上的傷虛軟了身子。

“嗯…老道助你一臂之力,讓你化為人形吧,不然的話,你幫不了他啊!”

“何必這麽麻煩?”這個老道士直接去幫卓雲不就好了?何必要讓她回複靈力之後再去?這不是多此一舉嗎?花月不知所以的嘟囔着,心中對卓雲的情況未明有着不安。

就在下一刻,花月才明白了一切。她的靈力竟然在須臾之間恢複了?看來這老道當真是有兩把刷子的。“給那個女人施以幻術,讓她突破心魔的控制是吧。我知道了!”原來在老者渡修為之時,他還渡去了一段關于卓雲師妹與魔界之人相戀,卻為心魔所控的記憶。

混蛋!竟敢給卓雲下藥!心魔是吧,我花月定要你魂飛魄散!

橘紅色的身影慵懶地倚靠在門框上,俏麗的女子輕輕擡手,于是一道紅光射向正毫無所覺、還在為床上的某人寬衣解帶的女子。那名女子無力地倒下,倒入了憑空出現的高大男子的懷裏,那男人長得俊美異常,可是他的銀發藍瞳也彰顯了他的身份,魔族!“多謝姑娘!”

“不用,快把人帶走,不然我可不能保證自己不會失控——殺了她!”美人兒語氣含怒,看來是真的想讓那個女人死。

卓雲這個師父還真是不同尋常,一手促成她和卓雲的相遇也就罷了,竟然還能容忍徒弟與魔界之人相愛。或許,在那老道士的見解中,衆生平等也包括妖和魔吧。這人真是有趣!花月淡笑,可一看到卓雲的異樣,便緊張了,她急忙跑到床邊上,“卓雲,你怎麽樣了?”

只見床上的男子已是面色潮紅,體溫也不斷升高,口中更是不停地呓語着,“花月…花月…”

花月的手摸上他的額頭,卻發現溫度高地驚人,“怎麽會這樣?”正當她凝眉思索之時,手卻被床上之人一把捉住。

“花月…不要走…”卓雲緊緊地抓着花月的手,像是孩子抱着心愛的玩具,不願意讓人奪走一般。

看着卓雲此時的異樣,花月的心裏也有了底。難怪他師父要她變成人形,說是這樣她才能幫他。“笨蛋!這麽容易就被人算計,要是我沒趕來,你可就成了別人家的相公了!”卓雲那幾聲花月其實早已軟化了她的薄怒,這斥責聽起來倒像是嬌嗔,“哼,老娘不奉陪了!你就做一晚上的春夢去吧!”

花月憤憤地掙脫了卓雲的手,怎奈腳上傳來的痛楚,讓倏地起身的她重新跌回了床鋪,還恰好跌在了已經衣衫半敞的卓雲身上。

“你…”花月想要爬起來,卻發現腰際被一只大手使勁箍住。她驚惶地擡頭,望進了一雙火熱的眸子。此時的他,其實還并沒有清醒吧。正要将他推開的花月被卓雲臉上的神情軟化了心緒。

看卓雲的樣子十分欣喜,“花月,你終于回來了,不要再離開我了好不好?”他的眼中竟然還有着深濃的無助與不安。

“我也想你,卓雲。”花月嘆了口氣,垂首靠向他此時無比燙熱的胸膛。

橘紅色的繡衫層層飄落,在地上綻出最美的光景。

卓雲一醒來,就察覺到了異樣。他撩開被子,怎麽自己竟□□?然後他開始頭痛了,原來昨天的美夢不僅僅是個夢嗎?他已經不是小孩子了,知道自己昨夜做了什麽。當他的目光觸及到床單上的一抹紅色時,他只覺得自己的頭變得更痛了。

下一刻他就發現,梳妝鏡前,不對!他的房裏怎麽會有梳妝鏡這種東西!所以這還不是他的房間?他已無暇顧及正坐在梳妝鏡前、背對着他的女子是誰,總之他絕不可能忘記花月的,所以注定要辜負這位不知名字的姑娘了,他真的不是故意要占她清白的。

由于不想驚動正在梳妝打扮的女子,卓雲略施小法,悄無聲息地穿上衣服,然後蹑手蹑腳地翻身下床,打算速速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他也知道自己這麽做特別像個混球,不,想着就這麽落荒而逃的他就是個不折不扣的混球,可是他實在不知道該怎麽辦了啊!

“想逃?”梳妝鏡前,傳來了洞悉一切的女聲,瞬間僵住了卓雲的全部動作,糟糕!被她發現了!只是這聲音,有些熟悉?所幸不是他的師妹,不然他就更難面對了。

“把人家都吃幹抹淨了,就想走人啊。人家現在,可還都渾身乏力,腰酸背痛的呢。”女子的聲音嬌軟無力,形成了極大的誘惑。

卓雲不由自主的吞了口口水,聲音有些為難,“這個…在下自知冒犯了姑娘,可在下早已心有所屬,所以…”

呆子!他難道以為自己這麽說,別個姑娘家就能放過他了?凡間女子的清白是何其的重要,豈能任他三言兩語就給打發了?豔紅的唇角勾起常人難以察覺的笑弧,“心有所屬啊,那又怎樣?本姑娘最喜歡的,就是橫刀奪愛。更何況,經過昨晚,說不定我腹中已有了你的骨肉呢!我就是要你娶我!卓大道長——”語罷,紅衫女子轉過身子,一張熟悉的臉龐出現在卓雲面前。

卓雲當下就愣住了,是她!他愣愣地看着心愛的女子,喪失了言語的能力。

“你該不會,真的不知道昨晚與你…的女子是誰吧!”花月詫異地發問,想要調戲他的興致一下子飛到了九霄雲外。那是不是表明,就算她随便找個女子來與他要好…也只不過是作了解藥而已咯,一如她昨晚蠢蠢的舉動?

自己什麽時候惹她生氣了?卓雲是丈二摸不着頭腦。思慮再三,他說:“我會負責的。”其實,他心裏很高興。

負責?她做這些,可不是為了讓他負責的。如果昨晚不是她,他也要對別的姑娘負責嗎?花月氣得兩眼冒火,不願意再看他,站起來就想離開,“啊!”該死的,她又忘記了。腳踝上用于包紮的布條透出了點點紅色。

卓雲見狀,立馬把跌坐在椅子上的花月橫抱起來。花月蹬着兩條腿,雙手敲打他的胸口,“是我傻!是我笨!只在你面前顯露真身…還想要死在你手上…哪怕不能盡早變成人也要呆在你身邊…還蠢得自己跑去被捕獸夾夾住…”誰知道,這個臭木頭根本就不懂她的心!她不要再喜歡他了!再也不要!花月賭氣地想。

卓雲悶哼一聲,她下手可真重,然而緊緊抱着她的手臂卻一直都沒松開。見她哭了起來,卓雲也變得六神無主了。

他讓花月坐在床上,然後脫下了她的繡鞋,開始檢查她右腳踝的傷勢。再一聯想到她方才所說,“那只紅狐是你?”說着,一張俊顏竟紅了。

“是啊,所以我都聽到了。”花月想起他雖然木讷,可對卻是她癡心一片,就算以為她所愛之人是劉子固,也依舊不改癡心、一如既往地想着她,念着她。真是傻瓜一個!

把她腳踝上的傷都處理好了,卓雲也有時間來慢慢思考花月話裏的含義了,“你這傷…是故意而為之?為何?”動物的本能不該是趨吉避兇嗎?哪還有自己往陷阱裏跳的?他在心疼地同時,也有着深深的不解,而且如果他沒忘記的話,她一向是最怕痛的了。

“還不是你那個被心魔上身的師妹,她想用苦肉計來博取你的同情,我當然不會讓她如願了!”花月說的理所當然的。

“你…”卓雲不禁迷惑了,他怎麽覺得自己并不是單相思了呢?

緊閉的房門上,傳來輕敲聲,打斷了卓雲的思緒,“兩位,老道我此刻…方便進來嗎?”

“師父?”卓雲急忙去打開房門,這才發現這房間,正是他師妹——青衣的房間。

“小靈狐,你現在怎麽樣了?”

“花月謝過前輩,我的腿傷已無礙了。”

“那就好,不過老道…有一事相求。”

“前輩不必有所顧慮,但說無妨,花月定會竭盡全力。”花月猜測,一定還是青衣之事,昨日她向青衣制幻時,發現她的心神已被心魔所取代,這個心魔段數極高啊!不僅如此,它對那個男人似乎有着極大的恨意,這樣一來,青衣就兇多吉少了。

“還是附在青衣那丫頭身上的心魔,我與魔界之子合力都無法将之盡除。我們心想,那心魔所擅之法與你的幻術乃是同宗同源,所以要制服它,還是得靠你出馬。”

卓雲從他們的對話中聽出了端倪,難怪他覺得青衣昨天都怪怪的,原來是遭妖邪入侵了。

“前輩言重了。”花月閉上眼睛,再睜開時則是一雙紅色的瞳眸,閃現着妖異的光彩。“老道這就送你去青衣那裏。”

“師父,這…”

“徒兒,你不必擔心,花月雖然只是三尾靈狐,可她的幻境已是出神入化,一旦中了幻術,是誰也傷不了她的。”

誰也傷不了她嗎?卓雲回想起往事,在他身邊的花月總是會受傷,再聯想到方才她無意間吐露的,“只在你面前顯露真身…還想過要死在你手上”那幾句話。難道她與劉子固與阿繡的那些事,全部都是她所編織的幻境?只有在他面前的才是真正的她?那她慷慨赴死,也是因為被他的不信任傷透了心,才做下的決定嗎?

卓雲一個箭步上前,接住自空中緩緩下落的火紅麗影,“你愛我。”他此時萬分肯定。

這算是在嘲笑她嗎?花月正想發作,卻見他俯下身子,在她額際輕輕一吻,“我也愛你,花月。”花月笑了,她一直都知道的。

“咳咳…那個…這顆藍色的珠子呢,就是老道我淨化過後的心魔內丹,其有百年功力,就交給你了,小靈狐。我相信你一定會好好利用它的。”白胡子老者話一說完就消失在二人的眼前,他也一把年紀了,可不想打擾小倆口卿卿我我,壞人好事,那可是要遭報應的啊!

這下,他那兩個不讓人省心的徒兒,他們的姻緣方得圓滿。老人的視線看向遠處的重巒疊嶂,真是翠綠得讓人心生愉悅啊!他也可以過回他閑魚野鶴的自在生活咯!這一年為了卓雲和青衣。他可沒少操心啊,感覺都老了好幾歲!

“卓雲,快抱我回去。”花月以求助的目光看向卓雲,她的幻術要支撐不住了。

“你怎麽了?”

“你就照做嘛!”花月幾乎是哀求了。

“好吧。”卓雲思索一下,往另外一邊的廂房走去——那才是他的廂房,去師妹的房裏總是不太方便,話說他昨晚到底是為什麽才會出現在青衣的房裏的?

“快把門關上!”花月急切地催促着。

“你到底是怎麽了?”大白天的關在房間了,她是想要閉關修煉?青丘靈狐有這種習慣的嗎?

“唉呀,你就把門關上嘛!”

待卓雲将門合上,并落下銷木,确保從外面推不開門後,再轉過身,見到的就是花月躺在他床上的一幕,重點是還是衣不蔽體的樣子。

“你…方才都是幻術嗎?”卓雲聲音變得嘶啞,呼吸也更濃重,喉結上下地滾動着。

“是啊!昨天晚上,原本好好的衣衫都叫你扯壞了,可是,我又想看你清晨起來會是什麽反應,就只好這樣了。”花月懊惱地說,然後鑽進了被窩,剛才就一直覺得涼飕飕的,真是不舒服極了!

卓雲不自在的看向別處,努力地揮走腦海中的旖旎畫面,他快步走向衣櫃,取出一件未曾穿過的長衫,然後放在了被子上,“你先将就一下,過會兒我帶你去山下的市集看看。”

花月一把掀開被子,大大方方地除下身上不成樣子的豔紅絲衫。

“你幹嘛?”卓雲在她掀被子的時候一愣,然後馬上轉過身去,他能感覺到自己渾身的氣血都在往上沖。

“不脫掉怎麽穿?”花月理所當然的回答。

“不是,你應該等我出去了再換啊!”卓雲低吼。

“為什麽?”花月淡淡的反問,看着卓雲的背影,她臉上有着幾絲興味,“你又不是沒有看過。”

令人浮想聯翩的話語,再加上衣衫滑過肌膚的聲音,讓卓雲握緊了拳頭。他知道自己昨夜做了荒唐之事,可是他毫無印象啊,反倒是方才的畫面,像是十分清晰的刻印在腦海中,怎麽樣都揮之不去。

“摸也摸了,抱也抱了,你該不會現在還要說什麽男女授受不親之類的話吧?”花月微微踮起腳尖,在他耳邊如此說道。

卓雲仿佛被燙到一般,他慌忙向門口走去,“我去看看早飯做好了沒有。”然後一溜煙的出了房間,或許這稱得上落荒而逃?

望着緊閉的門板,花月失笑,“呆子!”

嬰寧篇

蹉跎了大半個月,卓雲和花月才抵達王家,沒錯,就是那個以煉香為業的王子服家。

“花月婆…花月!你終于變回來了!”嬰寧大老遠就看見了一身火紅,格外惹眼的花月,她身邊這位…“你就是傳聞中的卓雲了吧!”

“咦?我在青丘很有名麽?”卓雲聽了嬰寧的話,覺得疑惑。

“誰不知道,一向游戲人間的花月姐姐破天荒地動了情,竟然還愛上了…”為了不讓嬰寧亂說話,花月直接伸手搗住了她的嘴。在确定嬰寧不會再繼續洩她的底後,才松開手。

“你呀,也不想想我們姐妹幾個都多久未見了?就連魅果樹再現生機的時候,你也都急匆匆地趕回來料理這個王家的香粉廠,哦,對了,還有照顧你那個壞心眼的婆婆,我看你啊,真的變成人了!”花月說。

“往事就不要再計較了。”嬰寧雲淡風輕地說着,她擁有子服對她的愛,所以不會再被那些可怕的仇恨蒙蔽心扉。

“看來要想再把你變回靈狐時的歡快樣子,只有把那王子服殺了。”花月神色一冷,紅色的眼眸種有了幾分陰狠殺意。

“不要!花月姐姐,你要是真的這麽做了,嬰寧絕不會原諒你的!”嬰寧看花月的樣子,是真的會對王子服下手,不免心慌意亂。

“瞧把你給緊張的,我可不會讓自己的雙手沾染血腥,免得…又會被人打算用法器給收了。”花月瞟了一眼不太自在的卓雲。

“當初是我不對。”卓雲很是愧疚,他知道自己是理虧的那一方。

哇撒!原來當初還有這麽一段啊?嬰寧感覺到自己接收到了好多八卦消息,還都是第一手的诶。

誰說這丫頭變了?不還是和以前一樣把心思都寫在臉上嗎?看着嬰寧好奇的模樣,花月輕聲笑了,“那個王子服,現在修煉得怎麽樣了?他還要多久才能變成人形啊?再這樣下去,你們倆都要變成牛郎織女了。”就算是牛郎織女,也好過他們倆,至少人家一年還能見上一次呢。

“我不知道,不過我願意等,我相信子服總有一天會變成人形的。”

“哦?是嗎?”花月緩緩地勾起唇角,笑得意味深長,瞧,那正主兒不是已經來了嗎?

“嬰寧!”遠處的王子服用手圈住嘴,大喊。

這是子服的聲音…嬰寧有些忐忑,她緩緩轉過身,在看見來人的模樣後,喜悅的淚水潸然而下。“子服!”她一路小跑過去,在離他只有幾步時,踩到了一塊石頭,然後整個人朝前方撲去。

“怎麽還是這樣,冒冒失失的丫頭。”王子服連忙踏出幾步,接住她向前撲倒的身子,免得又出現他家娘子在衆目睽睽下摔了個狗吃屎的狼狽境況。

“我們走吧。”花月微笑着看向卓雲,如今就連年紀最小的嬰寧,也終于得到了屬于她的來之不易的幸福,她也可以放心了。

“想去哪兒?”卓雲問。

“都好。”

“子服,我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這幾年來,在王家以及城裏上下眼中,總是穩重的王家夫人,這下子直接在衆目睽睽之下哭成了個淚人兒。

“我也是,好想你,別哭了。”王子服眼角也有着濕意,他伸手,以指腹抹去她的淚水,“你看,你把王家管得多好,我的娘子終于長大了。”

嬰寧的淚水非但沒止住,反而呈現潰堤之勢。王子服只好彎身抱起眼淚汪汪的娘子,往王家府邸大步走去。

也是,初見她時,她還只是個不解世事天真爛漫的小狐仙,他也被她的純真所吸引,沉醉在她每個如花笑靥中。

之後,二人歷經坎坷,她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又眼睜睜看着養育她長大的姨母還有自己死在那妖道的手中,更接下了王家家業的重擔。

他自小就是被當成繼承人培養,可就算是他,一手執掌家業也絕非易事,更何況是對商事一無所知的她呢?

他滿心憐愛地看向懷中哭累了睡去的容顏。将她輕輕放在床上,他想要離開卻發現小手不知在何時已緊緊攥住了他的衣角,就連睡着了也沒有松開。他啞然失笑,于是也在她的旁邊躺下。以手肘撐起身子,他用自由的手撫觸着她光滑如瓷的臉頰,綻放在他娘子臉上的璀璨笑容,是他畢生的追求。

“為什麽醒了卻不睜開眼睛,是想要我吻你嗎?”王子服笑着說。

嬰寧驚懼地睜開眼睛,發現他還在,鼻子又變得酸了,“我好害怕這又是一場夢,一旦醒過來,就又看不到你了。”

“傻丫頭,我可不是夢,你摸。”他抓起她的手摸向自己的臉頰,讓她感受他真實的溫度,“怎麽又哭了?”他無奈的聲音裏全是對她的寵溺。

嬰寧主動地吻他,唇齒間,兩人都嘗到了淚水獨有的鹹澀滋味。

“你到底想摸哪裏?”男聲變得粗重,王子服抓住自家娘子不安分的雙手,然後一個翻身,強勢地懸在她的上方。拜她所賜,他此時已稱得上是衣衫不整。

“你還累着,我們改日再…”嬰寧在下午哭得太厲害,眼睛是紅腫的不說,臉色也顯得憔悴,他不舍得讓她更累。

豈料,她絲毫不體恤他的苦心克制,反而在床上像蟲子一樣地扭來扭去,而且次次都“很不小心”地摩擦到了他的那一處。

“娘子,你不知道什麽叫玩火***嗎?”

嬰寧眨着紅腫卻水光潋滟的眼睛,期盼地望着自家相公,表明了邀請之意。

想想花月和卓雲、封飛月和孟安仁、嬰寧和王子服、胡四和小花、翁長亭和石太璞、範倩茹和孟安德、柳長言和九尾狐陶恒,或許真如長亭戲言的那樣,魅果樹其實是一棵姻緣樹呢!

☆、後記

起名緣由:相思草、相思豆

相思豆确有毒性,相思草則是杜撰,不知是否确有其草,借鑒于某小說中的愁心草,那系列也叫風花雪月。

襄王,朱xx,如tv版少年四大名捕裏一樣,年老昏聩,野心不小,易受唆使。

仲月白,為報恩聽命安世耿,最後炸死天牢。

秦王,朱熙悌,冷血養父,正直,致力于匡扶社稷。

諸葛正我,字小花,年輕時也是名動京城的神捕,掌神侯府,與六扇門共理京城案件,□□四名孤兒,即四大名捕。

朱嬌娘,皇上胞妹,傾心諸葛正我,二人婚事遭皇上反對而作罷,嬌娘因設明月樓,言此生再不回宮。

諸葛正我,秦王,安王爺(安世耿)三人年輕時一塊兒辦案,三人武功謀略不相上下,合力偵破過許多懸案謎案,直到蝶舞一事,安世耿閉門不出。

東方世家,朝廷欽點火油世家。

東方寒,東方家長子,庶子,青樓女所出,為人正派,一年前遇害身亡。

東方焰,東方家二子,東方博妻梁玉華所生,溫文爾雅,心思細膩。

東方博,東方家老爺,與諸葛正我、秦王為至交,退居幕後,東方家的事業交由兒子處理。

溫冰兒,被嫉才的溫如玉打落山崖,隐居谷莊,陰差陽錯救了不少人。

柳靈兒,溫婉善良,不忍愛人一錯再錯,以生命喚醒其良知。

計中計之類的劇情。中毒、假死、暗中調查、發現襄王有異、循線查出東方家有關、拜訪溫冰兒、最後真相大白。

東方寒——馬天宇

(古劍奇譚我站蘭生月言!求不打!這裏的人設類似晉磊那樣的。)

東方焰——陳曉

(他的反派真心驚豔!)

柳靈兒——蘇青

(劉病已和許平君!故劍情深cp!!)

柳扶風——

(感覺說誰黑誰,大概感覺是表面柔柔弱弱,背地給人下絆子,超級考驗演技的類型。)

大綱:

衆女逼婚姬瑤雪幸而最後柳暗花明,

(番外1:京城盛事)

皇家親擇吉日賜婚作賞賜衆人叫苦,

談及往事笑鬧之間姬瑤雪黯然神傷,

姬瑤雪又入花叢哭泣春萍心疼不已,

(番外2:心就不痛了)

以丫鬟談話求證無情卻是傷心欲絕,

無情心急如焚卻見姬瑤雪酒醉回府,

真相大白抑郁難遣竟是相思草奇毒,

無情姬瑤雪雙雙假死方便暗中調查,

四大名捕青樓探聽得知襄王在作怪,

火油一事被揭穿襄王竟為仲月白扮,

月白關押天牢待審訊豈料天牢被炸,

火油一事有端倪四大名捕前往平州,

途徑山谷冷血楚離陌拜訪救命恩人,

東方寒失憶冰兒隐瞞身份細心照顧,

(番外3:青梅竹馬卻是一場傷心)

東方寒痊愈冰兒思及腿疾心結難解,

無雪夫婦耐心開解齊齊相助溫冰兒,

(番外4:求婚)

東方寒回府卻發現東方家大不相同,

四大名捕相救東方夫婦并秘而不宣,

表妹意欲橫刀奪愛姬瑤雪不幸中招,

東方焰觊觎公主幸姬瑤雪及時阻止,

無情心有不安姬瑤雪差點清白不保,

東方焰惱羞成怒欲殺兄長與父母親,

柳靈兒慷慨赴死只求心上人良知歸,

楚離陌讀心術大顯神通東方焰自殺。

(番外之青丘)

關于青丘狐:

前段時間瘋狂地追《青丘狐傳說》,很喜歡裏面的長亭和恒娘,但是并不是喜歡就會寫番外,這個嘛,還得看有沒有靈感。至于花月,大有改動空間,我還是希望古靈精怪的花月能和呆呆傻傻的卓大道長在一起,劉子固,那個演員我很喜歡,然而這個角色我是真心喜歡不起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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