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占據她的世界

到了新家,邬小曉坐在沙發一角默默出神。董柏寒放好行李箱,從卧室出來,站在門邊看着她。

她發絲略顯淩亂,臉上挂着沒來及擦淨的淚痕,坐在那張帶拐角的大沙發上,沒什麽存在感。董柏寒心疼的同時,心中竟升起一股詭異的滿足感。從此,他将徹底占據她的世界,并在那裏開疆擴土。

他看着她,克制着想抱她,安慰她的沖動。這種近乎于自虐的行為,讓董柏寒對自己多了絲了解,只要一沾上邬小曉,他好像變得不是自己了一樣。是從什麽時候陷得這麽深了?喜歡聽她的聲音,喜歡看她這個人,甚至她身上的味道,他聞着都上瘾。

董柏寒雖改了生日,但本來也沒幾個月就成年了。這個年紀的男孩各個方面的精力都是旺盛的。董柏寒不知道對一個人有欲,。望,有占有欲是不是就是愛,但沒有這些,是一定不愛的。

在邬小曉家出事以來,董柏寒看清了自己,他愛慘了她。這個意識令他不忿過,明明一開始是她對自己一往情深,死纏爛打的,怎麽自己好像現在陷得比她還深。但所有的不忿,不甘心,都随着她的一颦一笑消失了。沉迷在對她的愛中,他甘之如饴,只一點,董柏寒深知,由她開始的這段感情,她再也沒有叫停的權,.力。

視線移到她的唇,那唇竟是破的,下一秒疑惑就解開了,她的牙齒咬了上去。這一刻,董柏寒心裏所有的計較都沒了,只剩心疼。他三步并作兩步,一下子來到邬小曉面前,跟梅芸那晚做得差不多,單腿跪在了她面前。

“別咬,難受的話,咬我。”他把胳膊遞上去,聲音又輕又柔,卻又帶了絲急切。邬小曉回神,松了嘴。董柏寒上手抹掉那一點血跡,開始哄她:“別怕,一切有我,都會好起來的,我保證。就算你失去了一切,也不會失去我。說好的,我們永遠在一起。”

邬小曉累了,而董柏寒給了她這艘,正經歷着暴風驟雨的羸弱小船暫住的港灣。她拍拍身旁的位置,董柏寒站起坐了下來。剛坐下,邬小曉就把頭放到了他腿上,雙腿蜷着上了沙發,閉了眼。

董柏寒唇邊挂着一抹笑,身體前傾着低頭看她,一下下地撫着她的頭發,她的肩,她的胳膊。邬小曉在這樣放松的狀況下,慢慢睡了過去。

撫着撫着,董柏寒近日緊張的情緒也被撫平,開始在心裏倒後帳,如果不是他提前做準備,步步為營,這狠心的丫頭,就要棄他而去了。思及此,董柏寒手下使了暗勁,在她的小胳膊上掐了把。邬小曉睡夢中作痛,嘤咛了一聲,董柏寒馬上放開了手,并朝他下手的地方親了親。下不為例。

這小偏單,客廳空間小,只放這麽個大沙發,就占滿整間客廳了。廳的一側是兩間卧室的所在。對邬小曉來說,人生軌跡改變的第一夜,是董柏寒陪她度過的。他征詢她的意見,這一夜留了下來,睡到了另一間卧室裏。

邬小曉不會做飯,以前早點都是梅芸做好遞到她手上,有時來不及,就在外面買着吃。而董柏寒是,單親家庭的孩子早當家,簡單的早餐他得心應手。廚房的冰箱裏早就填滿了食材。一片培根一個荷包蛋,烤面包機還沒有到,面包片他用微波爐打熱了,一塊端了上來。

邬小曉坐在桌前,并不能心安理得地享受着這一切。她道謝後,吃着吃着突然問董柏寒:“這房租多少錢一個月?”

董柏寒咬了口面包,慢慢咽下後才道:“兩千二。”他考慮後,還是按此地段的正常價報的。邬小曉點了下頭:“回頭我取了錢,把房租給你。我的壓歲錢是單個放的,沒有被凍潔。你不用操心我這個,上大學的錢也是有的。”

董柏寒張張嘴,最終沒說什麽,只順從她道:“好。”自尊心一向強的他,自然是能理解邬小曉的。

兩人一起出現在學校時,同學們行的注目禮,可真讓人難熬。邬小曉的指甲陷在肉裏,已經感覺不到疼。直到董柏寒的手握住了她的,一點點卡了進去,才讓她松了拳。她看他,他給了她一個溫暖的微笑。再轉過頭去,面向其他同學時,哪裏還有什麽笑模樣,董柏寒滿臉冷厲肅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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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教室也不得安生,各種探究的目光向邬小曉瞥來。可能是從進校就習慣了,這會兒倒也不覺得什麽了。吳小桐不知她今天歸校,驚訝之餘,用着自己安慰人的方式,一通抱抱親親,除此之外,沒有問一句邬小曉家裏的事。

有董柏寒與吳小桐在,邬小曉覺得剩下的四個來月,也許并不會太難捱。班主任老師,私下也找了邬小曉談心,開導她好好複習,考大學的事最重要。

平靜了沒幾天,學校裏還是生了小風波。被頂替掉的錢煜,被茂實高中招了進來,直接插班進了現在的高一八班。這個事是校長高景乾特意做的,因為這個舉動,茂實高中與高校長在輿論上收獲了一波好風評。

随着錢煜的到來,關于他以前被害的慘事,口口相傳,還是傳到了高三學區。邬小曉是心虛的,別說讓她面對錢煜了,就光是聽到他的名字,她得羞愧得擡不起頭。

可他們還是碰上了,碰到的地點是在高三所在的學樓前,不論是不是巧合,反正吳小桐是多想了,她們上高一時,可從沒有沒事往高三年級那裏跑的毛病。

錢煜到是什麽都沒幹,連話都不曾與邬小曉說過,只是拿像淬了毒的眼神盯着她看,盯得邬小曉膽戰心驚,落荒而逃。

她拽着吳小桐走的時候,特意叮囑她:“別告訴董柏寒。”他為她做得已經夠多的了,以班長的身份,壓着班裏的同學以平常心待她。又用這兩年多經營的好人緣,壓下了不少閑言碎語。邬小曉不想在這最後時期,再給他添麻煩。

從錢煜被招進來後,邬小曉連學校食堂都不吃了,每天中午坐兩站地回出租房吃。如果董柏寒中午不用跑自己的事情,他會跟她一起回來。

邬小曉開始學做飯了,嬌嬌女開始被迫成長,曾經家庭帶給她的底氣不複存在。邬小曉不想事事索取,她想自強自立。

這一學才發現,其實也沒自己想像的難,一個多星期,她就學會了好幾個簡單菜式。董柏寒不回來吃,她就少做,回來就多做。一開始董柏寒不想讓她進廚房,可後來自己有時忙得中午顧不上她,想着比起買着吃,還是在家做的更健康衛生,也就不攔着她了。

每天回到家裏,吃着熱乎飯,董柏寒有了小倆口過日子的錯覺。邬小曉給他做飯吃,他當然高興,但比起這種高興,他更受不得她從被別人伺候到現在伺候別人,哪怕她伺候的是他也不行。

于是他在的時候,飯就由他來做,他最多讓她進來打打下手。在他做不了的日子裏,董柏寒就會幫她訂好餐。

邬小曉覺得沒有必要,反對過幾次,都被他一票否決了。他告訴她,現在這階段,她除了學習,不要想別的事情。

邬小曉就這麽躲着錢煜,可還是架不住怨念頗深的學弟,時不時來“盯”人。終于有一次,被董柏寒看到,在邬小曉還沒反應過來時,他往錢煜跟前一站,已經有一米八八高的董柏寒,在剛過一米七的高一生面前還是很有壓迫感的。

錢煜的表情一滞,然後他就聽這位高大學長,用陰冷的語氣低沉地沖他說道:“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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