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前塵往事之星塵不再是星塵

葬禮結束後,星塵去公司之前,換上了一身黑色的西裝,戴上金絲邊眼鏡,理了理自己的頭發。他看向鏡中的自己,成熟、穩重、陰沉。這樣一個面具戴上,他都快認不出自己了。

“星塵...你去哪啊?”星塵走出來的時候,嚴晖喚道。

“公司。”

蕭憶也擡起頭看着他,蕭憶的眼睛有些發酸,是他保住了自己的夢想,是他戴上了面具獨自承擔一切。蕭憶嗫嚅:“這樣...星塵還能是星塵嗎?”

星塵走了兩步轉過身來,金絲邊眼鏡遮掩住了他純真的雙眼:“以後...別再叫我星塵了。”終究,星塵隕落了,來到凡塵成為了蕭慕。

嚴晖疲憊的回到了自己的家,嚴齊華坐在客廳臉色略差的盯着自己,陰陽怪氣的說:“還知道回來啊,我還以為...你已經改姓蕭了呢!”

嚴晖嘲諷的笑了:“如果你同意的話...”

“混賬東西!”嚴齊華氣的站了起來。

在一邊低眉順眼的白薇拉了拉嚴齊華:“有話好好說...”

嚴齊華瞥了一眼白薇,那一眼還帶着一絲瞧不起,嚴晖讨厭死了嚴齊華看向自己母親的那種不尊重的眼神,他把白薇拉到自己的身邊對着嚴齊華說:“當初是你要我接近蕭慕的,巴不得讓我去姓蕭,現在您老動那麽大氣幹嘛啊?”

“你也不看看現在都什麽時候了,蕭震中死的突然,董事們虎視眈眈,這蕭氏的主人還不一定是蕭慕?一點都不識時務,真是廢物!”

“我還真就不識時務,蕭慕和蕭憶是我兄弟。”

“兄弟?能當飯吃嗎?幼稚。”

嚴晖看向嚴齊華的眼神充滿了悲哀:“嚴齊華,你知道別人都怎麽看你嗎?”

“我不管別人怎麽看我,我只知道嚴氏要越做越大,在這個世界,感情是最不值錢的,只有錢不會背叛你!”

嚴晖無奈的笑了:“真可憐,媽,這就是你選中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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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晖,我是你父親,怎麽說話的!”

“我是你兒子,你确定不是一個工具嗎?從小到大,你安排我做的每一件事,哪一個不跟利益有關,這就是當你兒子的使命是嗎?父親這個稱呼,你配嗎?”

嚴齊華沖過來打了嚴晖一個響亮的耳光,嚴晖白皙的臉龐瞬間就紅了,白薇心疼的護住嚴晖:“你幹嘛?”

“沒事媽。”嚴晖安慰着白薇轉而冷眼的看着嚴齊華:“打完了嗎,我先回房了...父親!”他狠狠地說出最後兩個字,剎時笑了,他的笑容讓嚴齊華有些慌亂,心底好像有個聲音告訴自己早晚會後悔的,不過一向自傲的嚴齊華很快否定了這個瞬間的萌生的想法。

第二天一早嚴晖提着行李在玄關處遇見剛剛回來的白薇:“媽...”

“你這是?”白薇瞥見嚴晖被嚴齊華打的高高腫起的臉,心疼的看着他。

“我去蕭慕家住幾天。”

“蕭家?你爸不是說了...”白薇急切的阻止。

“我爸說什麽就都是對的是嗎?他要把我變成像他那樣,自私、冷血、無情,您也覺得很好?”嚴晖受傷的看向白薇。

“嚴晖...我...”白薇局促的看着他,她該怎麽說她的愛。

“媽,您很愛他...是嗎?”

白薇沉默了,她點點頭,嚴晖很不理解:“我不懂愛情,但是...您怎麽會愛的這樣沒有自我,沒有尊嚴...作為您兒子,我看了...都覺得您很可憐...”

白薇只能無聲的哭泣着,嚴晖抱住自己的母親說:“我可能以後都不會再回來了,他要凍結我的卡就讓他凍結吧,您...多保重...”

說完嚴晖頭也不回的離開這個不像家的家,那把他當成工具的父親,那個愛的沒有尊嚴的母親,可能就連母親...都沒那麽愛他...

嚴晖提着行李出現在蕭憶面前的時候,蕭憶震驚了:“你這是...離家出走?”

“是啊,你收不收留?”嚴晖盡量把沒有被打的那一邊臉對着蕭憶。

“如果我說不呢?”

“那我就睡大街呗...”嚴晖無所謂的轉身就要走。

“哎...我開玩笑呢,坐坐坐...”蕭憶拉住嚴晖,兩個人坐在沙發上。

蕭憶看着心情不佳的嚴晖試探道:“跟你爸吵架了?”

“嗯。”

“不會是因為幫我們...”

“就我爸...啥事沒有也能跟我吵!”

即使嚴晖這麽說,蕭憶還是很清楚因為什麽,他試圖勸說嚴晖:“外公走之前不還跟你說了,可憐天下父母心嗎,試着理解。”

“我實在無法理解他...我交的朋友必須非富即貴、的成績必須要好、以後必須要繼承公司...以後要活的像他一樣....蕭憶,你能理解嗎?”

蕭憶拍了拍嚴晖的肩膀:“住下來,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嚴晖咧嘴一笑:“夠意思。”由于另一邊臉腫笑得怎麽看怎麽不自然。

“你臉怎麽了?”蕭憶發現端倪。

“沒事。”

蕭憶強掰過來嚴晖的臉,倒吸一口冷氣,臉高高腫起,還有紅色的印記:“你爸下手太狠了吧,這都腫成什麽樣了!”

“疼疼疼...你手是鉗子啊!”

蕭憶懶得和嚴晖貧,他去冰箱拿了冰袋扔給嚴晖:“消腫的。”

“嘶...竟然被你發現了,真沒面子!”嚴晖一邊冰敷一邊不忿的說。

“我又不瞎!”

這時候崔管家走過來說:“少爺,曲岩來了,說要見您。”

“他見我幹嘛?”經常在蕭震中和蕭慕的嘴裏聽到這個名字,蕭憶實在很難歡迎他。

“無事不登三寶殿啊。”嚴晖斜了一眼蕭憶。

蕭憶和嚴晖對視一眼腦子轉了轉:“讓他進來吧。”

當曲岩進來的時候,蕭憶早已換上了人畜無害的笑容,嚴晖把冰袋丢進自己的口袋裏,調整了一下坐姿,顯然一副狗腿的樣子,蕭憶和嚴晖站起來:“曲伯伯好。”

“好!嚴晖也在呀?”

“是。”嚴晖大剌剌的坐下來,一副纨绔子弟的做派。

蕭憶和曲岩相繼坐下來,曲岩做出一副傷心的樣子:“老董事長走得急,我這心裏也不好受啊,苦了你和蕭慕了。”

蕭憶也有些哀愁的說:“曲伯伯保重身體,外公要是知道您這樣為他傷心,一定會擔心的。”

嚴晖在心裏默默地為蕭憶點了個贊,奧斯卡欠你一個小金人!

“對了,曲伯伯您今天來有什麽事嗎?”蕭憶茫然的看着他,好像對他這個人的來意全然不知。

曲岩看了看嚴晖遲遲沒有開口,嚴晖找了個借口:“我去趟廁所。”

待嚴晖消失在二人的視線中,曲岩開了口:“你和嚴家公子...走的挺近啊?”

蕭憶嫌棄的說:“還不是因為我舅舅,狗皮膏藥一樣,甩都甩不掉!”

“老董事長怎麽會允許這樣的人和你們來往啊?”

“就是啊,誰不知道他爸是什麽樣的人,可外公卻默許了,哎...自從蕭慕來到我家,外公對他比對我都好。”蕭憶全然一副不受寵的孩子一樣委屈極了。

“老董事長也真是的,親疏有別,這再怎麽着也應該由你來接管公司,省的蕭慕成天在公司耀武揚威的!”曲岩一副為蕭憶打抱不平的樣子。

“他接替外公的位置了?”蕭憶裝認真的詢問着,仿佛真的對公司的事情一概不知。

“只是代董事長,要扶正還得要投票!”

“哦。”

“你這孩子也是老實,怎麽不跟你外公争取一下?”曲岩一陣惋惜

“外公從來就不讓我插手公司的事,我也沒辦法啊!”蕭憶有些頹喪。

曲岩不懷好意一笑;“要不...我幫你坐上你外公的位置?”

蕭憶眼中露出小小的貪婪:“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不過...你得站在我這邊。”

“嘿嘿嘿...這是自然,只是...蕭慕畢竟是我舅舅啊...”蕭憶有些顧慮的看向他。

“孩子,機不可失...過幾天可就是股東大會了啊。”

蕭憶咬咬牙像是做了一個很艱難的決定:“好吧...曲伯伯,我聽您的。”

看着下了決定的蕭憶,曲岩違心的誇獎着:“有魄力!”無害的一張臉加上一雙黑曜石的眼睛騙起人來事半功倍,曲岩也想不到年少的蕭憶那披了一張羊皮的外表竟如狐貍一般狡猾。

送走曲岩,嚴晖走出來勾起蕭憶的下巴贊嘆道:“啧啧啧...瞧瞧這一張臉啊,單純無害...幹起壞事就是方便哈!”

蕭憶惡寒的打掉嚴晖的手:“對付曲岩只能這樣,跟他演戲我都快惡心死了!”

“惡心?來,我給你治治...”嚴晖猝不及防的把從廚房拿的檸檬往蕭憶嘴裏一怼。

“唔...呸...你有病啊!”蕭憶牙都快酸倒了。

嚴晖無辜的聳聳肩:“吃酸治惡心啊。”

“你就是故意的,給我過來!”

嚴晖吐吐舌頭:“讓你說我狗皮膏藥!”

“你是不傻,演戲你懂不懂?”

“那也不行,說我壞話就是該罰!”

蕭憶快被嚴晖氣到吐血,在偌大的宅子裏,兩個人鬧了起來。

蕭慕回來的時候,蕭憶說了曲岩來找自己的事情,蕭慕嗤笑;“這曲老頭,真把自己當慈禧太後了,垂簾聽政啊!”

“所以...公司現在什麽情況啊?”

“我和曲岩勢均力敵,所以他才想要來拉攏你。”

嚴晖在一旁翻白眼:“他想得美!”

“對了,車禍查的怎麽樣?”蕭憶問道

“警方還在查,逃逸的人還沒找到...我總覺得...這事和曲岩有關系...”蕭慕的表情有些凝重。

蕭憶和嚴晖也驚得變了臉色,蕭憶追問;“你确定嗎?”

“我只是懷疑...曲岩一直在公司興風作浪,有時候需要做決策的時候,他和他的人總是跳出來說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來反對,絲毫不在乎公司的利益,父親就想抓到他的把柄把他趕出公司,有一天父親跟我說曲岩的孫子酒後肇事逃逸撞死了人,曲岩拿了公司的錢想要和死者的家人私了,但是沒談攏...之後曲岩的孫子叫了兩個人把死者的兒子打了個半死,父親收到消息之後就讓我去搜集曲岩貪污的證據,他去把人接到醫院治療,怎麽就那麽巧,當天下午父親就遇到了車禍...所以我才懷疑...這件事和曲岩脫不了幹系。”

“那我們得趕緊跟警察說啊!”嚴晖急躁的說。

“這只是猜測,我沒有證據。”蕭慕阻止道。

“那怎麽辦萬一真是他他怕有一天東窗事發跑了怎麽辦?”嚴晖急起來說話連标點符號都沒有,宛如一架機關槍。

“所以這事我們得查。”蕭憶冷靜的說。

“必須查,這要是坐實了那就是謀殺。”嚴晖逐漸冷靜下來。

“蕭慕,曲岩貪污的證據你搜到了嗎?”蕭憶詢問道。

“嗯,在我手裏。”

“蕭慕你人脈廣,你去查一查曲岩在他孫子撞人之後,都見了誰。還有公司裏站曲岩那一邊的人都要查...如果外公的事情跟他沒關系,我們也不能平白給他扣那麽大一頂帽子,公司的事你該怎麽處理就怎麽處理,如果真是他做的...他必須為此付出代價!”蕭憶面無表情的看着蕭慕,起伏的胸脯出賣了他隐藏的憤怒。

“好,我知道怎麽做...這樣,嚴晖,你明天跟我一起去公司。”蕭慕說。

“我去幹嘛呀?”嚴晖不明所以。

“沒事就滿公司的溜達溜達...”蕭慕挑眉一笑。

“哦...讓我當卧底呀?卧底...的危險系數這麽高...”嚴晖眯起眼睛暗示道。

“工資少不了你的。”

“啧,跟我談錢,你俗不俗!”嚴晖嫌棄的看着蕭慕。

“你現在不是缺錢嗎,那...你要什麽?”

“嗯...是缺錢,所以錢我得要,還要一直在你們家住下去!”

“呦,你不是說談錢俗嗎?”蕭憶很不客氣的拆了臺。

“我是人又不是神仙,我不得生活呀,真是。”

“你可以修煉啊,嚴大仙兒。”

“我說蕭憶,你今天就非跟我杠上了是吧?”嚴晖就差撸胳膊挽袖子和蕭憶打一架了。

“誰讓你往我嘴裏塞檸檬,我就杠你!”

“你倆是...杠精嗎?”蕭慕一副看戲的表情。

結果蕭憶和嚴晖雙雙轉頭看向他,沖上去直接把蕭慕的衣服扒了,頭發揉亂,眼鏡扔到一邊,蕭慕雙拳難敵四手,只能哀嚎着:“你倆幹什麽,我招你們惹你們了?”

“不是我說你,都回家了,還穿的跟個老狐貍似的,嚴晖快扒!”

“就是,我倆得教育教育你,躺好別動!”

蕭慕欲哭無淚;“不是...明明是你倆要和我談事情,我還沒來得及脫啊。”

“閉嘴!”蕭憶和嚴晖齊刷刷的吼道。

“啊啊啊啊...”蕭慕終于知道啥叫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歡樂并不知道,他們三個承擔起了不屬于這個年紀的重擔,承受了不屬于這個年紀的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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