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前塵往事之離鄉

蕭憶和蕭慕回到家,嚴晖迎了上去問道:“怎麽樣?”

“曲岩被抓走了。”蕭慕回答。

“曲岩?不是說,我們沒有證據報警嗎?”嚴晖感覺很奇怪。

“這倒是意料之外,父親的事,警察查到他身上了,貪污和指使人傷害的罪名足夠讓他翻不了身。”

嚴晖只覺得渾身舒爽:“報應!”

“我先上樓了。”一直沒開口的蕭憶說道。

蕭慕和嚴晖兩個人坐在客廳,一個人看着電視,一個人拿着速寫本寫寫畫畫,他們的心早就飛到了蕭憶的卧室裏,蕭慕坐在沙發換了好幾個姿勢,最後終于坐不住了:“不行...我得上去看看。”嚴晖咬着筆杆也跟了上去。

蕭慕推開蕭憶的卧室,看見他坐在床上似乎是在欣賞日落,蕭慕沒有關門,他走過去坐在蕭憶旁邊,只見窗外的天空紅光乍現,鮮紅的太陽染紅了半片天,霞光萬丈美不勝收!

嚴晖跟過來靠在門口也驚嘆着這美景,聽媽媽說,自己就是在這樣一個美麗的黃昏時分出生的。

蕭憶說:“真漂亮啊...”

“嗯...”蕭慕回應道。

“但是我不喜歡日落。”

“為什麽?”

“因為太陽一旦西沉,取而代之的就是漫漫長夜...”蕭憶惆悵的說。

“之前聽嚴晖說,他是在日落時分出生的,當時漫天的霞光特別漂亮,落日餘晖...他媽媽就給他取了名字叫嚴晖...你不覺得他跟這名字挺配的?哪怕知道自己下一秒就要面臨漫漫長夜,他也會讓別人看到美麗的日落。”

“這小子就算難過也藏着,真當我們看不出來...”蕭憶有些心疼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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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着兩個人的對話,嚴晖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拿起畫筆把眼前的景象畫了下來,

晚上,三個人吃晚飯的時候,蕭憶看了看蕭慕和嚴晖說:“我快開學了,下星期就該走了。”

一時間三人默不作聲,嚴晖嘴裏的東西也忘了咀嚼,他鼓着嘴巴怔怔的說:“美國啊?”

蕭憶點點頭說:“嗯。”

蕭慕沉默了片刻:“那就...到時候從這邊多帶點東西,剛去那邊...人生地不熟的...不方便。”

三個人沉悶的吃完飯之後,就都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裏,蕭慕坐在書房,心裏像沖了一杯濃稠的咖啡,苦的難受。蕭憶拿着兩個盒子走了進來,輕輕放在桌子上,蕭慕不解的看着蕭憶,蕭憶擡頭看了看牆上的鐘表笑着說:“過十二點了,生日快樂...這是我和外公送你的生日禮物。”

蕭慕打開兩個盒子發現是同一款式的相機,他有些驚訝:“一樣的?”

“是啊,我和外公都想到一塊去了。”蕭憶看着蕭慕繼續說:“相機是我用在咖啡廳打工的錢買的,我知道這是你的夢想,你是為了守護我和外公辛苦創立的公司,才放棄了自己喜歡的東西...我們都希望,以後不管你的職業是什麽,我都希望你依然能夠做你喜歡的事情,不為任何人...”

蕭慕側着臉,眼淚如羽毛一般輕輕滑過,他擡起頭正視蕭憶,目光堅定而純澈:“你不需要內疚,舍棄的時候,雖然心痛...但我不後悔。”

蕭憶怔住了,人本身是渺小的,但當他有了想要保護的人和守護的東西,他也就變得強大了。

出國前的一周,蕭憶和嚴晖都待在家裏,而蕭慕沒有什麽重要的事根本不會出門,每次蕭憶練完琴之後嚴晖都會跑過去坐在鋼琴面前叮叮當當的不知道在彈着啥。

這一天蕭慕一臉可惜的看着坐在鋼琴前叮叮當當的敲着琴鍵的嚴晖,仿佛眼前的嚴晖是個智障兒童。蕭憶捧着果盤看電視,笑得前仰後合的,不消一會水果都進了蕭憶的五髒廟他放下盤子,想躺着歇一歇,結果感覺後背好像有什麽東西在咯着他,蕭憶有些費勁的把異物拿了出來一看是速寫本,他打開一頁頁的欣賞着,翻到了他熟悉的畫面,是兩個男孩的背影,他們兩個坐在床上看夕陽,身後有一個男孩靠在門口拿着速寫本...這畫的不就是他們三個人嗎!

蕭憶走到嚴晖旁邊把速寫本放到琴鍵:“你畫的?”

“對啊。”

蕭慕拿起來細細看着有些意外:“你什麽時候學的,我怎麽不知道?”

“要是什麽都讓你們兩個知道了,那我多沒面子!”嚴晖又開始嘚瑟了。

“你現在已經很有面子了。”蕭慕皮笑肉不笑的說。

“好啦,是我上高中的時候,當時班裏有一個美術特長生,他教我的。”

“男的女的?”蕭憶八卦的貼着嚴晖坐下來。

“男的男的...”嚴晖趕緊推開蕭憶。

“看不出來...你還有挺有藝術細胞的...”蕭慕說。

“啥細胞到了那個老頭子眼裏都成細菌了。”

“你跟你爸還沒和好啊?”蕭憶問道。

“和好?我們什麽時候和好過?他現在連我死活都不管。”

“可是你早晚要回去接手你爸的公司啊,老這麽僵着也不是回事。”

“別別別...我可沒那福氣接手他的公司,我寧可出去掃大街!”

看嚴晖那麽排斥嚴齊華,蕭慕冷不丁的問道:“那你喜歡畫畫嗎?”

“當時就是覺得只要能氣死嚴齊華,學啥都好...結果畫着畫着就畫了這麽多年,我還真不知道怎麽定義這是不是喜歡...至少...不讨厭吧...”

“我可以供你去學美術。”

“啊...這...不太好吧...”嚴晖遲疑了。

“你以為是免費資助你啊,你得來我公司給我幹一年的活。”

“不就是一年嘛,可以。”

蕭慕淺淺的的揚起嘴角,而蕭憶在一邊卻思慮着看着蕭慕。

事後,蕭憶特意避開嚴晖問蕭慕:“你到底打的是什麽算盤?”

蕭慕神秘一笑解釋道:“我覺得這世界上沒有天才,就拿你來說吧,你的鋼琴天賦很高,但試想一下如果你現在才開始學鋼琴,就算你有再高的天賦也抵不過別人十幾年日日夜夜的練習,再說了,我看他對繪畫只是感興趣,他如果不熱愛這個東西,那他很難出人頭地。”

“所以...你給他一年的時間來看自己到底是适合繪畫還是管理公司,不過...他既然有繪畫功底也可以去學服裝設計或者珠寶設計,國內很缺乏這方面的人才,總之他以後可以走的路會有很多條。”

“沒錯,至于走哪條,要看他自己的選擇了,那個傻小子只顧着置氣也不考慮考慮自己的路...”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所以,你也不用覺得是我犧牲了自己的夢想成全了你的,而是這條路要比攝影更适合我。人吶...能夠因為所謂的理由而舍棄的東西,都不是熱愛。”蕭慕勸解道。

蕭憶了解的點點頭。

離開的這一天,蕭慕和嚴晖送蕭憶到機場,一路上三個人沉默不語,蕭憶停下腳步回頭看着送自己的兩個人故作輕松的笑了笑:“別送了,回去吧。”

嚴晖沒有說話,蕭慕看了看嚴晖對蕭憶說:“我們看你進去就走。”

“诶...到了給我們報個平安。”嚴晖叮囑道。

“我又不是不回來了,幹嘛搞的這麽沉重。”蕭憶輕松的說。

“誰知道你...”蕭慕了解蕭憶,在學業完成之前,他是不會回來的。

“有嚴晖陪你我放心多了。”蕭憶紅着眼睛安心的笑了笑。“好了,我走了。”蕭憶在轉身的時候抹去了蓄在眼角的淚水。

蕭慕和嚴晖目送着他。

人類在保護人的這件事情上,總是喜歡一個人愚蠢的抗着。

作者有話要說:  小雞腿在這裏希望各位讀者能夠多多支持我呦,給小雞腿一點動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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