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一節課是由格蘭芬多的院長麥格教授上的變形課

靈魂足夠強大,就能夠保證肉體不毀,容顏不改。只要靈魂足夠強大,就算是沒有驅殼,也能附身在別人的軀體之上繼續存活。戴西,有了這張卡牌,我就能夠和柏格永遠在一起了。我不會成了他的過客,哪怕我只是一個人類,我都能陪他走到地老天荒。”

西弗勒斯站在那裏,看着愛麗絲狂熱的模樣,聽着她激動的言辭,他的手緊緊握在了一起:他不是第一次在愛麗絲的回憶中聽見“柏格”這兩個字了!他甚至知道她對他有什麽樣的感情!那個素未蒙面的“敵人”。

“王他們知道嗎?”戴西問。

“會知道的,遲早。”愛麗絲說:“等我學會了完整的靈魂法則,他們就會知道了。”

靈魂法則!?

西弗勒斯想到了那天在密室裏愛麗絲和湯姆?裏德爾的對話,心中苦澀:原來她真的很清楚靈魂法則是怎麽樣的。

這段記憶結束的很快,西弗勒斯看着畫面逐漸扭曲,又看見了另一輪新的畫面。

這是一間奢華的房屋,到處鑲嵌着名貴的珠寶。西弗勒斯雖然不清楚這些珠寶的名字,但也被他們的流光溢彩給吸引了。

但是當他看見那個坐在桌子邊的金發精靈時,頓時覺得所有的珍寶在他的面前都失去了顏色。

此刻,愛麗絲推門走了進來,她恭敬的站在那個金發精靈的面前:“吾王,有什麽需要我效勞的?”

桌子後面的精靈王看着微垂着眼睛的愛麗絲,問:“你修煉了靈魂法則?”

愛麗絲頓了一頓:“是。”

精靈王點頭,似乎并沒有反對的跡象:“我知道你是為了柏格,獲得永生和他在一起。”

愛麗絲沉默着沒有說話。

精靈王又問:“你現在修煉到什麽程度了?”

“馬上就可以離體不散了。”愛麗絲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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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深處

“知道克萊門特嗎?”精靈王看着愛麗絲問,金色的瞳孔帶着探尋和威壓将眼前的人收入眼中。

“知道。”愛麗絲點頭:“曾經非常強大的亡靈女巫,組建了亡靈軍隊。是您和人類聯手才消滅了她,那個時候我應該還只是個孩子。”

“是的。”精靈王點頭:“克萊門特之所以強大,是因為她和你一樣,修煉了靈魂法則。唯一不同的是,她在靈魂法則中領悟的永生是将自己的魂魄分割,然後寄宿在某個軀體之上。等到她的本體死去之後,她再從割裂的靈魂中複活。當時的她将自己的靈魂切割制成了傀儡,但最後仍然被我們消滅了。消滅?或許曾經我們是這麽以為的。可是後來我們發現克萊門特并沒有死,她的主魂仍然存在。只是她的主魂非常的強大,已經穿過了空間裂縫去往另一個世界。”

“所以吾王是希望我能去追查她的下落嗎?”愛麗絲已經知道了精靈王找她的目的。

精靈王搖了搖頭:“不,你不用去找她。我知道你不想離開柏格,所以你只要培養一個會靈魂法則的人,讓他的靈魂足夠強大,強大到可以穿過空間裂縫将克萊門特的主魂帶回來就好。”

愛麗絲皺了皺眉:“靈魂法則修煉困難,不是誰都可以輕易掌握的,我覺得王應該讓我去會比較适合。”

面對愛麗絲的堅持,精靈王似乎感覺到非常的不悅。素來對愛麗絲的溫和一瞬間消失的一幹二淨,他幾乎從位子上站了起來,大聲的說:“愛麗絲,你不用去,你只要待在柏格的身邊。”

“然後看着他去娶精靈女王嗎!”愛麗絲突然大吼了起來,她的眼睛一瞬間變得赤紅:“我都已經知道了!權利之神的力量正在複蘇,你們打算和紅葉山谷聯合一起。作為橋梁,柏格将迎娶紅葉山谷的精靈女王!所以在這個時候,你們還要眼睜睜的讓我看着,就這麽讓我看着柏格去娶另一個女人!王,你知道我追逐了柏格一百八十年的時間,自從我看見他的第一眼我就說過我要成為他的妻子,可是現在呢!”

精靈王沉默的看着愛麗絲幾欲瘋狂的臉,想說什麽,但話還沒出口就被愛麗絲打斷了:“為了這一天的到來,我不惜放棄了成為藥劑師的機會。因為我知道,柏格他需要的不是那些起死回生的魔藥,他需要的是一把鋼刀,是一把可以為他戰鬥的武器。所以我毅然決然的放棄了我天生的植物親和力,我冒着風險成為了一名煉金士,上天垂憐我變成了卡牌師。我知道人類生命的短暫,所以我不敢有片刻的懈怠,我努力讓自己的修為往上攀登,哪怕是成為稀少的卡牌師我都應該成為高級卡牌師,因為這樣可以多活一千年的時間!我付出了這麽多,可是換來了什麽!哪怕是修煉了靈魂法則極有可能會成為一名亡靈女巫,極有可能在不穩定的靈魂波動中魂魄碎裂,但我照樣學了、練了,可是等着我的又是什麽!”

精靈王看着愛麗絲臉上諷刺的笑容,眉頭緊緊皺在一起。

“我等來的是柏格即将迎娶精靈女王的消息!我用一百八十年的追求等來的是這樣的結果!”愛麗絲終于忍受不住崩潰了,她的眼中蘊藏的淚水滾落而下:“就算……就算柏格要娶紅葉山谷的精靈女王,就不能等我死了再娶嗎?!等我死了。等我死了也只不過是區區幾千年的時光,對你們精靈而言,只不過是一眨眼的時間罷了。”

說着,愛麗絲伸手擦去臉上的淚,神色倨傲像是之前的脆弱從來不曾有過。她嘲諷的笑了起來,看着精靈王欲言又止的樣子,冷笑:“我絕對不會!我絕對不會把柏格輕易讓給別人的!除非我死。”

轉身,愛麗絲離開了精靈王的書房,不再去看精靈王的模樣。

西弗勒斯沉默的看着愛麗絲從瘋狂到奔潰,最後冷笑着離開,決絕的樣子讓他憤怒,他覺得自己從來沒有這麽恨過。

恨那個叫做柏格的精靈!

恨愛麗絲幾百年的追逐!

更恨自己就算是看見了愛麗絲如此濃烈的情感,他也控制不住體內那種名為愛情的情愫再不停地叫嚣和發酵。

西弗勒斯看着愛麗絲的離去,想要跟着她往前走。因為他有一種強烈的預感,愛麗絲一定會去找那個她心愛的人。這一刻,西弗勒斯很想見見愛麗絲心心念念的那個人。他很想見見到底他是有怎樣的魔力可以讓她如此着迷,他很想知道自己和他的差距在哪裏!

只是當西弗勒斯才跟着愛麗絲離開房間,記憶的畫面又開始扭動,緊接着他就聽見了愛麗絲的暴喝聲:“西弗勒斯?斯內普,你不要太過分!”

一陣強烈的動蕩,西弗勒斯被強行震出了愛麗絲的記憶。随後他就感覺到有什麽東西将他的手和腳都捆綁在了一起,整個人都貼在了牆面上。他的魔杖也被她一把奪走,整個人也都被從地上拉了起來。

愛麗絲憤怒的看着被捆在牆上的西弗勒斯,一片一片的木板就像是枷鎖一樣把他定在那裏無法動彈。

她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不要沖動之下直接掐死他。她伸手揪着他的衣領,眼底閃現着刺骨的淩厲:“我現在有足夠的理由把你身上每一個骨頭都敲碎,你知道嗎?”

西弗勒斯似乎并不擔心愛麗絲會這麽做,他冷笑着看着她怒火中燒的樣子,眼底的傷痛被諷刺的神色完全給掩蓋住了:“我當然相信你會這麽做,西爾維娅小姐。每一個惱羞成怒、求愛不成的人都喜歡如此牽連到第三者不是嗎?”

“你說什麽!”愛麗絲幾乎尖叫起來:“你這個混蛋!”

“我相信《大腦封閉術概論》這本書你已經看過了,而我只是想要告訴你,當你被別人侵入記憶的時候就是這樣的感覺。你無能為力,只能讓別人嘲笑你過去的所作所為。你就像是被人拔光了衣服一樣供人觀賞,你如果不學會這樣法術,今後你将面對更多的羞辱。”西弗勒斯刻薄地說道:“攝神取念是黑巫師們最喜歡用的控制人心的方式,尤其是黑魔王,他最喜歡你們這些掩藏在創口之下的記憶。然後挖掘出來,和你一起慢慢品鑒你曾經是有多傻。他會挑動着你的耐心,耗完你的理智,然後在你失去理智的那一刻給你致命的一擊。真的是,精彩絕倫,不是嗎?”

☆、無望的痛苦

愛麗絲怒不可遏,她知道:不管西弗勒斯說的再怎麽冠冕堂皇,他只不過是給他自己的理由找了一個體面的借口。她已經足夠的清楚他對她別有企圖,她不是個傻子!在密室的時候她就很清楚了,雖然她一直不明白西弗勒斯為什麽會對她抱有如此濃烈的情感,但是她一點也不想接受這段感情。

她是屬于柏格的,不是嗎?

她追逐了數百年的一個夢,不會輕易放棄的。

可是就算愛麗絲知道西弗勒斯語言背後的心思,她還是無法阻擋西弗勒斯這麽做。因為她知道,在這個世界裏她唯一能夠完全信任的就這麽幾個人。而西弗勒斯不僅是她可以信任的對象,更重要的是他還是一個大腦封閉術師和攝神取念師,就連鄧布利多在這個方面也曾經自嘆不如。

然而就算她知道了這些,明白其中的關鍵,她也不打算輕易地放過他。

她要給他一個教訓。

一個深刻的教訓!

收斂起所有的怒火,愛麗絲忽然對着西弗勒斯笑了起來,揪着他衣領的手逐漸松開。她的笑容中帶着蠱惑,帶着引誘,就像是惡魔一樣展開她惡意的翅膀。

西弗勒斯原以為愛麗絲會被他氣得無話可說,然後轉身離開。或者她會氣得和他理論,然後完全忘了他對她的記憶的探究。不管哪一種可能性,西弗勒斯都沒有想過原本怒火沸騰的她會一下子像是完全沒了之前的氣焰,反而魅惑的挑起了嘴角。

愛麗絲伸手勾住西弗勒斯的脖子,由于她個子比他矮太多了,所以愛麗絲特地調整了一下木板上對木元素的控制,使得西弗勒斯不得不雙手大張,整個人屈膝跪在地板上。

這樣子,愛麗絲就稍稍比他高了一個頭。

她伸手捏住西弗勒斯的下巴,像他之前對她所做的那樣,迫使他擡頭看着自己。

西弗勒斯不知道她的用意,但是隐隐的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把我囚禁在這裏,西爾維娅,我不覺得這是一個好主意。如果你的腦子還有一點思緒,你就應該放開我,然後乖乖的繼續看你的書,以保證下次不會這麽快的再被我看見那些令人發笑的記憶。起碼,不會這麽快的被我看見。我假如你還——”

還沒有說完話,愛麗絲就低頭吻住了他那張尖銳的嘴,就像他之前的親吻那樣。她伸出舌頭沿着他的唇滑動了一圈,然後靈巧的鑽進他因為驚訝而微微開合的口中,勾住他的舌輾轉纏綿。

從始至終她的眼睛都是睜着的,因為她很清楚西弗勒斯對她是抱有怎樣的目的。在剛才那個吻中,他的失控和慌張,憤怒與惶恐,就像是一把尖利的刀一樣刺痛了她,讓她一瞬間忘記了抗拒在那個激烈的吻中沉淪。

那一刻,她甚至不再去想柏格,不再去想自己曾經的執着。

那一刻,她察覺到自己的心也有着強烈的悸動,逐漸迷失。

可是,盡管如此,盡管她不再抗拒西弗勒斯,但這也不足夠已讓他随意的讀取她的記憶,了解她的一切。

西弗勒斯所做的一切,讓她片刻的柔軟又瞬間消失殆盡。

她微垂着眼,看着從他驚訝變為了如同死水一般的平靜。西弗勒斯可以感覺得到愛麗絲并沒有認真的對待這個吻,她只是想要以此來羞辱他。她想看見他沉迷其中的樣子,然後再更好的諷刺他。

看見西弗勒斯黑色的眼逐漸變為空洞,她知道他這是在放空自己的感情,抵禦自己的誘惑。一吻結束,愛麗絲微笑,她的聲音輕柔而緩慢,帶着刻骨的魅惑:“你知道我一般是怎麽懲罰那些得罪我的人的嗎?”

西弗勒斯看着她的臉,緩緩離開,唇瓣上仍然殘留着她的溫度。

愛麗絲沒指望西弗勒斯能夠接她的話,她笑眯眯地說:“西弗勒斯,我知道你想要什麽。此時此刻,就在剛才。”

西弗勒斯呼吸一滞,看着愛麗絲臉上的笑容瞬間有了輕微的真空。

“你愛着我是嗎?就像當年對着莉莉?伊萬斯一樣。”愛麗絲伸手将他的頭發挽到耳後,貼着他的耳畔低聲呢喃:“你知道什麽是恥辱嗎?知道一直被人拒絕的滋味嗎?可不是像你之前那樣,只是短短的幾十年,而是一百多年無望的追求,你明白那種痛苦嗎?”

西弗勒斯像是回過神來,嗤笑了一聲:“關于你上一段糟糕的感情我一點也不需要知道,因為這只會讓我覺得你傻到了極點。現在,你把我捆在這裏,做出一些讓人無法理解的事情,難道西爾維娅小姐想要對我做什麽?而且我也不知道是什麽讓你有這樣的自信,覺得我是愛着您的,就和莉莉一樣。我相信就連山怪的皮,也沒有你的臉這麽厚。”

“哦?”愛麗絲挑了挑眉,眼底帶着暧昧不明的笑:“你是真的不喜歡嗎?”

西弗勒斯不知道愛麗絲想要做什麽,所以在這一刻他選擇不回答。

“我希望你的身體和你一樣誠實。”愛麗絲微微而笑,一只手落在他的腰上。然後她的手如同長蛇一樣沿着他的腰開始游走起來,甚至另一只手随後一挑解開了他的腰帶:“我很期待你說出來的話和你的身體一樣的對我不感興趣,同時,我可想要看看你到底可以堅持多久,斯內普教授。”

西弗勒斯心底不詳的感覺越來越強烈,現在的他已經很清楚愛麗絲到底要做什麽。

她是想要用這樣的手段來懲罰他之前對于她的冒犯,她是在逼他承認他內心的軟弱,想要讓他承認自己之前的失控。

對于此,西弗勒斯此刻的心情幾乎憤怒到無以複加,但臉上的神情依然刻薄冷漠。在愛麗絲的眼神下,他吐出了那些足夠刺傷她的話語:“原來當初你就是這麽對待你的心上人的?這麽去引誘他!然後,呵呵,又被他抛棄?就算我和你一樣,曾經深愛過被拒絕,但是絕對不會像你這樣,不知廉恥。”

☆、疲倦

“砰!”

劇烈的撞擊聲源自于西弗勒斯的腦後,愛麗絲原本落在他腰上的手狠狠的砸在他身邊的牆面上。她的呼吸急促而炙熱,像是即将爆裂的熔岩一樣翻騰着。

西弗勒斯的話無疑是一把尖銳的刀,狠狠刺進了愛麗絲的胸口,使得她之前所有剛剛壓下去的怒火一下子又冒了出來,甚至比之前更為的強烈,頃刻間就掀翻了她維系起來的理智。尤其是當她看見西弗勒斯那嘲笑的眼神,愛麗絲幾乎控制不住身體的顫抖,霍然離去。

再待在這裏,她一定會殺了西弗勒斯的!

一定!

西弗勒斯聽見客廳外面傳來震耳的關門聲,如果不是他的屋子足夠牢靠,他都要懷疑整面牆都要被她打碎了。

他嗤笑一聲,笑容中帶着濃郁的嘲諷和不堪,緩緩的合上了眼:他幾乎要把她推出了他的世界。愛麗絲不會原諒他的,因為她是那麽的驕傲。而他剛才卻在她最深的傷口上撒了一把鹽,只因為他知道了她最不堪的一面,并且毫不猶豫的加以利用,并且還說出了那麽惡毒的話來。

可是在這種情況下,他只能逼走愛麗絲。否則,他不知道在盛怒之下的愛麗絲會做出什麽舉動來。

西弗勒斯伸手召喚回來自己的魔杖,用魔法擊碎了扣着他四肢的木板。伸手撿起滑落的衣帶,他重新系好,一絲不茍的又變回到之前的模樣。陰冷、陰郁又刻板。

步出卧室,看着淩亂的客廳,西弗勒斯知道愛麗絲已經離開了這裏。

愛麗絲跑出西弗勒斯的屋子,她覺得自己已經不能在那裏繼續待在那裏了。否則,她會被西弗勒斯給逼瘋的!在那樣的情況下,她居然控制住了沒有直接殺了他,只能說西弗勒斯真的是太幸運了。

他說的沒錯。

攝神取念确實是一種非常可惡的魔法,讓人了解到自己最恥辱的記憶,并且加以利用,簡直就像是一把看不見的刀子捅進她的心口。

可是她是這麽的信任他,盡管她一點也不喜歡有人随意閱讀自己的一切,就連柏格她都不會簡單的點頭答應學習大腦封閉術這樣的要求,但她仍然答應了他和鄧布利多的要求。

她允許他可以進入她的大腦,了解她的一切。

可是,這并不意味着他可以把這件事情當做冒犯她的理由。

甚至,如此惡毒的加以利用。

蜘蛛尾巷陰冷的風吹在她的臉上,愛麗絲漫無目的的朝前一路奔跑,像是要把所有的痛苦和嘲笑遠遠地甩在身後。

就這樣跑着跑着,跑到她累得再也跑不動的時候,她終于忍不住哭了起來。

背靠着蜘蛛尾巷陰冷潮濕的牆面上,她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緩緩滑落,跌坐在地上。

這一刻,愛麗絲覺得自己再也不是那個倨傲到不能低頭的高級卡牌師了,也不是那個率領着精靈大軍叱咤疆場的戰士了。

現在的她只是一個小姑娘,只是一個被人所棄的孩子。

她不顧一切的睡了那個自己所愛的人,結果第二天就被宣判流放異世。

至今,愛麗絲都不願意想起,那天的宣判宣言還是他親自誦讀的。

執法者。

精靈的執法者。

公正、冷酷、無情,就連對她都沒有皺過一下眉——

“愛麗絲玷污神職,被判,流放異世。”

他的聲音依舊平穩,就像每次他給自己念書那樣,平穩、清冽,不管在什麽時候他從來不曾失态過。

那樣的冷淡,那樣的無情,就像是對她幾百年來的苦苦追求最好的嘲笑。

嘲笑她的癡心妄想,嘲笑她的不顧一切,嘲笑她的一廂情願。

這一刻,愛麗絲蹲坐在蜘蛛尾巷的牆角把自己抱成一團,不顧一切的嚎啕大哭,像是要把這麽多年的委屈和不甘全都發洩出來。

這一刻,她不再是那個所有人都畏懼和崇拜的神話,她也有自己的脆弱和傷口。

曾經,她的高度決定了她不能認輸,不能失敗,不能妥協。

可是這一刻,那種強烈的疲憊感幾乎将她湮沒。

她再也不想去追逐那抹虛無缥缈的白影了,太累了!不管她怎麽追永遠都無法抓住他的一片衣角,哪怕她對他下藥,爬上了他的床,最後換來的也只是那樣無情的宣判。

累了!真的是太累了!幾百年的時間她把她所有的情感都寄宿在那個精靈的身上。

柏格。

她的柏格。

再也不會屬于她的。

或許,從來都沒有屬于過她。

她只是,他手裏的一把劍,一把所向無敵的劍。

而這,亦是她當初自己的選擇。

是那樣的無怨無悔,是那樣的執迷不悟,又是那樣的甘之如饴。

——柏格,我累了。真的,累了。

☆、痛苦的夢境

西弗勒斯在愛麗絲離開屋子沒多久也追了出去,可是他發現自己不管怎麽也找不到她的影子。他幾乎翻遍了蜘蛛尾巷大大小小的角落,哪怕最後讓魔杖為自己指路,他始終沒有發現她躲在哪裏了。

這一刻,西弗勒斯後悔了。

他不該說出那樣的話刺激她的,因為他清楚地知道這縷靈魂是有多麽的驕傲。而他,硬生生的撕掉了她所有的僞裝,抽出了她傲然的脊骨,讓她痛苦到不知所措,最後就像是狼狽的獵物一樣落荒而逃。

愛麗絲!

愛麗絲!

他在心底一遍又一遍呼喊着她的名字,可是依舊不見人影。

而此時此刻的愛麗絲正被人關在一間黑乎乎的屋子裏,整個人佝偻在一起似乎異常痛苦。她的眉緊緊皺着,雙目緊閉,處于昏迷狀态。如果西弗勒斯此刻在邊上看見了,一定就知道她是被人用了束靈劑。

一種可以讓人昏迷不醒并且陷入無限痛苦夢境當中的藥劑,如果攝入過多的束靈劑,最後就會在痛苦的夢境中死去,再也不會醒來。

這是一種極為惡毒的藥劑,因為致死服藥者也無法得到片刻的安寧。

夢中的愛麗絲覺得自己又回到了魔法大陸,只是這一次她夢見了柏格與精靈女王的婚禮。

她站在那裏無法動彈,甚至不能出聲,她只能眼睜睜地看着柏格牽着精靈女王的手在精靈王的祝福之下走入神殿。無數的精靈在為他們喝彩,從天而降的鮮花就像是上蒼的祝福。巨人、矮人、人類都來湊熱鬧了,就連遙遠的人馬族和巫族也派來了使者,還有向來和大陸很少有交集的人魚族也出現在了婚禮的現場。

所有人都在祝福他們,所有人都在微笑。

除了她。

獨自一人站在最遠的角落裏,默默地看着,無能為力。

她想哭,但是好像之前就已經把眼淚流幹了,她哭不出。

她想笑,但是她發現自己心頭猶如刀刻,根本笑不出來。

她想走,但是她發現自己的雙腳就像是被頂在那裏,無法挪動。

就這樣,她看着。

直到夜幕降臨,所有人都離去。她發現她終于可以走了,然後她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往神殿內跑去。

精靈的神殿中空曠而肅穆,一路上她只能聽見自己急切的腳步聲。她沿着記憶的走廊,一直往前跑,一直跑到那扇熟悉的石門前。她猶豫着,始終不敢推門而入。因為她擔心自己會看見那最不想見到的一幕。

這一刻,愛麗絲忽然聽見有人在喊自己。

這個聲音聽上去有些耳熟,又很急切,內裏還藏着掩飾不住的擔憂。她很想循着這個聲音看看是誰,但是她發現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她只能看着自己的手按在石門上緩緩推開。入目的第一眼就是那白色的紗帳。

神殿外面的風似乎有些大,從窗外吹進來,使得籠罩着石床的紗帳就像是白色的波浪一樣層層疊疊。

她聽見紗帳內甜膩的申吟聲,就像是春天的貓兒在叫喚一樣。可是明明是如此輕柔的聲音,但是她覺得自己體內所有的血都因為這樣的聲音而凝結在了一起。

這一刻,她不僅聽到了那急促的喘息聲,同樣也聽見了自己強烈的心跳。

她控制着自己不要跌倒在地,腳步輕緩的朝着石床靠近。

然後,她看見自己日思夜想的那張臉因為欲望的焚燒而微微皺着眉。他的臉上帶着汗,他的身體白如瓷玉。那金色的長發淩亂的散落在他的背上,素來黑色冷厲的眼眸因為染上了□□而變的熱烈起來。

愛麗絲記得,那天晚上,她在他的身下,他似乎也曾經這樣看着過她。

被撕下冷漠外衣的精靈,其實在情動的時候也和普通的精靈沒有區別的。

她以為這樣的景致只會有她一個人看見,哪怕那個時候她是痛苦的,是煎熬的,是奄奄一息的,但是她的內心多少還是開心的。

可是此時此刻,愛麗絲覺得整個人的血液都開始倒流。

她的心跳集聚在加速,她覺得自己的心都快要從胸腔內蹦出來了。她已經忘了所有的感覺,只能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直到一片黑影突然出現在她的面前。緊接着,她就被人抱在懷裏。

她聞到了,一股清冽又苦澀的味道。

是魔藥的味道。

☆、尋找

當他第三次使用魔杖引路的時候,魔杖都無法找到愛麗絲的位置時,西弗勒斯就知道愛麗絲一定被人帶走了。因為就憑愛麗絲一個人,現在的她是不可能走出蜘蛛尾巷的。因為蜘蛛尾巷之所以被稱為蜘蛛尾巷,就是因為它的錯綜複雜。一條巷子,卻有非常多的岔路和小巷子組合而成,如同一張巨大的蛛網相互糾葛。但是這條陰冷的巷子,到處潛藏着危機,他不知道是誰擄走了她。

蠢貨!他明明再三告誡過她不能随随便便離開屋子!

西弗勒斯将魔杖緊緊的握在手中,忽然想起來蜘蛛尾巷有三個地方是屏蔽魔杖的感應的。而這三個地方,都是蜘蛛尾巷最黑暗和最肮髒的地方。他不敢想象愛麗絲一旦被人帶到那種地方去會面臨着怎樣的危機!

這一刻,西弗勒斯不敢有任何的猶豫。他轉身朝着一條巷子的最深處跑去。

巷子的深處,彌漫着濃郁的血腥味。還沒有靠近那幾間屋子,西弗勒斯都可以聽得見刺耳的尖叫聲。

地上,是一灘又一攤的血漬。他踩在上面,濺的長袍上面都落滿了血。

西弗勒斯皺了皺眉,伸手敲開了其中的一扇大門。

開門的速度很快,但是只露出了一條門縫。

當門縫後面的那人看見是西弗勒斯來了之後,立即将門完全打開。出來的,是一個光頭獨眼的男人,他的臉很圓,三角眼,帶着散不去的狠毒。他似乎對西弗勒斯很熟悉,笑着想要伸手去拍他的肩膀,但是被西弗勒斯側身避開了。

“嗨,斯內普,你怎麽有時間來這裏了!”光頭一點也不覺得尴尬,似乎早就習慣了西弗勒斯會這麽做,他打開屋子讓他進來,屋子裏的血腥味更濃了。

屋子裏的光線很差,光頭只在屋子裏擺了一盞燭臺。可是盡管這裏的視線很差,西弗勒斯也看清楚木頭做成的床上有一具被扒光了衣服的軀體。

那具身體還在不停地抽搐、流血,肚子被破開了,裏面的腸子和內髒一覽無餘。

如此血腥的場面,西弗勒斯見到了一點也不覺得奇怪,仿佛早就預料到自己進門會看見這樣的場景,他擡頭看向那具身體。當他發現那是一具男人的身體時,西弗勒斯隐隐的松了一口氣。

他的面色有點不大好,也沒準備在這個地方多呆。每在這裏呼吸一口空氣,他都覺得罪惡。雖然他不覺得自己有多高尚,但是自從黑魔王倒臺之後,他就再也不會在活人的身上做實驗。

“你真該收拾一下你的爛攤子,麥基。”西弗勒斯嫌惡的說道,轉身不再看那血淋淋的場景:“這裏的味道簡直就是糟糕透頂!如果是魔法部的人看見了,那麽阿茲卡班的大門絕對會對你打開,攝魂怪們一定會掃榻相迎。”

“嘿嘿,你知道的,魔法部的手還伸不到這裏。”麥基似乎一點也不擔心似得,大概是有西弗勒斯在這裏,他難得打開了窗子,使得空氣中的血腥味一下子淡了很多:“你來這裏絕對不是來找我的吧!夥計,我看出你眼底的焦急了。哦,這真的很少見是嗎?你從來沒有這麽着急過,自從那件事情之後。”

西弗勒斯也不打算隐瞞,他看着麥基那光溜溜的腦袋,直接問:“你有沒有見到過一個十二三歲發育不良的小姑娘,在蜘蛛尾巷。”

“哦,小姑娘是嗎?斯內普,我的夥計,你別告訴我那個哭哭啼啼的小丫頭是你的小情人。”麥基邪惡的笑了起來,露出了他黃色的大門牙:“我前面去馬卡斯拿貨的時候,我就看見馬克跟在她的屁股後面了。本來我也想去看看的,畢竟我已經很久沒有嘗到過小女孩的身體了,可是馬卡斯催得太緊了,我沒有時間。”

得到這樣的答案,西弗勒斯的心稍稍緩了一口氣:馬克只是一個研究邪惡藥劑的黑巫師,和這個喜歡解刨人體的劊子手比起來,愛麗絲如果落在他的手上是不會馬上死亡的。但是馬克是個小心眼的黑巫師,從他手上拿人是要付出代價的。

西弗勒斯知道了愛麗絲的所在之處,想也沒想的就準備離開,但是手卻被麥基給拉住了。

他回過頭,黑色的眼睛冷冷的看着那張粗狂的笑臉:“什麽事?”

“斯內普,你還沒有告訴我那個小丫頭是不是你的情人呢?”麥基臉上的笑容越發的邪惡了,他說:“我給你你想要的情報,那你是不是也要告訴我你的狀況。你知道你母親對你的事情從來都放心不下,所以我覺得我也有必要關心一下。”

聽到“母親”這兩個字,西弗勒斯嫌惡的皺了皺眉,但他目前并不想和這個自己母親曾經的狂熱信徒起沖突,最後他甩開了他的手,拉開門,冷淡地說:“她是我的學生。”

“哦,是學生嗎?真可惜。”麥基似乎并不相信西弗勒斯的話,看着他消失的背影,麥基陰冷的笑了笑:“艾琳,你的兒子似乎永遠都是那麽不誠實。”

☆、交易

蜘蛛尾巷之所以叫做蜘蛛尾巷,是因為如果有人從高空看去,整條巷子就像是一只趴在地面上的巨大黑蜘蛛。這裏的巷子很窄,也很破舊,黑色的磚房似乎是這裏的一大特色。巷子四通八達,又像蜘蛛,又想蛛網。如果是不熟悉這裏地形的人,一定會在箱子裏迷暈了方向。

離開劊子手麥基的住處,西弗勒斯沿着蜘蛛尾巷的另一條巷子往前走,然後他走到了另一處巷子的最深處,敲開了緊閉的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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