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一節課是由格蘭芬多的院長麥格教授上的變形課
門。
這扇門開的遠遠沒有麥基家來得快,西弗勒斯不耐煩的又敲了一遍。直到他準備敲第三遍門的時候,緊閉的門扉才“吱嘎”的一聲被人打開。緊接着,出現在西弗勒斯面前的是一張蒼老到整張面皮都皺在了一起臉。
開門人擡起那雙耷拉下來的眼,看了一眼西弗勒斯,然後他尖着嗓音笑了起來:“是你呀,西弗勒斯。有什麽事嗎?”
那人似乎并不打算讓西弗勒斯進門,門扉開的很小,西弗勒斯站在那裏只覺得屋子裏面黑漆漆的什麽都看不見。
西弗勒斯不準備拐彎抹角,說:“麥基說你之前跟在一個小姑娘的身後。”
原來開門的人就是麥基口中所說的馬克,蜘蛛尾巷最惹人讨厭的黑心商戶之一。
只聽得見他“咯咯”的笑了起來,然後說:“麥基的眼睛真是賊,什麽都瞞不過他。等到有時間了,我一定要讓他試試瞎眼劑的滋味,也許他就不會知道這麽多了。”
西弗勒斯知道愛麗絲一定就在這裏了,他緊握手裏的魔杖,冷聲說道:“那只是你和麥基的事情,我不想知道。但是那個小姑娘是霍格沃茨的學生,鄧布利多把她交給我,讓我給她補習魔藥。”
“哦,又是鄧布利多!為什麽不管我走到哪裏都能聽到他的名字。”馬克将門打開,轉過身讓西弗勒斯進來。
西弗勒斯走進屋子,這裏的環境和麥基那裏的一樣差勁。黑乎乎的,什麽都看不清楚。只是這裏沒有那股惹人讨厭的血腥味,空氣中有着濃郁的黑魔法的味道。西弗勒斯知道這個老家夥又在研究新的邪惡魔藥了。
馬克給他倒了一杯茶,但西弗勒斯根本沒打算喝一口:一個專門研制惡毒的魔藥的黑巫師給他倒的水,他也不能保證這個裏面什麽都沒加。
“想要從我手裏把那個孩子帶回去也可以,但是你知道的,我這裏任何一樣東西都是需要交換的。”馬克并不介意西弗勒斯對他的警惕,甚至他覺得任何人對他有警惕之心都是正常的,對他信任的人絕對都是沒有腦子的蠢貨:“你願意用什麽來交換那個孩子?”
西弗勒斯從口袋中拿出兩瓶魔藥放在桌子上。
馬克立即拿了過來,拔開塞子聞了聞,然後滿臉的贊嘆和陶醉,簡直讓西弗勒斯覺得一陣惡心:“高純度的福靈劑,真的是棒極了!”
西弗勒斯不想和這個老家夥虛與委蛇,他只想快點見到愛麗絲:“快帶我去見她。”
“當然。”馬克塞回塞子,收好了兩瓶福靈劑,但是臉上的貪婪似乎并沒有因為兩瓶魔藥的珍貴而有所減少:“雖然這兩瓶福靈劑非常的珍貴,但是西弗勒斯,我想你一定知道這個孩子非常的特別。她的靈魂,哦,她的靈魂似乎特別的頑強。我從來沒有感受到過這麽強韌的靈魂,你不知道我喂她喝下了整整一瓶的束靈劑,尋常人只要一滴就能夠痛哭流涕,但是她一整瓶喝下去似乎都沒有一點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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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的!”西弗勒斯終于忍不住,他從腰間抽出了魔杖狠狠的抵着馬克的心口,冷厲的說:“你居然喂她喝下一整瓶的束靈劑!呵,你這樣的所作所為,我相信就算我對你用了不可饒恕咒鄧布利多也會原諒我的沖動。”
說着,馬克痛苦的倒在地上,整個人不停的抽搐着。他的嘴巴裏發出一陣陣的慘叫聲,不停地在地上打跌。
西弗勒斯似乎覺得這樣子太過便宜這個可惡的老頭了,所以魔杖又閃現了一道紅光,鑽心咒再次降臨在這個黑巫師的身上。
“西弗……西弗勒斯?斯內普!你會……你會後悔的!”馬克痛苦的蜷縮在了一起,他嘶啞着聲音大聲說道。
西弗勒斯冷哼了一聲,不再管他,衣袍一甩,如同疾風一般朝着地下室走去。
馬克的住處他來過幾次,之前他為了給黑魔王制藥的時候曾經和馬克打過交道。但是他從來沒對他出手過,因為他知道這個老家夥雖然魔法不怎麽樣,但是卻是一個難纏的角色。他的魔藥在黑市上讓人趨之若鹜,他自己雖然沒有實力,但是他卻可以招攬一批有實力的人來找他麻煩。
但盡管如此,西弗勒斯也要給這個老家夥一個教訓。他要讓他知道,不是所有人都是可以被他拿來試藥的。起碼愛麗絲,絕對不行!
☆、失去冷靜
沿着石頭鋪就的臺階一路往下,西弗勒斯來到了馬克的地窖。一打開地窖的門,他就看見愛麗絲倒在地窖最深處的角落裏。
黑暗中,他依稀可以看見她的身體不停的在顫抖,似乎在隐忍着什麽。他雖然聽不見她叫喊的聲音,但是他聽得見她的靈魂正在悲傷的哭泣。
西弗勒斯不敢相信她居然被喂下了整整一瓶的束靈劑!要知道,在那之前,他曾經對她做了攝魂取念。不僅如此,他還毫不留情的撕開了她最深的傷口。
他的雙手幾乎有些發顫,但是他極力的控制着自己所有的情緒。走了過去,西弗勒斯将那幼小的身軀摟在懷中。
冰涼,如同已經死去。
他低頭,深深的在她的額頭落下一吻,想要用自己的溫度來驅趕她滿身的寒冷。
這一刻,西弗勒斯抱着愛麗絲突然消失在了地窖。
憤怒的情緒已經繃斷了他曾經驕傲的理智,西弗勒斯再次出現在馬克身邊,這時馬克正跌跌撞撞的爬了起來。
馬克這還是第一次看見西弗勒斯用如此陰狠的眼神看着他,就像是看一個死人。大多數時候,他見到西弗勒斯,那雙黑色的眼睛空洞得沒有一絲感情。他從來沒見過這樣的他,這一刻,馬克覺得死神正在對他張開懷抱。
而馬克想的沒錯,死神确實已經張開了懷抱。
只是此刻死神的懷中并不是那冰冷的鐮刀,而是脆弱如同泡沫的少女,她的面色蒼白而痛苦,呼吸微弱,發絲淩亂。她被他緊緊的抱在懷裏,如同最寶貴的珍寶。
“阿瓦達索命。”
一道紅光閃過,馬克原本耷拉的眼睛瞪得極大。他張大了嘴想要喊出什麽,但最後什麽也沒有發出,這個人軟弱的倒在了地上。
西弗勒斯抱着愛麗絲,幻影移形回到了家裏,他焦急的将她放在床上,并且從地窖中拿出三四瓶魔藥塞進她的嘴巴裏。只是愛麗絲的狀況似乎并沒有一點好轉,她已經不停地抖動,她的手緊緊抓着西弗勒斯的黑袍,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
自從莉莉死去之後,他第一次品味到了什麽叫做心痛的感覺。曾經的他以為他再也不會體會到這種撕心裂肺的痛苦,可是很顯然命運總愛和他開玩笑。
他又遇見了那抹靈魂,并且再一次的傷害了她。
此刻的西弗勒斯再也顧不得那些虛僞的驕傲,僞善的假面,他躺在她的身邊,将她整個人都抱在懷裏,在她的耳邊低聲呢喃着她的名字:“愛麗絲!愛麗絲!求你,不要離開我。”
不要第二次離開我,不要再一次抛棄我,讓我一個人獨自存活在這個黑暗的世界裏。
愛麗絲,求你。
可是他發現,不管自己再怎麽呼喊,愛麗絲始終都沒有一點蘇醒過來的跡象。喝下去的魔藥沒有一丁點的反應,一切就像是石沉大海那樣讓他焦躁無比。
最後,西弗勒斯準備冒險。
雖然在歷史上從來沒有人這麽做過,但是西弗勒斯決定自己不管如何都要喚醒沉睡中的人。
一旦蘇醒過來,束靈劑就會失去效果。
他必須讓她清醒過來。
在下定了冒險一試的決心之後,西弗勒斯再次使用了攝魂取念,開始進入愛麗絲的世界。
這一次,他看見愛麗絲站在一間屋子裏。她的神情悲痛,像是萬念俱灰一樣。屋子裏的有着一股濃烈的情欲的味道,不用想,西弗勒斯也知道她夢見了什麽。
他不敢讓她再多看一眼,幾乎在瞬間,他就用黑袍遮住了那刺眼的一幕。
他緊緊地抱着她,像怕她再度從自己的世界中消失。
“愛麗絲,醒醒。這只是一個夢。”西弗勒斯低着頭,看着懷抱中那張陌生的臉,精致而美麗。
雖然這張臉不是他熟悉的西爾維娅,但是西弗勒斯知道,這才是真真正正的愛麗絲,那一縷二十年前走進他生活的靈魂。
不得不說,愛麗絲原本的長相是很漂亮的。就連被譽為“最燦爛的陽光”的莉莉,也沒有她那麽明豔。銀白色的頭發有着珍珠般的溫潤,粉紅色的唇如同櫻花一般嬌柔。蔚藍色的眼瞳有着濃郁的悲傷,嬌俏的臉龐上帶着晶瑩的淚痕。
愛麗絲是被那熟悉的味道給驚醒了過來,但是心中濃郁的悲傷并沒有因此而減少。
她放任着自己此時的軟弱,伸手抱住西弗勒斯精瘦而有力的腰,将自己的臉埋在他的胸口:“西弗勒斯,你告訴我這一切不是真的是不是!”
“愛麗絲……”此刻的西弗勒斯內心也是痛苦的,他知道愛麗絲喜歡的人是誰,也能猜得到之所以讓她陷入痛苦夢境的原因是什麽。可是真的等他看見這一幕的時候,他還是避不可免的覺得難過。
他愛她,不是嗎?
而她,此刻卻陷在了另一個男人的情網裏。
☆、離開夢境
“西弗勒斯,這一切都不是真的。請告訴我這一切都不是真的!”愛麗絲緊緊揪着西弗勒斯的黑袍,她的眼淚已經打濕了他的衣服,眼神之中帶着希翼和懇求,仿佛只要他輕輕的點頭就能給到她無限的救贖。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西弗勒斯并不願意如此安危愛麗絲。在他的內心深處,有一種隐約的期待,希望愛麗絲看見這樣的場景之後能夠對那個精靈徹底的失去信心。或許這樣,他才會有機會真正擁有她。
愛麗絲聞着他身上苦澀的藥味,激烈的情緒終于在他的懷抱中逐漸平息了下來,盡管她仍然痛不欲生,但神情卻有了一絲平緩:“你說的沒錯。我當初就是這麽恬不知恥的引誘了他。我用了精靈最無法抵抗的流神夜花的花粉,放在了他的茶杯中。是我騙他喝下去的,也是我脫掉了他的衣服,并且主動躺在了床上。你說的沒錯,我就是不知廉恥,沒有底線,下賤到了塵埃裏。可是就算是這樣,我也沒能讓他對我有絲毫的留情。”
這一刻,西弗勒斯覺得自己的心都在滴血。
可是,他不能讓愛麗絲知道。
因為現在的愛麗絲,需要他的安慰,而不是他的妒火。她需要依靠他,他需要給她更多地安全感,而不是将她推離,陷入更糟糕的情緒之中無法自拔。
“那天夜裏,其實真的很痛。那種身體被撕裂的痛苦,就像是要把人都劈成兩瓣。可是我從來不知道他也有如此失控的時候。所以盡管再痛,我也不後悔。就算是再痛,那也是我自己選擇的。可是西弗勒斯……”愛麗絲昂着頭,看着她,蓄滿淚水的眼眸中赤紅一片,那種悲傷與痛苦就像是海嘯一樣幾乎将他淹沒在其中:“可是西弗勒斯,他不該在第二天就把我流放!你知道嗎?那天我從床上醒來,看到的第一張臉就是他那張冷漠至極的面容。他的手裏拿着神谕,就這樣站在我的面前,對我說:‘愛麗絲玷污神職,被判,流放異世。’。然後,他就離開了這裏。再進來的時候,就是遣送我的精靈侍衛。至始至終,他連一個眼神都不願意給我!一百八十九年的追逐,一百八十九啊!為了他,我可以放棄一切,甚至連尊嚴都可以不要。可是,他就不能對我稍微的有一絲一毫的顧念嗎!就算是條狗,也會有感情吧!”
“愛麗絲。”西弗勒斯心痛的将她緊緊抱住,像是要代替她承受那些屈辱和痛苦。他低頭吻着她的額頭,微涼的唇掠過她的眉眼,吻去她眼中的淚。
愛麗絲狠狠的閉上了雙眼,任由西弗勒斯的吻落在她的臉上:她知道,眼前的這個男人并不會在意她擁有多麽不堪的過去。他所在意的,所心疼的,只有她曾經受到過的傷害。他在為她的痛苦而痛苦!他用他的吻撫平她的淚,卻也在自己的心口留下了傷痕。
西弗勒斯小心翼翼的吻着她的眉眼,沿着她的鼻梁,落在她的唇上。
愛麗絲發洩似得咬着他微涼的唇瓣,卻又順從的張開嘴巴等待他的到來。
西弗勒斯順手緊緊地将她的腰扣緊自己的懷中,像是恨不得把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裏,這樣或許她就不會在悄然離開了。他的吻炙熱而滾燙,唇舌的交纏激烈又緊密,像是要把所有的痛苦和思念、絕望和彷徨全都發洩在這個吻之下。
他似乎想要通過這個吻,讓她遺忘那個該死的精靈。那一段,不屬于她的夢境。
愛麗絲原本微弱的呼吸也因為這個激烈的吻變得急促了起來,她的臉不再蒼白如雪,而是變得柔嫩的粉紅。她原本抱着他的手也攀在了他的肩頭,就像是最信任的依賴任由他把自己帶離這個千瘡百孔的世界。
身後的世界,像是越來越遠了。原本充斥在耳邊刺耳的□□聲也變得不可聞見,最後愛麗絲覺得唇上的熱度正在消散,她所依靠的身軀開始變淡,但是鼻尖那股清冽苦澀的藥味正在變得更加清晰。
一瞬間,愛麗絲驚醒了過來。
當她蘇醒過來的瞬間,她就感覺有人正摟着自己,擡頭往上看去,就見西弗勒斯那張蒼白的臉。
她又回到了蜘蛛尾巷的那張床上。
這是他的地盤。
卻也有着讓她安心的味道。
冷硬的木板床,幽冷的房間,懷抱中真實的溫暖。這一刻,讓愛麗絲格外的留念。
當她被人用魔法擊昏的時候,她就知道他一定會來找她。
果然,他還是找到了她,并且把她帶回。
回憶起在夢境中所看到的那些景象,愛麗絲苦澀的勾了勾嘴角。仿佛經過今天下午的這一次折騰之後,她覺得自己對于柏格的執念輕了很多。在昏迷前的那一刻,她甚至産生出放棄的念頭。
而這個念頭,至今還在她的腦中盤恒。
尤其是當西弗勒斯出現在她的夢境中将她帶離那樣不堪忍受的畫面時,想起他身上讓她安靜的味道時,愛麗絲再次摟緊了躺在自己身邊略微消瘦的身影,貪婪的汲取他身上的溫暖以及那讓她沉迷的藥味。
她伸手拉過邊上的被子将兩人蓋好,擡眼,她看的出西弗勒斯臉上的疲憊。顯然找到她,并且将她從噩夢中喚醒耗費了他很大的精力。所以,現在愛麗絲并不想去打擾他休息。而她,也只想靠在他的胸前好好的睡一覺。
伸出手,愛麗絲撫平他眉間深蹙的褶痕。擡頭吻了吻他的下巴,又伸手抱住他的腰。就像在噩夢中那樣,她把自己蜷縮在他的懷裏。
大抵,也只有在他的面前,她不是那個無所畏懼的高級卡牌師吧。
過了許久,等到愛麗絲重新睡過去,西弗勒斯原本緊閉的雙眼也緩緩睜開。微微低下頭,他看着懷中那張稚嫩又熟悉的睡顏,繼而想起夢境中那張陌生卻美貌驚人的面孔,西弗勒斯伸手将懷中的人抱緊:不管是誰,再也無法從他的手中把她奪走。再也不能!
☆、世界沒有如果
第二日清晨愛麗絲醒來的時候,西弗勒斯早就已經醒了。只是他并沒有離開,而是像昨晚那樣抱着她。看見她醒來,他也沒有任何的尴尬,反而是自然的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仿佛這樣的舉動他們已經做了無數回似得。
愛麗絲閉着眼睛享受此刻的寧靜,她的嘴角微微揚起,同樣昂着頭吻了吻他的下巴:“早安,西弗。”
西弗勒斯明顯感覺到愛麗絲對他的變化,包括他的稱呼。這一切的改變,讓他的心情極好。所以,他也同樣的回禮:“早安,愛麗絲。”
愛麗絲笑着,像是懶床的小孩那樣膩在他的懷裏不肯起來。而西弗勒斯也并不想破壞此刻的美好,他伸手抱着愛麗絲的嬌軀,看着黑色的天花板神色安寧。這一刻,西弗勒斯偷偷的以為,如果時光能夠在此停留也是一件非常不錯的事情。
只是愛麗絲似乎并不是一個乖孩子,她的手漫不經心的在他的胸口畫着圈,似乎想要看看自己能不能在那裏畫出一道印子。
西弗勒斯被她的舉動弄得有些發熱,他伸手将那只手握在掌心:“或許你不該亂動,愛麗絲。尤其在一個男人的懷裏,特別是早上的時候。”
愛麗絲挑了挑眉,不說話。從西弗勒斯的手中把自己的手拉了出來,再次伸手摟住他的腰。這次,愛麗絲聽從了他的警告沒再亂動了。
“夢裏面的場景你都看見了?”愛麗絲明知道對方只怕對自己曾經的所作所為都已經一清二楚了,更多的一些還是自己親口說的。但是她還是有些不死心的想再确認一下:萬一西弗勒斯一覺睡醒忘記了,也是極好的!
“不論是你想讓我看見,還是你不想讓我看見的,我都已經看了。”西弗勒斯自然知道愛麗絲的想法,只是他并不想給愛麗絲任何往後退縮的機會。他要逼她,逼得她不得不面對她上一次糟糕的感情,逼得她不得不忘記和放下,逼得她不得不面對自己,面對兩個人早已回不去的感情糾葛。最後,臣服自己。
他和她都知道,他們兩的關系在那天夜裏,在鄧布利多的辦公室裏就已經發生了極為微妙的變化。盡管這種變化讓愛麗絲有些不知原因,但是随着時間的推移,她已經很清楚他對自己懷有怎樣的目的。時至今日,他們已經習慣了對方的味道,甚至習慣了親密的親吻,以至于一個晚上的時間他們抵足而眠也覺得如此的自然,仿佛水到渠成、本該如此。
愛麗絲微微垂下眼,咬着唇,不說話。
如果西弗勒斯說忘記了,或許她可以當做這一切都沒有發生過。她可以繼續沒心沒肺的活着,欺騙自己當初柏格的冷漠只有自己一個人知道,欺騙自己這樣的恥辱也只有自己一個人知道,欺騙自己她還是有機會再回到他的身邊像從前一樣。只是西弗勒斯的話,就像是從愛麗絲的手中奪走了最後的一絲奢望,讓她深切的明白那發生的事實再怎麽樣也無法欺騙她,當做一切都沒有發生過那樣。
他們回不去了。
不管是她和柏格也好,還是她和西弗勒斯也好,都已經回不去了。
當她沉迷在西弗勒斯的熱情當中時,當他帶着她脫離痛苦時,她就知道這一切都已經變了。
或許柏格,不該繼續占據着她所有的感情了。
“為什麽對我這麽好?”這一點,始終讓愛麗絲非常迷惑。自從那次她和西弗勒斯見完鄧布利多之後,他就對她突然改變了:“西弗勒斯,你愛我什麽?”
西弗勒斯低着頭,看着她迷惑不解的樣子,有些心痛,又有一些煩悶:既然她不記得了,那麽他也沒打算輕易的告訴她那段過往。
“這個你可以自己去想,等你想到的時候你就會明白你虧欠了我什麽。”西弗勒斯低頭再次吻住了愛麗絲的嘴,滾燙的舌撬開她的牙關闖了進去。勾着她的舌,反複的吸允、糾纏着。
而後西弗勒斯結束了這個吻,此時他黑色的眼睛亮的如同黑色的寶石一般,熠熠生輝。他喘了一口氣,翻身将她壓在身下。
愛麗絲雙手摟着西弗勒斯的腰,看着他黑色的發落在自己臉上,她感覺到他像是在生氣了。可是她不明白,他為什麽會生氣?
西弗勒斯沒給愛麗絲太多思考的機會,他低頭再次吻上了那張充滿誘惑的雙唇。呼吸變得沉重而滾燙,潮濕的呼吸落在愛麗絲的臉上和脖子上激起一陣顫栗。
愛麗絲迷亂的揪着西弗勒斯的衣襟,感受着他的熱情和急切,心裏也想是被人撓了一下,整個人像是放在火上炙烤,無數的火焰似乎要把她焚盡。
西弗勒斯控制自己不要對她做出什麽過分的事情,畢竟她現在的身體還只是一個孩子。不可能承受太多的東西,否則對她這具身體的傷害是無法挽回的。
但是愛麗絲似乎并不打算輕易的放過他,她像是溺水一樣緊緊地抱着他,整個人都變得晶瑩起來。
西弗勒斯深吸了一口氣,結束了這個吻。并且從床上坐起,早晨清冷的空氣使得剛才的火熱迅速的消散在了屋子裏。
愛麗絲看着西弗勒斯隐忍的樣子,伸手從背後抱着他:“我已經不是個孩子了,西弗。我已經活了快要兩百歲了。”
“可是你這具身體還是個孩子。”西弗勒斯聲音有些喑啞,他克制着自己的沖動,不再看她一眼,他怕他扭頭看一眼黏在他身上的愛麗絲,他真的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将眼前的人徹底的占有,标記上屬于自己的一切:“在你沒有找到你的身體之前,或者在這具身體沒有長大之前,我是不會對你怎麽樣的。我發誓。”
愛麗絲啞然失笑,沒再說什麽。
面對這個男人的細致呵護,她還能說什麽呢。
或許在魔法大陸她第一個看見的是這個男人,她就不會痛苦了幾百年,折磨了幾百年吧。
可惜,世界沒有如果。
☆、中餐
面對西弗勒斯的堅持和固執,愛麗絲覺得好笑,又有幾分感動。她和他靠在床頭,沉默的相互依偎在一起,就算不說話他們也格外享受這樣的厮守。
片刻的安寧讓人留念,但是愛麗絲也知道自己有着不得不完成的任務,比如:繼續學習大腦封閉術。
在他的懷中懶了一會兒之後,愛麗絲就從床上爬起來。梳理完了之後就回到客廳将昨天西弗勒斯從房間中扔出去的衣服和箱子撿了起來,并且用衣架挂好放進衣櫃裏。這是愛麗絲來這裏幾天以來第二次把自己的衣服挂進衣櫃,這樣的舉動讓剛從洗手間出來的西弗勒斯挑了挑眉。
“或許我該多買幾件衣服。”愛麗絲轉過頭,對着西弗勒斯笑了笑:“我把大部分衣服留在了西爾維娅的老宅。”
因為她起初并沒有打算在這裏住很久,一旦學會了大腦封閉術她就打算回去的。可是現在看來,只怕她不僅會在這裏度過一整個假期,甚至之後的假期都會在這間潮濕陰冷的屋子裏度過。
西弗勒斯魔杖輕點,将愛麗絲的箱子關上,卻發現箱子的鎖已經壞了:“看來你不僅需要買衣服,還需要一個新的箱子。”
愛麗絲來到西弗勒斯面前,輕撫着他的面容将他的視線從箱子上引開。她另一只手放在他的腰側,笑的狡黠:“你真的覺得我需要一個新的箱子?”
西弗勒斯明白愛麗絲話裏的意思,他伸出手将人摟緊,低下頭:“你還要回霍格沃茨。”
愛麗絲看着那雙黑色的眼睛帶着愉悅的笑意,滿滿的全都是自己的影子,她低聲呢喃:“難道你不是和我一起回去?”
西弗勒斯被愛麗絲的話說的心頭微熱,他忍不住吻了吻她的唇,說:“但願你的行李不會太多。”
愛麗絲伸手環住他的脖子,加深這個吻:“梅林保佑,你的行李箱不會太小。”
西弗勒斯難得沒有像以往那樣冷笑或者是嘲笑,此刻他臉上的笑意就像是被風吹散烏雲的天空,明媚又溫暖。西弗勒斯不知道自己多久沒有這麽笑過了,似乎在十幾年前他就已經忘了他還會這麽笑。他以為自從莉莉和波特在一起之後,他的世界再也不會有快樂這個詞語了。
可是很顯然,在生命沒有結束之前,人的一生當中總會有這麽多的意外和不可預知。
愛麗絲松開手,在西弗勒斯的凝視下轉身離開房間,穿過客廳,最後去廚房準備早飯。
早飯愛麗絲準備的非常的簡單,只是煎了荷包蛋,熱了兩杯牛奶和幾片吐司。
西弗勒斯坐在餐桌前,看着今天早上貓頭鷹送來的《預言家日報》。直到愛麗絲将早飯放在他的面前,他才放下報紙和她一起用餐。
在吃完早飯之後西弗勒斯就準備回到了他的地窖,繼續去研究關于靈魂和魂器的奧義。
可是在臨走之前,愛麗絲喊住了他離去的腳步:“教授,雖然我知道你對學術研究非常的着迷,但是我也希望你可以注意自己的身體。從今往後,我不會允許你落下一頓正餐,否則我就把你的地窖給炸了。”
面對愛麗絲的威脅,西弗勒斯掀了掀嘴角,勾出一絲即嘲諷又愉悅的微笑:“拭目以待。”
看着西弗勒斯離去,愛麗絲挑了挑眉,知道他這是完全沒在意自己的威脅。不過愛麗絲也不介意,反正到時候他沒有聽她的話,她自然會讓他知道惹怒自己的後果是什麽。起身,開始收拾碗筷,順帶把更換下來的髒衣服扔進水池子裏。水池裏的臉盆開始自動攪拌,放在一旁的皂角盒時不時地扔一些皂角下去。
愛麗絲收拾好了一切,又回到屋子裏開始看書。
等到了中午的時候,臉盆裏的衣服已經洗幹淨了。愛麗絲找了一個通風的地方将衣服晾起來,然後又開始準備午飯。
中午的時候愛麗絲煮好了米飯之後,開始燒菜。
她做的是傳統的中餐,原諒她除了沙拉和牛排之外其餘的西餐她根本就不會。
因為她已經很久沒有摸過鍋鏟了,所以愛麗絲燒菜的動作非常的生澀。好在她挑選的菜色都是一些非常簡單的家常菜,第一世在家裏也會經常看見母親和保姆在燒,所以多多少少她還是會一點。
等西弗勒斯從地窖裏出來的時候,愛麗絲已經做好了三菜一湯。
看着滿桌子的菜色,西弗勒斯表示他從來沒有吃過中餐。還好愛麗絲沒有給他準備筷子,否則他會考慮是否用魔杖來吃飯的。
“番茄蛋湯、醬爆茄子、清蒸魚和酸辣白菜。”愛麗絲給他盛了一碗飯,并且拿來了叉子和勺子:“可惜沒有筷子,吃魚估計會不方便吧。”
西弗勒斯面色古怪的看着愛麗絲:“你似乎很喜歡中餐。”
愛麗絲一愣,随即笑道:“沒辦法,因為我只會中餐。除非你願意下廚,我想我不介意你給我做飯的。”
西弗勒斯哼了一聲,最後還是選擇用勺子開始兜了一勺茄子。
愛麗絲知道西弗勒斯很少吃中餐,甚至是幾乎沒有吃過,所以很在意他是否能吃的習慣。
西弗勒斯擡眼,看着愛麗絲一直盯着自己,原本覺得這些食物味道奇怪的感覺似乎一下子變淡了:“愛麗絲,我不覺得您這樣看着我就能夠填飽肚子。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你可以給我省下一筆不小的開支。”
愛麗絲見西弗勒斯沒有反感的跡象,也開始用餐。
這頓飯吃的很慢,西弗勒斯似乎有意在放慢速度,愛麗絲也不着急。直到湯都開始變冷了,西弗勒斯這才放下勺子,說:“如果你喜歡,或許下次去瓊納斯的書店就該給你買幾本中餐的菜譜。”
愛麗絲嘴角微微揚起,說:“我覺得買書這件事情還是交給你去做比較适合,我可不想再被那些書壓在下面了。而且我有一種預感,如果是對菜譜用飛來咒的話,我會被它們壓的連衣角都找不到。”
西弗勒斯顯然也想起了那天的場景,聳了聳肩也不再說話。
愛麗絲忽然又說道:“我已經快要把你給我的書看完了,我想今天傍晚或者是明天我們就可以開始練習大腦封閉術了。”
西弗勒斯顯然沒有聊到愛麗絲看書的速度有這麽快:“如果你是跳躍式的看書,你很快就會後悔你的不認真的。”
愛麗絲起身,開始收拾碗筷:“放心吧!一字不落我全都快要看完了。”
☆、地裂
就像愛麗絲所預計的那樣,等到下午五點的時候她就把《大腦封閉術概要》給全部看完了。合上書頁,愛麗絲開始做晚飯。
晚飯依舊是中餐,西弗勒斯從地窖中出現的時間正好愛麗絲做好了最後一道海帶湯。
“出現得真是及時。”愛麗絲将海帶湯放在餐桌的正中間,然後在裏面放了一個大湯勺便于盛湯。
西弗勒斯用勺子兜了一些土豆到自己的餐盤裏,仍舊對于這樣的用餐方式感覺打不習慣:“我可不想給你一個闖入地窖的理由,否則我擔心珍藏的魔藥都會被你給毀了。”
愛麗絲撇了撇嘴,給自己兜了一勺湯,覺得用勺子吃飯确實很不方便,改天一定要去買筷子回來。但是她看了一眼坐在自己對面的西弗勒斯,深深地懷疑這個幾乎算得上是十項全能魔藥課教授是否能夠拿得起筷子。
用完晚餐之後,西弗勒斯就用魔杖收拾完了桌上的碗筷。
愛麗絲看着光潔的餐盤一只一只的飛回到櫃子裏,嘆了口氣:“其實我覺得親自手洗會更有家的感覺。”
西弗勒斯有些詫異的揚了揚眉,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他伸手拉過愛麗絲讓她坐進自己的懷裏:“巫師從來不自己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