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遇劫
雲谙他們仨誰也沒想到,水妖聽說有個厲害的妖醫尋了三天才找到,進來後他看着院落裏燈光閃亮的屋子就在眼前,一個激動喉嚨裏卡着的螞蟻骨更難受,讓他直翻惡心。轉頭一看正好院角有個破屋子。
水妖吐完,順了兩口氣就直奔雲谙屋子。睡夢中的青桃反倒是被窗前飄來的陣陣惡臭沖醒了!
她以為雲谙為了白天自己說他是家奴的事故意整自己,讓夢江之在靠近自己窗戶的花圃放了臭糞。畢竟她的朋友堆都是一群一言不合就惡作劇的家夥。
“狗雲奴,別裝了,燈那麽亮我知道你沒睡,出來給我把糞鏟掉!”青桃一嗓子喊得那水鬼渾身一抖。
他斜眼看了看這個幹淨俊美的妖醫,怎麽還有這種嗜好?
此刻寶貝也交了,水妖估摸着雲谙應該不會騙寶貝,畢竟這位妖醫名聲很好,可人家相好的跑來要求他做一些奇怪的事情,水妖頓時又覺得自己是站在這也尴尬藏起來也不太對勁。
雲谙示意鲛澤趕緊去盯着顧承燕和姜莫愁別被青桃喊醒了。
鲛澤把葫蘆塞進夢手裏,從後窗飛身出去,青桃看雲谙不開門,轉身撇了一截樹叉,在水鬼吐的一癱東西上一戳,又提出來準備扔進雲谙的屋裏。
青桃剛在門口一扔,沒想到夢正好開門,她也沒看清來人,樹叉直直糊在對方臉上,夢驚叫一聲,他啥時候被這麽臭的東西糊過臉,連吓帶臭直接暈過去,手裏的葫蘆一甩,舌苔撒了青桃一袖子。
青桃前一刻還很嚣張的插着腰,後一刻就呆呆的站在雪地裏看着雲谙傻笑了,雲谙看着眼前的爛攤子搖搖頭,一把将青桃拉進來。
這個不老實的小丫頭穿着粉色小襖,挂在雲谙背上看完了他給水妖割喉取骨的全過程,水妖也是一動都不敢動。更不敢告訴雲谙,聞了水鬼舌苔的人十分喜歡香氣,尤其是水中生的花香,雲谙滿身的蓮香引得青桃像個小貓見了線團一樣。
鲛澤聽到夢的慘叫,翻了個白眼,直接把顧承燕和姜莫愁的屋子設了一個結界,姜莫愁一出山就光顧着追顧承燕談戀愛去了,道行差的太遠,兩人在結界屋裏睡得雷打不動。
水妖摸着舒坦了的脖子,一邊感謝一邊戰戰兢兢的走了,出門看見鲛澤拖着夢的腳,正把他拉到夢的屋子,夢被拖得衣衫不整露出半截白嫩嫩的肩膀。水妖又不知道三人是分開住的,尋思着這妖醫癖好奇怪,手下的人也是不簡單啊。
鲛澤在水妖驚恐又略帶猥瑣的目光裏,把衣服又下滑了半截的夢徹底拖進了屋內。水妖趕緊低頭飛奔。
鲛澤把夢扔在地上也不管他,想了想,今夜有個中了苔氣的青桃在,雲谙也別想坐診了,從門外取了燈,回到自己屋內好好清洗一翻,徑自休息去了。
雲谙被青桃像是捏粽子一般,扯着衣服左揉一把右晃一下,雲谙只好把她的兩只胳膊環在臂彎裏,青桃聞不見雲谙衣服上扇出來的香氣,嘿嘿一笑,突然把涼涼的小鼻尖貼過來,湊在他脖頸間嗅了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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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腦袋毛茸茸的刷得他脖子很癢,腦子裏的理智差點被炸飛,哎,在魇夢裏可是自己打死都不認媳婦兒的。
雲谙擁着挂在身上東聞西聞的青桃,一會就鬧明白了,她是在找氣味,雲谙嘆了口氣,還當是青桃難擋自己的魅力呢,轉念一想,青桃神志不清都只找尋他的氣味,又眉開眼笑的把懷裏的人摟得更緊。
這個傻丫頭怕是要鬧一夜,輕輕把她腰身一帶,兩人入帳。把自己媳婦放身邊睡,理所應當。雲谙點了青桃的睡穴,剛把被子給她蓋好,突然想起她袖口上還粘着水鬼舌苔。
又把她輕輕抱起來,準備給她脫了小襖,剛解兩個衣帶,雲谙又差點炸了,這個傻妞剛急匆匆沖出來,居然沒穿裏衣,直接在肚兜外面套了個小襖。
這其實也是雲谙自己無意中給自己攢下的福利,誰讓他一次送十個暖爐,青桃穿裏衣睡都會汗流浃背,只能穿的清涼。
他的屋子沒這麽熱,雲谙快速把青桃的小襖一拔,丢在地上,取了自己的衣服給她套上。
那個粉色小襖可憐巴巴的歪在地上,雲谙看一次就想到一次魇夢裏的時光,索性直接扔出門用燈火燒了個灰飛煙滅。
可是這一夜怎麽都睡不着了,原本他躺在外側,青桃手和腳不老實纏上來,一個翻山越嶺之勢差點越過他掉下床。
接着他睡裏側,青桃團成一團拱得他貼着牆壁,很冷啊!
最後他連枕頭都沒了,支着腦袋卧在床邊,青桃在正中一個大字,雲谙剛閉眼,她的手掏過來,挽住雲谙的胳膊,兩人兩節白嫩的手臂交纏在一起,怎麽睡啊。
雲谙準備起身的時候青桃又說起了夢話,還是聊天模式你問她答,雲谙趁機問了句“青桃喜歡的人是誰?”
“我可是有上輩子記憶的,我只喜歡我夫君,我夫君是一個很厲害的人,很厲害,很厲害的。”
雲谙聽的笑容滿面精神抖擻,傻丫頭還說有記憶,怎麽沒記住我呢。
雲谙又是心疼她又是覺得她可愛,小桃子,小桃桃的全叫了一遍,聽青桃迷迷糊糊的軟音“嗯,我在啊。”雲谙心裏都快暖化了。
天色發白,懷裏的鬧人精終于沒有動靜了,雲谙輕輕抽出手臂,在青桃額角親了一下,準備把她放回自己屋裏去,一掀開被子又傻眼了,被子上床鋪上是什麽玩意?
幾團血漬粘在床褥和青桃的長褲上,雲谙直接懵了,昨晚可什麽都沒做啊!又突然反應過來,應該是這丫頭葵水來了。
給她洗洗?還是連被褥一起裹着把她放回去?猶豫間青桃有慢慢轉醒的跡象,這真是跳進黃河洗不清,可轉念一想,他雖然是沒伺候過人,魇夢裏最多也只是會做飯的老婆奴,不過自己媳婦當然自己洗。
快速備了溫水思索着,是提着青桃跟涮拖把一樣在浴桶裏攪和一翻,還是把她剝幹淨洗白白,想了半天,他剛把手伸過去,青桃眼睛睜開了。
“啊——!狗雲奴,你在我房裏幹嘛?”
雲谙只是站着不吭聲。
“滾出去!”
雲谙退到屋外,望着天邊魚肚白,今天還有點小冷風,一種被罰站認錯的感覺。
青桃睡糊塗了,雲谙這間屋子以前原本就是她住的,此刻青桃輕車熟路,下床,收拾,泡澡咒罵一氣呵成。
青桃舒服的泡在水裏,小腹微疼,剛她也吓傻了,看着床上的血,還以為雲谙在刺殺自己。反應過來以後,真是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青桃想着,昨天那家夥整自己,給窗邊放了一團臭花糞,明明被自己反将一軍給臭倒了,怎麽後面的事就不記得了呢?而且,嗯?不對,這怎麽是他得屋子!
“啊——!狗雲奴,我怎麽在這!”青桃五雷轟頂。
“昨晚你自己非要睡這裏。我可是為保自己清白,去整理花圃了。”
青桃似是聽到一聲暗笑,周圍沒有一件能穿的,“笑個屁,幫我拿衣服。”
一套裏衣和一件粉綠色帶小白花的棉裙從窗邊塞了進來,青桃看着裹在中間的月事布,臉上被開水煮過一樣,迅速換好,把房裏染血的衣物裹在床單裏抱在懷中,濕着頭發就跑出來。
冷風吹的人頭疼,院子裏空無一人,自己那院角的小屋亮着燈,青桃剛走兩步覺得不對勁,腳步越來越輕飄,重心也不穩了,四下一看,自己怎麽騰空而站,立時呆住了,莫不是吹出風寒,有了幻覺。
突然青桃又覺得四肢一麻,周身被針紮一樣,身體被越提越高,自己想喊還喊不出來。在高處才看清,這衣服上抽出無數絲線來,院子一周屋頂上成千上萬的肥老鼠,正每一只咬着幾根絲往一個方向跑,直奔院外黑黑的小路。
青桃身不由己被裹挾着也向前,急得她直蹬腿。一掙紮身上被絲線勒得割出了小血痕。
院外不遠處的幹樹枝上,一只白細的小手晃悠着一個煙袋鍋,在樹上敲了兩下,老鼠又加快了速度。青桃被扯的一歪,手中床單掉在院落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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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谙在青桃屋子裏取衣服,這丫頭把他送的棉衣都用來壓箱底了嗎?他在衣櫃裏翻了半天才發現棉服都被青桃裝起來了,找到長襖不見裏衣,找見裏衣找不到長褲。翻騰一會屋裏已經跟遭了賊一般。好不容易湊齊,雲谙已經一頭汗。
出來就只見扔在地上的被單衣物,滿地細碎的小絲線。顧青桃不見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