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澆灌……

這個詞像一粒火星, 燎到令恬的心口,一股熱氣竄上臉頰。

她眼眸微垂,小聲說:“可我現在已經不蔫了, 應該不需要澆灌了吧?”

傅沉硯輕輕地笑了一聲,問:“水分夠了?”

令恬連忙點點頭:“夠了。”

傅沉硯的大拇指蹭了蹭她的臉頰, 又問:“多嗎?”

令恬只想着證明自己不蔫,沒聽出他話裏的內涵:“多,很多的。”

傅沉硯看着她, 眸色微深, 嗓音有一分啞:“那可以分一點給我嗎?我有些渴。”

令恬一頓,這時才終于醒悟過來,她和他的對話根本不在一個頻道上。

心口怦怦跳, 她耳根泛紅,沒有回答他, 而是指着放在面前茶幾上的一瓶純淨水:“老公,那裏有水……”

“那個解不了我的渴。”男人截斷她的話,将她抱坐在腿上, 捏起她的下巴, 不由分說地吻上來。

男女濡濕的舌尖相遇,交纏, 身體的感官立刻被調動。

他的氣息再熟悉不過, 卻依舊讓人渾身酥軟發麻,令恬無暇再去想別的事, 閉上眼睛,沉溺在這個纏綿的吻裏。

漸漸地, 男人的唇離開, 輾轉往下, 吻過她白皙的頸脖。

頸脖上布滿敏感的神經末梢,手指輕輕劃過都會讓她顫栗,何況他的唇舌那麽火熱,在她這片細嫩的肌膚上流連。

在他的親吻下,令恬情不自禁地微微仰頭,露出線條優美的天鵝頸。

Advertisement

男人的吻綿綿密密,所到之處像溫柔的春水淌過。

大屏幕上放映的劇情越來越滑稽,引人發笑,可室內早已聽不到令恬的笑聲,只有兩人唇舌的厮磨吮舐,以及低重的氣息聲。

令恬軟成一灘水,兩人慢慢地倒在沙發。

落地窗外,夜景璀璨。

在室內明暗交錯的光線中,令恬從雲端慢慢地落下來,繃直的腳背漸漸放松。

朦胧間,她看到傅沉硯将手指含進了他的口中。

轟!她的腦子裏空白一瞬,眼睛微微睜圓,震驚地看着他,什麽話也說不出來。

上次,他至少是吻她的唇,這次,他甚至什麽掩飾也不做了,這樣當着她的面,毫不避諱。

那下次,他會不會、會不會……

令恬不敢再繼續往下想,心髒咚咚咚地跳,整張臉都漲紅了。

傅沉硯湊過來,咬着她的耳朵:“寶貝沒有說謊。”

他濕熱的氣息在她的耳畔摩挲,嗓音又低又啞:“只不過似乎不太解渴,我現在覺得更渴了。”

……

夜深了,幾顆寂寥的星子挂在黑藍色的天幕上。

令恬關燈後,在床上輾轉難眠。

既想着傅沉硯第二天早上可能會向她求婚的事,又想着在影音室裏發生的一幕幕。

那部影片後來講述了什麽,她完全沒有印象,因為她當時的五感,已經完全被那個男人掌控了。

她被他抱坐在腿上。

他眼底一片暗色洶湧,啞聲吩咐:“寶貝,幫我解開。”

她顫巍巍地攥住他的腰帶,輕輕一扯,被腰帶束縛的睡袍就松散開了。

她雙手扶在他的肩上,與他唇舌厮磨,杏粉色的裙擺覆蓋下來,和他藏藍色的睡袍糾纏在一起。

厮磨的不只是他們的唇舌,糾纏也不只是他們的衣物。

她雙手緊緊地揪住傅沉硯肩上的綢質睡袍,白皙的面頰被羞怯染上緋色,紅得幾乎要滴血。

他手背上凸起的青筋,緊繃的下颌線,額角沁出的細汗……無一不在彰示着他此時的忍耐和克制。

她這次是在半道上打了退堂鼓,渾身發顫,眼底布滿怯意。

傅沉硯還不得不安撫她,誇她這次有進步了。

……

直到淩晨一兩點,令恬才擺脫了胡思亂想,沉沉地睡過去。

第二天早上,傅沉硯準時來敲門。

來了!他來了!令恬聽到敲門聲,瞬間心跳加速,她努力壓制住情緒,打開門。

男人一身深藍色暗條紋西裝,衣冠楚楚第站在門外。

“早安,寶貝。”他溫柔地吻了吻她。

他身後沒有藏着新鮮的玫瑰花,也沒有在她面前單膝下跪,把戒指呈到她面前。

當然,也沒有給她其他的東西。

令恬忍着沒有問,和他一起下樓吃早餐。

直到結束早餐,一切如常。

出門前,令恬坐在換鞋凳上,擡眸看着傅沉硯。

在傅沉硯單膝半蹲下來的那一剎那,她的心跳都停了半拍,以為他是要求婚。

結果,他只是蹲下來給她穿鞋子,戒指的影子還是沒有見到。

換好鞋,傅沉硯和她一起出門。

兩人走進電梯內,電梯門緩緩閉上,見身旁的男人還是按兵不動,令恬按捺不住了,提醒說:“老公,你昨天說今早會給我一樣東西……”

傅沉硯轉眸看着她,漫不經心地笑了一下:“本來想送你到學校再給你的,既然你這麽想要,現在給你也行。”

令恬心口一跳,傅沉硯的身影已經籠罩下來,他低頭,薄唇落在她的頸脖上。

不是溫柔地親吻,而是微微用力吮吸。

令恬渾身過電般一麻,下意識縮肩膀。

傅沉硯牢牢地按住她的肩膀,兩秒後放開她,目光落在她的頸間,微微一笑:“好了。”

令恬側着頸脖,疑惑地看向面前的鏡面電梯門,只見他避開頸部大動脈的位置,在她的頸側種了一個新鮮的小草莓。

令恬反應過來,原來他要給她的非單身證明是這個,還以為,他要向她求婚呢……

不過她也沒有很失望,畢竟她才大三,結婚的事不用急的。

正怔愣間,傅沉硯低沉的嗓音落在她耳邊:“甜甜,會給你的。”

令恬下意識擡眸看他:“什麽?”

傅沉硯深深地看進她淺色的眼瞳裏:“你想要的,會給你的。”

令恬膚色白皙,傅沉硯在她頸脖上吸吮出來的吻痕十分顯眼。

這樣一來,雖然有男朋友的事可以不言自明了,但令恬頂着這麽一顆小草莓,卻感到不太自在,總感覺大家的視線都落在她的頸脖上,眼神暧昧。

捱到中午放學,令恬剛走出教學樓,突然接到宋書婉的電話,宋書婉的語氣有些緊急:“恬恬,你快過來金彙大廈一趟,宋可妍要跳樓!”

“什麽?”令恬驚了一下,“她要跳樓?她為什麽要跳樓,出什麽事了?”

宋書婉:“宋家的生意出問題了,你先過來,她要見你。”

“好,讓她先不要沖動,我現在馬上過去。”令恬連忙吩咐讓司機調頭去金彙大廈。

先不管宋可妍先前是怎麽造謠抹黑她的,現在是人命關天的事,她不能袖手旁觀。

好在京大離金彙大廈不算遠,十分鐘後,令恬就到了。

大廈樓下拉開警戒線,宋書婉在警戒線外等着令恬,等令恬趕到後,立刻和她一起上頂樓。

電梯上行的過程中,宋書婉注意到了女兒脖子上一小塊紫紅色的淤痕,連忙緊張地問:“恬恬,你脖子這裏紅紅的,怎麽回事?”

“這個……”令恬面色微紅,擡手揉了揉頸脖,帶着遮掩的意圖,語調有些支吾,“不知道是被什麽咬的……”

在母親的注視下,令恬覺得頸脖上的那枚吻痕有點刺癢。

宋書婉沒有往暧昧的地方想,只心疼地問:“癢不癢?抹過藥了嗎?”

令恬忙不疊點頭:“抹過了,過一兩天就好,媽媽,您不用擔心。”

宋書婉囑咐:“你別亂撓它。”

令恬:“知道了。”

“叮!”的一聲,頂樓到了。

天臺上聚集了很多人,有令文森、宋樹章、陳培玉,以及幾名消防員。

宋可妍站在天臺邊,緊緊地抓着防護欄,風吹得她頭發亂舞,眼睛通紅。

此時,一名消防員正一邊勸說一邊試圖接近她,只見宋可妍抓着防護欄,作勢要翻出去,她沖消防員爆發出歇斯底裏地尖叫:“不要過來!再過來我就跳下去,我真的會跳!”

“不要!”陳培玉臉色發白,慌忙拉住消防員,看向宋可妍,“妍妍,有話好好說,你別沖動,令恬馬上就到了,你先下來。”

宋可妍的目光越過衆人,看到剛上到樓頂的宋書婉和令恬,她眼睛一亮:“令恬……”

陳培玉扭頭,看到令恬瞬間仿佛看到了救星:“恬恬,你總算來!”

她過來抓住令恬的手,把令恬拉到衆人面前:“恬恬,你快幫我們勸勸可妍吧!她要是跳下去,我也不想活了!”

令恬看向宋可妍,問:“這是怎麽了?為什麽想不開?”

見她一副仿佛置身事外的模樣,宋可妍眼神裏帶上怨恨:“還不是因為你不肯原諒我,讓傅沉硯針對我們宋家,害得宋家快要破産了!現在你滿意了?”

宋家是國內一家著名護膚品公司的供應商,兩家公司合作了十幾年,結果宋家最近發的一批貨以次充好,昨天被對方查出來,不僅要終止和宋家合作,還要求宋家賠償違約金。

這家護膚品公司是宋家生意利潤的大頭,現在對方要終止合作,還要巨額賠償金,宋家資金鏈大斷裂,一腳已經踏進了破産的深淵。

宋家與這家護膚品公司合作了十幾年,從來沒有出現過問題,卻在宋可妍得罪了傅沉硯後,被對方挑刺,終止合作。

宋樹章親自上門去給合作商賠禮道歉,态度低到塵埃裏,卻被對方告知沒有任何挽回的餘地。

回家後,宋樹章把宋可妍怒罵一頓,還打了她兩個耳光,宋可妍受不了,跑來金彙大廈,揚言要跳樓。

令恬蹙眉,她并沒有讓傅沉硯針對宋家。

對于宋可妍造謠抹黑她的事,她的确是很生氣,不肯輕易原諒,但也沒想過要報複,僅僅是不打算再認這個表妹而已。

見令恬不說話,宋可妍情緒一下子激動起來:“令恬,今天我被逼得從這裏跳下去,你就是幫兇!”

令恬怕她真的會跳下去,連忙說:“你先下來吧,什麽都沒有你自己的命重要,你要我來,是想談什麽條件嗎?”

“令恬,你知不知道什麽叫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宋可妍穩穩地抓着防護欄,大聲質問,“當初傅予墨針對衆森,致使衆森破産,你應該體會過那種絕望的滋味,為什麽現在還要讓傅沉硯來針對宋家?!”

“你在說什麽?衆森破産?”令恬愣了一下,不由得回頭看令文森和宋書婉,眼底露出幾分疑惑。

衆森破産的謠言當初是從宋可妍這裏傳出去的,可宋可妍現在面對的是她這個當事人,還說那些不攻自破的謠言有什麽意義呢?

而且,傅予墨又是誰?

令恬突然一頓,腦子裏倏忽閃過很多模糊的記憶片段。

她想要要把它們捕捉,想看清楚,腦袋卻像被劈開一樣疼。

作者有話說:

看到你們嘿嘿嘿,我也想嘿嘿嘿,所以我上章說的到底是進入還是恢複記憶呢?來猜一猜,下章揭曉,猜對的都有紅包,嘿嘿嘿

——

感謝在2022-07-03 23:26:39~2022-07-04 23:37:4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榴蓮忘返 2個;江雲煙雨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童謠 2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