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想要哥哥親我。
濕熱的氣流輕輕地拂在耳畔, 酥麻感從耳根向全身流竄開,傅沉硯眼眸微垂,看不到眼底的神色。
他伸出骨節分明的手,按下車內隔板的控制鍵。
隔板緩緩升起, 把後座隔絕成私密的空間, 暧昧在兩人之間悄無聲息地蔓延開。
令恬心跳漸漸加快。
曾經,每次升起車內隔板所釋放出來的訊號就是, 他想吻她了。
很多時候甚至連隔板都來不及升, 他就肆無忌憚地吻過來,熱火纏綿。
最常給他開車的這個司機叫老程, 已經承受了太多。
傅沉硯轉眸看着令恬,低沉的嗓音裏帶着一絲笑意:“看來, 是考得很好了?”
令恬點點頭,臉頰微紅,輕聲說:“所以,哥哥可以給我一個獎勵嗎?”
傅沉硯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了她的唇上。
她肌膚白皙細膩,唇色是水潤的櫻粉, 唇角上提, 天生的微笑唇,唇珠突出,透着一絲俏皮。
這麽飽滿, 嫩嘟嘟的唇, 讓人看了都忍不住會生出想要親一口的沖動。
何況,她還給出了可以親的訊號。
傅沉硯喉結微動:“哥哥說過, 只要你想要, 什麽都可以。”
他慢慢地靠近她。
這是令恬的十八歲, 這是她的初吻。
令恬閉上眼睛。
清冽的冷木香輕輕地漫過來, 男人的呼吸聲近在咫尺。
撲通撲通,她的心跳越來越快,眼睫顫動。
下一秒,一片溫軟的觸感覆上了她的唇。
在兩人唇瓣相貼的瞬間,細小的電流襲過,令恬心尖一酥,脊椎尾泛上一股麻意。
傅沉硯似乎也有同樣的感受,卻只是短暫地停頓了一秒,離開。
他眸色略深,低聲說:“給你的獎勵。”
分明是給他自己的獎勵。
這世上,還有什麽事比和自己心愛的人親吻更美妙呢。
令恬緩緩睜開眼,看着他,臉頰有些發熱,再一次與他這樣親密接觸,讓她心裏充斥着甜蜜和歡喜,但她不滿足。
她想像曾經一樣,感受到他更加濃烈炙熱的愛意。
夜色正濃,車窗外的路燈一盞接一盞地掠過,傅沉硯的大手覆過來,握住她的手。
他的大手一直都是這麽溫熱幹燥,令恬的小手就這樣被他的大手包裹着,讓她感到很舒适,很安心。
“哥哥,原來這段時間你經常去我學校。”
令恬把頭輕輕靠到傅沉硯的肩膀上:“我好多次從你的車旁經過,卻都不知道你就在車裏面,你是為了去看我嗎?”
頂級豪車總是能吸引人的目光,令恬有一次路過時,忍不住停下來,好奇地往車內瞄了一下。
可惜車窗膜黑漆漆的,只映出她自己的身影,車內什麽也沒看到。
當時,後座車門突然傳來“咔噠”一聲,車門打開一條縫,令恬以為車內的人要下車,趕緊不好意思地離開。
走出去不遠,她回頭看了一眼,車內的人卻并沒有下車,車門随即又嚴絲合縫地關上了。
令恬現在回想起來,應該是他當時看到她站在車前,忍不住想要下車見她吧。
車內的星空頂星光璀璨,傅沉硯側頭,親了親她的額頭:“嗯,為了看你。”
有時候是一邊在車內辦公,一邊等她下課或者放學,然後可以看她那麽幾眼。
集團有事情需要他親自回去處理時,他才會離開。
令恬輕輕地笑,嗓音輕輕軟軟:“你好像每天都在,像陪讀一樣。”
傅沉硯淡聲:“這段時間不是很忙。”
不想影響到她的學業,這樣的等待很值得,她出現在他視線裏的那一刻,就是他一天之中心情最好的時候。
他從未如此期待過一件事,期待高考結束以後,她還會記得曾用一枚草戒指預定過他,要做他的女朋友,要和他談戀愛。
令恬從褲兜裏摸出一顆糖,問傅沉硯:“哥哥,想吃糖嗎?”
傅沉硯不喜甜食,但她給他的糖當然要另當別論。
他看向她手心裏的糖,微微颔首:“嗯。”
令恬卻沒有把糖給他,眼睫輕輕一眨:“可是我只有這一顆了,怎麽辦呀?”
只有一顆還這樣逗他?
傅沉硯笑了笑,溫聲說:“你留着自己吃,下次再給我。”
令恬不再說話,慢悠悠地剝開漂亮的糖紙,把糖含進了自己的嘴裏。
甜膩的滋味在唇齒間化開。
她含着糖,轉眸看傅沉硯,聲音有點含混:“哥哥,我可以和你一起分享這顆糖,要嗎?”
令恬微微張開唇,糖就含在潔白整齊的齒間,像他當初誘哄她那樣。
傅沉硯的眼神顯而易見地暗下來。
令恬眼眸含水,兩頰蘊着一抹動人的緋色:“哥哥,很甜的,你嘗一下嘛。”
很甜。
是在說糖,還是在說她自己?
傅沉硯盯着少女齒間的糖,在那潔白整齊的牙齒後,粉嫩的小舌頭隐約可見。
男人喉結滾動了一下,眸色漸深。
這樣的邀請,難以拒絕。
傅沉硯一只大手捧起她的臉,慢慢地湊過去,再次覆上她的唇。
糖在她的齒間,他卻并不急于去嘗,只輕輕地含住她軟嫩的唇瓣,濡濕的舌尖反複描摹她的唇形。
他的氣息潮熱,一點點侵蝕着她,令恬心髒酥麻,閉上眼睛,雙手不由自主地攀上他的手臂。
漸漸的,男人便不再滿足于淺嘗,他的舌尖探進唇瓣中,掃過她染着甜味的貝齒,抵住那顆糖往裏推,順勢闖進她的齒關,纏上她的舌。
在兩人舌尖相遇的那一秒,令恬渾身過電般一顫,輕輕地低吟出聲。
傅沉硯情不自禁按住她的後腰,讓她更貼近他一些。
很甜,不只是糖。
她比糖更甜。
這世上,比和心愛的人親吻更美妙的事,是和她接吻,唇舌糾纏,耳鬓厮磨。
他的大手落到她的頸後,輕輕地摩挲她那一片細嫩的肌膚,吻得溫柔。
他向來冷靜自持,從來沒有沉迷過什麽,唯獨在她這裏,卻越陷越深,無法自拔。
他沉溺在與她的唇舌厮磨中,越吻越深,卻感覺怎麽都不夠。
可懷裏的人似乎已經承受不了更多了。
他分開彼此,抵着她的額頭,低聲輕嘆:“嘗過了,真的好甜。”
他又捧起她紅暈未散的臉,輕輕地吻了一下,低醇的嗓音透着缱绻:“嚴謹一點,我說的不是糖,是你。”
令恬的眼神中掠過一抹羞澀,依偎進他的懷裏,唇邊悄悄地綻出小梨渦。
她想要給他嘗的甜,遠遠不止如此。
傅沉硯今晚安排了燭光晚餐。
巧的是,這家餐廳竟然就是令恬曾經和他第一次約會時來過的那家。
就連他預定的位置都是一樣的。
只不過,她那次穿的是優雅的白色連衣裙,化了妝,精心打扮過,這次穿的卻是樸素的校服,還素面朝天。
兩人走進已經被提前清場的餐廳時,侍者們都不由怔了一下。
男人西裝革履,氣質矜貴沉穩,女孩卻是穿着高中校服,紮着簡單的高馬尾辮,一身清純稚嫩的學生氣。
雖然女孩親密地挽着男人的手臂,但很難讓人以為他們是一對情侶,更像是哥哥帶着妹妹來吃飯的。
當然,他們無疑就是一對情侶,不只是浪漫的燭光晚餐,男人還給女孩準備了一大束玫瑰花,女孩欣喜不已,紅着臉親了一口男人的唇。
而男人看女孩的眼神,也全是讓人心動的溫柔和深情。
吃完飯,時間還早,傅沉硯邀請令恬去看電影。
這是男女約會時的必備項目。
令恬心裏有自己的主張,摟着他的手臂,軟聲向他撒嬌:“哥哥,我想和你一起看電影,可是不想去電影院,去你家裏看,好不好?”
傅沉硯看着少女清澈幹淨的眼睛,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眉。
去他家裏?
她對他真的是沒有一點點防備之心。
如果今晚和她約會的男人不是他,她也會這樣第一次就跟人回家嗎?
這麽鮮嫩肥美的一只小兔子,自己主動送上門,到時被怎麽吃掉的都不知道。
見他不說話,令恬的語氣更輕更軟了一些:“哥哥,不方便嗎?”
“方便。”傅沉硯大手輕輕攬住她的肩,“走吧,帶你去我家。”
夜幕下,霓虹閃爍,璀璨的車燈交織成海,黑色勞斯萊斯彙在車流中,平穩地向蘭庭的方向駛去。
上了車後,令恬的手也一直被傅沉硯握着。
她心裏甜蜜蜜,眼神看向車窗外,忽而說:“哥哥,我想買一點零食,等會兒在你家裏看電影的時候吃。”
“好。”傅沉硯點點頭,他平時并不吃零食,家裏沒有任何零食。
路過一家便利店,他吩咐司機在路邊停車。
令恬轉眸對他說:“哥哥,你稍等我一下,我很快就回來。”
傅沉硯卻已經打開車門:“我陪你去。”
令恬:“……”
沒辦法,她只好和他一起進了便利店。
兩人徑直走到零食區。
零食五花八門,令恬醉翁之意不在酒,只随意地挑了一些零食放進購物車裏。
“哥哥,你喜歡吃哪種?”她問道。
傅沉硯淡聲:“我不愛吃零食,挑你自己喜歡的就行。”
令恬脫口說道:“你有愛吃的零食。”
傅沉硯眉梢微挑,看着她:“我愛吃什麽?”
令恬一頓,眼睫輕輕地眨了眨,不知怎麽回事臉頰就染上了緋紅,最後什麽也沒說,拉着他去結賬。
在收銀員一件件掃商品的價格時,令恬的視線從一旁的貨架上掠過,忽然拎起收銀臺上的一袋果脯,對傅沉硯說:“哥哥,你再幫我去拿兩袋這個好不好?我喜歡吃這個,拿少了。”
傅沉硯看了一眼,記住零食的名稱和包裝,點點頭,二話不說轉身又去了零食區。
趁他離開,令恬看準一旁貨架上某個型號的安全套,飛快地拿了一盒,放到櫃臺上,小聲對收銀員說:“麻煩先幫我掃這個。”
這種計生用品以前都是傅沉硯買的,他的尺寸她記憶猶新,他用的是哪個型號她也記得清清楚楚,現在第一次自己買,有些臉紅心跳。
還好收銀員還是個小姐姐,沒有太尴尬。
大概是見她長得太嫩了,又穿着校服,收銀小姐姐的表情有些意味深長,拿起那盒東西掃了一下價格後,小聲問:“妹妹,成年了嗎?”
令恬紅着臉點點頭。
小姐姐又問:“需不需要潤滑液?”
令恬怔了一下,反應過來對方說的是什麽東西,連忙搖頭。
她從來不需要這個……
傅沉硯曾說過,她是水做的。
令恬一時面紅耳赤,趕緊把東西塞進購物袋裏,和其他零食混在一起,藏在最底下。
她的動作剛結束,傅沉硯就按照她的要求拿了兩袋零食回來,發現她耳根通紅,問道:“怎麽了?”
令恬若無其事地搖頭:“沒什麽,正等着你回來呢。”
見她的視線落在一旁的貨架上,傅沉硯以為她是害羞了,不知怎麽的,看着她羞紅的耳垂,他忽然起了逗弄的心思。
他湊近她,低聲問:“想買一盒?”
令恬一愣。
傅沉硯:“買一盒吧。”
他的大手伸向貨架,貨架上層是安全套,下層是薄荷糖,他的手在伸往貨架上層的中途頓了一下,接着換了個方向,從下一層貨架上拿了一盒薄荷糖。
他說:“我覺得這個不錯。”
令恬:“……”
似曾相識的情景,讓她一時有點恍惚。
收銀小姐姐唇角偷偷抿着笑意,沒有揭露令恬的秘密。
傅沉硯也并沒有注意到購物袋裏多了什麽,結賬後,和令恬一起離開。
二十分鐘後,勞斯萊斯駛入蘭庭。
這是傅沉硯在回國前就已經讓人購置好的房産。
他本該是二十六歲才回國,提前了一年,還是購置了蘭庭,仿佛冥冥中注定。
專梯直達頂樓,大門打開,一張熟悉的臉龐迎出來:“先生,您回來了——”
看到傅沉硯身邊穿着校服的女孩,對方話音一頓:“這位是……”
令恬看着對方,微微一笑:“秦姨,晚上好,我姓令,叫令恬。”
秦姨詫異:“您認識我?”
傅沉硯也不由看了令恬一眼,他沒有跟她提過秦姨。
令恬點頭,輕聲說:“我小時候去傅家做客,見過你的。”
秦姨笑了笑:“原來是這樣,令小姐記性真好。”
傅沉硯眼底劃過一抹捉摸不清的神色,緩緩說:“是啊,記性真好。”
原來不是只記得他,連當年只見過一面的傭人她也記住了。
令恬察覺到他的語氣不太對勁,輕輕地扯了扯他的袖口:“阿硯哥哥,當時是我找不到你,讓秦姨幫忙。”
潛臺詞是,因為你所以才記得她。
傅沉硯果然神色稍霁,輕輕嗯了一聲,牽着她的手,把她帶到客廳。
令恬的目光緩緩地巡視着眼前的豪宅,這是他們曾經朝夕相處過的地方。
房子整體的裝修布局和她記憶裏的一樣,牆上的裝飾畫沒變,窗簾沒變,頭頂上的水晶燈沒變,家裏的阿姨沒有變……
甚至,就連她身旁的男人也沒變。
這裏的每一個角落,她都能在自己的記憶裏找到痕跡。
仿佛,她這些年只是做了一場很長很長的夢,夢醒了,她終于又回到現實世界裏。
“令小姐,您想喝點什麽?”秦姨詢問道。
“謝謝,不用啦。”令恬回過神,拎起裝着零食的購物袋對傅沉硯說,“哥哥,我們去看電影吧。”
傅沉硯從她手裏接過購物袋:“好,影音室在樓上。”
走到樓梯口,熟悉的記憶又開始在令恬的腦海裏翻湧。
她停下來,轉眸看着傅沉硯。
傅沉硯溫聲問:“怎麽了?”
令恬眼神水泠泠,嗓音像春水流淌而過:“哥哥,我要你抱我上樓。”
她根本不去考慮,他們今天才剛确定戀愛關系,就這樣撒嬌讓他抱上樓會不會不合适。
在她眼裏,傅沉硯就是那個會毫無原則寵着她的老公。
而傅沉硯果然沒有讓她失望,二話不說,直接彎腰将她打橫抱起。
令恬雙手立刻勾住他的頸脖,看着他輪廓立體的側臉,甜蜜地笑起來,湊過去,在他的臉頰上啵了一下。
傅沉硯轉眸看她,眼底泛起笑意,輕輕松松地抱她上樓,直接抱到影音室門前才把她放下來。
至此,他大氣都不喘一下。
像他第一次抱她上樓時那樣,她衷心誇贊道:“哥哥,你體力真好。”
他常年健身,體力向來很好,甚至可以把她抱起來做。
這樣的誇贊,讓傅沉硯很受用,他輕輕地笑了一聲:“是嗎。”
走進影音室,令恬忽然轉身:“哥哥,你反鎖一下門吧,我不希望看電影的時候被人打擾。”
小兔子不止自己送上門,還主動要求把門鎖了。
傅沉硯看着她:“不害怕?”
令恬:“害怕什麽?”
傅沉硯微微一笑:“對我這麽放心,不怕我對你做什麽?”
令恬:“哥哥想對我做什麽?”
傅沉硯嗓音壓低,語氣裏似乎帶着一點暧昧:“想對你做的事情多了。”
令恬心跳微微加快,小聲問:“比如呢?”
比如?她還真敢問。
傅沉硯心裏莫名有點癢,沒說話,“咔噠”一聲,按照她的要求把門反鎖了。
他摟着她的肩往沙發走去:“別問了,怕吓着你。”
令恬:“我才不怕。”
他曾經總是喜歡逗她,有時候又直白得很可怕,比如她剛才問的問題,二十八歲那時候的他一定會咬着她的耳垂,說一些讓她臉紅心跳的話。
或許是因為他們今天才剛确定戀愛關系,他不想操之過急,又或許是因為她剛成年不到兩個月,在他眼裏還是太小了,道德感讓他有所收斂。
“不怕?”傅沉硯突然把她扯進懷裏,修長的手指捏起她的下巴,“把你吃了,怕不怕?”
他盯着她,幽深的眼神隐約帶着熱意。
令恬的指尖一顫,臉頰一寸寸漲紅:“哥哥,你想吃了我?”
“怕了?”傅沉硯低聲笑了一下,松開她,拉着她在沙發坐下,“逗你的,看電影吧。”
他打開影音設備,把遙控器交給她,讓她選自己想看的影片。
令恬沒花什麽時間,選了一部經典的愛情電影。
落地窗外是京市最繁華的一片夜景,室內光影浮動,大屏幕上正上演着纏綿悱恻的愛情故事。
令恬依偎在傅沉硯的懷裏看電影,不時把零食喂給他。
傅沉硯雖然平時不碰零食,但令恬喂的自然是來者不拒。
他抱着她,時不時低頭親她一下,他對她愛不釋手,看她都看不夠,怎麽可能舍得把注意力分給電影。
大屏幕上明明滅滅的光線映照着她的面容,肌膚細膩,線條流暢飽滿,如皎月一般動人。
令恬的心思同樣也不在電影上,她忽而擡眸看傅沉硯,漂亮的瞳孔裏光影斑駁:“哥哥,還記得我先前在便利店裏說過,你有愛吃的零食嗎?”
傅沉硯颔首:“嗯,所以到底是什麽?”
令恬:“我喂給你。”
她從他懷裏起來,背對着大屏幕坐到他的腿上。
傅沉硯不動聲色地看着她。
令恬的手放在他的肩膀上,指尖因為害羞而蜷縮:“哥哥,張嘴。”
傅沉硯已然明白她所說的零食是什麽,眸色頓時深沉了幾分。
目光落在她的唇上,他像受到蠱惑一般,聽話地微微張開嘴。
令恬扶着他的肩膀,慢慢地湊過去,兩人灼熱的呼吸交纏在一起,她偏着頭,顫顫巍巍地伸出舌頭,喂進了他微張的唇間。
傅沉硯眼底的光徹底暗下來,摟着她,含吮住她的唇舌。
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兩人只聽得到自己的心跳聲,以及彼此漸漸變得低重的氣息聲。
甜蜜和酥麻交織,目眩神迷。
再分開時,兩人都有些喘,令恬抵着他的額頭,輕聲問:“哥哥,這是你愛吃的嗎?”
傅沉硯撫摸着她的臉頰,嗓音微啞:“是。”
香軟嫩滑,讓他恨不得吞入腹中。
他意猶未盡:“再喂一次,嗯?”
于是,兩人又是一番甜蜜的相互舐纏。
分開後,令恬埋在傅沉硯的肩頸間,輕輕地蹭了蹭:“哥哥,我好愛你,真的好愛好愛你……”
“我也是。”傅沉硯心口一片滾熱,手臂緊緊地圈住她,“甜甜,我也愛你,好愛你。”
他對她有說不出的喜愛,一顆心都被她填占得滿滿的。
她讓他第一次感覺到了幸福的滋味。
因為何玥患有精神分裂症,時常會幻想出一些現實中不存在的人,所以他曾有過那麽一瞬間的惶然,害怕自己遺傳了何玥的精神病,令恬其實并不存在,只是他在那些灰暗無望的日子裏幻想出來的一束光。
如果是這樣,那就永遠不要讓他清醒過來。
令恬的手貼在他胸膛上:“哥哥,你現在心跳得好快,是因為我才這樣的嗎?”
傅沉硯按住她的手:“是,因為你。”
他只為她一個人心動。
令恬臉頰緋紅,唇邊漾起羞澀的笑意:“哥哥,我的心跳比你跳得還快,你也感受一下。”
她抓起男人的大手,按在她春山起伏的胸口上。
“撲通”,“撲通”……
她的心在他的手掌壓下來的瞬間,跳得更急了。
“哥哥,感受了嗎?”令恬的臉頰也更紅了,“我的心跳得好快,是因為你才跳得這麽快的。”
傅沉硯的嗓音莫名喑啞:“感受到了。”
不止是感受到了她急促的心跳,也感受到了三月山脊的柔軟。
她還穿着乖乖的校服,清純又稚嫩,傅沉硯喉結滾動了一下,想把手收回來,令恬卻緊緊地抓着不讓他離開。
傅沉硯無奈:“甜甜,好好看電影。”
令恬搖頭,眸光閃動:“你還沒看出來嗎?我不是來看電影的。”
傅沉硯擰眉,一言不發地看着她。
令恬臉紅得幾乎要滴血,鼓起勇氣,貼到他耳邊,輕聲說:“哥哥,我想讓你帶我體驗一下上天的感覺。”
傅沉硯的氣息明顯一滞,嗓音沉啞:“胡鬧。”
令恬不服氣,微微嘟唇:“你連槍都壓不住了,還說我胡鬧。”
傅沉硯嘆了一口氣,側過臉,按着眉心:“甜甜,你起來。”
令恬卻不聽,她抱住他,氣息落在他的耳邊,像他曾經逗弄她那樣,伸出濕潤柔軟的舌尖,輕舔他的耳廓。
沒有任何一個血氣方剛的男人面對這樣的挑逗會無動于衷,尤其對方還是自己心愛的人。
傅沉硯的身體有些僵,喉結滾動,眸色越來越深,呼吸都變得滾燙。
他忽然推開令恬,從沙發上起身,疾步去洗手間,打算洗把臉清醒一下。
鏡子裏的男人,眼睛赤紅,暗欲湧動,他接了一捧冷水打在臉上。
兩分鐘後,他從洗手間裏出來,擡眼看到室內的情景時,漆黑的瞳孔微微一縮,腳步釘在地上。
校服落在少女的腳邊,她身後大屏幕上的光線忽明忽暗,映出她流光細膩的肌膚,曲線曼妙。
傅沉硯霍然背轉過身,沉聲:“把衣服穿上。”
少女輕輕軟軟的聲音傳來:“不要,除非哥哥來幫我穿。”
傅沉硯閉了閉眼,眼前立刻浮現出她方才的樣子,他擡手,捏着眉心:“聽話。”
“我不聽。”少女的聲音慢慢的由遠及近,“你來親我,我就聽。”
傅沉硯啞聲:“你知道自己在幹什麽嗎?你——”
他的話音忽然頓住,淡淡的橙花香從身後纏上來,令恬抱住了他。
“我知道。”她說,“哥哥,我知道我想要你。”
傅沉硯的後背能清晰地感知到她的柔軟,他的喉嚨一陣發幹,僵着不動:“甜甜,你還小——”
“我已經成年了。”令恬截斷他的話,一雙雪嫩的手臂緊緊地環在他的身前,“我不小了,哪裏都不小了。”
傅沉硯無言以對,大手覆在她纏在他腰間的手上,滾燙如火。
“哥哥,你說過的,只要我想要,你什麽都可以給我。”
令恬将臉頰貼在他寬闊的後背上,語氣帶着嬌嗔:“可我想要你,你卻不給。”
明明,曾經都是他各種引導她,說要帶她體驗上天的感覺,說她讓他受不了,想和她磨合,想給她澆灌,說她不是小孩子了,不能退縮,要迎難而上……
她輕哼一聲:“你說話不算數。”
傅沉硯閉着眼,眉宇間都是克制:“除了這件事,別的都可以答應你。”
“阿硯,你不會知道,我有多愛你,有多想跟你再親近一點。”令恬說,“一切都是我心甘情願,我認定了你,就不怕你将來會始亂終棄。”
她摸索着想要解他的襯衫紐扣,傅沉硯一把抓住她的手,嗓音沙啞:“可我怕。”
令恬:“你怕?”
傅沉硯手背上青筋暴起:“甜甜,你雖然已經成年了,但思想并沒有成熟,心性未定,喜歡我或許只是一時心血來潮,就這樣草率地跟了我,我怕你将來會後悔。”
談戀愛可以,接吻也可以,但最後一步,還不行。
他們今天才剛确定戀愛關系,她就想一步到位,這樣的進度太快了。
她對他能有多了解?就要這樣傻乎乎地把自己全部交付給他。
“你太小看我了,我沒有草率,我也絕不會後悔。”令恬語氣篤定。
她松開傅沉硯,轉身走到茶幾前,“嘩啦”一聲,把購物袋裏的一堆零食通通倒在了茶幾上。
傅沉硯聽到動靜,問:“你在幹什麽?”
令恬從那一堆零食裏,撿出一盒藏身其中的安全套。
她拿着安全套又走過來,把東西伸到傅沉硯的面前:“你看,我不是一時沖動,也沒有草率,我真的已經準備好了。”
傅沉硯垂眼,看到包裝盒上帶着“超薄”,“持久”的字樣,他喉結滾動,沙啞的嗓音裏浸着沉沉的隐忍:“甜甜,別逼我……”
令恬的手緩緩地垂下,聲音變得很輕,透着幾分失落:“你不愛我?”
傅沉硯沉聲:“愛。”
就是因為太愛她,才舍不得輕易地将這麽一朵嬌嫩的,将綻未綻的花苞從枝頭摘下來,若非這麽愛她,他早就遵從于自己深沉的欲望。
“那就算我将來會後悔又怎麽樣呢?”令恬說,“難道,你甘心把我讓給別的男人?甘心我和別的男人摟摟抱抱,卿卿我我——”
傅沉硯似乎感到很不适,打斷她的話:“別說了。”
令恬卻偏要刺激他:“你甘心我以後被別的男人壓在身下,叫別的男人老公,和別的男人生孩子——”
傅沉硯猛地轉身,眼底一片赤紅,将她抵上一旁的牆,狠狠地吻住她,将她所有的聲音都泯滅在交纏的唇舌間。
腦子劃過她所說的那些畫面,他都快要瘋了!
他緊緊地摟住她,她的肌膚白如春雪,他滾燙的體溫幾乎要将她融化。
他抵着她的額頭,嗓音沙啞低沉:“別說了……”
令恬輕輕地笑了,眼睛裏水意盈盈,雙手攀着他的頸脖,輕聲軟語:“哥哥,抱我去你房裏。”
影音室離主卧有一段距離,秦姨一般不會上到二樓來,傅沉硯還是撿起令恬落在地上的衣服,用盡所有的自制力給她套上,然後抱着她離開。
光影明滅,大屏幕上的影片正到白熱化階段,然而已經無人問津。
夜色濃稠,微風拂動着紗簾,一輪上弦月在雲中半遮半掩。
令恬的身體陷入軟被裏,傅沉硯欺身分開她的雙腿,凝視着她,眸色暗如黑夜,啞聲問:“心甘情願?”
“心甘情願,永不後悔。”令恬面頰潮紅,眼神溫柔而堅定,“阿硯,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傅沉硯的眸色徹底暗下去,再也無所顧忌。
空氣黏濕,璀璨的燈影在令恬的眼底變得迷蒙,漸漸支離破碎。
她的眼角沁出星星點點的淚。
“阿硯,知道我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喜歡你的嗎?”
傅沉硯身上熱汗滾落,粗沉的氣息落在她的耳畔:“從什麽時候?”
令恬:“上輩子……你信嗎?”
傅沉硯只是微微一頓,“信。”
令恬:“你沒什麽想問的嗎?”
傅沉硯:“我只想知道,上輩子我也是這麽愛你嗎?”
令恬:“是,你特別特別愛我。”
傅沉硯在她耳邊輕輕地笑了:“那就好。”
那下輩子,也讓我繼續這麽愛你吧。
作者有話說:
結束啦,二十五歲的傅總得到了十八歲的甜甜,二十八歲的傅總心裏不平衡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