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當天參與跳大神的刀劍付喪神們都被月見宗近一頓痛批,尤其是那些油豆腐,燭臺切做的可口美味的油豆腐,全都被月見宗近沒收了!

他還有很充分的理由:他會陰陽術,比其他人靠譜多了,會拿這些油豆腐去好好地和本丸的某只狐貍好好溝通的。

月見陵光深信不疑,立即将油豆腐都交給了月見宗近。

至于月見宗近所說的溝通,其實就只是賞了狐之助一個冷眼,讓狐之助好好自己體會一下是什麽意思,吓得狐之助和刀匠抱成一團瑟瑟發抖。

然後月見宗近就憑他一振刀,一口氣把那堆油豆腐全都吃掉了!

“油豆腐!”失去了心心念念的油豆腐,小狐丸和鳴狐的小狐貍對此心痛得不能自已,好像被吃掉的是他們自己的肉一樣。

我是刀劍,又不是食鐵獸。

“哈哈哈哈哈,他和小狐丸殿一樣,與狐貍的神靈有着不解之緣,所以也喜歡吃油豆腐麽?”三日月宗近看着兩位的囧樣,卻開懷大笑起來,“甚好甚好。”

“咦,月見宗近殿和狐貍的神靈有關系麽?”鳴狐的小狐貍沮喪地擡起頭,用淚汪汪的眼睛控訴着,“那就更應該對狐貍多一些愛,比如吾等!”

“等等!”小狐貍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說了什麽,“三日月殿居然連那位的來歷都知道了,什麽時候?”

“人家從一開始就沒有隐瞞,只是你們沒有發覺罷了。”三日月宗近呡了口茶,“小狐丸殿應該也發覺了才是。”

“嗯。”小狐丸因為沒有吃到油豆腐,整把刀還是有些低落。

“怎麽發覺得了!”小狐貍都要炸毛了,“一共就出鞘了兩次,每次都很快收起來了,而且那時候,誰有心去看刀啊!主人大人平時配刀的時候也很小心,都沒怎麽顯露出來……”

“大概是我們那個時代,女子不怎麽讓配刀呢,所以主人會這樣。”小狐丸表示理解。

“他的本體刀和小狐丸的本體刀,幾乎是一模一樣的。”三日月宗近解釋道,“因為鑄刀的條件有限,就算是仿品,像山姥切國廣和那把被仿的長船長義,就算把兩把刀放在一起,也會發現兩把刀幾乎重合不起來,依然是不一樣的兩把刀。”

鳴狐和他的從者十分同步地點點頭,三日月宗近接着說道,“能做到這種相似的,除了贗品故意做成一樣的……哈哈哈,不過他是真品呢,那就是另一種情況了。刀匠有時會在被命煅刀時,特意做出兩把一模一樣的,選擇一把做為成品交付出去,喚為‘真打’,另一把留給刀匠自己做為收藏,便是‘影打’。我也有一個一雙生兄弟呢,不過他如今應該還在博物館之中,并沒有生出付喪神出來呢,真是遺憾呢!”

Advertisement

“小狐丸殿一出生時就在一起的雙生兄弟嗎?”小狐貍驚訝極了。

“大概吧,因為幫忙煅治的是稻荷神的使者,所以我記得那把影打最後是被狐貍使者帶走了才是。”小狐丸語氣有些恹恹的,“他應該和我長得一樣才是,怎麽長得像主人呢?不過最後能到主人手上,本身就很奇怪……”

“不好了,今劍和月見宗近吵起來了,三日月殿,你快去勸一勸!”石切丸氣喘籲籲急走而來,扶着門努力将自己的氣捋順。

屋內的幾人一同望向了石切丸,不約而同嘆了一口氣,按石切丸那慢悠悠的動作來算,等他跑來報信,那今劍和月見宗近估計都要吵完了。

“沒事沒事,吵一吵,感情更好。”三日月宗近并不擔心,反正他們又不會打起來。

“真的,這次吵得特別兇。”石切丸見三日月宗近不為所動,親自動手将還在喝茶的三日月宗近拉了起來,向外大步地走。

可是石切丸的速度太慢了,最後拉人的反而成了被拉的,成了三日月宗近拉着石切丸走,等他們趕到的時候,今劍和月見宗近兩個小家夥還扯在一起,誰都不肯退一步。

“這是義經公的笛子,現在是我的!”本來想拿自己的笛子去找月見陵光玩的今劍努力地護住了笛子,不讓月見宗近拿走。

“胡說,這是主人的那支笛子!”月見宗近也不相讓。

“騙人。”今劍咬牙往回扯,就是不讓月見宗近拿到笛子,“笛子上有刻着字呢,是源義經的‘源’!”

今劍只認得平假名,而不認識漢字,這個“源”字還是他請教了岩融他們才認得的。

“源義經的東西,幹嘛不标上他的家紋?這分明就是源博雅大人送給主人的笛子,這個‘源’是源博雅大人的‘源’!”月見宗近伸手去掐今劍的臉,“這是主人最崇拜的源博雅大人賜的,主人可珍惜着它了,居然被你這個家夥拿走!”

“什麽源博雅,完全不知道!我就是記得這個是義經公的東西,義經公過世後我才拿來的!”今劍才不怕月見宗近,也掐上了月見宗近的臉,兩個小家夥就這麽對掐起來。

“好了好了,反正都是要去找主公玩,兩個不要吵了,和睦相處!和睦相處!”岩融想将兩把刀扯開,但又怕太大力傷到他們,結果折騰了半天都沒有把他們拉開。

“什麽義經公?你根本就不是什麽義經公的刀,怎麽可能拿到他的東西……”月見宗近一手掐着今劍的臉,一手抓着笛子的另一端,正用着力往外扯,突然今劍那頭一松,他撤力不及向後滾去,還是岩融搭了把手,才把還在滾的他給扶住。

“你……你在說什麽,我是義經公的護身刀哦!義經公和我從寺廟裏就開始有交集,直到最後都在一起喲!”今劍聽到月見宗近的質疑,只覺得胸中的怒氣都湧了上來,但良好的教養讓他都不知道罵些什麽,只能大喊一聲,“月見宗近是大笨蛋!”

“今劍才是大笨蛋!”月見宗近回罵過去,“人類催生的付喪神,連自己的記憶都被篡改了麽?啊,對了,你們的那個時之政府早就不存在了,你們就沒有去找一找看,他們留下了什麽資料麽?”

“有啊!”今劍才不想被月見宗近的氣勢壓下去,但底氣不足,“我們去……去翻了萬屋……拿了很多東西回來,不然你以為本丸的布置為什麽這麽好?”

“哼!”月見宗近冷笑一聲,對今劍的話不置可否,用衣袖擦了擦搶來的笛子,那是把青葉笛,通身青翠,并無瑕疵,只在尾部刻了一個“源”字,此外再無別的裝飾。

他小心翼翼地将它貼身收好,才瞪了今劍一眼,氣呼呼地甩袖離去。離去時迎面撞上趕來的三日月宗近、石切丸和不放心他們一起跟來的小狐丸。

月見宗近看到三日月宗近才有了些好臉色,向他稍稍點點頭,才離開。

“我說就遲了嘛。”三日月宗近摸了摸沮喪的今劍的腦袋,“怎麽了,吵架吵輸了?”

“笛子被他搶走了!qaq”今劍告狀道,“他還說我不是義經公的刀!”

“哦。”三日月宗近收斂了笑容,但過了一會兒又笑了起來,“是不是沒關系哦,反正你是三條派的刀是沒錯的。”

“不行!”今劍掐着腰,鼓着小臉,十分堅定,“我要證明給他,明明我就是義經公的刀……”

說着今劍發揮着他短刀的超快機動,躲過了岩融安撫的手,快速地跑掉了,“審神者辦公的那間屋子肯定有資料,我真聰明!”

“今劍!”岩融喊了兩聲,卻早已看不到今劍的身影。

“怎麽了?”小狐丸看出岩融的擔心,發問道。

“其實,不管今劍是不是義經公的刀,我們都是相處已久的好夥伴。”岩融止不住的擔心,“但是月見宗近那家夥既然敢說這種話,可能我們之前的記憶真的被修改過,我怕真相真的就像他所說的那樣,今劍他會……受不了。”

三條派的刀劍付喪神頓時都陷入了沉默。

今劍興沖沖地溜進了原來審神者辦公的那間屋子,現在月見陵光完全都不知道審神者是什麽東西,自然不可能來這間屋子辦公,這間屋子都堆放一些以前的雜務,和被月見宗近搬來的一些材料。

他開始翻材料的時候才困擾起來,“這些漢字都看不懂……早知道帶岩融過來了。咦!有畫!”

今劍翻出一本帶畫的簿子,“這些圖和我們有些不一樣呢,五虎退、厚、藥研……我在哪裏呢?啊!找到了!”

月見陵光正在試吹月見宗近新拿給她的笛子,這支笛子她總有一種熟悉的感覺,果然之後月見宗近告訴她,這是她丢失的那支笛子找回來了。

“這音色真好呢!”月見陵光都忍不住地贊嘆。

“主人?主人?您去哪了?”遠處今劍的喊聲中帶着哭聲,月見宗近一聽就皺起眉頭,正在起身去将他趕走,月見陵光已經反應過來了。

“今劍嗎?怎麽了?”

“主人!”今劍終于發現了月見陵光,飛快地跑來,一頭紮進了月見陵光的懷裏,擡起頭來還能看到他臉上的淚痕。

“主人,我會守護您,所以,您不會先消失掉吧?”

“不會哦。”月見陵光為今劍擦拭着眼淚,讓他坐在自己的身邊,“怎麽哭了?”

“義經公擁有的刀裏……并沒有我。”今劍想到這個更傷心了,“我真的不是義經公的刀,我明明記得義經公從鞍馬寺拿到了我,最後也用我自刃了,怎麽會是假的呢?我的記憶是怎麽回事?主人,我現在……主人?”

今劍察覺到原本抱着自己的主人變得僵硬,回頭看到月見陵光已經放棄思考的臉,以及月見宗近那黑氣都具象化的背景。

“我是不是……說錯話了?”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