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想跑?晚了。
鶴丸國永被倒吊在圍牆的樹上,黑漆漆的羽織也翻了過來,在他的臉上印了塊黑漬。燭臺切光忠正好聲好氣的替他向今劍求情。
今劍環抱着雙臂站在一邊,若是不是燭臺切光忠勸着他,他就直接用自己的本體刀拍扁這個惹事的家夥。
鶴丸國永:我這次是真的冤枉啊!
不過大抵是鶴丸國永和那群妖怪們搞事也搞習慣了,今劍口頭說了幾句之後,答應放鶴丸國永下來回去洗個澡。
這一身黑乎乎的,踩在地板上還要擦老一陣子,就別給人增加工作量了。
今劍收拾完鶴丸國永,就回去安撫月見陵光受驚訝的小心髒了。
“光坊,這次我真的是無辜的!”鶴丸本想抱着燭臺切光忠哭唧唧,但被重形象并不想弄髒衣服的燭臺切光忠避開。
“光坊,你也嫌棄我!”鶴丸假哭着,表情像是被抛棄的怨婦一般,讓燭臺切光忠一陣惡寒,不由的退了好幾步,免得鶴丸突然又撲過來。
“哈哈哈,你們在玩什麽游戲?”三日月宗近和一期一振走了過來,三日月宗近還湊近看了鶴丸的“新衣裳”,評論道,“這衣服沒染好,後頭還有幾塊是白的呢。”
鶴丸國永:“……”
“三日月殿,又過來吃茶點?”燭臺切光忠對三日月宗近這個時間點過來已經是很熟悉,為了以防三日月宗近在短短的路程裏不走丢,還會有一個陪他過來的人,今天應該是一期一振。
“是哦。”三日月宗近過來混吃混喝已經是常态,反正無論是今劍還是月見宗近都很歡迎他,尤其是月見宗近,他還會把自己的刀架刀裝讓出來,要不是三日月宗近不告訴他自己住在哪裏,月見宗近都要上門去找他玩了。
但是燭臺切光忠最為驚訝的不是三日月宗近天天和月見宗近混吃混喝還自以為沒有被發現,而是今天的陪護人員居然是一期一振。
要知道,本丸的刀劍付喪神之中,對月見宗近的心理陰影面積最大的就是他。
你說短刀今劍?他如果心理陰影面積大的話,他就不敢與月見宗近犟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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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見宗近來本丸的第一天,與他對上的就是一期一振,一期一振被打得毫無反手之力。而在月見陵光還暈迷的那幾天之中,本丸的刀劍付喪神并不是沒有想過反抗,只是這率先出手的還是一期一振,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一期一振的偷襲又被鎮壓了。
這可大大觸怒了月見宗近,于是他打算來個殺雞儆猴,免得月見陵光清醒之後還有刀敢亂來。
他也看出來了,在場的刀劍付喪神都是刀劍,他的陰陽術雖然一開始震住了他們,但陰陽術對他們而言太過陌生,也讓他們少了敬畏之心。
要讓他們怕,自然是要他們熟悉的方式。比劍術的話,這并不是月見宗近的強項,所以月見宗近選擇一個更方便的方法——把一期一振給扔進刀解池刀解了。
他拽着一期一振的頭發,因為月見宗近的個頭小,一期一振被這麽拖着,根本沒法子好好走路,一路被他拖在地上爬。本丸的刀劍付喪神們見勢不妙,都想将一期一振給救下來。
可惜沒用。
獅子王和同田貫正國被甩開,就連螢丸都被一腳踢開。
粟田口的刀跪了一地,哭着哀求月見宗近放過一期一振,為此他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然而月見宗近也不聽,他不需要代價。
就在一期一振被拖到刀解池上,眼見池水離他越來越近,他就要被扔進去刀解的時候,三日月宗近急趕慢趕的才趕到,同粟田口的刀們一起求着月見宗近。好在這次月見宗近把求情聽進去了,一期一振這回才撿回一條命。
所以一期一振看到月見宗近就害怕,就算是現在看到月見宗近傻乎乎哭唧唧的形象,他覺得胃疼得厲害。
再後來的後來,月見陵光醒了,大家便明白了,本丸最安全的地方莫過于她或是三日月宗近的身邊。
大家都說天下五劍之最美不愧最美的名號,連初見的刀都為之着迷,但三日月宗近自己才知道并不是那麽回事。他這振本丸原本最有說話權的刀在月見宗近到了本丸之後,就扮演着一個迷糊需要照顧投喂的弟弟,而月見宗近也樂于照顧他,似乎已經習慣了三日月宗近是振迷糊的刀。
但直到現在,三日月宗近将前因後果串在一起之後,他才恍然大悟,原來在千年前,月見宗近就這麽喜歡照顧他,所以為了更加熟絡一些,他就更應該來這裏蹭茶點!
這都是為了增近彼此的關系!沒見着一期一振都想開送他過來了?
燭臺切光忠:那個,三日月殿,蹭茶點就蹭茶點,哪裏來的那麽多的理由。反正都是他做的茶點,在哪裏吃不是都一樣嗎?
三日月宗近:當然不一樣,只要主人這裏才買得起貴一些的茶葉!
燭臺切光忠:……
“那個、其實還有別的事情。”一期一振眼看這談話歪樓歪到沒邊了,只能站出來把樓正過來。
“我們是來提醒一下月見宗近的。”
這麽多年來,雖然麻倉葉王拒絕安倍晴明再去探究月見宗近的事情,安倍晴明面上也沒再說些什麽,但是前幾天,他突然找上了三日月宗近問了一件事。
千年後,月見宗近的外貌與千年前的并不一樣。雖然很多刀劍付喪神化形的時候會形似自己最喜歡的那個主人,但也沒有相貌與主人那麽接近的。
誰知,安倍晴明卻像是明白了什麽似的,“原來如此。”
然而過了幾天之後,安倍晴明開始有了動作,倒不是指針對什麽人的動作,但是卻給人隐隐一種不安的感覺。
三日月宗近反複想着之前安倍晴明問自己的話,也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只能過來提醒一聲,要知道安倍晴明看似可靠,實則……也挺可靠的,但是奈不住他坑啊!
之前想知道一下月見陵光的言靈能做到什麽程度,就招來了一大群的妖怪,這回不知道要整什麽夭蛾子。三日月宗近想了想月見宗近的性子,覺得他遇到安倍晴明的話,除了被坑還是被坑。
但是有提醒總比沒提醒強,好歹有個心理準備。
其實,這次安倍晴明确實是無辜的,他比鶴丸國永還無辜,他并沒有準備搞事。
他把源博雅和麻倉葉王給喚到了面前。
“什麽?我耳朵是不是出現了問題?”源博雅掏了掏耳朵,不敢相信他剛剛聽到的話。“什麽叫做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情,地府讓你提前死上一死?”
“其實也不算是提前死,我的陽壽還沒有盡,但是那一位發話了,我只能提前離開人間。”安倍晴明難得的有些為難,“雖然說是會給我安排一個神位,但是……”
“之前泰山府君祭的時候不是說陽壽未盡,不會随便讓人死嗎?”源博雅急了。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好像地府那邊會找個人來代替我的存在,所以我來和你們打聲招呼,那時候那位‘安倍晴明’來的時候,不要驚訝。我的子孫那邊我也打過招呼了,你們順其自然,該怎麽做就怎麽做,要是合得來就和,合不來就別管他了。”安倍晴明解釋道,“就連蘆屋道滿那邊,我也告訴他一聲,免得他老找我麻煩,到時候發現人不對又搞出□□煩。不過他說他要回平安京來,看着那位‘安倍晴明’。”
“看着他?代替你的是誰,還要看着才放心?”麻倉葉王總覺得事情沒那麽簡單。
“嗯……是羽衣狐的孩子。似乎是我‘白狐公子’的名聲太廣,他們直接找了一個狐妖的孩子來,我也沒見過。”安倍晴明搖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代替自己的人會是誰。
“羽衣狐?”麻倉葉王挑着眉毛,“你确定這不是越整越麻煩麽?”
“羽衣狐是什麽妖怪?”這是唯一在狀況外的源博雅。
“羽衣狐是一種不死妖怪,如果她有異心的話,那可相當麻煩,因為你無法真的将她完全消滅,她會不斷的重生,而且一次比一次厲害。”麻倉葉王覺得安倍晴明果然很能給人找事做,“居然能把這麽強大的妖怪請來,讓她的兒子做一個替身,安倍大人,這次你知道的不該知道的事情究竟是惹上誰了?等等,你別告訴我,我可不想也被迫離開人間。”
安倍晴明看着麻倉葉王笑而不答。
麻倉葉王看着他的笑容,心裏有些發毛,“該不會……”
“你覺得呢?”安倍晴明反問。
“你們在打什麽啞迷?”依然在狀況外的源博雅。
“沒什麽。”麻倉葉王搖搖頭。
而安倍晴明的回答則是:“說了博雅你也不知道。”
“又說我聽不懂的話。”源博雅嘀咕着,但也沒有多問。
作者有話要說: 終于要開始變天了。順接上滑頭鬼之孫的內容
接回大包平之後,不管是煅刀還是掉刀都是莺丸= =
給我明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