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衆人聞言紛紛不約而同的看向了月見陵光,能讓月見宗近有所忌憚的,也就只有她了。月見陵光回應衆人目光的是一臉的茫然,于是衆人又将目光移開。
也是,如果月見宗近要做什麽壞事,那麽要瞞的第一人肯定也是月見陵光。他可是月見陵光面前最為乖巧可人,最為聽話的好孩子。
所以月見陵光是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哦,這樣啊,認錯人了嗎?”奴良滑瓢是聰明的妖怪,見勢止住了話頭,露出了老頑童的癡笑,“我餓了。”
“爺爺,你到底是來做什麽的呀。”奴良陸生無奈的捂住額頭,對自己家的老頭真是又打不得又罵不得,只能好好寵着,但是見他這樣一會兒言東一兒說西,前一刻正經八百的,下一秒又原形畢露,真是讓他好生頭疼。
“你們都跑出來,花開院的人都不給我東西吃。”奴良滑瓢把一個留守老人的孤獨表演的淋漓盡致,看得奴良陸生他們的良心都有一些小痛。
月見陵光也向他們投來指責的目光,推了個冰淇淋蛋糕給奴良滑瓢,“雖然不是正餐了,但如果餓的話,先吃一些填填肚子吧。”
“小姑娘真是個好孩子。”奴良滑瓢誇了她一句,不客氣的将蛋糕收下開始用餐,旁邊的奴良陸生則是隔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就算花開院家族本着那條“不讓滑頭鬼蹭飯吃”的家規不讓奴良滑瓢吃東西,但是奴良滑瓢自己不是會偷偷去蹭嗎?而且又不是沒有別的妖怪陪着他留在花開院。
想通了之後再看吃得正歡的奴良滑瓢,奴良陸生的良心更痛了。
發揮着滑頭鬼的畏,奴良滑瓢從旁邊的和泉守兼定手中拿走了他點的巧克力巴菲,而和泉守兼定本人還不知情,還是等他想要吃掉自己留在最後的甜點時才發現,整振刀雖然沒有毛,但他确實炸毛了,那一頭秀麗的長發都要炸起來了。
然而奴良滑瓢才不管,他看着和泉守兼定暴躁的模樣笑得可開心了,為了避免和泉守兼定忍不住脾氣,他假裝看不見那火辣辣的眼神,轉頭向麻倉好發出了邀請,“要和我一起去花開院玩麽?”
麻倉好同意了。
“可是花開院不是我們家啊,不要真的像主人家一樣去邀請別人上門做客啊!”奴良陸生拉着奴良滑瓢,說什麽不同意他把這群人給帶到花開院家。
那可是別人的家!而且這群看着就不是人類,他們奴良組和花開院合作的時候,就已經有不少人看不過眼,要知道花開院一向的理念都是與妖怪為敵的,現在妖怪頭子又要帶着一群非人類到人家的家裏開刷了。
等等,他為什麽要說又?
就在他遲疑的這一會兒,奴良滑瓢已經和麻倉好把事情談妥了,月見陵光雖然算得上刀劍付喪神和月見宗近的主人,但她沒有反對的權利。
Advertisement
瞬間奴良陸生和月見陵光有一種惺惺相惜的感覺。
一大票人拉着他們兩個,直奔花開院的本家。都要大門口了,雪女冰麗終于良心發現,或者說她是在顧及她那快成經典名畫《吶喊》的少主,有些遲疑的開口,“這樣會不會不大好?”
“有什麽不好的?”奴良滑瓢舉着一面小旗子,像導游一般給衆人帶路,搞笑的是三日月宗近也不知道從哪裏拿來了同款的小旗子,給衆人分發着,這場景乍看起來,有些像夕陽紅旅行團。
奴良陸生無語了片刻,還來不及吐槽,只聽大門“咔叱”一聲打開了,奴良陸生的同學花開院柚羅似乎是想要出門,正巧遇到想要進門的衆人。
“你們……”
“這個就是陰陽師哦。”奴良滑瓢熱情的替大家介紹着花開院柚羅,但是衆人明顯不買賬。
“陰陽師早就見過啦。”這是與陰陽師比鄰十多年,且還無數次在陰陽師府上打雜的刀劍付喪神。
“我以前也是陰陽師。”這是麻倉好。
“……”月見陵光本來也想說自己是陰陽師,但是麻倉好已經說了,她就不好再說。
花開院柚羅:“……”
“喂,你們是來找茬的麽?”花開院柚羅有些不明白這一群不認識的家夥堵在她家門口做什麽,然後被奴良滑瓢給拉開了。
“小柚羅讓一讓。”他說完就轉過身,招呼着大夥兒,“大家跟着我走,不要走丢了。”
“你來我家旅游的啊!”花開院柚羅怒吼道。
奴良滑瓢搖搖頭,一本正經的解釋道:“不是哦,他們是很厲害的戰鬥力,因為我說了,今晚來自全國各地的妖怪會過來在這裏集合,借你們家屋子用一下,所以我把他們帶到了這裏。”
“什麽,妖怪開會?那為什麽不去你那個什麽寶船。”花開院柚羅攔着大門,不讓他經過。
“有的妖怪個頭太大了,寶船再大也容不下那麽多的妖怪,反正這裏這麽大,蹭一蹭嘛。”蹭吃蹭喝蹭住,這才是滑頭鬼本色。
花開院柚羅還想反駁,卻一陣神色恍惚,自動的讓開讓他們進門。
“喂喂,不是吧。”奴良陸生已經可以想像到花開院柚羅清醒後會怎麽向自己算賬了。
“哈哈哈——”奴良滑瓢笑了笑,“年輕人還有的練呢!”
“我們不是說不幫忙麽?”加州清光不明白,主人他們不摻和進來,只是來看一看其他的妖怪長什麽模樣,但是奴良滑瓢卻說他們是來幫忙的,還當着主人他們的面這麽說,真的可以這樣操作麽?
月見陵光也有同樣的疑惑,麻倉好輕笑一聲,“我們是來看妖怪的,不出手是事實,但是他們也可以把我們當成鎮場的,畢竟他只是想讓小輩歷練一番,而不是将所有的手下和朋友都送去當炮灰的。”
萬一有敵人過來突襲,有他麻倉好在,自然是一張最好的底牌。
況且也不是所有的人都不會出手。麻倉好似笑非笑的看向了月見宗近,月見宗近心虛的低下了頭。
花開院家說是極其讨厭妖怪的,但是奴良滑瓢還是有方法讓他們接納妖怪在他們家休養,繞了彎彎曲曲的路,穿過不知道多少個小院,終于來到了妖怪栖身的安置之處。
大大小小的妖怪,有的是人型,但大多數都是非人型。一個長着一只眼睛的稻草紮子看到奴良滑瓢就激動的飛奔過來,還時不時濺出了納豆出來,“總大将!你跑到哪裏去了?”
月見陵光一個激靈就躲到麻倉好的身後,任別人怎麽哄都不肯離開,麻倉好無奈的搖搖頭。
“太渺小了。”
“還是個小孩子呢。”奴良滑瓢看着月見陵光的慫樣,安慰着麻倉好,“要不我這裏借幾個小個無害的妖怪,你讓她好好适應适應?”
“麻煩你了。”
奴良陸生看月見陵光瑟瑟發抖的樣子,忍不住拉着自家爺爺低聲問道:“爺爺說這個就是傳說中的妖王,是不是搞錯了?”
奴良滑瓢搖搖頭,“人沒認錯,只是那些傳言搞錯了罷了。”
“哈?”
“不信你看。”奴良滑瓢一指旁邊站得遠遠的一臉驚訝又有些小心翼翼的遠野妖怪。這些從遠野來的妖怪大多為武鬥派,不會成為任何人手下,也不曾和任何人換盞相交,很是特立獨行,就算答應了奴良陸生會來幫忙,但他們也常常與周圍的妖怪争吵起來,像現在這般吃驚的樣子,奴良陸生還是第一次從他們臉上看到。
而且還是集體同時出現吃驚臉。
“四百年前,我與花開院秀元合作與羽衣狐一戰,不慎被她挖出了肝。”奴良滑瓢老神常在的講起了舊時的故事,“生肝是最好的補品,但是羽衣狐倒是沒這個本事吃下去。”
“這是……”奴良陸生想起奴良滑瓢見着月見宗近的第一反應。
“中途被人搶了。”奴良滑瓢嘆了一口氣。
“沒奪回來了麽?”奴良陸生看月見宗近小胳膊小腿,再加上他沒見過月見宗近兇殘的一面,只見過那夜月見宗近被恐山安娜制服,也不見得他的逃跑本事多好。
“一直追到了四國,被隐神刑部貍給攔住了。”
“哦,那個玉章的父親麽?”之前這個玉章給奴良陸生找了不少麻煩,但是因為隐神刑部貍與奴良滑瓢有些交情,這才休戰。“那他加上你,怎麽沒把肝給追回來?”
奴良滑瓢頓了頓,重複道:“我是說,我,被隐神刑部貍給攔住了。”
奴良陸生驚呼:“不是說你和他是至交嗎?”
“是呀,我和他打了一架,然後成了至交。”一個肝換一個至交,這賬也不算虧。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我那肝是被他拿來給這個小姑娘補充力量用吃掉了。所以傳說中的妖王絕對是她,手中掌握着數百上千個千年大妖怪的名字,不然隐神刑部貍那個老家夥也不用那樣護着那個小鬼頭。”奴良滑瓢唏噓不已,“原來是個怕妖怪的小姑娘,難怪當年無論我怎麽問,他都不肯說,真是丢妖怪的臉啊,啧啧啧。”
作者有話要說: 滑頭鬼:你名字被誰搶啦?
隐神刑部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