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暗堕的刀劍付喪神是鶴丸國永,原本白得和雪一般的頭發變成了黑發,身上穿的那套衣服還是他原來的那套款式,只是顏色變成了黑色。隐隐透着血色的雙眸饒是很有興致的看着剛剛進神社躲雨的加州清光他們。
“呦!別的本丸的咪醬,看來你們過得相當不錯。”鶴丸國永舉起了一只手,權當向他們打招呼。
一個本丸怎麽樣,其實看那個本丸的加州清光就會很清楚,因為加州清光是一振缺愛又會時時把主人的寵愛挂在嘴邊的刀,猶如一株需要精心打理的薔薇,照顧得好則會開放出美麗的花朵,若是沒有得到寵愛則會枯萎。
而面前的這位,明顯出門還特地打理過頭發,耳邊別着一朵嬌豔的曼珠沙華,細長的花瓣上還滴着水滴。臉上施過淡淡的妝,雖然被雨水淋濕,但加州清光現在正拿着小鏡子看自己的妝容有沒有缺損,似乎比起有一個暗堕的刀劍付喪神在他身邊而言,還是補妝來得更為重要。
鶴丸國永忍不住盯着他那染過蔻丹的纖細的手指看,剛剛被他搭話的燭臺切光忠就大大方方的坐到了他的身邊。
“鶴先生,我們只是來避雨的,請多多關照了。”
然後他又轉身看向了這個神社中唯一的人類,微微一躬身,“也請你們多多關照。”
“哪裏哪裏!”褐發的少年像受了驚的兔子一般,都要跳起來回禮,“我們也只是過來避雨的,這并不是我的地盤,啊,那個,也請你多多請教。”
少年身邊的刀劍付喪神在他行禮之後,才微微向燭臺切光忠躬身。
然而少年在重新坐回去的時候卻身子一歪險些摔倒,好在他身邊的壓切長谷部動作靈敏,搶先一步扶住了他,“十代目大人,小心一些。”
“哦,謝謝!”少年擺正了身子,再次縮回了原位。
鶴丸國永“嗤”的一聲笑了出來,“長谷部君,不留在你的審神者身邊,成天占着我的審神者很有趣嗎?雖然他确實挺有趣的……”
“請注意你的言辭!”壓切長谷部剛剛面對少年的時候還如春風般溫柔,面對鶴丸國永則改為冬日般的酷寒,“如果你再對十代目大人如此失禮的話,我就不客氣了!”
“算了算了。”少年打着合場,然而他的身邊的刀劍付喪神不僅僅是壓切長谷部一振刀,還有另外兩位——粟田口刀派的前田藤四郎和平野藤四郎,難得的雙胞胎短刀,兩人全都鼓着一張可愛而又相似的臉,擺出了超兇的表情,盡自己最大的可能去狠狠的瞪着對面的鶴丸國永。
“十代目大人,不能再這麽放過他,平時可不見他有這麽熱情,這次十代目大人要出門,他就跟上來,肯定有不好的打算!”
“喂喂,可別這麽誣陷我。”鶴丸國永都習慣了他們的針鋒相對,“你們說我要幹壞事,我還不放心你們呢,你們又不是我們本丸的刀,想把我們的審神者帶到哪裏去?我早懷疑你們強入我們本丸是不懷好意,這次是露出馬腳了吧!我們本丸的刀劍付喪神被你們的刀拖住了,別以為誰都像一期一振那麽好哄!”
“你才胡說!”壓切長谷部火氣上來了,刀都拔了半截出來,恨不得立馬壓切了那只鶴,被少年緊緊的抱住。
“冷靜點啊!”
“十代目大人,不要聽這個混蛋胡說,我們才沒有圖謀什麽!”
“我知道我知道!這次是我自己提出出來散心的,不關你們的事!”抱着壓切長谷部的少年連忙安撫順毛。
“因為,因為十代目大人的左右手的位置,本來就是主公的,我們只是盡我們應盡的職責罷了!”壓切長谷部喊出了最後的話,目光閃耀着奪目的光芒,可見這話确實是他的真心話。
少年:“……”他已經不想吐槽了。
鶴丸國永一怔,他站起身來,走到了少年的左邊,前田藤四郎強勢的抱着少年的左手。他又轉向右邊,平野藤四郎稍稍有些矜持,但他狠瞪鶴丸國永,堅決不退讓出少年右手邊的位置。壓切長谷部很快就攔在了鶴丸國永的面前,隔絕了他與少年兩人。
鶴丸國永無奈的退了回去,和燭臺切光忠吐槽,“他們奇怪吧,一直一直“左右手”、“左右手”的,整個本丸上下對什麽‘左右手’的位置執着得可怕,比我這暗堕的刀來得還可怕。對了,你們看到我這樣,都不奇怪嗎?”
“黑色的鶴先生還算正常。”燭臺切光忠豎起了大拇指,亂藤四郎和加州清光都不約而同的點點頭。
“我們家的鶴先生啊,他那個樣子更奇怪。”燭臺切光忠帶着小小的苦惱,“他非要把自己的頭染成七色彩虹頭,還說是兩百年前流行一時的發型。”
“兩百年前流行一時,那不就是過時的嘛!”亂藤四郎振振有詞,做為一個美妝達人,鶴丸國永居然敢忽略他的意見,簡直不可饒恕。
就鶴丸國永那發型,和打了調色盤似的,哪裏好看了?難怪過時了!可是鶴丸國永非說他自從換了這個發型之後,上街都會有一大群人不自覺的盯着他的頭發看,回頭率可高了!
巡街的加州清光都不想吐槽他,那些人是看他的發型這麽難看,想要打聽是哪家理發店做的,以後都不去那家理發店了。
與七色彩虹頭的鶴丸國永比起來,這位因為暗堕由白變黑的鶴丸國永簡直審美不要太正常,至少他身上只有一個色,看起來還是很順眼的。
被稱贊了一番發色正常的鶴丸國永心情有些小複雜,“你們本丸,倒是挺放飛自我的。”
雖然所有的鶴丸國永都愛搞事,但也沒見着這樣倒騰自己的。
“你們的審神者不管他嗎?”
“我們的主人不是審神者。”燭臺切光忠糾正了一下說法,他的主人月見陵光如今已是神靈,縱使降神,也是被審神者審的神靈,而不會去擔任審神者,雖然這“審神者”和“審神者”之間的意思有些小小的誤差。
“我們是主人的家臣,平時裏侍奉主人,主人對我們很好,也不會太拘着我們。”燭臺切光忠覺得自己的主人相當讓刀省心,“雖然我更希望她拘着鶴先生一點。”
“就是啊,錢財那類東西,讓博多管就好了,鶴丸殿插什麽手啊!”亂藤四郎也加入了吐槽鶴丸國永的隊伍,“什麽他有做過陪葬品的記憶,是處理陪葬品的适合人選?那管陪葬品的怎麽連着貢品祭品都一并管了?”
“确實,那個部門的工資都比我們高,我還以為鶴丸殿會去別的部門,不喜歡管錢,結果進了那個部門就不走了。”工資高了,鶴丸國永買的整蠱道具都多了,辛苦存着工資買化妝品的加州清光才不要承認他很羨慕鶴丸國永的工資。
“別這樣嘛,其實鶴先生一大部分的工資都是上交給我保管的,而且他平時還是有認真工作的!”燭臺切光忠幹巴巴的說着好話,被亂藤四郎毫不留情的打斷。
“認真幹活?認真幹活他還騙我們家單純的退退,被單獨扔到現世幹活也是該!”亂藤四郎還不解氣,望向另一位無辜的鶴丸國永的同時還不忘撫着自己的本體。
“他、他應該知道錯了,而且別說一期一振揍過他了,他還差點被五虎退的老虎給活吞了!下次肯定不會再這樣子了。”燭臺切光忠連忙安撫,“鶴先生可是我們的同僚,別動不動就揮刀子。”
“怕什麽,反正死不了,你放心好了,就算他腦袋被一期哥砍了喂退退的老虎,我也能再幫他補上。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他的小心思,還不是看準了主人分不清什麽東西不好看,才頂着招人眼球的發型去刷存在感!哼哼,但他也別忘了,主人還是可以分出誰最好看的,比起他,主人更疼愛我!下次再搞事,我就敲掉他的腦殼炖腦髓湯!”
亂藤四郎說這話的時候,四周還彌漫着黑色的背景,雖然知道他們說的并不是自己,但好歹也是“鶴丸國永”,在旁聽了許久的鶴丸國永放棄自己做為暗堕刀付喪神的酷炫設定,小心翼翼的挪遠了一些。
#現在的刀都這麽可怕了嗎#
#脖子以上都涼飕飕的#
并不是很想偷聽但也聽了一耳朵的少年審神者哆嗦了一下身子,立即就有壓切長谷部為他披上外套。隔壁還在絮絮叨叨的聊着天,偶爾跑歪變成血腥的話題,但是畢竟是歷經戰争的刀的化身,就算是人形也不能忽視做為刀的本質,既然是刀,那麽嗜血也不足為奇。
雖然他有些好奇是怎麽樣的主人,才養出這般肆意的刀。依他的想像,他們的主人一定是個很招刀劍付喪神愛戴的人,所以他們才會時不時念着她。
他接手的是一個暗黑本丸,并沒有與自己契約相聯的刀有什麽深入的感情交流,一開始還被敵視着,但現在他們已經沒有像當初那樣敵視自己了。
因為他的友人——獄寺凖人,十分強勢的對上了時之政府,然後将本丸設立在他的本丸隔壁,在就任的第一天就打通了本丸與本丸之間的隔牆,将他的本丸中原本應該分給刀劍付喪神幹的活分都包下了。現在本丸的暗堕付喪神當番也不用做,出陣也輪不到他們,完全輪為了鹹魚刀,平時想見少年審神者一面都會被各種借口隔開了,連面都見不上,如何起沖突?
少年審神者,名為沢田綱吉的少年曾經很是好奇,獄寺凖人到底是怎麽洗腦來自他家本丸的刀劍付喪神的。
就像他身邊的這振壓切長谷部,明明主命至上,被他的主人派到少年的身邊侍奉卻沒有半分不滿,因為——
“主人把我派往他視為比生命更重要的十代目大人身邊,這是對我的信任,我絕對不會辜負主人的期望的!”
簡直不知道是欣慰還是心累,欣慰的是困境中有友人相助,心累的是……
獄寺君*N了啊!
作者有話要說: 暗堕的刀才是阿綱的刀,身邊的刀都是獄寺的刀,刀刀們全被獄寺洗腦了!
我們的口號是:十代目大人的左右手是主人的!誰也不能搶!攻占那個本丸!
阿綱本丸的暗堕刀們:……這是我們的本丸!審也是我們的!
莫名其妙産生的修羅場
丸子的刀們紛紛補妝看戲……才怪,肯定是要深入本丸浪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