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啪”的一聲,沢田綱吉撞開門闖進了屋內,屋子裏的堀川國廣正在疊洗好的衣服,舉着衣服茫然的看着沢田綱吉左顧右盼之後,沒有找到他想找的人後便沖了出去。
躺在榻榻米上偷懶看JUMP的和泉守兼定還以為自己被抓包了,等他起身想為自己辯解兩句時,卻發現人已經跑得沒影了。
“十代目大人他……是來做什麽的?”
繼續尋找獄寺凖人的沢田綱吉連暗堕刀的部屋都翻了,還是沒有看到自己想找的人的蹤影。
“十代目大人!”壓切長谷部喘着氣跑了過來,壓低着身子,搖搖頭,“我們本丸的刀都說主人今天來了這邊的本丸,到現在還沒有回去。”
“可是這裏也沒找到人啊!”沢田綱吉帶着些焦急,若不是因為他在這裏,獄寺凖人也不會到這裏來。管理這個本丸本來也是他的事情,若是這個本丸有什麽問題,該承受的人也是他才是。
前田藤四郎和平野藤四郎去通知他的兄弟們,短刀的機動快,有什麽發現也方便告知沢田綱吉。
但是經過這番大肆的找尋,獄寺凖人手下的刀劍付喪神們漸漸的得知了這件事情,甚至連躲在暗處平時鮮少出來交流的暗堕刀們也知道了。
“又是和之前一樣嗎?”鶴丸國永焦躁的揉亂了自己的頭發,深紅的眼睛卻仔細的盯着他的同伴們的表情,但他們都和自己剛剛得知這件事情一樣,充滿了震驚與懷疑。
究竟是誰把人帶走了?還是說……
“咪醬呢!”他突然想起了什麽。
“燭臺切去倉庫檢查了。”發言的是暗堕的藥研藤四郎,他是召喚出鶴丸國永的審神者的前一任召喚出來的,他的主人在就任的第三天就失去了蹤影,而且隔日便發生了暗堕,曾經是鶴丸國永的懷疑對象之一。
但現在,鶴丸國永卻覺得自己,或者說所有刀的判斷都有誤。
因為他們這些刀都在失去主人的幾日後暗堕,所以他們便相互以最大的惡意懷疑對方。
一振暗堕刀能做什麽?
弑主。
這個主人可以是現任的,也可能是繼任的。
縱然不是真兇,也有可能是幫兇。
又或是自己失去了主人,便想讓別人品嘗這個苦果。
但如果不是呢?那他們豈不是懷疑着不該懷疑的人,而放任了真正的兇犯肆意妄為?
想到此處,鶴丸國永慘白了臉,擺擺手糾正道:“我是說跟着我們回本丸的那個別人家的咪醬,還有亂藤四郎和加州清光。”
衆刀搖搖頭,除了審神者本人能通過靈力的不同來判斷是否是自家的刀,刀劍付喪神精通劍術,雖為付喪神,卻一點兒法力都不會,便無法判斷這點。
而他們這兩所本丸之所以一直能分得清楚,是因為一邊的是正常形态的刀劍付喪神,另一邊則是相貌迥異的暗堕刀劍付喪神。
“那個加州清光打扮得特別妖治,一看就和我們這兩個本丸的風格不一樣的。”鶴丸國永補充說明。
“他說花花丸特別妖呢!”不同于嚴肅壓抑氣氛的輕快話語傳來,髭切撐着下巴好似看戲一般,抱着手立于一旁。
“是加州清光,兄長。呃,兄長你是不是知道他叫什麽?”已經不知道是多少次糾正兄長錯處的膝丸都無奈到習慣了。
“我當然知道他叫什麽了,掉牙丸。”髭切微笑道。
“這個梗還是放過它吧!”膝丸這回難得的沒有糾正兄長錯誤的叫法,羞紅了臉頰。
月見陵光小的時候向源博雅學劍術,而源博雅的銀錢全砸在樂器上,刀劍這類武器都是他的叔父借給他的,膝丸、髭切就是其中的一對雙刀。而初觸及劍術便顯露天才般的天分月見陵光被源博雅表揚了三兩次有些膨脹,單刀的劍術還沒有學通就想試三刀流,最後的結果是小巧的嘴叼不住刀,還被磕掉了牙。
順便一提,當時叼嘴裏用的刀便是膝丸。自此之後,月見陵光專心用她的月見宗近,再不亂拿別的刀。
但是這件事還是被當時護衛的刀劍付喪神告知了全本丸,大家除了感慨小主人傻乎乎的真可愛外,還順便指責了一番膝丸的刀裝怎麽那麽硬。
膝丸:……喵喵喵???刀裝硬怪我喽?好吧怪我怪我!
可是現在都知道他們這些刀是時之政府催生出來,是不是歷史上的那振都真真假假無從考究,要不是髭切偶爾叫出來溜溜膝丸,膝丸都要把這件事忘到九霄雲外了。
“別鬧了,再鬧下去又要多一條不該在此時死亡的亡靈。”就知道這兩兄弟辦事一定扯着扯着就歪樓歪到沒邊,前來監督的山姥切國廣十分理解為什麽自己會被任命前來,“燭臺切他們在專為審神者準備的閣樓檢查。”
“你、你們……”沢田綱吉指着他們說不出完整的話來,“你們不是我們本丸的。”
“我們敲過門了,只是你們都忙裏忙外的沒有理會我們,因為事情緊急,所以我們先行進來了,打擾之處,請多多見諒。”山姥切國廣雖然同一般的山姥切國廣一樣的打扮,一樣的披着白布,但說話條理清晰流暢,一點兒都看不出社障。
“你們是來幫忙的,我該說謝謝才是,不過那個閣樓,我記得狐之助說過,沒有審神者的允許,刀劍付喪神是進不去的……等等,那裏還沒找!”沢田綱吉轉身就跑,“我去開啓權限!”
“等等,還不知道他們是敵是友……”壓切長谷部還想說些什麽,平時弱不拉幾的廢柴此時機動值滿格,“咻”的一下不見了。
“十代目大人,等等我!”壓切長谷部想起了主人的叮囑,如果再丢了沢田綱吉,等獄寺凖人回來的時候他就是切腹都無法向主人交待,立即忘了他剛剛想說的話,朝着沢田綱吉跑的方向跑去。
“不過去也OK哦,那種結界是攔不住我們的。”髭切自信滿滿,身為地獄的人,怎麽會被小小結界攔住,若是攔得住,那他們還怎麽收魂?就算不會施法做結界,破壞結界難不成很難嗎?
“兄長,你這樣說很像反派大BOSS啊!”雖然有些小帥!
“我們也行動吧。”山姥切國廣打斷了兄弟即将開始的小劇場,悶頭裹緊自己的白布,随着因為擔心主人而顧不上理會他們的刀劍付喪神們一起朝着本丸最高的建築物走去。
燭臺切光忠斜靠在閣樓的欄杆上,看到朝自己跑來的人擡手問了聲好,“喲!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要先聽哪一個。”
“燭臺切先生,這時候就直說好了。”沢田綱吉努力捋平自己的呼吸,看燭臺切光忠的身後沒有自己眼熟的身影,加州清光和亂藤四郎則蹲在一層的地上交頭接耳,不知道在說些什麽。
“那位代號‘岚’的審神者找到了,雖然現在還活着,但是……”燭臺切光忠跨過欄杆,從二樓直接跳到了地面,指了指地下,“他的位置應該在地底下。”
“就算把這棟樓給拆了,也未必能把人完好的找回來。”
“那就拆啊!”沢田綱吉大聲喊道,“既然知道他在哪裏,我就一定會找到他的,燭臺切先生,請你幫幫我,他一定在等着我去救他的!”
沢田綱吉的目光執拗而認真,燭臺切光忠愣了愣,露出了爽朗的笑容,“這就對了,我們就是來幫忙的,可不能再出現無謂的傷亡,否則就一點兒都不帥氣了呢!來吧,大家一起動手,要拆掉這棟閣樓還是很快的。”
“不必了。”與最初遇到猶如兔子般膽怯的沢田綱吉不同,此時的沢田綱吉的聲線略低沉,擡頭之時已經從他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橙色的火焰在他的額頭點燃。手中套着個黑白相接的手套,在火光中看不大清楚具體的花紋。一手向前一手向後,對準了閣樓。
“X BURNER!”
耀眼的火焰之後,整棟閣樓瞬間被夷為平地。
“這就是我主人追随的人啊!”被震驚了的壓切長谷部喃喃自語。
額頭上的火焰熄滅之後,沢田綱吉又恢複了之前的怯生生的樣子,“這樣可以了嗎?”
默默的把狼牙棒這樣的拆遷工具收起來的燭臺切光忠表示,他什麽大風大浪沒見過,才不會像後頭那些刀劍付喪神那樣傻傻的張着嘴一副吃驚的樣子。他一邊優雅的撥弄着被火焰帶起的風吹亂的頭發,一邊回答。
“可以了。”
亂藤四郎從他帶的包包裏掏出了一大疊紙,快速的翻動後抽出一張紙,“啪”的一聲拍在了地上,然後對沢田綱吉說道,“你過來。”
沢田綱吉應聲就過去了,和亂藤四郎一樣蹲在地上,看他将自己的本體刀拔了出來, “需要你的一點血,你動手還是我來?”
沢田綱吉閉着眼,将手遞給了亂藤四郎,鮮血一滴一滴的滴在了地上的紙上。
“想着那位審神者的名字。”
獄寺凖人。
“這樣行嗎?”加州清光有些不放心。
亂藤四郎努努嘴,“白澤大人那裏拿的,鬼燈大人說他的咒術很高明的,怎麽說他也是神獸啊,絕對沒問題的!”
話音剛落,就聽沢田綱吉“唉呀”一聲,掉進了從紙上開出的黑洞裏。
“看吧,有效果。”亂藤四郎驕傲的挺了挺胸脯。
不少的刀劍付喪神都随着跳了進去,包括那些暗堕的刀劍付喪神,山姥切國廣領着髭切和膝丸也跳了進去,剩下的則是守在外頭接應,以防萬一。
但是黑洞裏頭是一片黑暗,還是山姥切國廣帶了手電筒,再喚還在外頭的刀劍付喪神再送些照明工具去來,才勉強讓衆人都看清他們所處的地方。
狹長的通道,走幾步就有轉彎與分岔口。
一個迷宮。
“這可怎麽辦?拆了嗎?”鶴丸國永想到剛剛沢田綱吉的拆法,馬上又改口,“還是算了吧,萬一那個審神者就在裏面……主人?”
沢田綱吉詫異的轉頭看他,暗堕的鶴丸國永平時可沒正經的叫過他“主人”,順着鶴丸國永含淚的目光,他也愣住了。
迷宮的牆角之下,一個半邊身子都被壓進牆內的女子,血跡已然發黑,頭發淩亂,掩住了大半張臉,側翻着對着他,卻很難就這樣看清楚她的容顏,但仍不能阻止鶴丸國永第一眼認出了她。
“主人。”鶴丸國永的聲音在發抖,他跪在女子的面前,然而沒有回應,女子已經死去多時。
但駭人的一幕出現了,女子的左手緩緩的動了,直指着靠左的岔路口。
作者有話要說: 審神者分得清誰是自己的刀,而刀分不清是二設,因為接下來的另一個番外要用到這個設定才玩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