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這是……以前的審神者?”沢田綱吉瞠目結舌,一想到自己來的第一天住在這個迷宮的上面,就背後發涼。

鶴丸國永想将他死去的主人将牆內挖掘出來,然而沒有專門的工具,想要傷及屍身的前提将屍體完好的挖出來有些困難。他掙紮了一番後,做了幾個深呼吸讓自己冷靜下來,然後便恢複了之前的吊兒郎當,“算了,我們走吧。”

“走什麽方向?”壓切長谷部更是焦慮,他的主人如今下落不明,随時可能就和眼前的審神者一個下場。

“左邊。”沢田綱吉和鶴丸國永異口同聲,兩人對視一眼,不由的愣了愣。

沢田綱吉撓撓頭,“我覺得她應該是想讓我們去救人的。”

“我相信我的主人不是害我們的。”鶴丸國永則是單純的相信自己死去的主人。

這兩個家夥的相信都沒什麽根據,刀劍付喪神們有些猶豫,如果選錯了方向,豈不是耽誤了救人?倒是山姥切國廣一夥刀徑直的走向左邊。

“相信一次也無妨,反正人肯定就在這裏,那個給我們造成加班困擾的混蛋也在這裏,就算錯了……”髭切笑意盎然,與他身後的黑氣背景完全不同的溫柔笑容反差極大。

“我就把這裏的一切都切了!”

“兄長!我們是正義陣營的啊!”膝丸頭疼髭切的發言,“不要說些可怕的話,別切了人質和要回收的冤魂啊!”

然後膝丸回過身對沢田綱吉解釋:“我們真的是好刀,請不要誤會,那些死去的審神者的靈魂可能還困在這個空間變成地縛靈,所以現在我們還是找到那個怨靈,把一切解決了之後這些地縛靈也可以解脫了。”

他漲紅了臉,意識到自己的話語幹巴巴的沒什麽證據做說服力,還是撐着強辨,“真的,我們會解決好的,你要相信我們。”

“知道了,謝謝你們。”沢田綱吉倒是沒有懷疑,跟上了膝丸的腳步,他一動,其他的刀劍付喪神們紛紛也跟了上來。

接下來的路段裏,他們幾乎每每走到岔路口時,都能找到一個死去的審神者的屍骨,雖然死相各不相同,但卻有一個共同點。

他們都被放了血。

暗堕的刀劍付喪神們一個個都找到了将他們召喚出來的審神者,有些刀都繃不住平時故作兇狠的表情,哭得那叫一個哀痛欲絕。

“太過份了,不可原諒!”被哭泣的刀劍付喪神的悲傷所感染,沢田綱吉握緊了拳頭,恨聲道。

“走吧。”山姥切國廣沉聲道,他握緊了腰間的本體,蓄勢待發,“快到了,準備迎戰。”

歪斜的倒在地上的審神者被痛哭的加州清光摟在懷中,然而她的手指卻堅定的指向了一處。

如果只是一兩個出現這樣的情況還有可能是偶然,可是這一路全都出現了相同的情況,那就只剩一種可能了。

此時迷宮之中,除了幾位付喪神低低的啜泣聲,隐隐約約聽到一陣細細的聲音,沢田綱吉深吸了一口氣,再也沒有之前剛聽到怨靈時的害怕,他向其他人打了個手勢,緊靠在牆邊,準備一個人先上。

但是壓切長谷部這次卻沒有聽從他的話,因為不管是拯救獄寺隼人還是保護沢田綱吉,他都覺得是自己的職責,萬沒有讓沢田綱吉打頭陣而他們卻躲在後頭的打算。

壓切長谷部的機動也不是蓋的,沢田綱吉壓根就沒有防他,一下子拉也拉不住,正想去助陣的時候,卻發現率先沖出去的壓切長谷部愣在了前邊。

“長谷部……這是!”

“主人!”壓切長谷部像是恍然大悟似的,但擡起腳卻像有千斤重,一步都邁不開,“不會的,不會這樣的……”

獄寺隼人渾身是血,正趴在路中央生死不知,他的身後是一道血染成的拖痕,延伸至路的另一個盡頭。

與之前的那些審神者是何其的相似。

沢田綱吉越過不敢動彈的壓切長谷部,還沒有來到獄寺隼人的身邊,卻看到他動了一下,一只黃色皮毛頭上有紅色斑紋,耳邊還燃着紅色的火焰的貓從獄寺隼人的身下爬了出來,咬着他的衣襟努力的往前拉。

“瓜。”

貓咪聽到了耳熟的聲音,松開自家的主人的衣服,向沢田綱吉的方向跑了兩步,又退了回去,接着咬他的領子。

瓜還在,火焰還沒有熄滅,那麽……

沢田綱吉慌亂的趴在了獄寺隼人的身邊,伸手探了探他的脖子,感覺到了頸動脈的跳動,他才松了一口氣,“太好了,還活着。”

“撲通。”那邊的壓切長谷部也松了一口氣,松懈之下一下子跪倒在地,然後激動的向前爬行,幫着沢田綱吉一起将暈迷不醒的獄寺隼人給背了起來。

他現在并不想報複那個怨靈,只想趕快離開此地,好讓主人得到治療。

“原來那些死去的審神者不是給我們指害死他們的怨靈的方向。”山姥切國廣自言自語的喃喃道,“而是想讓我們把人先救出去。”

沢田綱吉和獄寺隼人手下的刀劍付喪神都準備要先離開這個迷宮,誰知一陣地震般的晃動,之前來的路已經改變了,迷宮被重新調整。

“我……不想……死……”幽怨到讓人毛骨悚然的聲音從拖行血跡的另一邊的盡頭傳來,幾乎所有的刀劍付喪神聽到這句話的第一反應是拔刀。

“咔嗤——”不遠處的那具審神者的屍骨,擡起的手所指的方向已經換了一邊。

“走!”沢田綱吉想也不想,大喊一聲,讓所有的刀劍付喪神回神,如果可以的話,他也恨不得将這個迷宮一個X BURNER給轟掉,但是他清楚的是,現在最重要的是保住了獄寺隼人的性命,而不是戀戰。

“你們快走吧,現在是我們的開工時間了。”髭切笑眯眯的,“走了這麽久的路就是為了這個家夥,不好好修理他一頓……呵呵,你們就不要在這裏礙手礙腳了。”

“兄長!”膝丸覺得自己要把兄長再看緊一些,免得一轉眼他就被人給套麻袋了,他滿頭大汗的試圖辯解,“我兄長的意思是,我們是專業的,放着給我們來,你們放心……啊咧,人呢?”

早在他解釋的時候,那些刀劍付喪神們就跑得一幹二淨了。

獄寺隼人的刀都擔心着他的安危,自然不會久留,而沢田綱吉手下的那些暗堕的刀,則是一方面擔心沢田綱吉的安危,另一方面也是他們之前的審神者都死成這樣還替他們指路了,在之前的主人和現在的主人的命令不沖突的情況下,他們自然是聽從命令了。

山姥切國廣看着互動從來都是尬聊的兄弟,突然覺得自己與自己家刀派的兄弟相處還算不錯。

現在不是暗笑的時候。

“迎戰!”

好不容易再次跑到洞口的衆人,剛剛合力将獄寺隼人給托上去,鑽出洞口就發現自家的本丸來了許多的人。

燭臺切光忠擔憂的皺起了眉頭,“果然受傷了嗎?”

然後他轉身沖着後邊的人喊道:“醫療隊的醫生在嗎?這邊這邊!”

“這是……”沢田綱吉再次瞠目結舌。

說好的本丸施有結界,沒主人允許誰都不能亂進呢?

沢田綱吉張大了嘴,由着那些醫生将獄寺隼人給接過去,而他身後的那個黑洞中爬出了一衆跟随他進去的刀劍付喪神,然而最後一個還沒有完全爬上來的時候,就聽到“轟——”的又是一聲巨響。

還沒有爬出來的刀劍付喪神很想再鑽回去看看發生了什麽事,被他的同伴給強行拉了出來。不一會兒,白布被灰塵染灰的山姥切國廣黑着一張臉從洞裏鑽了出來,一直在和髭切絮絮叨叨講些什麽還不忘拉他一把順便将他身上的灰都拍掉的膝丸一看到自己被包圍着,頓時止住了嘴。

從頭到尾只有髭切還是微笑的。

他手中拉着一條鐵鏈,連接着洞裏。他看似輕輕的一拽,就從洞裏拉出一個全身黑漆漆,彌漫着一股血腥氣的,完全看不出原來模樣的家夥。

“這就是罪魁禍首了。”

瞬間響起了無數聲的拔刀聲。

髭切搖搖頭,“不能動手哦,這家夥可是要到地獄裏接受審判的。就這麽一刀砍死了,就便宜他了,所以絕對不能砍了他哦。”

“你們真的能保證讓他得到應有的報應嗎?”鶴丸國永陰沉着臉,雖然收了刀,但手上的青筋顯示他可沒那麽簡單的放過這個兇手交給別人處置。

“對兇手的折磨就是對受害者的安慰,地獄會處理好的。”髭切順便給了怨靈一腳,省得他一直掙紮,然而怨靈知曉自己接下來的下場,死命得往外爬着。

“不想死……”

剛剛還在勸別人收刀的髭切眯着眼笑了一會兒,然後“刷”的拔出了刀,“還是切了他的腿,免得跑了給我增加工作量。”

“不行啊!這裏這麽多人看着,萬一告到鬼燈大人那裏,我們就成了暴力執法了!”膝丸立馬抱住了髭切。

“怎麽會,這裏哪裏有人看着啊?”髭切反問。

“這裏很多人啊!”膝丸還想着自家的兄長是癡呆得更嚴重了嗎,現場這麽多人怎麽可能沒看見,誰知他一轉頭。

在場的所有的人都別過了頭看向了別的地方。

膝丸:“……”你們也別這麽明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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