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章節

下,直到禮儀社問他,碑文內容。

那一瞬,他淚如泉湧。

這個人,将一生都給了他們母子,可是終了,卻是無妻無子,無名無分,無人立碑。

于是,他酸楚而堅定地,說出刻在心底,最深刻的情感認定——「子知禮叩立」。

年複一年,記挂于心,囑咐後人,別教他荒煙蔓草,無人祭掃。

《全書完》

後記

有沒有一種結局,它明明從廣義、從狹義的角度來看,都是完美收尾,但你看完卻萦繞着淡淡的惆悵情懷?有的,這一本就是。

至少你問看過的人,一百個裏會有九十九個人告訴你,它是HappyEnding,但我猜,多數人看完還是會産生一點點酸楚感?

這就是我想給大家的趙之寒。

一個陰暗、悲觀、負面又極端,但是看久了、看懂了,會讓你感到心微疼的男人。

這一整本,幾乎九成都着墨在男主角的心理刻畫上,我幾乎都想把書名叫「趙之寒的一生」了。(最好是)

原本我以為,這輩子應該不會完成它了,這個角色最早出現時,是十年前的《叛逆》,那個時候腦中有太多故事在排隊,于是擱着、擱着,不知怎地,就擱到忘了。

之後想起,要再提筆也已經沒FU了。

再後來,一路擱到二十周年的填坑年,莫名地想起這一坑。

基本上,這本書前十章的設定,幾乎與當初的架構相差無幾,我盡可能地不作變動完成它,但是——你們知道的,人家我從良(?)這麽久了,要再當回後娘,對孩子下狠手好不習慣啊,一邊寫心裏一邊在哀號:安娘喂,這麽變态的東西,我當初怎麽想得出來!!

結果被某友吐槽:「你居然現在才知道你很變态?!遙想那個@#$%&……」

我:「……」唉,往事已矣,莫再提,莫再講。

我只知道,人家現在金盆洗手、放下屠刀、一心向佛了,如此毀三觀的劇情實在好糾結啊!光楔子我就糾結一個月下不了筆,以前的我好像真沒那麽俗辣,怎麽狗血怎麽來,沒在怕的。

是的,聰慧如你們,應該看得出來,前十章跟後五章的差異(就說我現在潛心向佛了咩),不過話又說回來,都已經虐了趙小寒這麽久,愈虐愈上手,默默覺得這人天生自帶悲劇色彩,悲劇人生才是他的路線嘛……(說好的一心向佛呢?)

好,最後的最後,我擠這篇後記出來,只是要當分隔線。

看完書後,如果你還意猶未盡,別走開,後面還有驚喜小彩蛋。

(其實根本就是作者自己寫完之後,情緒抽不出來,随筆又寫了幾篇生活二三事,撒撒糖,甜甜大家。)

幕後花絮·生這公的

生命的意義,在于傳承。

趙小寶一歲半時,趙之寒首度對這句話,有一番體悟。

那天,他坐在客廳處理一些昨晚帶回來的公事,聽見廚房傳來尖叫聲,已經完全習以為常,不必問發生什麽事,處變不驚地拿起拖鞋往聲音發源處行進。

坐在地板上玩小車車的小崽子,歪頭研究了一下爬過來的小生物——活的,會動,有須。

可以玩。

一秒判定。

趙之寒的拖鞋到達以前,小爪子已經一把抓起那只小小活物。

爹娘驚呆。

「啊啊啊啊啊——」當娘的瞬間抱頭慘叫,陷入歇斯底裏、喪失理性的崩潰邊緣。「丢掉、丢掉!快點丢掉——」

她快瘋了。

不想魔彥繼續穿腦蹂躏聽覺,趙之寒抄起兒子進浴室,指着馬桶。「丢進去。」

趙小寶聽話照辦。

「做得不錯。」按下沖水鍵,他拍拍兒子,贊許道,頗有後繼有人的欣慰感。

「生活公約第一條,要負責打蟑螂。」他開始傳承。

「不過下次你可以用這個。」把拖鞋塞到小手上,并且事後,來來回回幫兒子洗了三遍手。再然後,趙小寶兩歲時。

某個風和日麗的周末,正在戒尿布的小崽子,從房間裏跑出來,全身光溜溜被他半路攔截。「生活公約第六條,在家中嚴禁露點裸奔。」諄諄告誡。

這不僅露點,還滿屋子遛鳥,已經嚴重違反女主人所訂定的生活公約,他覺得自己有義務要告知小室友。

「少廢話,快點幫他洗澡,小寶尿床了,我要換床單。」身後的女主人,不但沒生遛鳥俠的氣,還指派他勞動服務。

再然後,趙小寶學刷牙時,小爪子抓起牙膏噗嘯就擠一坨出來,并未謹遵從下方擠的規定,整條牙膏擠得歪曲扭八,她卻沒有表達不滿。

還有,小寶不吃苦瓜,餐桌上從來不碰。

有一次,他試着表達苦瓜可以少煮一點,他其實也不怎麽喜歡那個味道,卻被她以生活公約第五條駁回來,并且小寶可以不吃的食物,他全部都要吃完。

他深覺不平,向她抗争,表達律法不能因人而異的理念。

結果她白眼他:「小寶幾歲?你幾歲?」

真理跟幾歲無關,而且這明顯就是偏袒,小寶長大以後,上廁所有時忘記掀馬桶蓋,也沒聽她碎念過半句。

最過分的是,後來還追加第七條「不回家吃飯要打電話,不然罰洗碗」,這種很針對性的條款,連趙小寶都有權力訂生活公約了。他也不過就忘記一次而已,是要鞭多久?

以上,諸多血淚斑斑史佐證,他終于深深認知了某項事實:在這個家,他是次等公民,只有他須遵守生活公約,其他人都有豁免權。

次等公民含悲忍辱,憋屈地過了十數年,直到某一天,趙小寶打完籃球回來沖涼,穿着一件四角褲在廚房喝水,被他娘罵:「生活公約第六條!」

那時他午睡醒來,剛要踏出房門,也沒穿上衣,尴尬地與小寶對望,後者一臉「來吧兄弟!咱們有難同當」的幸災樂禍。

他默默地想收回前腳,潛逃回房湮滅事證,被她一眼瞄到。「咦,你醒啦!很熱岣?我煮了綠豆湯,要不要喝?」

非常之雙重标準。

「要。」他朗聲回應,步伐輕快地踏出房門。

修水電、跑腿打雜等勞動服務一日日換手,生活公約的奉行準則,決定了一個人在家中的地位。默默當了十多年次等公民的趙之寒,一吐多年怨氣,經過時不忘拍拍兒子的肩膀鞭屍——你也有這一天吶!

那日的綠豆湯,喝起來格外清涼消暑。

幕後花絮·小兔子

某個尋常的午後,江晚照又扛不住人情壓力,答應接了一單急件,于是,已經被調教到什麽針法都會一點的某人,又被抓來當槍手。

比起上了小學之後,交到新朋友常常跑到不見人影的趙小寶,他好商量多了,從來不會叽叽歪歪擺出「本人一秒鐘幾十萬上下」的嘴臉,叫他縫什麽就縫什麽,乖巧聽話,配合度高,相當好使喚。

她對這位私人專用家庭代工感到滿意。

縫到一半,他突然想到什麽,停下手邊的工作,擡頭問出懸在心上許久的疑惑:「為什麽要給我小兔子?」

第一次收到那個繡了小兔子的面紙盒布套時,有幾分心虛,想起他與趙之航私底下對她的谑稱。該不會某人嘴巴不牢,在她面前說溜了嘴吧?

一直到現在,他還是無法确定,她給他一只小兔子,究竟是一種反諷?還是在隐喻什麽……

「咦?你生肖不是屬兔嗎?」

「……不是。」人生有時候,居然簡單到令人傻眼。

「啊,對了,你是小年夜生的。」過完年才拿到出生證明,正好卡在某個很微妙的分界點,本質上還是虎。不過他究竟是虎是兔,也不是頂重要的事,沒人在意就是了。

「……」一切都是一場美麗的誤會,她本無意撩他,是他自作多情想太多。

話又說回來,她根本也不是什麽小兔子,她兇猛起來,可不遜于任何生物,見證過一次河東獅吼的他,非常有感。

溫馴如兔什麽的,都是浮雲。

他低下頭,默默地繼續做家庭代工。

然而澄清誤會之後,她還是會在一些給他的小東西裏,繡上小兔子,身邊親近的人都看過,不過這次他沒再問為什麽。

有一回在趙之荷家裏,話講到一半,接到她的電話,挂掉後立即起身。

「我要回家吃飯了。」

趙之荷似笑非笑地瞅他。

真的!對方一句話都沒說,但他完全看懂了。

「……」好吧,小兔子就小兔子。

幕後花絮·趙小賞成長随記

之一父子裝

幼兒園的老師說,要他們拍一些日常的生活照,上課的時候跟大家分享。

陳聰明拍了一張跟爸爸去爬山的照片,同款的上衣、登山褲、背包,大家看到都好羨慕,覺得陳把拔很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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