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她好像在這一刻, 忽然愛上了祁禍

這次,祝含煙沒再想瞞着祁禍。

被傷害,被擁入溫暖懷抱, 再被耐心傾聽, 态度是:誰敢這麽對你?

對祝含煙而言,是一件很新鮮的事。

新鮮到,她需要思考從何說起。

她短暫地理了一會兒思路, 然後把來龍去脈一一告訴他。

最後她用“我很不喜歡虞蔓”做結尾。

因為虞蔓對她無來由的惡意。

祁禍傾聽的全程,都很沉默。

他下巴抵着祝含煙的發心,眸色晦暗不明,骨節分明的手指插入她發間, 一下下輕輕梳理。

他對祝含煙口中的“虞蔓”沒有任何印象,但祝含煙提到虞蔓是譚岳的女友,他就大概知道是誰了。

虞家的人。

祁禍聽完,用手背把梳理到祝含煙肩頭的長發都順回去。

食指又勾起她下巴。

祝含煙在對他傾訴的過程中, 心裏繁雜糟糕的情緒已經緩和了許多。

她順着他食指的力度微微擡起頭, 眨巴着眼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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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禍受不住她這樣的眼神,低頭在她唇上親了兩口, 才問她:“想要怎麽撒氣?”

祝含煙老實搖頭, 說不知道。

又說:“我發現她逼程绮思把奶茶潑我衣櫃裏之後,用可樂也潑回去了。”

她也不是真沒一點兒脾氣,被欺負就認的人。

至于之後還要怎麽才能完全撒氣,她是真不知道。

瞧小姑娘那得意的樣,自己腿上還帶着傷, 就往虞蔓衣櫃裏還了瓶可樂而已, 還自豪起來了。

祁禍心裏這麽想着, 唇角卻不自覺被她可愛到揚起。

她不知道怎麽撒氣, 那他就做完,再拿來讓她看看有沒有撒氣。

聽她傾訴的短暫時間裏,祁禍思索着一件挺重要的事。

這件事需要考慮一會兒。

他沒再提這事兒,額頭抵着祝含煙的,問她怕不怕打針。

祝含煙愣了一下,條件反射回了“不怕”之後反應過來,“我沒事的。”

她不是逞強,傷口沒流血,已經有結疤的趨勢了,再過幾天就會完全凝結脫落,最後只會留一個淡淡的印記。

她有經驗的。

祁禍嗓音喑啞着問:“留疤怎麽辦?”

祝含煙說:“就等它留?”

反正以前的疤,現在都淡得看不見了。

就算現在留個明顯的,早晚也會看不見的。

她倒是不把自己當回事,祁禍眸色沉沉地看着她。

祝含煙今天不敢惹他,盯着他回看了一會兒,認了:“打吧。”

說完,她要從祁禍身上下去,去副駕駛。

祁禍虎口掐着她腰,往自己懷裏又收進來,“祝含煙,以後別在我面前說什麽不疼、沒事之類的話,聽到沒?把自己身體看重要點兒。”

他看着她小腿上的傷就覺得不爽得很。

說完也不等她回答,就掐着她脖頸狠狠親了兩口:

“你身上哪哪都是我的,再敢把自己弄傷試試。”

放完“狠話”,祁禍才把人放回副駕駛座,給她拉上安全帶。

路上祁禍給醫院那邊打了個電話。

到醫院時邵院長已經在門口候着了。

祁禍小時候皮,又是孩子王,一天到晚上山下海的,就沒個停歇時候。

那時候他來邵家的醫院就跟回家似的,三天兩頭地帶着傅嘉誼沈新霁他們幾個來。

全是跌打損傷的毛病。

祁禍長大後來得少了,所以邵院長接到祁禍的電話時,還以為他是出了什麽事,吓得立刻就放下手裏的工作,跑門口來等着。

結果看到好端端的祁禍,從副駕駛裏抱出一個小姑娘。

“祁禍,我可以走。”

祝含煙被他公主抱着,雙手勾在他頸後,她臉皮本來就薄,哪裏受得了祁禍這種厚臉皮人的行為。

她寧願他扶着她走,也不想光天化日之下被他抱着。

被人看見多不好意思。

祁禍可是記得她剛上車那陣,腳不小心用力踩到地那刻表情的變化。

“乖乖待着,這是私立醫院,沒人。”

邵家的醫院主要客戶就是針對他們這幾家的,不像公立醫院那樣人山人海。

門口除了個邵院長和跟在他後面的護士,就沒別人。

祝含煙這才沒有繼續掙紮。

邵院長本來要去接,見兩個小年輕還別扭着,而且看樣子沒有什麽大問題,就沒上前。

這時間過得可真快,他看着長大的、小時候跟孫猴子一樣上蹿下跳的祁禍,眨眼間就變成了個頂天立地的男人。

到了娶媳婦的年齡了。

邵院長在門口等着祁禍把人抱面前來。

“邵伯伯,”祁禍沒忘叫人,“她腿被劃傷了,去老地方?”

“诶。”

邵院長應了聲,知道傷口是劃傷後,吩咐身後的護士準備藥品。

祁禍又把祝含煙抱去了以前邵院長給他處理傷口的診室。

邵院長沒讓護士跟進來,自己托着托盤,往祝含煙面前來,“我看看傷口。”

祝含煙還沒動,祁禍躬身把她褲腿撩開給他看。

“喲,小姑娘怎麽弄的?”邵院長端詳着傷口:“這得注射針破傷風。”

“好。”祝含煙在醫生面前乖乖的,感覺眼前這位年邁的醫生和祁禍挺熟,又說:“謝謝醫生。”

邵院長和祁禍一同笑起來。

祁禍坐回來攬着她腰肢,“這麽客氣做什麽,叫邵伯伯就行。”

祝含煙從善如流,又改口叫邵伯伯。

邵院長應得那叫一個愉快,手裏動作倒沒停,很快開始消毒。

祝含煙很久沒打過針了,覺得挺新鮮,還湊過去看。

祁禍卻見不得那麽粗的針頭往她皮膚裏戳,眉頭皺得死緊,左手倒沒忘了一下下安撫地輕拍她背。

邵院長覺得自己老頭子活一大把年紀,開了眼了。

明明是細皮嫩肉的小姑娘打針,針戳進去皮膚裏,人表情都沒變一下,祁禍這小子眉頭倒皺得能夾死蚊子。

針很快注射完,祁禍攏起的眉頭依舊沒松開,他按着棉簽,看邵伯伯給祝含煙清洗消毒傷口。

用的雙氧水,該是很痛的,祝含煙依舊表情淡定,跟上藥消毒的人不是她似的。

祁禍看眼她白皙肌膚上可怖的傷口,又看眼沒表情,甚至還用眼神安慰他的她,眸色更沉了。

這姑娘到底是經歷了什麽,才對疼痛一丁點兒都不敏感?

邵院長察覺到氣氛挺壓抑,忍不住開口打破氛圍:“小姑娘叫什麽名字?”

祝含煙在這種長輩面前特別乖,有問有答:“伯伯,我叫祝含煙。”

“這名字真好,和你氣質配,”都有種江南煙雨朦胧的感覺,邵院長呵呵一樂:

“小含煙,你真堅強,不像阿靓這小子,以前來我這處理傷口,哭得整條走廊都能聽見。”

果然,氣氛緩和了些。

祁禍無奈:“邵伯伯,你說的那是我幼兒園的事了。”

“幼兒園就不是你了?”邵伯伯樂呵呵地繼續處理傷口。

“阿靓?”祝含煙轉過頭,瞳孔亮亮地看着祁禍:“我不知道你還有這個名字。”

“就沒幾個人知道,”幼兒園的丢臉事都被邵伯伯抖摟出來,祁禍耳根子有點兒紅,“就邵伯伯喜歡這麽叫。”

邵伯伯見祝含煙感興趣,跟着說:

“祁禍從小就長得好看,我那時候在香港學習,香港稱帥哥,叫靓仔。我就叫他阿靓,別看他當時年紀小,知道阿靓什麽意思之後,得意得很呢。”

聽到邵伯伯這麽形容,祝含煙仿佛看到祁禍小時候的樣子。

感覺和現在一點兒都不一樣,他小時候可愛得多。

阿靓,祝含煙默默記住這個很适合他的稱呼。

邵院長把祝含煙傷口包紮好,“好了,看起來有點兒嚴重,但總體來說,沒什麽大問題。”

“要每天來換藥嗎?”祁禍問。

“看你想不想來見我老頭子,”邵院長開了個玩笑,知道祁禍忙,又說:

“不用,你自己換就行,跟我出來去拿藥。”

“嗯,”祁禍把祝含煙褲腿放下,輕聲哄她讓她等會兒,才跟着邵院長站起身:“再開點兒除疤的藥。”

祝含煙皮膚細膩白皙,他見不得上面有一丁點兒疤。

傷口處理好了,祁禍又帶着祝含煙去買衣服。

祝含煙現在算是了解祁禍了,要是她說不買,就又會被他懲罰——以接吻的方式。

于是乖乖聽話,只說:“等會兒在商場,我要自己走。”

“不行,”祁禍想也沒想就直接拒絕,“你那傷口得好好養着。”

祝含煙後腦勺仰靠在座椅上,有點兒絕望,“被人看見好丢臉。”

明明沒多大傷,他把她弄得跟嬌弱得不能走路一樣。

祁禍胸腔悶出一聲笑:“那你就把臉埋我懷裏,人都看不見你,只能看見我,丢臉的是我。”

“那你難道要抱着我一家家逛嗎?”

祝含煙真受不了這樣。

“哪用那麽麻煩。”祁禍只說:“到了你就知道了。”

祝含煙就沒去過商場購物,更別說去市中心奢侈品集中商圈了。

祁禍似乎對這裏非常熟悉,抱着她熟門熟路地往最裏面去。

最裏面是頂級vip室,祝含煙在電視上都沒見過這種。

裝修得豪華又大氣的房間裏,四周沒有牆面,全由落地鏡構成,中間擺了一座寬大的絲絨質地的沙發。

祁禍在沙發上放下祝含煙,快下車時,她看他垂眸在手機上給誰發了消息。

進來店員就已經等着了,祁禍剛在她身邊坐下。

沙發背後便傳來滑輪滾動的聲音,祝含煙轉過頭,一頓。

四位店員推着四排移動衣架過來,每排衣架上都挂滿了各種藍色的裙子。

長短款式都有。

店員把衣架推到他們面前,就退下去了,只留了一個店長站着。

“祁先生,祝小姐,”她語氣尊敬地給他們介紹:“今年夏秋季各大品牌最新款的藍色系服裝都在這裏。”

入眼是滿眼的藍,祝含煙眼睛都有點兒花。

她想着,毀掉的衣服不算特別多,随便選幾件符合她風格的就行。

她撐着沙發扶手站起來。

就這兩步路,她自己也注意着,是單腳站的,祁禍沒動,免得有外人在,她又害羞。

祝含煙只走到離自己最近的衣服面前,挑了件襯衣裙款式的,“我試試這件?”

“行,”祁禍說:“拿一件試試碼。”

說着他也站起身,饒有興致地把挂在衣架上的裙子一件件拿出來看。

他買衣服不玩這套,都是品牌把每季新品送家裏來,他挑幾件順眼的穿就行。

他媽戚女士倒是喜歡來店裏逛,嫌他平時陪她不多,以前周末的時候會硬把他拉上。

那時候他覺得挑衣服有什麽意思,戚女士讓他陪,他就坐那兒打游戲。

可今天陪祝含煙來,他就覺得有意思了,想象着這些漂亮裙子一條條穿她身上,想想就好玩。

祝含煙去換了衣服出來,她皮膚白,在燈光底下,裸.露出來的肌膚白得跟跟渡了層光似的,再加上藍色一襯托。

習慣了安靜等待的店長都忍不住誇張,“祝小姐太漂亮了。”

哪怕她穿的只是最簡約的基礎款。

祝含煙被誇得有點兒不好意思,“這條可以。”

她就穿着身上的衣服,往祁禍這邊走,看他面前的衣架能不能挑出件簡約款的。

剛走過去還沒看多少件,祁禍就倒回來截住她,“不用一件件試。”

要是她沒傷,那她想怎麽試怎麽試,她腿還傷着,哪怕試衣間有休息凳,穿脫也費力。

再說了,她這模樣這身材,穿什麽不好看?

祁禍攬着她坐下,對店長說:“看看她穿的什麽碼?”

店長過來說了聲打擾了,然後在祝含煙頸後看了眼:“加小號。”

祁禍是沒轍了,自從給祝含煙送雲澤起,他有事就讓祝含煙吃雲澤,沒事就帶着祝含煙滿南城找吃的,這麽長時間了,她還是瘦得沒幾兩肉。

祁禍暗捏了捏她腰間,給店長說:“把裙子加小號都送家裏來。”

祝含煙聽出他這意思,“全部?”

“嗯,”祁禍想着她等會兒帶她吃什麽好吃的,“等你腿好了,慢慢兒穿。”

祝含煙沒別的反應,只“嗯”了一聲。

祁禍撩起眼皮看她一眼,看不出情緒。

祝含煙一直都沒怎麽在意過品牌,也不知道品牌。

可在寝室裏被潛移默化的影響,還是能勉強認識幾個,反正挂在這裏衣架上的裙子,沒一個便宜的。

她指着祁禍這邊的衣架,“我想再試一條。”

她剛看到的,要是現在不在他面前穿,之後她是不會從衣櫃裏把它拿出來的。

祝含煙今天是真乖得要命。

按平常她那脾氣,早鬧着不要了。

她想再試祁禍就讓她試。

祝含煙單腳站起來,把那裙子從裙子堆裏挑出來。

祁禍本來挺好奇,什麽衣服她非要現在試,看到裙子的那瞬間,他眉心一跳。

那點兒布料,能穿?

他瞥眼躍躍欲試的人,“這條回去試。”

“我不,”祝含煙不理他,“我就想現在試。”

現在有外人,祁禍看她穿了也不能把她怎麽樣,要是回去單獨在他面前試,她肯定沒好果子吃。

祁禍眸色沉沉地盯着她看了會兒。

“行,你試。”

他發現在車上那一出之後,祝含煙在他面前,終于有了點兒女朋友的做派了。

他喜歡她這樣。

祝含煙開心了,拎着裙子,走進試衣間。

門簾剛被店長拉上,祁禍就朝店長打了個手勢。

店長趕緊退下去。

偌大的房間裏,現在就只剩他們兩人。

祁禍敞着雙長腿,兩只胳膊大喇喇地搭在沙發椅背上,等着她。

空間大,安靜下來後,細微的聲響就變得明顯。

祁禍聽着她在試衣間裏窸窸窣窣的聲音,沒忍住仰起頭,喉結上下滾了滾。

沒多久,聲音停下。

“店長,”他聽到祝含煙在裏面喊,“麻煩幫我系下綁帶。”

祁禍唇角勾起抹壞笑,悄無聲息地站起身,走向試衣間。

試衣間沒鏡子。

祝含煙是背對着門簾的,聽到門簾拉開的動靜,她捂着胸口,背朝着來人的方向。

這裙子是露背款式的,纖細的綁帶需要繞過脖子,再穿進腰線兩側的小孔裏。

祁禍是做了準備之後才撩開門簾的。

誰知道入眼就看到祝含煙的背。

她白得晃眼,儀态極好,天鵝頸,直角肩,背又薄又直,因為捂着胸口的姿勢,漂亮的蝴蝶骨翩然其上。

“店長?”祝含煙見店長沒動靜,又喊了一次,嗓音帶了幾分疑惑。

祁禍不動聲色地深深呼吸了一次,才擡手,接過她肩上搭下來的細綁帶。

他哪裏會綁這種東西,只能看着孔胡亂穿過去,又胡亂綁上。

祝含煙察覺到了,這店長估計不熟悉,綁綁帶的方式有些粗糙。

不過沒關系,反正她也就是短暫地穿出去給祁禍看看,又不穿着外出。

剛這麽想着,祝含煙就感覺到自己肩上被輕輕落下一吻。

祝含煙心裏一驚。

驚訝地轉身擡頭的瞬間,已經被祁禍壓在了試衣間牆上。

“喜歡這件,嗯?”

祁禍的嗓音啞得不像樣。

祁禍能不知道她在想什麽?

她是想趁着外人在,他沒法兒對她做什麽,故意折騰他。

祝含煙後悔了,“不喜——”

話還沒說完,就被祁禍咬住雙唇,他抓着她的手,讓她勾住他脖子,舌尖靈巧地撬開她牙關,在她口腔中肆意橫行。

祁禍接吻的時候,特別欲。

渾身氣質都染着色氣,勾引她不得不為他沉溺。

“唔——”祝含煙勾在他脖頸後面的手不自覺緩緩收緊,被勾引着回吻他。

祁禍右手手臂圈着她的腰,令她腰肢緊緊貼着他身體,左手手指卻勾開纖細到不堪一擊的綁帶,滑向她的肌膚。

祝含煙渾身一僵,霎時清醒過來,“不——”

外面還有人!

她放開勾着他脖頸的手,去推他胸口。

“沒人。”祁禍嗓音慵懶又低沉,卻也稍微緩和了點,他偏頭緩解着粗重的呼吸,又回頭看她。

連眸光都染着欲色,他狠狠地又親了祝含煙幾口,“出來我看看。”

祝含煙臉充血了,泛着淡淡的粉。

祁禍牽她出來時都沒敢多看她,不然怕自己在這兒就把她給辦了。

一出換衣室,祝含煙就裝作要照鏡子,松開了祁禍的手。

他的手燙得灼人。

祝含煙對着鏡子,因為換衣服,她将長發松松挽起,落了些碎發在頰邊頸後,身上這條裙子底色是深藍,上面疊了層人魚姬薄紗,在燈光下,動作間整條裙子都亮着細閃。

本就好看的裙子穿在她身上,像為她量身定做的。

祝含煙是看着祁禍自從看到她的傷後,情緒一直有點兒落,才突發奇想換件性感的,讓他情緒起來點兒。

誰知道他起得太過了,剛他抵着她,她都感覺到了,她又不是沒學過生理課,什麽都不懂。

本來不想出來的,可是不出來她真怕在試衣間裏出什麽事。

所以她短暫地出來在鏡子面前露了一下,就果斷單腳跳回了試衣間。

她得把衣服換回來。

她動作的時候,祁禍一直含笑看她。

直到落在她腿上包紮的傷口時,暗了一瞬。

邵院長包紮技術很好,給祝含煙腿上打了個挺漂亮的結,可祁禍怎麽看怎麽不舒服。

祝含煙重新換完衣服出來,窩在祁禍身邊坐下。

這一折騰,她真有點兒累。

祁禍揉揉她耳垂,“去找個地方吃飯?”

又把她腿撈過來看情況,試衣服她站了有一會兒,祁禍擔心再次出血。

好在沒事。

自己的傷口,就在他眼下,他關心地注視着,眉眼間全寫着心疼。

祝含煙看着這樣的祁禍,喉間不自覺吞咽了下。

她好像在這一刻,忽然愛上了祁禍。

“随便找個近點兒的地方吧,”祝含煙小小地打了個哈欠,“下午沒課,我想早點兒回寝室睡覺。”

昨晚腿疼,她就沒怎麽睡好。

“那就回家點外賣,”她換衣服那陣,祁禍也緩過那股勁兒了,他重新把她抱起來,邊大步往外走邊低頭問她:

“今天怎麽那麽乖?”

祝含煙知道他說的什麽事。

她埋進他懷裏,嘴裏卻沒那麽乖:“我怕再把你氣出毛病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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