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章
過了好些日子,雲染才在張雲雷着的悉心照料下出了院。外邊兒的天兒有些冷,張雲雷細心的給雲染披了一條毯子。二人這才坐上郭德綱開的車一起回家去了。
張雲雷想着雖然倒倉了,但是日子還得照過吧。起碼染染這小丫頭若是沒了自己,那眼看着是一天都照顧不好自己。自己就算是為了她,也得努力在德雲社,在這個家裏熬下去。
張雲雷因為開始倒倉,為了避免過度用嗓,郭德綱已經取消了他的所有演出。所以張雲雷這幾天真是閑的身子骨都要散了。張雲雷覺得自己既然是為了雲染留在這裏的,就好好照顧雲染吧。
因為張雲雷沒有辦法再練功,雲染早上也不好再練功刺激張雲雷。但是雲染也不想上早自習。于是二人的生物鐘就向後延伸了一段兒。一直睡到往日都練完功的時候,才慢悠悠起來二人洗漱後手拉手一起去吃個早點,然後再一起去學校。到了學校門口張雲雷把雲染都叮囑好,雲染這才擺擺手,走向學校的大門。
看着雲染進了教學樓,張雲雷才不舍的掉頭離開。回到家,張雲雷這才發現了自己究竟有多孤獨。所有人都離開了,除了雲染去上學,大家都和師傅去了茶館兒,學藝的學藝,表演的表演。只有自己,師父想讓自己在一旁聽,可自己不想去。整個家裏只有自己一個人,這種感覺真是太可怕了。原來自己是這麽害怕孤獨的人嗎。
雲染這時在學校上課也是神不守舍的,眼神一直望向窗外。雲染想自己要是有千裏眼多好,自己就能一直望回家,看看老舅現在究竟在做什麽。講臺上數學老師正在講着題,雲染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這時數學老師已經停下了奮筆疾書,轉過頭來就看到雲染同學魂兒的飛走了。立刻心裏就有些不開心。自己講的題有那麽無聊嗎?上課不好好聽課,一直往外看,外面是有外星人進攻地球了,還是大卡車變身擎天柱了。于是開口叫到:“劉毓然,你來回答一下這個問題。”
雲染這時心早就跟着張雲雷回家了,根本不知道老師講的什麽。她身邊的女生悄悄推了推她的手,指了指黑板,這才讓她反應過來。看看黑板上那道題,在心中演算了一番,胸有成竹的說出了答案。
老師一看雲染說出了正确的答案,也沒有辦法再讓她站着,只能不情不願的讓雲染坐下,一邊再批評幾句:“劉毓然同學雖然你學習-成績是不錯,但是以後還得注意聽講,你能保證老師教的內容你全都會了嗎?”說完這話還要再強調一下全班的紀律:“還有你們,上課都給我好好聽課,人家劉毓然就是幾天不上課,回來也不聽課,人家也能回答對老師的問題。你們行嗎?”
雲染本來性格就有些內向腼腆,這個時候聽到老師狀似是強調紀律,實則還是在批評自己的話,臉都紅透了,低着頭不敢擡起來。心裏還有些發酸得想:為什麽所有的老師都喜歡自己,唯獨這個數學老師看自己那真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這究竟是為什麽呀?
雲染因為數學老師的一頓批評,一上午都坐立難安,想要專心聽課吧,又因為想着張雲雷,頻頻走神,不一會兒再将飛回家的魂兒拽回來,這一上午過得簡直比在病院裏都累。終于,雲染都筋疲力竭的時候,上午的最後一個鈴聲才響了起來,雲染這才松了一口氣,然後一上午糾結郁悶的表情快速的變成一個眼睛都眯得看不見的笑。飛快的沖出教室去。
她的同桌都驚呆了,這孩子怎麽像剛從少管所被放出去一樣呢?
雲染可不管她同桌想些什麽,自己拿出劉翔的速度飛奔向校門外,張雲雷正在那裏等着她。
張雲雷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麽,不能練功,不能登臺,自己居然就什麽事兒都做不了。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人生其實是這麽匮乏嗎?他想看看書吧。金庸先生的武俠作品那在當時可是衆萬少年的心頭好,哪個少年不想變成大俠,揮金如土,美女相伴,縱橫天下,浪跡江湖啊。
師父的房裏就有好幾部金庸先生的作品,往日裏師父是不允許別人進他房裏的。可是師父顧念張雲雷是真的沒事兒可做,那就讓他多讀讀書也好。于是就同意他進去拿書了。
可是他找到了書,翻開以後才覺得書上的文字好像突然變成了自己不認識的符號。自己,應該是識字的啊,為什麽看不下去呢?他覺得自己眼睛花了,他一個字都看不進去。他只是眼神呆呆的翻着書頁,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他覺得手中的書已經翻了半本兒。可他什麽都沒有看。他擡頭看了看表,發現染染快要下學了,他這時人才仿佛活了過來一般。松動松動有些發麻的身體,鎖好了門,走向了學校。
雲染一出校門,就看到張雲雷站在校門口,她飛一般的撲上去,撲到了張雲雷的身上,把頭埋在張雲雷懷裏,深深吸氣,雲染覺得自己四面八方都是張雲雷的氣息讓自己很有安全感。
張雲雷只是攬着雲染,并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兒雲染才從張雲雷懷裏探起頭來,脆生生的叫了一聲:“老舅。”張雲雷拍拍雲染的背,回到:“走吧”
雲染今天好像特別地粘張雲雷,仿佛像是剛認識時那樣,在家時一刻也不能離開她的視線,就連去個衛生間她都要站在門口等着。就怕張雲雷偷偷跑掉。
日子就這麽過呗,還能怎麽着啊。是吧。張雲雷閑的厲害,更重要是,好多沒有出師的師弟們都在家裏待着,這個不練功還有那個呢,自己又不能攔着不讓他們練,有什麽法子呢?剛學習太平歌詞的人,唱的難免有個跑調兒走音的。可是張雲雷覺得他們的跑調走音都是故意的,是誠心的,是對自己的嘲諷。嘲諷自己就算小小年紀就靠着太平歌詞贏得滿堂喝彩又有什麽用呢?現在還不是個閑散人員,吃着人家的飯又不做工。就像一個拖油瓶。
反正總歸自己是不願意在那個家裏待着。要不是為了染染,要不是為了染染自己就,就...
所以每天送雲染上學之後,他不願意回去,不願意看見有人練習相聲,有人唱太平歌詞。他覺得那就是在自己受傷的心靈上撒鹽。他寧願在外面一直溜達,累了就坐在馬路牙子上歇會兒。
。冬天的京城裏寒風陣陣。有路過看見坐在路邊的張雲雷的,都搖頭嘆息,好好的孩子,穿的也整整齊齊,怎麽坐在路邊兒,怕不是走丢了吧。還有時,有人看這孩子實在可憐,就走上前去問:“孩子,你怎麽坐在這兒啊?是不是和家裏人走散啦?”張雲雷連忙解釋:“不是,叔叔,我在這兒是等人的。”
“等人也不能再路邊兒等啊。這兒多冷啊。”這個好心人不顧張雲雷的解釋,連拖帶拽的把張雲雷拉進來一個麥當勞,給他點了一杯咖啡,轉身走了。
直到等到雲染中午放了學,兩人才一起回去吃飯,吃完飯兩個人一起進屋睡午覺。
下午的時候,自己将熟睡中的雲染叫醒,送她去學校,自己在繼續在大街上溜達。這會張雲雷學精了,怕在遇上好心人,都不敢在一個地方久待着。
傍晚的時候,雲染自習課照舊請假不上,自己就送她去特長班練習,在特長班兒一呆就是幾個小時。直到十一點鐘,雲染下了最後一節特長課,才把坐在凳子上睡着的張雲雷叫醒兩人一起回家。
這天,吃完午飯,兩人正要回屋去,突然王惠叫住了雲染,“染染,師娘和你聊聊。”
雲染回頭看看張雲雷,看他對自己點了點頭,轉身和師娘走進了房間。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章字數不長,純粹為了湊一萬字,所以幾分鐘後就會跟大家見面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