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幾重煙色幾重癡9
這難道其實是個活人?跟他們一樣誤闖地宮,然後躺在棺材裏睡了一覺?這個理論馬上就被南返推翻了,因為很明顯,這人的服裝配飾都很古舊,應當屬于好幾個朝代以前。
詐屍了?南返皺了皺眉。
南返還沒來得及看清楚到底是不是詐屍,整個地宮開始劇烈的搖晃起來,頭頂上方的冰淩柱開始搖搖欲墜。南返神色變得嚴肅起來,不再把注意力放在那冰棺身上,而是開始在冰宮裏尋找出路。
在冰宮裏尋了一圈後,果然在一處找到了另一條石廊,而此時的冰宮裏,石柱冰雕等已經開始傾倒。南返跟司徒奕相繼跑進了石廊裏,冰臺與冰棺被抛在身後,眼角一個轉角,就要完全看不見冰宮了,南返又鬼使神差的回了一次頭。
恍惚間,他竟見到那銀發紅衣的少年緩緩坐了起來,沖他微微一笑,風華絕代……
……
就這麽一閃神的功夫,再回頭,便見一塊大石頭快要砸在自己腦袋上了,電光火石之間,司徒奕撲了上去,替他擋住了這一下……本來背部就有傷的人,被這樣一壓直接吐出口血來……
幸好石廊不高,砸下來的石塊沒有太大的沖擊力,硬接下來,也不會受重傷,司徒奕回頭,定定的看着他,眼睛濕濕的,南返以為他是疼的,輕輕的在他嘴巴啄了一下。
“快點跑啊,傻了嗎?”南返喘了口氣,又拉着司徒奕奔跑起來。
索性這一次的逃亡,并沒有再遇到怪人、怪魚、蛇蟲鼠蟻什麽的,兩人很順利的從這條長廊一路奔到了盡頭,盡頭是個天然岩洞,洞裏是條地下河,再順着地下河一直走,出口的地方是條大瀑布,而岩洞的洞口則剛好在瀑布底下。
又從瀑布底下游出來後,南返攤在岸邊上大喘氣,他本就是體弱,這樣一番折騰下來,早就力竭了,倒是司徒奕,本以為他受傷頗重,現在也該體力不支的人,卻還看上去無甚大礙。
河灘上全是鵝卵石,南返躺了一會兒後,受不了了,複又掙紮着爬起來,攤到一旁的大石頭上去,這會正好是正午,陽光正好,攤夠了以後,便坐起來,開始解身上的濕衣。
雖說現在已經是晚春時節,但山上的水還是冷得不行,從水裏爬起來後這一會功夫,南返不但沒有回暖,反而感覺越來越冷。将衣服攤在一邊,自己人只穿了條亵褲,攤在另一邊,這下子再被太陽一曬,就有點暖洋洋的感覺了。
司徒奕也爬了上來,脫得比南返還幹淨,然後躺到南返邊上,跟他手臂挨着手臂。
南返沒理他,司徒奕見狀,越發得寸進尺,幹脆整個人黏了上去……
這下子他沒辦法繼續閉着眼當人不存在了,司徒奕那東西死死貼着他小腹,因為毫無遮攔,他的小腹都被蹭得濕漉漉的一片了。
南返仗着現在的司徒奕是個傻子,毫不客氣的一腳将他掀翻在一旁,不料司徒奕速度極快的又貼了上來。
南返咬牙,不打算慣着他,又擡手推他,被司徒奕一把抓住,手的動作被限制,南返又想故技重施擡腿去踢他,司徒奕眼疾手快的大腿用力壓住他的腿根,兩人這樣你來我往一番,都出了一身的汗,南返奮力反抗,卻還是被鎮壓了。他的自帶武力能發揮幾層,全看原身的身體素質,原身很明顯,連戰五渣都不算,戰負五渣倒是勉強夠得上,南返能發揮的實力,也就遠遠抵不上這個帶兵打仗的王爺了……
“等等,你受傷了!”南返還要拒絕,卻被司徒奕手速奇快的扒了身下僅剩的褲子……
“南……南……”南返氣喘籲籲的瞪了一眼身上笑的得意的人,司徒奕親了親他的眼睛,笑得一臉的開心,接着,下面便開始不管不顧的用力……
……
南返快氣死了,他寧願要那個花樣繁多,酷愛奇怪的地點的正常男主來,也不願再這麽遭一次罪了。
南返又下了趟水,給自己清洗幹淨後,岸上的衣物也差不多都幹了,司徒奕在岸上惬意的曬太陽,午後陽光怡人。
等兩人吃了些野果烤魚後,司徒奕警覺的望着一簇灌木叢,南返見他一臉嚴肅的盯着那處,果然,不一會兒就見草叢攢,緊接着,一只大型獵犬從草叢竄出,沖着兩人的面門,就一個飛躍過來,一邊撲來,一邊狂吠。
司徒奕一腳将那一百來斤重的獵犬踹飛,大狗撞在大石上彈了下來,抽搐幾下便沒了氣息。司徒奕這一腳踹得是相當果斷,但也架不住獵犬已經發出了信息,估計不一會就會有人趕過來。
兩人快速的行動,想要在追捕人員來之前進到林子裏,林子裏的地形那會比現在這樣開闊地勢更有利于他們逃跑。但卻還是慢了一步,兩人在還離林子三百米的時候聽到身後夏兵的呼喊。
接着便是一陣箭矢破空而來的聲音。
兩人不閃不避,拼着中箭的風險繼續向林子裏掠去。
……
夜幕來臨的時候,兩人總算擺脫了追趕,司徒奕也堅持不住,倒在了地上。
逃跑時,他不只是有意還是無意,比南返慢了半步,墊在了他身後,如今的他,後肩和小腿各中一箭,箭尾已經在逃跑途中被他自己掰斷了,如今還剩個箭頭和一點把子在外面。突然放松下來時,司徒奕就已經暈了過去。
長期的奔跑讓南返有點缺氧,他兩眼模糊的撕開司徒奕的衣服,他也不敢生火,只好将就用路上撿來的箭矢劃開他的傷口,取出箭頭,有将司徒奕的衣服撕成條狀,簡單給他包紮了一下,轉身踉跄的去找了點止血的草藥,嚼碎以後敷了上去。
做完這一切,南返原地躺倒,兩眼無神的看着天空,他不敢睡。
他們藏身的地方只是個路邊小坳地,雜草長得比人都高,很容易被人忽略,但地毯式的搜索下,是絕對沒有僥幸的。當南返看見不遠處的點點火光時,他趴在還在昏迷中的司徒奕耳邊,輕聲說到,“你知道那個人愛你嗎?”想了想,又加上一句,“你知道他有多恨你嗎?”
說完這兩句,南返爬上小路,朝着另一條路奔過去……
原身愛過這個人,日日夜夜的抵死纏綿,閱歷那麽淺的一個孩子,也會希望還能有人愛,有人疼。但他理智的知道,自己該恨他,特別特別的恨他,他不敢愛,他甚至自己都沒發現,自己愛過,所以,最後那個孩子,明明讓惡毒沾染的自己整個身心,卻還是,只是殺掉他一個孩子,想讓他痛,想讓他恨。
南返也是這次逃亡之途才明白這一點的,原身和司徒奕也許并沒有這樣的經歷,但一定有其他的故事,來彌補這段感情,意識到這點之後,南返就知道,他不僅要為了劇情救男主,還得為了原主的感情去救司徒奕,故此才說了那兩句話。
追兵發現南返這邊的動靜,果然全部追了過來,好在林子裏地形複雜,利于他逃跑躲避,但還是沒能堅持跑到山腳,便被捕獲,好在剛被夏兵抓住,便瞧見司徒奕的兵在山腳集結,開始搜山了。
抓住南返的這一隊兵自然也看見了,商議一番,決定撤退,至于這個捕獲的人質,他們不知道是什麽身份,但是既然跟司徒奕在一起過,應該是有什麽淵源,便直接打暈帶走了。
……
司徒奕醒來時已經在将軍府裏,他揉了揉額頭,從床上坐了起來。馥兒打水回來,見他醒了,趕緊上前攙扶。
“王爺,你傷勢太重了,快快躺下。”
司徒奕覺得自己腳也痛,肩膀也痛,一時有些不明所以。
“……我不是,只有背部中了一刀嗎?”司徒奕皺着眉,又摸了摸後腦勺的幾個大包。
這個他理解,摔下去時他還沒有失去意識,知道自己腦袋是被地上的石頭磕磕撞撞弄出來的包,難道摔下去時還把腿和肩膀摔骨折了?
這樣想着,司徒奕撩起褲腿兒,開始查看自己傷口,之後眉頭皺的更深了,這明顯是箭傷,還有過粗糙包紮的痕跡。
專心檢查傷口,然後又沉浸到自己思維中,分析這種詭異出現在自己身上的傷口會不會是自己昏迷時被人弄的,所以沒有看到一旁的馥兒,神色有些莫名。
“你還在這兒幹嘛?”半晌,司徒奕擡頭,見這個南返的婢女還在一邊,不滿的開口。将軍府是沒有別的侍從了嗎,為什麽要南返的婢女來服侍,還有,南返呢,他受這麽重的傷,都不知道來看看他。這樣想着,心裏有點酸酸澀澀的不适感。
“奴婢給您換藥啊,之前的傷口也是我包紮的,您……不記得了?”馥兒試探着問,果然,見司徒奕皺着眉思考。
“王爺還記得自己怎麽傷的嗎?”馥兒看着司徒奕的神情,悄悄在心裏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作者有話要說: 狗血到我自己都不忍直視hhh
太困了,不想卡玄學了,希望明天起來能收到小可愛們的留言,
麽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