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二節課再還過來
可惜宋諸不吃她的東西，也不看她，更不喊她的名字。
虞唯有點委屈和不解。
明明剛開始宋諸對她的态度挺好的啊，現在怎麽就越來越冷淡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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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唯和她的小夥伴們求助。
她的小夥伴大多都是男人，出的主意也不靠譜。
什麽色誘啊、強迫啊、綁起來之類的。
搞得她虞唯像位山大王。
宋諸就是那即将被搶上山的壓寨夫人。
虞唯僅有的兩位女性小夥伴給他提意見。
宋諸這樣的好學生，肯定喜歡穿着小裙子，細細白白的姑娘。
虞唯摸着自己的臉，有些憂愁：“你看我現在回去讓我媽把我生多一遍還來得及嗎。”
女性小夥伴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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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的虞唯驚吓登場。
她的臉上粉抹得慘白慘白的，裙子很不合身的短。
幸好虞唯身材很好，一雙長腿露出來倒也養眼。
就是腿上皮膚和臉上色差太大。
虞唯也不知從哪淘出來的化妝品，一動臉上就掉粉。
課間她扭扭捏捏湊到宋諸面前，還沒開始講話就見宋諸連續打了好幾個噴嚏。
虞唯大驚：“小諸，你感冒了啊！”
宋諸捂着鼻子不說話。
虞唯一把撈起他的水壺要給他打熱水，卻被宋諸拉住了她的手腕。
還沒來得及暗爽這次的肢體接觸，就聽宋諸說：“化妝品。”
虞唯：“嗯？”
宋諸：“你的粉……撲得太厚了。”
宋諸旁邊的女生噗呲一聲笑了出來，又趕緊捂住嘴，睜着一雙驚恐的大眼睛看向虞唯。
虞唯沒心情去在意她，她現在只想趕緊沖出教室，沖出地球，沖向宇宙。
太……太丢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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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唯下午的課都曠了。
期間宋諸回過幾次頭，看向虞唯的課桌。
課桌上的書壘得歪七扭八的，平時虞唯都會用校服團成枕頭，躲在書堆後睡覺。
清醒的時候就會托着下巴偷看他。
其實他是知道的，畢竟虞唯的目光實在火熱。
每天都在他背脊上戳着。
他已經從習慣到适應。
現在反而是不習慣了。
他想到剛剛虞唯的表情和通紅的脖子。
臉上雖然被粉蓋得七七八八的，但從脖子看也能知道虞唯窘迫得不得了。
雖然他很讨厭虞唯老是擅作主張的行為、旁人看他的眼神和無休止的起哄。
可這不代表他傷到一個女孩子之後心裏不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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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虞唯到時候準時來上課了，換回了長褲，臉也洗得幹幹淨淨的。
只是人沒什麽精神，一只趴着睡覺。
宋諸将課堂上的筆記整理好後，猶豫的一下，還是起身出了教室。
他從小賣部回來以後，心裏又後悔了。
班上的人，虞唯的小弟本來就愛把他們倆湊做堆。
要是他回應了，豈不是都能鬧上天。
想到這裏，宋諸攥緊了褲兜裏的東西，輕嘆一聲。
課間操的時候，虞唯沒有去做操。
她同兩個小弟躲到天臺抽煙，虞唯蹲在地上，有些苦惱地抓着頭發：“唉，我他媽好像失戀了。”
小弟倆面面相觑，到底誰也沒有把那句你戀過嗎給吐出來。
小弟們說下了課後去喝酒，虞唯翻了個白眼：“不去。”
她只抽煙，從不沾酒。
她爸找過算命師給她算過，說她沾酒之後，必出大事。
小弟們的借酒消愁法子被pass後，其中一個講：“男人嘛，到處都有。老大你要是喜歡，我給你找一堆過來。”
虞唯哇得一聲，雙手捂住臉：“我不喜歡，除了他我哪個男人都不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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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唯有些頹唐地從樓頂下來，她坐回座位上。
睡不着了也不想盯着宋諸看，因為越看越難受。
跟吊在驢面前的白蘿蔔似的，看得嘴饞，就是吃不到。
宋蘿蔔忽然回過身，虞唯馬上趴在課桌上，躲到書後面。
才躲完又覺得自己為什麽要躲，就因該挺着腰板，來個眼神的對視啊。
剛想通她又直起腰，誰知道只看到宋蘿蔔的後腦勺。
虞唯哀哀地嘆了一聲，完了，現在連宋諸的後腦勺，在她眼裏都如此帥氣。
她揉揉自己的臉，振作精神，正準備從課桌裏把之前沒看完的漫畫拿出來。
結果漫畫上壓着一包東西。
是草莓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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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她和宋諸的值日。
虞唯嘴裏咂巴着草莓糖，心裏還挺美。
本來她今天都想搞完衛生偷偷摸摸地先開溜。
但那盒草莓奶讓她一整天都心情愉悅。
沒有來的，她就是堅信那糖是宋諸送的。
他在同她示好嗎？
虞唯覺得自己又戀愛了。
連今天的黃昏都是粉紅色的，就差沒冒泡。
她認認真真的打掃衛生，然後勤勤懇懇的把教室弄得更亂了。
宋諸見她吃糖，臉上還有笑，心裏的負罪感也減輕不少。
虞唯弄好自己的一半，她坐在自己的課桌上，晃着兩條腿等宋諸。
宋諸收拾好自己那份，又來給虞唯收拾殘局。
虞唯笑眯眯地把他看着，看着看着，宋諸的臉就紅了。
他好像惱了，朝虞唯看了一眼。
卻沒想到虞唯突然發作，跑了過來，一下紮進他懷裏。
宋諸被沖得往後退了幾步，穩住身子，臂彎裏是女生柔軟的身體，臉頰旁是甜甜的草莓味。
虞唯說：“謝禮！”
說罷她頭也不回的跑了，跑得很是歡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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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唯追人，全靠本能。
這天成績出來，她看着自己的卷子發了會呆。
突然發現這是個好機會。
就她和宋諸那點不知何時才能輪來的值日是不夠的。
沒機會她也要制造機會。
這天放學後她跟在宋諸後面跑。
跟宋諸坐同一班公交車。
一路跟到了宋諸家小區門口。
宋諸嘆了口氣，回過身對一直跟着他的虞唯道：“你真要跟我到家啊。”
虞唯走近：“我有事要和你說。”
說着她讓宋諸跟她進小樹林。
宋諸心想，怎麽着虞唯也是女生，應該也不能把他怎麽樣吧。
萬萬沒想到，虞唯把宋諸拐進小樹林後，竟然一把将人推到樹上。
虞唯圈着懷裏的男孩子，咚着樹，邪魅狂狷道：“要麽教我英語，要麽給我睡，你選一個吧。”
宋諸面無表情地看着矮他一頭的虞唯：“不好意思，都不想。”
虞唯：“男人，你可知道你在拒絕誰？”
宋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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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諸都快習慣虞唯的不時抽風了，還有她那時不時脫線的話語。
直到最後她也沒脅迫到宋諸，也沒睡到人家。
甚至連親親都沒得逞。
宋諸用手把她的臉推得老遠，滿臉嫌棄。
虞唯還是比較懷念之前會臉紅的宋諸。
看起來可好玩了。
像根粉嫩嫩的胡蘿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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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唯是有宋諸的手機號的，她可是一中的大佬诶！
是她指揮小弟潛入教務處用電腦查的。
查的千辛萬苦。
後來她才知道，原來問班長要更快捷。
但虞唯想，雖然她用了笨法子，但這電話號碼是她誠心誠意地求來的。
這裏頭全是她沉甸甸的愛意啊。
抱着沉甸甸愛意的虞唯拿到手機號的第一件事是将宋諸備注成粉蘿蔔。
第二件事就是編輯短信，說了一句騷話。
男人，你背影如此多嬌，引得我很折腰。
by你的大唯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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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想你的夜，我怎麽也睡不着。
by你可愛的唯唯
今天的你想我了嗎，我是草莓味的哦～
by草莓味的唯唯
我覺得我胳膊還挺結實的，下次借你靠一靠。
by英俊的唯唯
你今天擦黑板的時候露腰了，下次要注意點，不能便宜了別人。
by生氣的唯唯
你看了我的短信吧，竟然不回，口是心非的小東西。
by委屈的唯唯
我做夢夢到你了，夢到你在啃蘿蔔。小諸，你不能吃同類啊。
by苦口婆心的唯唯
短信每天一發，內容千奇百怪，宋諸從來不理。
他坐在書桌前将書合上，不自覺地又抓起手機看了眼短信。
他哼了一聲：“這唯唯是什麽意思？”
等反應過來自己順口稱呼了虞唯什麽，宋諸猛地甩開了手機，臉又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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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宋諸剪了個頭發，他的劉海之前長得有些長了，擋眼睛。
為了方便，他讓理發師給他剪到眉毛以上。
謝絕了理發師要給他染發的建議，宋諸拿出手機。
虞唯這兩天沒給他發短信。
讓他心裏莫名地惦念起來。
可這也是周末，沒法知道那女人究竟怎麽了。
但他想，就算是上學的時候，他也不會主動去問。
太奇怪了。
太奇怪了，他莫名其妙的想起她。
這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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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一的早課虞唯睡得死去活來。
她爸瘋了，難得的禮拜天竟然給她報名了一個武術比賽。
然後手機被沒收了，星期五星期六星期天她都沒能用到手機。
她追漢子正追到火熱的時候，突然就這麽停了。
宋諸會不會覺得她心不誠，喜歡的不純粹。
說停就停了。
心裏念叨着，前門就進來了一個人。
虞唯怏怏地擡頭去看。
眼睛睜大了。
嘴也張大了。
宋諸！！宋諸！！！是誰給他剪的頭發！！一點都不擋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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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諸是真的變帥了，她都能聽到許許多多窸窸窣窣對宋諸的讨論聲。
當事人卻一點感受不到自己變得多招人。
而是淡定的坐到座位上，拿出英語詞本開始記單詞。
虞唯就好氣。
她不是那種男朋友越優秀就越高興的。
她只希望只有她一個人能發現宋諸的好。
只有她喜歡他的話，也許宋諸哪一天也會喜歡上她。
她還是很怕的。
怕他選擇了別人。
那她肯定會難過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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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一節課之後，虞唯又振作起來了。
她很樂觀的想，畢竟有一個她就已經夠煩人了。
宋諸肯定沒位置還能裝下其他人。
于是下課後她去調戲宋諸，坐到宋諸旁邊。
宋諸不理她，她就去扯宋諸的袖子。
直把人拉得寫不了卷子，宋諸有點無奈地看着她：“又怎麽了。”
不料虞唯竟然擡手摸了他眉毛一下：“誰給你剪得頭發。”
宋諸見虞唯的眼睛很不老實地轉悠着，提防道：“你想幹嘛？”
虞唯壞笑道：“我想幹嘛你不知道。”
宋諸一時間還沒聽明白，等反應過來，就狠狠把自己的袖子從虞唯手裏搶出來，埋頭寫卷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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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唯就是個女流氓，宋諸心裏想。
他從來沒接觸過這樣的女生。
太直白了，還愛開黃腔。
想到這裏他連題都做不下去了。
只好揉了揉眉心，又猛地喝了一大口溫水。
也不知道是不是溫水喝多了，他覺得有點熱。
口袋裏的手機又震動了起來。
短信一條，還是來自大唯唯。
她說：你害羞的樣子，好像胡蘿蔔。
宋諸回身看她，只見女孩朝他抛了個飛吻，還作勢捏着一樣東西咬了一口。
虞唯是想表示自己的吃胡蘿蔔。
誰知道那邊的宋諸臉色突然爆紅，猛地回身，連手邊的筆都給碰掉了。
虞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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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諸開始吃虞唯給他帶的早餐了。
只是吃完以後，虞唯就發現自己筆盒裏多了幾張紙幣。
恰好價位就是早餐的價格。
虞唯很不高興，她這是泡仔，不是送外賣啊。
她有心同宋諸說道說道，讓他珍惜自己的一片心意。
宋諸聽她講了一大堆後，嘆氣道：“我知道了，你讓我寫卷子吧。”
虞唯拿手給擋着，就不讓人寫。
宋諸妥協：“好了，我明白了。”
他沒有再給虞唯錢，而是買同樣的早餐還給虞唯。
虞唯高興了，她覺得這樣互相送也挺好的，關鍵這可是宋諸給她送得愛心早餐呢。
光想想，虞唯就陶醉得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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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日生要去拿學校發的牛奶，班上有四十個人，剛好三箱。
宋諸正準備讓虞唯拿一箱，接下來的他抱。
他心裏想的是，女孩子嬌氣一些是應該的，他作為男生要照顧女生。
誰知道虞唯邁着輕快的步子，很憐惜地從一箱裏取出一瓶奶遞給了宋諸道：“喝吧。”
說完自己扛着三箱，健步如飛地走了。
攔都攔不住。
宋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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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諸雖然覺得有時候虞唯說話很奇怪，但老是被人當朵嬌花來對待。
說實話真的怪怪的。
這天剛好教室後面的鐘壞了，老師吩咐值日生放學之後記得哪去修，費用算在班費上。
宋諸個子高，有一米八。
鐘的位置看似夠得着，實際上還差一點。
他正準備去拿張椅子，誰知道虞唯突然走過來問：“夠不着嗎？”
宋諸點頭，還沒說話，他就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上升了。
他上升了！！！！
宋諸驚恐地望向正在抱着他的腿，給他舉高高的虞唯：“……”
虞唯：嗯？怎麽感覺好像怪怪的，和我昨天看的韓劇……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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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諸想，是不是虞唯所生活的世界和他不太一樣。
畢竟虞唯可不是一般的女子，她是一中大佬。
雖然他從來沒有在意過虞唯這方面的傳聞，但這時候也容不得他多想了。
在又一次虞唯把他擠在角落，企圖對他進行壁咚的時候，宋諸很嚴肅道：“我們談談。”
虞唯聞言端正坐姿，一臉期待地看向宋諸。
那份期待讓宋諸都有些不忍心把接下裏的話說出來了。
可他還是要說，他不能再縱容虞唯下去了。
他不喜歡這姑娘，就不能耽誤人家。
好好談一談，姑娘還能朝前走。
至于以後是哪位高人能降服虞唯，那就不是他所能關心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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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唯今天穿着校服裙，她坐在課桌上，晃着兩條修長的小腿。
宋諸努力正色，不把眼睛放在不該放的地方：“你以後別這樣了。”
虞唯不解：“怎麽樣？”
宋諸為難：“就……不要說哪些話。”
虞唯反應過來，遂裝傻：“哪些話？”
宋諸把手機遞到虞唯面前，讓她看那些短信。
虞唯看了一眼，情不自禁地笑彎了眼：“原來我每一條短信你都有看啊，怎麽不回我？”
宋諸急忙把手機收了回來：“我是說，萬一你以後遇到喜歡的男孩子，你怎麽辦？”
虞唯收了臉上不正經的笑：“不會了。”
宋諸：“嗯？”
虞唯：“除了你，以後不會再遇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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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知道虞唯這個年紀，說什麽都不會經過大腦。
那些話當不得真，可架不住言語的化學反應。
宋諸接下來的話完全咽了回去，并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樣。
他很為難，他甚至沒想好該怎麽回應虞唯。
這話……
這種話她以後會對別人說嗎？
宋諸發現自己竟然在走神後，難免心驚。
可他這傻乎乎的模樣落在虞唯眼裏，卻可愛的緊。
于是一中的大佬從桌子上跳到地面，她和宋諸的鞋尖抵在了一起。
裙擺重重揚起落下，她摟住了宋諸的腰，使了一個巧招。
宋諸被迫坐到桌子上，虞唯雙手撐着桌子，腰身擠到了宋諸腿間。
就這麽以一個宋諸羞憤欲絕的姿勢，她把人給強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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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裏沒有人，天也快黑了。
虞唯靠在牆角罰站。
她萬萬沒想到，親完以後，宋諸會讓她面壁思過。
關鍵是她真的聽話了，對着牆角，額頭貼着牆面，嘴巴撅成章魚。
宋諸捂着熱度未褪的臉還在冷靜。
見虞唯委屈兮兮地問：“還要站多久，我餓了。”
宋諸怒道：“再站十分鐘！”
虞唯：“……”
2 女抱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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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從教室出來的時候，天完全黑了下來。
虞唯飯量大，這時候早就肚子打雷。
她死死捂住不争氣的肚子，希望聲音能小些。
宋諸走在她旁邊，冷冷地看了她一樣，就讓她原地等着。
虞唯乖乖聽話。
她這時候倒很老實了，主要她想，她占了宋諸便宜，總要對人負責。
宋諸那點小脾氣，她忍忍就好，誰讓她喜歡呢。
等了沒多久，宋諸就拿了一包東西回來。
虞唯打開一看，兩個飽滿的蛋烘糕。
濃濃的草莓汁就快溢出來了。
虞唯趕緊分了一個給宋諸，笨手笨腳地反而燙到了手。
她嘶了一聲，等宋諸接過去以後，直接捏住對方耳垂，笑嘻嘻道：“降降溫，降降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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捏了挺久宋諸軟乎乎的耳朵，她又手賤地去揉宋諸的耳廓：“好軟。”
宋諸瞪了她一眼，虞唯開心道：“耳朵軟的人，以後會很聽老婆的話。”
宋諸：“胡說八道。”
虞唯竟然認可點頭：“沒錯，肯定不準，以後絕對是我聽你的話啊。”
宋諸無言以對，懶得反駁。
虞唯咬了口熱乎乎的蛋烘糕，同宋諸道：“其實我對草莓味還好，我喜歡巧克力味多點。”
宋諸疑惑道：“你不喜歡草莓味，幹嘛天天給我送草莓味牛奶。”
虞唯：“？？嗯，不是你喜歡嗎？”
宋諸：“我以為是你喜歡……”
虞唯：“……”有些挫敗，她可是用心讓底下的人去打聽的呢，結果還是搞錯了。
宋諸看了她一眼，有點漫不經心道：“其實也還好，雖然剛開始不喜歡，喝着喝着，也就習慣了。”
虞唯：“只是習慣啊，那還是不喜歡呗。”
宋諸不知把視線落在哪，回了句：“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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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打鬧鬧間，一學期過了三分之一。
就快放假的時候，學校抽風搞了個運動會。
只有高三的不用參加。
虞唯想當然被安了許多項目。
什麽鉛球、四百米、跳高，跳遠。
一個人不能兼顧太多項目，不然根本參加不過來。
虞唯只排了第一天的項目，第二天就沒去。
畢竟就算有心，也無力。劇烈比賽後的肌肉酸痛影響發揮，不如不去。
當她知道宋諸報名了三千米的時候，虞唯很是擔心。
她拉着宋諸的手，憂心忡忡道：“你就不要逞強了，累壞了身體怎麽辦。”
宋諸把她的手推開，又好氣又好笑道：“怎麽，你覺得我連三千米都跑不來？”
虞唯當然不能說是啦，她重新又把手貼到宋諸手上：“我只是擔心你會受傷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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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是虞唯的烏鴉嘴太厲害，還是宋諸的運氣不好。
宋諸跑到終點的時候，竟然踩到一顆小石子摔了出去。
雖然及時穩住了身體，但還是踉跄了許多下，扭傷了腳踝。
宋諸喘着氣，坐到了草叢邊。
班上加油的人圍了上去，你一言我一句，吵吵鬧鬧地問他有沒有事。
只見一人大力撥開圍觀群衆，跑到他面前，朝他伸出雙手。
宋諸瞳孔都放大了，他猛烈搖頭，希望不是他所想的那樣。
希望破滅。
虞唯把他公主抱了起來，穿過大半個操場，學校大半部分學生。
一路将他送到了醫務室。
宋諸在她懷裏拿手捂住臉，感覺天塌的滋味，不過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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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唯把人送到辦公室以後，才發現宋諸的臉紅得離譜。
她很擔心宋諸是運動過度，畢竟宋諸竟然拿了第一。
肯定是很勉強自己的。
第一有什麽好的，連腳都扭傷了，第一一點都不好。
但是她沒有說，她只是慈愛地看着宋諸，等着醫務室的老師過來給宋諸上藥。
宋諸躺在床上，一臉生無可憐，好半天才同虞唯道：“你……唉你……”
你了半天，還是沒說什麽重話。
畢竟虞唯也是好心，他總不能因為自己的自尊心，去叱責虞唯吧。
虞唯看他有口難言，想了想，突然伸手摸了摸宋諸的額頭，小聲道：“好了，沒事了沒事，不疼了。”
她的聲音很輕，眼神也很溫柔。
宋諸愣了半天，忽然把臉轉了過去，從虞唯的手裏頭掙脫開來。
他局促道：“我想喝水。”
虞唯起身：“你等等，我去給你倒。”
37
宋諸腳受傷以後，上下課都不太方便。
虞唯雖然有心要幫着宋諸，但相處那麽久了，她多少也知道宋諸的心思。
宋諸不是一個喜歡高調的人。
當初之所以對她冷淡，也是因為她把喜歡他的事情搞得人盡皆知。
還有那些流言蜚語，都讓宋諸不高興。
她是無所謂，但要顧及着宋諸。
于是虞唯指揮着兩位小弟去給宋諸鞍前馬後。
下課跑腿、上廁所扶人，還動手幫宋諸記筆記。
雖然筆記完全不能用，但也算是照顧的無微不至了。
宋諸笑着謝過兩位同學以後并表示之後不用了。
虞唯知道以後，就在放學後跟在宋諸身後回去，想問問為什麽。
誰知道宋諸卻不讓她跟，虞唯不解：“怎麽了，之前不是還好好的嗎。”
宋諸不說話，只看着她。
虞唯有些煩惱，也有些郁悶。她猜不透是為什麽，宋諸又不肯說。她從褲子口袋裏拿出了一盒煙，想點上一根，卻被宋諸擡手搶了過去。
虞唯：“……你”
宋諸揚眉：“你想這樣到什麽時候？”
虞唯：“啊？”
宋諸：“虞唯，你是女生。你也不是真的一中大佬，離高考還有一年，你該想想以後。”
虞唯沉默久久，劈手奪過宋諸手裏的煙，轉身就走了。
這是她第一次給宋諸甩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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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唯和宋諸冷戰了。
事實上只是少了她一人的單方面主動，她和宋諸的聯系竟然就斷了。
一整天竟然連話都說不上一句。
虞唯可算是明白，她是有多單方面的一廂情願了。
其實宋諸也沒有說錯，她确實沒想過以後。
別人都叫她一中的大佬，久而久之她就真把自己放在那位置上了。
來學校除了睡覺就是混，也沒想過以後。
宋諸的話很紮心，但她覺得宋諸應該好好和她說，她會聽的。
宋諸不應該這麽恨鐵不成鋼，就跟那些好學生看不起她一樣。
宋諸也看不起她。
虞唯難受，她說不清到底是因為宋諸看不起她，還是因為，今天一整天，她都沒和宋諸說過話了。
39
距離放假還有一個禮拜，她爸直接替她請了假。
有個訓練營，她爸讓她去參加。
說不定以後真能進國家隊。
她爸的意思是，反正她心思也不再學習上，不如靠這個上好大學。
虞唯心神不定，加上剛和宋諸冷戰沒幾天呢。
本來她還想久別勝新婚，重新和好的話說不定有什麽實際性的進展呢。
結果她就這麽進了那個魔鬼訓練營，然後成功地把自己給弄骨折了。
40
躺在醫院的那一天，虞唯還在驚奇。
她從小到大身強體健，別說骨折，連感冒都少有。
之前打群架的時候鋼棍錘到手臂上，也只是腫了幾天。
果然訓練營裏的都是高手，不得掉以輕心。
現在下場慘烈，她還有種很新奇的感覺。
手臂上打上石膏以後，虞唯眼睛轉了轉，非得要住院。
雖然醫生說打完石膏就能走了，虞唯還是要捧着腦袋說這裏疼那裏疼。
虞媽媽心疼女兒，更氣老公非要讓女兒去什麽訓練營。
聽到虞唯喊痛，讓虞爸爸麻利去繳醫藥費，不然今晚回家跪腳壓板。
虞唯躺在床上，拿着事而複返的手機，發現宋諸竟然在兩天前給她發了條短信。
虞唯屏住呼吸，點開。
宋諸：。
。是什麽意思？
虞唯看了眼發送時間，深夜兩點十五分。
虞唯：……是手滑吧……
白高興了。
41
虞唯的病房很熱鬧，來了幾撥人。
鮮花水果，還有虞媽媽的愛心湯水。
搞得虞唯很內疚，她其實不必住院，但因為自己的小心思，搞得那麽多人都來看她。
而她發出的短信，宋諸還是沒回。
虞唯嘗試給宋諸撥過電話。
沒人接。
虞媽媽把洗好的水果拎進病房時，就看見自己的女兒靠在床頭，很沒精神。
還耷拉着眼皮子，同受了好多委屈似的。
看起來可憐死了。
虞媽媽忙坐過去問，是不是哪裏痛啊，要不要再讓醫生來看看啊。
還在說話的時候，突然病房門被人敲了敲，虞媽媽回頭一看。
一位高大清俊的男生有禮貌地沖她微微一笑：“阿姨好。”
虞媽媽聽見女兒在床上倒抽一氣，她回過頭一看，只見剛剛還在演灰色無字幕電影的女兒，迅速地進入了吹着喇叭的喜劇片。
42
虞媽媽出去接電話了，宋諸安安靜靜地坐到病床旁邊的椅子上。
虞唯沒有說話，他也不說話。
到底還是虞唯憋不住了，她要碰宋諸的小手。
宋諸不給她碰。
雖然人來看她了，但是興致不算高的樣子。
虞唯一把抓住宋諸的手，捏捏他的手心，宋諸剛想掙開，就聽虞唯龇牙咧嘴地喊疼。
這下消停了，宋諸看她：“你怎麽弄的。”
“是不是……”他有些猶豫道：“是不是出去惹事了。”
虞唯被氣笑了：“敢情你覺得我在外邊過得是地痞流氓的日子不成？”
宋諸表示懷疑。
虞唯只好給他解釋，剛說到自己是因為多強勁的對手，對方又下了怎麽樣的狠招，她又因為宋諸的事情多麽心煩意亂的時候，宋諸猛地甩開她的手，差點把她那完好的胳膊也給搞骨折了。
只見宋諸有些慌張地站起來，對着門口道：“阿姨好。”
虞媽媽笑眯眯點頭，心想這孩子真有禮貌，招呼都能打兩回。
和女兒平時認識的朋友，好像有點不太一樣，起碼頭發顏色幹幹淨淨，身上也沒有什麽奇怪的環。
前兩天還有個女兒的朋友，她看見那孩子嘴裏還有閃亮亮的舌釘。虞媽媽真擔心那孩子的舌頭裏的釘子勾到什麽東西，給扯壞了。
43
有虞媽媽在，宋諸和虞唯也不好多說什麽。
宋諸把一個飯盒遞給虞媽媽：“這是我母親炖的骨頭湯。”
虞媽媽看了眼湯，有重新打量了一回宋諸，笑道：“有心了，替我謝謝你令堂。”
宋諸點點頭，也沒有多待就走了。
等人一走，虞唯就讓她媽趕緊把湯給她，她要喝。
虞媽媽一邊數落她毛毛躁躁，一邊給她找碗。
等虞唯美滋滋的喝下一碗了她才問：“你和那男孩子怎麽回事啊？”
虞唯把空碗伸到虞媽媽面前，滿不在乎道：“能怎麽回事，你未來女婿。”
虞媽媽揪着虞唯的耳朵：“你再說一遍？！”
虞唯連聲求饒：“媽！媽！輕點，八字還沒一撇呢，人家根本沒同意，別想多了。”
虞媽媽聞言就撒了手，剛冷靜下來，又不高興了：“他憑什麽不同意啊，我把你生得多好？他還不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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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宋諸都來看過她了，虞唯就鬧着要回家了。
本來也沒多大點事，醫生就批條讓她走了。
回到家中，虞唯才想起裏要問宋諸那個句號是什麽意思。
她編輯了條短信給人發了過去。
宋諸果然回她：發錯了。
虞唯：是不是因為想我，想和我說話，然後糾結的時候一不小心就發過來了呀。
宋諸半天沒回她，虞唯也就不追問了。
她無聊地看綜藝，把薯片吃的衣服上到處都是，還在笑噴的時候，宋諸的短信又來了。
宋諸：我前兩天手機壞了，還有那天對不起，我沒權利去幹涉你的生活。
虞唯一看就急了：別啊，我就是給你權利來幹涉啊，你使勁幹涉沒關系。
宋諸不回。
虞唯：你是不是想我戒煙，我能戒的。
虞唯：我一直想要的東西，你不是知道嗎。那天我就是一時有點想不開，我這人吃軟，硬也吃點，但你總不能一直讓我吃硬啊。
虞唯：嗯……別的硬點的東西，也是可以吃的啦。
像是看不過去了，宋諸發來一條：亂七八糟說些什麽呢，好好休息，快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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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虞唯看不見的那頭，宋諸把新買了沒幾天的手機粗暴地塞進抽屜裏關上。
他拿出一本黃岡試題，努力地做了起來。
不要胡思亂想，他對自己說了三遍。
還是忍不住想起了虞唯平時咬吸管，吃東西……
還有硬的東西……
宋諸徹底寫不下去了，他咚地一聲将額頭撞在書桌上，惱恨地喊道：“虞唯！你這個禍害！”
恨着恨着，忽然他又放軟了聲音，輕輕地将虞唯的名字念了出來。
帶着連他自己都理不清的複雜心思。
虞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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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期虞唯按理來說得養手，可她偏生閑不住。
在家躺了一個禮拜就去武館裏繼續蹦跶。
手臂折了還有腳，把沙袋踢得砰砰響。
虞媽媽把宋諸送過來的保溫壺洗淨了，不知出于什麽心思，她讓虞唯把人喊過來。
虞唯雖然想見宋諸，但并不想讓人辛苦跑一趟。
虞媽媽很堅持：“你讓那孩子過來，怎麽也得請人家吃頓飯。”
虞唯不願意，可胳膊擰不過大腿。
她同虞媽媽說：“人家可不一定來啊，你千萬別抱太大希望。”
本不抱着希望，沒想到宋諸那邊沉默了一會：“飯就不用了，我過來拿了就走，讓阿姨別麻煩了。”
虞唯說好，她把電話挂了，再把話一轉達。
虞媽媽很鐵不成鋼道：“人不來你不多勸勸，好什
